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在亚洲金融危机后,大部分企业都实施了“去杠杆”。为了控制经济下行的压力,韩国政府鼓励居民“加杠杆”,并宣称,借钱消费是一项爱国的举动。这也直接导致了1997年至2003年,韩国的家庭贷款比以往提高了一倍。
在此期间,那些消费需求量大,但收入水平低的年轻人成为“加杠杆”的主力军。大部分年轻人通过贷款和信用卡等消费方式大肆采买。最终,韩国在2003年爆发了信用卡危机,引发了金融市场的动荡。
中国的家庭负债也在近几年内快速增长,这也和房价上涨、偿还贷款有关。从表面上看,住房按揭贷款快速增长,有替代企业部门加杠杆的势头,但企业的负债也是上升的,两者都在加杠杆,究其原因,还是房地产市场的火爆。
那么,如果企业部门实打实地“去杠杆”,家庭部门能否加杠杆呢?这两者又有什么替代关系呢?
美国金融危机后,在信贷紧缩的环境下实行了家庭部门“去杠杆”,企业部门也未能幸免,尽管其杠杆率下降的幅度小一些。日本在房地产泡沫破裂后主要是企业部门“去杠杆”,但家庭部门的杠杆率也下降了。
人们很难想象在房地产价格下跌的情况下,该如何依靠家庭部门“加杠杆”来抵消企业部门“去杠杆”的影响。这就带来一个问题:能否在房地产价格不跌的情况下,实现企业部门去杠杆。
结合当前的情况,房价飙升到底是土地供应的问题还是经济方面的问题?有人说,中国老百姓已经买不起房子,所以房价问题是一个很大的经济问题。那么,让房价飙升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有人认为,房价飙升的主要原因是土地供应问题,这个解释看起来非常正确,因为商品供应如果是被垄断的,那该商品的价格自然会上升。但是,房价和一般的资本品垄断带来的影响力是不一样的。
土地这种东西不能在空间上进行移动,也不能在时间上进行转换。如果北京的汽车需求量增加,我们能够将河北、河南生产的汽车移到北京。
但政府不可能因为北京房价高,就把河北、河南的土地移过来。因为土地是不可转移的,而且在时间的使用上,也不可延迟,不能提前。
和一般经济生产要素比,土地是具有“反规模效应”的,即个人占有的空间量越大,其他人的空间量就越小。
大城市房价高,说到底还是因为人口密度大而导致的土地供应量有限。比如说,政府要在雄安建立一个新区,这样就会导致人口增加,雄安的租金就会上升,房价也会暴涨。
虽然不应该否认限制土地供应的影响,但各位可以想一想:如果土地供应不是根本问题,政府将调控政策放在土地供应上就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房价飙升到底是什么问题?归根结底还是经济问题,这和土地的经济性有很大关系。土地价格对利率极其敏感。资产存续期限越长,当前的价格对利率的波动性就越大。土地相对其他资本品,它的存续期本身就很长。(www.daowen.com)
正因为土地的存续期长,它的单期租金相对于未来几十年租金而言是不值一提的。所以,很少有人或机构能够靠自己的资产去购买土地,土地交易都是依靠外部融资建起来的,所以我们说,所有的房地产开发企业都是在“空手套白狼”。
不止中国是这样的,世界上其他国家也是如此,这是由土地的属性决定的。
房地产是信贷的抵押品。如果把汽车在银行做抵押贷款,其贷款期限最多也超不过5年。房地产存续期长,所以贷款的期限也会长。
在中国,还有一个特殊因素能让土地的经济属性特别强,那就是中国没有房产税。中国有土地出让金,换句话说,它就是房产税的资本化,就是把未来70年的房产税,通过利率结现进行资本化。
一旦土地进行资本化,它就和经济挂上钩了。资产的价格是受投资者心理预期和“羊群效应”影响的,所以,这就是房价飙升的根本问题,它与经济扩张、信贷扩张密不可分。
这也说明了去杠杆是供给侧改革的重点任务之一。它关系到控制经济风险、调整经济结构和促进可持续发展的问题。
但是,社会对于如何去杠杆和如何降低杠杆率、如何影响宏观经济等观点没有达成共识。所以,杠杆的含义应当在金融周期的框架下去了解。把房地产和信用扩张放在一起看,金融周期就是一个从“加杠杆”到“降杠杆”的过程。这其中,有关房产价格的调节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没有房价的调整,就没有真正的去杠杆。
抬高增长去杠杆的逻辑类似于通货膨胀,这个观点也有其类似的局限性——高杠杆是结构性的,而且是在一个部门中;而经济总量的增长则不同,它分布在所有或者多个部门中。
因此,要实现没有痛感的去杠杆,其所需要的总量增长幅度会很大,在现实中也不容易达到。提高可持续的经济增长,促进资源配置效率上升,这不仅需要结构性改革,而且需要时间。
更重要的是,导致结构破坏、影响资源配置效率的常常是“高杠杆”领域,而“高杠杆”和房地产泡沫、产能过剩等密不可分。提高经济的潜在增长率,就应当在这些领域进行收缩和调整。
因为在过去的上百年间,不同地区、不同国家都有去杠杆挽回楼市的经历,但能通过经济增长来解决债务问题的只有极少一部分,而且都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生的。
所以,如果这个调整会带来总需求的疲弱,那宏观的政策放松(包括财政扩张)当然有利于控制经济增长下行的压力,这也是政府所进行的合理应对。但如果把希望寄托在提高经济实现无痛的结构调整,那还是相当有难度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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