理论教育 家庭中的不幸,各有不同的故事

家庭中的不幸,各有不同的故事

时间:2023-05-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生活还得继续,汪长林不在了,一家子的生活担子总要有人承担。走出家门的刘巧荣遭遇了另一场意外“这个不属于我们管的,你可以咨询村上相关政策,向他们申报。”一个人一月300多元,一个月有1000多元,尤其是两个孩子上学国家也有补助,解决了刘巧荣最操心的问题,她总算舒了一口气。因为不愿意耽误儿子的学业,刘巧荣被车撞伤后并没有告诉他,还是其他同学无意中告诉了他。

家庭中的不幸,各有不同的故事

本来我以为刘巧儿的生活已经够悲惨了,谁知道,我见到刘巧荣、杨晓荣(化名)她们才知道,有些人活着,已经是倾尽全力。

我和李军旗走进刘巧荣家里时,她的家还是很热闹的,一帮人坐在屋子里打牌,刘巧荣坐在旁边观战。看到我们进屋,打牌的人纷纷起身离开。我连忙说:“没有关系,你们别走,我们就问几句话,你们在旁边还可以补充。”但大家还是纷纷丢下手里的牌,起身离去。刘巧荣站起来,倚着门框,向他们挥手告别。刚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刘巧荣的异样,还是她转身回来给我们搬凳子时,我才发现原来她有一条腿不方便。

她是被作为就业创业对象推荐给我的。我对她的情况知之甚少,只知道社区给她安排了环卫工的公益性岗位,其他情况一概不知,我正不知如何开口,李军旗帮我打破了沉默。

“他们家是2016年被评为贫困户的。那一年她老公突然得病去世了,家里孤儿寡母的,她又是这种情况。她的申请递交以后,组里特事特办,专门为她召开了小组会议。不出所料,大家都投了赞成票。”

我看向刘巧荣,却发现在李军旗说话时,刘巧荣两眼瞪着前方,空洞得仿佛没有焦距。刘巧荣身材比较高大,坐在杌子上显得有些挤,她两手交叠放在腿上,在李军旗说话时,我发现她那只在上的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在下的那只左手,越握越紧。

“你爱人是怎么走的?”我问她。

“是得急病突然走的,那天是阴历的九月十三,我记得清清的,那天他吃了一大碗饺子出去揽活,结果突然就不行了,事先没有一点征兆。”刘巧荣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她那模样,我真不忍心问下去。李军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真的是挺突然的,我和张书记听到后吓了一跳,她老公原来身体挺好的,没有听说有什么毛病。我和张书记平常在白浪那边,这边得亏有他和另一个片长负责,让我们少操了很多心。”

“片长?”

“这是湘河镇为了加强基层社会治理能力的创新做法。月亮湾六个村民小组,每三个小组有一个片长。片长的主要职责是加强地方治安管理和巡视河道。”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

“汪长林管的是月亮湾一、二、三组。片长比组长拿得多。”李军旗接着补充,“她老公叫汪长林。”

“他走的时候才43岁。我都不能想。”刘巧荣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我们两个是同村的同学,我们俩同岁,原来曾在一个班。”

刘巧荣家里姊妹六个,她是老小,本来她应该是最受宠的那个,可是因为她一出生就患了小儿麻痹,上学后,同学们也常常嘲笑她,小时候的她自卑又胆怯,而只有汪长林对她不歧视、不嘲笑,还时常帮助她,所以她的心里一直有他。因为不愿意在学校里被人嘲笑,小学一毕业,刘巧荣就辍学了,而汪长林则上完了初中。初中毕业后,汪长林出去打了一段时间工,回来后,就托媒人上门提亲,两个人很快就成了婚。因为刘巧荣的情况特殊,汪长林结婚后,就没有远走,只在家附近打工。夫妻两个感情笃厚,后来添了一儿一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小日子过得也是让人羡慕。

