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探索一条可持续发展的产业扶贫路径

探索一条可持续发展的产业扶贫路径

时间:2023-05-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如何找到一条产业扶贫的路子,从而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些贫困户的问题,这样的想法都快使他魔怔了。在白浪找不到产业扶贫路的金乐凯想到月亮湾试试运气。丹江大桥的渡口下,常年有一条开往月亮湾的渡船。2015年以前的月亮湾不通公路,出行非常困难。2001年至2010年间,陕西省南部山区共发生地质灾害2000多起,造成590多人死亡或失踪,直接经济损失高达460多亿元。

探索一条可持续发展的产业扶贫路径

自从到白浪扶贫开始,金乐凯就觉得自己得了一种病,确切说应该是一种心理上的病。如何找到一条产业扶贫的路子,从而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些贫困户的问题,这样的想法都快使他魔怔了。

“2015年,我到过月亮湾,想从那里找到产业扶贫的突破口。”在白浪找不到产业扶贫路的金乐凯想到月亮湾试试运气。

月亮湾不仅名字充满诗情画意,而且是一个有传说的地方。据说许多年前,有外国人到过月亮湾,那时候的“月亮”不是白的,是金色的,外国人为了探宝,把金月亮给斫走了,所以留下了这个白色的像月亮一样的痕迹。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传说给了金乐凯“探宝”的启发。

月亮湾在白浪西北十多里的地方。当时,因为不通公路,只能坐船到达。

丹江大桥的渡口下,常年有一条开往月亮湾的渡船。摆渡的人叫陈甲申,是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金乐凯坐上他的船,没有想到今后的生活会与这个老人产生交集。那时,陈甲申摆渡时,拉着滑索在水中劈波斩浪一路逆行而上的雄姿,还曾让他感慨:经常劳作的人身体还真是强健。就是这个强健的男人,在那年年底中风住院,落下了痴傻的毛病,儿子陈文奇为照顾他返乡,接替他成了船夫,少了外出的务工收入,家里成了贫困户。2016年,月亮湾村大桥建成通车,再没有人坐船回家了,渡船的生意在陈文奇的手上终结了。他成了月亮湾最后一个摆渡人。

当铁船通过铁滑索缓慢前行,金乐凯对即将到达的月亮湾村是充满期待的。

等船靠岸,金乐凯急急上岸,想要一睹“月亮”的芳容,却没看到。

后来我到月亮湾村专门探访,也没有找到“月亮”痕迹。直到看到一篇微信小文,我才知道能够看到“上弦月”的最佳地点,原来在对面的梳洗楼。这轮“月亮”,既不是升在天上,也不是落在水中,而是悬挂在陡峭山峰的半山腰上,远远望去十分壮观气派。

自红鱼口沿着丹江河公路驱车顺流而下,过了梳洗楼,波涛汹涌的丹江水流过老虎头直冲关子崖,一眼便能看到那轮美丽的“月亮”牙儿挂在半山腰。

从专业理论上讲,月亮湾及关子崖地区,属于浅变质砂岩或者说混合岩化形成的岩石,受地质作用和风化剥蚀的影响,大部分岩石表层脱落,形成了现在美丽的“上弦月”,这是大自然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一尊月亮神塑像。

这轮“月亮”,既不是升在天上,也不是落在水中,而是悬挂在陡峭山峰的半山腰

在中国,许多地名都有着美丽的传说,中国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附会加诸其上。单从各地地名的美丽传说上,就可以看出我们这个民族雄奇的想象和浪漫。

然而,这样一方美丽的土地,由于地处偏僻、交通不便,一直被红尘遗忘。

“你能想象,在月亮湾,一年前一到晚上都还没有水吗?”2018年11月,谢来元很清楚地告诉我。我至今都还记得她晃着剪着短发的头,用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睛盯着我时的表情。

2015年以前的月亮湾不通公路,出行非常困难。

“而现在的月亮湾和2010年前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现在家家户户都修了水泥路,大桥也修建起来了,每家每户都搞了庭院亮化、美化工程,现在的月亮湾简直就像世外桃源。”谢来元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里都冒着光彩。