后来,汪长林当了片长,村里人就更觉得刘巧荣命好,找了个能干的老公,一双儿女也乖巧懂事,儿子还考上了商南一中,以后上个大学应该没有问题。谁知道,变故横生,汪长林竟忽然去了。那时,儿子刚上高中,闻听噩耗都懵了,刘巧荣忍住自己的伤心,极力开导儿子,帮助他走出心理阴影。而她却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暗暗饮泣。

生活还得继续,汪长林不在了,一家子的生活担子总要有人承担。一个亲戚建议她到其工地上帮忙做饭。思虑再三,她同意了。

然而,走出家门,她却又遭遇了意外。有一次,她外出买菜时,被一辆过路的卡车撞倒,而且撞伤了那条好腿,两腿尽废,坐在地上半天她都起不来。卡车司机将她送到医院,躺在病床上,她泪水长流,如果以后再也站不起来,那一双儿女该怎么办?孩子的学费怎么办?

得知她住院的消息,刘书明和同事赶到医院看望她,告诉她,按政策,像他们家这种情况是可以申请低保户的。闻言她连忙坐起来,问他们该如何申报。

走出家门的刘巧荣遭遇了另一场意外

“这个不属于我们管的,你可以咨询村上相关政策,向他们申报。”刘书明告诉她。

他们一走,刘巧荣就叫来医生询问她的病情,得知那条腿好好休养可以恢复,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然后她开始盘算申报低保户的事情。

早在1997年,我国就开始实行城乡低保户补助政策。低保户是指因残疾或疾病符合国家标准,住房或收入低于当地低保标准的居(村)民,享受国家最低生活保障补助的家庭。

刘巧荣了解了相关政策后,拿起电话,请教李军旗,因为他们算是同龄人,比较熟悉。电话接通,她直接讲了她的打算,李军旗一听,就说:“我给张书记说一下,你可以写申请打报告。”

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刘巧荣很为难,就算李军旗告诉她怎么写,她也写不了。无奈,她请求李军旗他们帮她写这个申请。

李军旗将此事汇报给张三强和齐建林,他们两个都支持刘巧荣申请,让李军旗帮助起草申请,准备申报低保户的一应资料。准备齐全后,将资料递到镇上。

刘巧荣出院后,孙江水专程从镇上过来,看望慰问刘巧荣,并到她家中实地走访,审查她家是否符合低保户的申报标准。本以为汪长林当片长,家里经济收入应该还可以,没想到,他们家中竟然连电视机都是坏的,最值钱的东西还是汪长林生前骑过的那辆摩托车。看到这种情况,孙江水有点难受,男主人一走,整个家庭重担落在这个身有残疾的女人身上,她又怎么挑得起?

低保户审批毫无悬念,一家人总算是有了收入。一个人一月300多元,一个月有1000多元,尤其是两个孩子上学国家也有补助,解决了刘巧荣最操心的问题,她总算舒了一口气。

但是,没想到,她最操心的孩子学费问题有着落了,儿子却出了问题,他竟然偷偷辍学,跑到外面打工去了。

失去父亲后,刘巧荣的儿子汪浩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特别是妈妈被卡车撞伤后,他心中非常难受。因为不愿意耽误儿子的学业,刘巧荣被车撞伤后并没有告诉他,还是其他同学无意中告诉了他。他打电话给妈妈,刘巧荣还是善意地隐瞒了他,说她在亲戚的工地上做饭,一切都好着呢。放下电话,汪浩忍不住哭了出来。今后,这个家就得由自己来撑起来了,他要给妈妈和妹妹一个温暖的家。

汪浩的一个初中同学在广州的电子厂打工,听说要人后,汪浩便自作主张,找班主任办了休学手续,南下打工去了。

得知消息后,刘巧荣心急如焚,可她刚出院,还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无奈她只好央求娘家哥哥去帮她把汪浩带回来。

汪浩被带回来的时候,很不情愿,是被舅舅逼着坐上火车的。五月时分,月亮湾村的“美丽庭院”建设正开展得如火如荼,到处都在施工,坐在轮椅上的刘巧荣出行不便,但她还是让人推着走到了桥头。看到儿子,她又怜又疼又生气,一巴掌拍向儿子,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幸好,汪浩当初办的是休学手续,刘巧荣的哥哥到学校好说歹说,汪浩终于重新上学了。可这也多多少少影响了后来的高考。2019年,高考时他只考了一个二本院校。(www.daowen.com)

走出刘巧荣的家门,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她们家这种情况应该不会脱贫吧?”我有些担心,问李军旗。

“不会,她儿子大学毕业没有就业前不会的。尽管国家要求2020年贫困户全部脱贫,但还有低保,我们要给她们这样的家庭一个保障。”

站在她家的院子里,我看到她家的花坛中,不像别人家种满了花花草草,而是种满了各种蔬菜,品种还不少,黄瓜、西红柿、豇豆、辣椒、小青菜,一畦畦,一丛丛,整齐好看,油绿喜人。

我在心中默默为这个女人祝福,想起那句曾经鼓励了不少人的话: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但愿!

杨晓荣(化名)是带着女儿嫁到月亮湾村的。她是河南人,住在荆紫关镇底下一个村子,离婚后经人介绍嫁给月亮湾一组的吴喜贵。

嫁给吴喜贵的时候,吴喜贵35岁,杨晓荣25岁,女儿3岁。吴喜贵人很老实,长相憨厚,因为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就到本村人在广州开的电子厂打工。刚结婚的时候,杨晓荣带着女儿和他一起到电子厂打工,两口子日子还过得去。婚后两年,杨晓荣怀孕,查出来是一对双胞胎,吴喜贵和杨晓荣商量了一下,就返乡回家,好让杨晓荣在家中养胎。但在家安胎的时候,遇到2003年的洪水,杨晓荣一家被困在了月亮湾,吴喜贵简直要急疯了,生怕洪水不退孩子生在家里。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洪水终于退了。9月初,一对双胞胎女儿平安落地,38岁,吴喜贵喜为人父,他决心为这个家好好奋斗贷款搞起了养殖业

他买了一些小牛犊、小羊娃,在家里后院建起了牛棚、羊圈。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为未来奋力拼搏的时候,杨晓荣的前夫找来了。

杨晓荣的前夫叫叶开,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和她同岁,当年两人是自由恋爱的。那时杨晓荣的父母嫌叶开一身痞气,反对他俩来往,但杨晓荣不顾家人反对,硬是嫁给了叶开。叶开家里条件还可以,他的父亲在外面工作,妈妈在家务农,两个哥哥自己做生意,挣了不少钱,作为家里的老小,叶开从来没有吃过苦,花钱比较大手大脚。结婚后,父母和他们分家另过,叶开断了经济来源,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父母看他一天到晚游手好闲,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找到办物流公司的大儿子商量,让小儿子到他公司上班,大儿子答应让叶开去当货运司机。但叶开嫌累不去,非要去坐办公室,他哥只好让步,让他到办公室负责派单。但他经常搞错,东家的货派到西家,搞得客户抱怨连连。他哥没有办法,就让他回家去了。回家后没有事干,杨晓荣就计划和他一起到南方打工,可他死活不去,非要闹着父母给他开一家便利店,父母拗不过他,就答应了他。店开起来以后,他就把店扔给杨晓荣,自己只管进货,进完货就跑到麻将馆去打牌。杨晓荣多次劝说,他也不管,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打小牌,输赢不大,但后来在麻将老板的撺掇下,他开始大赌,赌赢了回到家自然兴高采烈,赌输了就对杨晓荣拳打脚踢。杨晓荣实在忍受不住,告诉了公公婆婆。公婆得知后,将他弄到二儿子的黄姜石加工厂,他二哥把他派到开采矿石的山上,一个星期回一次家,这样慢慢地戒掉了赌瘾。后来,杨晓荣怀孕了,叶开也彻底收心了,家里一切走上了正轨。1997年,他们的女儿出生了,女儿长得很可爱,夫妻俩都把女儿当小天使来宠,杨晓荣在这段婚姻中第一次感到了幸福。然而好景不长,女儿三岁的时候,叶开旧病复发,又开始赌博,这一次他玩得太大了,不仅把整个家输了一个底朝天,便利店也输了出去,还欠下了高利贷。为了躲债,叶开决定浪迹天涯,走之前,他一狠心,和杨晓荣离了婚。离婚后,母女俩无处可去,只好回了娘家。可父母已经年迈,又跟着哥嫂生活,很难接纳她,无奈之下,她就带着女儿嫁给了吴喜贵。