“月亮湾空气好,人也很热情,男孩子务实、稳重、不花心,是过日子的人。”作为外来媳妇,谢来元这样评价。“陕西男人是好男人的代表,习主席是最好的代表,你看每次出访,他都会很体贴地搀着彭丽媛,细心地给她拿包包。”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没到月亮湾之前,金乐凯曾把那里想象得很美;可到了之后,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河道里一家家砂场。乱采滥挖,满目疮痍。出于职业敏感,金乐凯当时建议陪同他的李军旗向河道管理局反映一下。

“人家都是办了合法手续的,我们村里不好插手。听说这一带沙金蕴藏丰富,这些挖沙的可是发了大财。”金乐凯记得李军旗当时这样回答他。听到有沙金,金乐凯甚至动过将贫困户组织起来成立合作社挖沙的念头。但他咨询过河道管理局后却被告知,不允许大规模组织采挖河沙。这个设想也只能付诸东流。

通过钢丝桥一路向西,会看到一个缓坡,倚着山坡,农家星罗棋布,就仿佛上天撒下的一粒粒种子,散落在山坡两旁。那个时候,月亮湾正在搞新农村建设,村里争取到了“美丽庭院”项目,许多农家正在修缮,满地狼藉,还看不到一点美丽影子,金乐凯有些失望。本以为这里会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谁知道却这样。越往西走,金乐凯越是心惊,通过一处绝壁,两条山缝之间有一通道,简直就是“一线天”,“一线天”之后竟然还住有人家,月亮湾六组的村民就住在“一线天”之后的山上。那里是“避世”的良地,却绝非生存的佳处。

越往上走越是感到荒凉,许多人家已经久不住人,有些房屋也已半塌。

“这个组已经全部搬迁出去了。这些房屋也会回收过来,全部进行退耕还林。”李军旗对金乐凯解释。

“那他们都搬到哪里去了?”

“对他们没有进行集中安置,搬迁出来的大致有三个去向,一个是梳洗楼,一个是到白浪,另一个是县城。”

“那他们靠什么生活呢?”

“这些搬出去的大多有稳定收入,在城里打工的占相当一部分,大多是老人在家里看孩子,年轻人出去打工。那些搬到梳洗楼的,拣别人不种的地种。其实还是易地扶贫搬迁,不过是没有对他们进行集中安置。”

“有没有搬出去稳不住的问题?”

“目前还没有。你看白浪那边也很小,没有办法一次性安置。而且选择到县城的,基本上也是为了孩子能接受好的教育。”

在陕西,易地搬迁早就开始了。2001年至2010年间,陕西省南部山区共发生地质灾害2000多起,造成590多人死亡或失踪,直接经济损失高达460多亿元。面对频发的自然灾害以及长期困扰地区发展的贫困问题,陕西省人民政府于2011年5月启动了为期10年、投资逾千亿元、涵盖陕南三市240万人的陕南移民工程,其规模两倍于三峡库区移民,被称为新中国历史上“搬迁之最”。 [1]

而这项新中国历史上的“搬迁之最”,在后续阶段因为就业乏力等衍生问题,也惹来颇多议论。

群山环抱中的月亮湾村静如处子

据陕西省扶贫办的一位处级干部讲,在陕西,移民搬迁经历了两个阶段。一是“十二五”期间(2011—2015年),陕西省内实施了大规模移民搬迁。先后启动了陕南避灾扶贫搬迁、陕北避灾扶贫搬迁和秦岭北麓、渭北“旱腰带”移民搬迁。二是“十三五”期间(2016—2020年),全国实施的易地扶贫搬迁,在白浪镇未撤并前,曾安置过陕南避灾扶贫搬迁60余户。而2016年以后,白浪、月亮湾陆续有人搬迁到梳洗楼、湘河镇和商南县城。

走过“一线天”,远处山上密密的灌木丛深红碧绿,煞是好看。风景都在险要处。面对大好风光,金乐凯无心欣赏,一边走,一边问村里面贫困户的情况。

“由于月亮湾村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村里的贫困人数相对要多一些,一共有70多户。”

4月的月亮湾,花椒树苗还未完全泛青。而我抵达月亮湾时,早已不用乘船,坐着李军旗的汽车,从白浪的东大门出发,向北往西行进十几分钟就到了月亮湾。这条路中间经过河南的一个村子,当年为了修建这条路,需要跨省协商,所以他们戏称这条路为友谊路。

一路行来,李军旗为我指点,丹江从月亮湾穿村而过,村民一半住在桥东,一半住在桥西,西边的人家集中在一个缓坡上。李军旗的家原来在桥东,后来也搬到了缓坡上。

没有过桥,我们就到了位于半山腰的月亮湾村,干净的半坡路,灰顶白墙的楼房,灰砖勾勒黑边的花坛、墙围,太阳能路灯,都将这个三面临山、一面面水的小山村打扮得格外漂亮。远看月亮湾,在群山环抱中静如处子,说不出的静谧俊秀。

我的期待和金乐凯的不同。2015年,他到月亮湾村实地考察,是想着能不能找到为贫困户脱贫的“金钥匙”。

金乐凯在村里逡巡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致富之路。

丹江河水从月亮湾村流过,看着那浩浩汤汤奔腾不息的丹江水,金乐凯也曾经想过做“水”文章。他想依托丹江,在月亮湾村搞个“水上乐园”,可月亮湾不通公路,游客很难过来,这个设想也只能是个设想。(www.daowen.com)

返程的路上,丹江南岸,群山夹耸,他们沿一条小道蜿蜒而行,看着路边山坡发黄的颜色,金乐凯问李军旗这座山怎么是这种颜色。

“那个就是黄姜石。现在讲究环保,许多建筑大楼外墙就用这个粉刷。”

听到这里,金乐凯眼睛一亮——能不能建造一个黄姜石加工厂?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没有想的简单。

从月亮湾考察归来,金乐凯信心满满,抑制不住兴奋之情,等不到周末,他就“杀回”局里,将建造黄姜石加工厂的设想向局长做了汇报。局长一听,也觉得是一个好项目,既符合环保要求,也可以为贫困户谋一条出路。局长拍着他的肩膀:“需要局里协助的,你尽管开口。”

在县城的几天,金乐凯充满干劲儿,先后向有关部门递交了相关手续,有关部门纷纷表示会尽快办理,会以实际行动支持脱贫工作。金乐凯喜滋滋地回到了白浪,开始谋划加工厂的选址。

白浪村人多地少,可以说“寸土寸金”,想找一块合适场地确实不易。不像河南白浪那边,丹江大桥边有大片空闲土地可用。荆紫关镇行动快,那边已经建起了黄姜石加工厂,生意很好。

2018年那个初冬的雨夜,当金乐凯向我讲述那段过往时,还是比较遗憾的。

“也幸亏没有找到地方,如果找到地方,将厂子建起来就更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建加工厂的手续不难办理,但是黄姜石的原料开采手续却审批不下来。”

“黄姜石属于矿产?”

“嗯,所以审批手续比较难。”金乐凯一边解释一边叹息,“白浪村没有集体经济,当时我想让村里以集体经济名义申请手续,若村上没有资金,可采取招商引资的方式共同经营,到时以公司+贫困户的方式,让贫困户投劳、投资参与经营,以帮助贫困户脱贫。可是手续没有审批下来,这一方案只好搁浅。”

2017年以前,国家对矿产资源的审批是卡得比较死的,许多矿产的审批权收归省国土资源厅管理。及至国土资源部下发《国土资源部关于完善矿产资源开采审批登记管理有关事项的通知》,国家又提出了“三大攻坚战”。身处丹江水源涵养地的商洛,污染防治工作任务较重,全市优良天气指数要达到300天以上,矿产资源的开发对空气污染影响较大,许多项目因此搁置 。商洛市矿产资源丰富,可在发展经济和保护环境方面如何做好二者的“和谐统一”,却是一个难题。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要让群众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是非常美好的,我也很喜欢这样的故乡,可对我来说,帮助群众脱贫是第一要务。无工不富,可在这里,没有办法发展工业。没有产业扶贫,帮助群众脱贫致富就是一句空话。据说,月亮湾村的石墨石矿藏量丰富,可抱着金娃娃,却不能开采。”金乐凯再次叹息。

看到金乐凯如此遗憾,我心中十分好奇,黄姜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到网上问了一下“度娘”。姜石因其形状颇似生姜而得名,是一种分布广泛、有悠久应用历史的石种。我国对姜石的应用,至少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主要作为矿物药。作为观赏石,却是近十年来的事情。

看到这里,我恍然,难怪金乐凯会那么遗憾了,黄姜石原来全身都是宝,形状好的可做观赏石;不好的可以压制成石料;就连黄姜石砂,都可以做成涂料粉刷外墙。黄姜石加工果真大有可为!