吴喜贵人虽然木讷,可也算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夫妻俩虽然不算恩爱有加,可也算相敬如宾,日子还算过得去,特别是添了一对双胞胎后,夫妻两个之间有了牵绊,原来的隔膜就消除了,一家人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起来。

谁知道这个时候,叶开找过来,彻底打破了这个本已不易的家庭的宁静

原来,叶开为了躲避高利贷跑到了深圳,因为长相英俊,就应聘到一家酒店当服务员,他人机灵,很会投顾客所好,因而结识了几个大老板。有一次,一个大老板喝多了,和邻桌的人吵了起来,那边桌上有个冲动的,把酒瓶磕烂冲了过来,见状,叶开挺身挡住了刺向那个大老板的酒瓶,胳膊上被刺伤流血,看到血,两边的人都清醒了。因为这次挺身挨刀,叶开得到了大老板的赏识,出院后,大老板将他调到了公司担任总经理助理,贴身服务大老板,年薪12万。

在深圳干了三四年,叶开终于敢回来了,回来后,约高利贷的人谈判还清了债务,叶开就开始打问杨晓荣母女俩的下落,打问清楚后,就找了过来。

初见叶开,杨晓荣是发蒙的,她做梦都想不到,叶开竟然敢到她的家里来找她。对叶开,她内心是怨恨的,他们的婚姻对她简直就是一个噩梦,不能想也不敢想,只要一想起,她的心就止不住地痛。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嫁的人果然伤她最深。虽然嘴上不承认后悔,可在心里,她悔得肠子都青了。直到后来她生了一对双胞胎,在照顾女儿的忙碌中,她才慢慢忘了原来的家庭和不幸。

站在杨晓荣的新家前,面对吴喜贵那充满戒备的眼神,叶开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他说想来看看孩子。

“你让他见了吗?”我问。

“没有,我不可能让女儿见他,他一走三年,根本没有找过孩子,没给孩子捎过一针一线,也没有问候孩子只言片语,孩子早就记不得他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揭孩子的伤疤?再说了,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过两天找个新人,给他再添一个孩子,他还会找女儿吗?”

“你们后来再没有见过?”

“见过,怎么没有见过?我当时没有让他见女儿,他不死心,竟然跑到学校去找女儿,结果,让我后来的老公碰到了,两个人差点打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前世造了什么孽,碰见叶开那个讨债的。就因为他老来找,弄得吴喜贵疑神疑鬼的,还为此出了事。”

在和她通电话之前,我就知道吴喜贵已经去世了,据说是失足溺水而亡。我本没有想就此事询问她,可她主动谈起。

自从叶开到月亮湾以后,吴喜贵就觉得自己憋了一口气,总觉得村里人看他的眼光都怪怪的。因为双胞胎女儿到来的融洽再也找不到了,他开始酗酒,每每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就要找碴打杨晓荣一顿。刚开始,杨晓荣还反抗,可杨晓荣越反抗,他打得越凶,后来只要不打她的脸,她也不再反抗。每当看到他喝醉回来,杨晓荣就穿得厚厚的由着他打,可能是觉得自己太无理取闹,每次酒醒,吴喜贵就哭着要求杨晓荣原谅他,希望杨晓荣和他好好过,不要离开他。杨晓荣看着他那样子,一再告诉他,她不会走的,他们有一对双胞胎,她不会丢下他们的。听到杨晓荣的保证,吴喜贵就能好上几天,可一到村里,只要有人说起,他就又会去酗酒,然后回来发酒疯。杨晓荣实在受不了了,就将双胞胎女儿托付给娘家妈,安排大女儿住了校,自己只身一人到广州打工。