2019年4月,我再返白浪,得知商南县建立了黄姜石工业园区,对黄姜石资源进行综合开发利用,发展循环经济,解决了黄姜石开发中的环保问题。黄姜石产业将会成为商南县经济增长的新引擎,也会成为脱贫攻坚的“金钥匙”。金乐凯的产业扶贫大计4年后终于在县城落地开花。

“黄姜石加工厂没有建成,你后来又做了什么扶贫项目?”知道金乐凯的心结,我忍不住发问。

“白浪这边各方面条件很受限,没有办法,只好鼓励贫困户发展养殖业。给每户贫困户发了4头猪崽、两个月的饲料。”金乐凯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包月亮湾村包到2016年5月,5月县物价局开始接手包扶月亮湾村。我的精力就用在了这边。白浪这边的贫困户里的‘五保户’是由村里包抓的,但其中有个‘五保户’给我印象深刻,他60多了,非常勤劳,一天到晚都在琢磨致富的门路,因为白浪这边不适宜种香菇,他就在别的村子种了6000到7000株的香菇,精心照管,收成很不错!”

然而白浪这边缺乏种香菇的木料,在这里发展香菇产业也不现实。金乐凯曾经专程到那个“五保户”的香菇种植地考察过,发现这一产业在白浪普及的可能性很小。

种香菇,可以说是许多地方脱贫的重要产业,特别是在陕南地区。2018年4月,陕西省信访局驻汉中市留坝县留侯镇桃园铺村的工作队队员梁永斌回局里办事时,我顺带问了他在那里扶贫的情况。2017年,省信访局帮助该村建立了一个香菇大棚,并为该村贫困户投入5万元合作社入股股金,当年为每户带来了1500元的收益,提高了贫困户发展产业的热情,此项目成为全县重点扶持和推广的新型产业示范点,吸引了来自省内外20余批驻村干部参观学习。回去后,许多驻村干部也在当地搞起了香菇种植。省信访局看到香菇种植为当地贫困户增收发挥了作用,就加大了投资。到2018年,建起了16个香菇大棚,投放了2.5万只菌棒。而且,结合当地实际,因地制宜发展产业,先后建起了养鸡场,投放鸡苗2000只;投入资金9万元创建中蜂繁育示范点2个、初级农产品直销点1个,产业扶贫的路子越走越广。看到产业扶贫的路子越来越广,本该高兴的梁永斌却有些发愁,搞这些产业,他们都是做过市场调研、反复论证的,而且和两家农产品销售公司也签有代销合同,农产品的销量应该不成问题,可是他看到那些来参观学习的人不结合当地实际,一窝蜂地回去搞香菇种植,这种同质化严重的现象让他不得不隐隐担忧,到时这么多产品往哪里销售?

近年来,各地扶贫工作都将产业扶贫作为增强贫困地区造血功能、帮助群众就地就业的长远之计,从而导致扶贫产业同质化现象严重,这应该引起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种香菇又胎死腹中,金乐凯在一个个项目被相继否定后,真有些意兴阑珊,满腔热情,却因为种种原因掣肘,无法实现。就在金乐凯漫无头绪、寝食难安,不知从何做起时,谢来元和李军旗为他提供了一个建议。

2017年,谢来元开始为环保局做扶贫资料,在入户过程中,她发现贫困户的家中大多是男的出去打工,女的在家留守照顾老人孩子。月亮湾村的村民为了让孩子上学,许多人不得不在白浪这边租房子住。本来家里的经济状况已不宽裕,又增加一笔额外支出,让贫困户的生活更加捉襟见肘。那时,她就在想能不能把这些留守妇女组织起来做些事情,一来可以增加贫困户的收入,二来也可解决这些留守妇女的就业问题。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她就向金乐凯建议,金乐凯思谋了一番,也觉得把这些留守妇女组织起来是一条可行之路,但具体干什么,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

后来在社区开会时,他提出了这个设想,请“两委”会班子成员帮他出出主意。副书记李军旗刚好才从河南的一个朋友那儿回来,看到他们那边搞来料加工的服装厂效益还不错,就建议金乐凯到那边考察一下。后来在李军旗的帮助下,金乐凯到河南荆紫关那边考察,感觉来料加工的服装厂可以干。考察归来,金乐凯就报告给局里,取得了局里的支持。很快,加工厂房落实下来了,电动缝纫机也购置回来了,也联系好河南那边,要求派一个熟练工过来培训。可是当金乐凯组织贫困户过来培训时,却出了问题。

第一书记金乐凯全心打造的产业扶贫加工厂成为白浪留守的贫困妇女的增收渠道

他没想到免费教技术、免费培训竟然遇冷,许多贫困户竟然不愿意来。为什么呀?金乐凯百思不得其解。为留守的妇女谋一条长远发展的路子多好呀!可是为什么好事却得不到大家的支持呢?金乐凯有点想不通,就决定第二天去挨户走访贫困户。

访问的结果比较令人满意,白浪这边29户贫困户,除了“五保户”以外,剩下的十几户人家就只有3户不愿意来培训。可是本着“一个都不能少”的原则,金乐凯和李军旗多次入户做这三个人的工作。

谭金生家是低保户,他患有慢性病,老伴患有癌症,最不幸的是唯一的儿子还出车祸去世了。儿媳刘明侠带着孙子和孙女和他们同住,孙子还在上学前班,两个老人都需要照顾,刘明侠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参加培训,一天到晚还要照顾她妹妹家的孩子,实在抽不出身参加培训。后来他们了解到,刘明侠帮妹妹家看孩子,妹妹是给有报酬的,这可能也是她不愿意去服装加工厂的原因吧。

还有一家也是低保户,丈夫得病去世了,留下两个孩子,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就业了,村里就按照政策取消了他们家的低保,这家女人不愿退出,就不依不饶的,好几次到社区办公楼吵闹,甚至到镇上上访。金乐凯每次见了她都好言相劝,但发现根本不起作用。再次上门,金乐凯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如果她拒绝也就算了。可是事情出乎意料,也许是她找烦了,镇村两级都坚持原则,没有开口子,她看重新吃低保没有希望了,就耐心地听金乐凯的介绍,等金乐凯介绍完,她答应去培训。后来,这个妇女每天把孩子送到学校后,就去服装加工厂培训。可是好景不长,有一次市上脱贫攻坚检查团下来检查抽到她家,她趁机诉说了对退出低保户的不满,检查团认为社区工作没有做到位,扣了白浪社区的分数。为此,社区不得不做她的工作,她趁机提出种种要求,为了让她息诉罢访,社区不得不作出让步,重新将他们家纳入低保对象。这件事让金乐凯很窝火,认为社区这样处理太没有原则,连习总书记也提出信访工作的“三到位一处理”原则,明确指出“合理诉求解决到位”,这个贫困户的诉求明显不合理,社区为了息事宁人,作出让步,到时这个贫困户还会变本加厉,导致事情无法收拾。扶贫先扶志,环保局为了帮助贫困户就业,创造了这么好的就业条件,有师傅手把手地为她们培训,掌握一门技能,多增加一些收入,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就有人非要“等、靠、要”呢?金乐凯想不通,可工作还是要继续做,揣着一肚子的委屈,金乐凯还是经常到她家宣讲政策,为她争取各种优惠政策。

来料服装加工厂成了留守妇女的增收主渠道

“还有那个刘瑞霞,她也来培训过,可她说自己是文盲,电动缝纫机用不来,我们看她那个养女有点文化,让她到制衣厂来做管理人员,沟通了几次也不来。”金乐凯说起这些,至今还有些遗憾,沟通一次次受阻,他都有些沮丧了,在白浪扶贫怎么就这么难呢,原来是没有项目,现在是有了项目,贫困户却不愿意干。

谢来元也想不通,为什么她们宁愿在家里闲着,也不愿意到服装加工厂来?想不通,她就将原因归结到“反正陕西这边的女的,没有我们河南那边的思想进步”。

我和金乐凯都不赞同:“那个刘瑞霞还不是河南的?”

谢来元张着口:“她、她不算,她年龄大了,不能算的。”

我和金乐凯都笑了起来。

尽管遇到了一些麻烦,但在大家一起努力下,这个服装来料加工厂还是坚持了下来,成了村里一些留守贫困妇女的增收渠道。

【注释】

[1]参考资料:《陕西陕南移民搬迁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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