担心杨晓荣不回来,吴喜贵也追到了广州,但那时他的肾病已经很严重,没有办法再打工了,他就租了间房住在广州。杨晓荣打工挣的本来就不多,加上要养活吴喜贵还要租房,一个月下来几乎落不下钱,这样呆了三个月,杨晓荣被他磨得没有办法,只好辞工返乡。

回到家后,吴喜贵倒是安生了一段时间,但是,他去镇上接大女儿回家时,听别人说叶开又到学校了,还给他大女儿买了很多东西。他一听火冒三丈,当着许多同学的面,大声呵斥他大女儿,大女儿满腹委屈,一路哭着回到了家,杨晓荣得知情况后和吴喜贵吵了起来,吴喜贵打了杨晓荣一顿,就跑出去喝闷酒,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到水里淹死了。

吴喜贵死后,村里开始风言风语,说杨晓荣就是个“扫帚星”,开始是离婚,现在直接就把老公克死了,她的命硬得很,大家都不要和她接触。更有甚者,杨晓荣的大伯子哥竟然要求她回娘家,把他弟留下来的房子交出来。杨晓荣据理力争,还去找了村委会的人来主持公道,她的大伯子哥才做了让步。但此后就经常找杨晓荣的事,气得杨晓荣哭了好几场,而且大伯子哥还经常联合别人孤立她,娘们四个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在村里熬了几年,等到双胞胎可以上学了,杨晓荣就给她们办了住校手续,一个人跑到南方打工去了。

家里的男人不在了,杨晓荣只能凭一己之力来养活三个女儿。好在2017年,村里的贫困户数据清洗时,杨晓荣一家被评上了贫困户。而那时,她的大女儿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再上学,也跑到南方打工,开始帮衬家里。

当初,看贫困户的花名册时,我看到杨晓荣家的情况,标明计划2018年脱贫,我问张三强:“像杨晓荣她们家的这种情况,你们给她脱了贫,以后怎么办,你们考虑过没有?她大女儿长大了,其他人后续的生活怎么保障?”

“按照年收入,她们家确实可以脱贫了,不过脱贫的后续问题,我们也考虑过,她们家缺一个主事的男人,不行就给她大女儿招个上门女婿,这样一家的事情就解决了。”

“那为什么不给她们申请低保户呢?像她们家的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审批的吧?”

“这个也不一定,要上面把关,她们家虽然她有慢性病,两个孩子上学,但有两个劳力,所以估计评不上。”

因为工作关系,我经常接触到一些农村丧偶或离异妇女来上访主张她们村民待遇的事情。因为离异或丧偶,这些妇女的户口被强行迁出,有的户口虽仍在本村,却被剥夺了村民待遇。尽管我国的《土地承包法》中规定,土地承包权三十年不变,但在现实生活中,有些村委会不管离异或丧偶妇女是否能从娘家或再婚夫家所在村获得土地,就把她们的土地承包权以村集体的名义收回,致使其土地承包权受到侵害。而标志着村民待遇最重要的选举权,更是无从谈起。她们在村民委员会换届选举中的参与权无端被剥夺,选举权与被选举权成了一纸空文,更别提当选为村民代表或参加村务管理了。

近些年,由于农村男女比例失调、思想观念转变、夫妻两地分居和父母干涉过多等原因,许多农村夫妇的婚姻亮起了红灯,农村的离婚率急剧攀升。由此引发的农村失婚女性生活问题、离异家庭的孩子教育问题等越来越多。

漫步在月亮湾村如诗如画的风景中,我的心情却无比烦闷。刘巧儿、刘巧荣、杨晓荣们的处境让我唏嘘不已!这些丧偶、失婚女性的生存实在令人担忧,在脱贫攻坚过程中,这样的女性理应得到更多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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