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土地财政对房地产业化水平的影响

在本部分第（二）小节中提出，土地财政降低工业化水平主要是由于地方政府偏好发展房地产业，因此在稳健性检验中，进一步考察土地财政对房地产业水平的影响，结果如表2-6所示。表2-6第1列中，土地出让收入（Landincome）的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就整体而言，地方政府土地财政规模的扩大促进了房地产业的发展，在控制商住用地供应后，土地资源的稀缺导致房地产业处于卖方市场，劳动力不得不接受高地租导致的高房价，而水涨船高的房地产市场交易也增加了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由此土地财政降低工业化水平的另一面便是房地产业的迅猛发展。

第2列是区分东部和中西部地区的异质性分析。结果表明，在东部地区，随着土地财政规模的增大，房地产业发展水平也不断升高，而在中西部地区，土地财政对房地产业则为抑制效应。异质性检验的结果证明，由于经济条件和资源禀赋等差异，东部地区的地方政府对房地产业的依赖性较强，能够通过土地财政手段推动房地产业发展，从中获益；而对于中西部地区而言，地方政府的区别定价策略反而抑制了房地产业发展。

将表2-6的结果与表2-4进行对比可以发现，地方政府的土地财政行为推动产业结构房地产业化，且对于不同地区产业结构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在东部地区，商住用地高价出让使得房地产业与土地财政互联互动，对工业产生了挤出效应；在中西部地区，由于资源禀赋和经济条件等差距，区别定价策略并没有提升中西部的工业化水平，反而抑制了房地产业的发展。稳健性检验也证明了土地财政减缓工业化进程并非源于第三产业的真正成熟，而是房地产业畸形发展而导致的“早熟的去工业化”。

表2-6　土地财政与房地产业化

注：*、**、***分别表示t检验在10%、5%和1%水平上显著，括号内数值为t值。

表2-7报告了土地财政影响房地产业化的渠道检验结果。在加入房价（Homeprice）之后，土地出让收入（Landincome）由1%显著变为5%显著，且系数大小也有明显下降，而房价（Homeprice）的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根据渠道检验的判断法则，房价是土地财政增加房地产业化水平的主要渠道。在加入政府规模后，土地财政（Landincome）的系数大小和显著性并无显著下降，而政府规模（Govsize）的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因此政府规模仅仅是土地财政影响房地产业化水平的重要渠道。

表2-7　土地财政与房地产业化：渠道检验

注：*、**、***分别表示t检验在10%、5%和1%水平上显著，括号内数值为t值。

2.使用广义土地财政的稳健性检验

前文对土地财政变量采用狭义度量，即直接用土地出让收入作为土地财政的代理变量。在稳健性检验部分，采用土地财政变量的广义测度，即将其定义为土地出让金与房地产有关的税费收入之和。参考宫汝凯[17]、罗必良[51]的做法并考虑数据可得性，本文将广义土地财政收入计算公式确定为土地出让收入、土地增值税、城镇土地使用税、耕地占用税、契税、房地产税之和，在此基础上对所有模型重新进行回归。

考虑到文章篇幅，表格里只列示了关键变量的回归结果。从表2-8可以看出，广义土地财政变量Total Landinc在5%水平上显著为负，表明土地财政规模越大，地区工业化水平越低；异质性分析中，East×Total Landinc交互项在5%水平上显著为负，表明相较于中西部，土地财政对东部地区工业化水平的抑制影响更为显著。这些发现进一步论证了前面提出的假说。(www.daowen.com)

表2-8　广义土地财政与工业化水平

注：*、**、***分别表示t检验在10%、5%和1%水平上显著，括号内数值为t值。

分别对表2-9第1列与第2、3列回归结果进行比较，以进一步考察广义土地财政对工业化水平的影响机制。结果显示，房价是土地财政影响工业化水平的主要渠道，而相较之下，政府规模仅仅是一条重要渠道。渠道检验的结果和前文得到的结论相一致，表明本篇的结论是稳健的。

表2-9　广义土地财政与工业化水平：渠道检验

注：*、**、***分别表示t检验在10%、5%和1%水平上显著，括号内数值为t值。

3.检验土地财政对房价和政府规模的影响

前文已经验证了房价和政府规模是土地财政影响工业化水平的渠道机制。但本篇仍需进一步研究土地财政是否显著提高了房价、扩大了政府规模。若回归结果支持土地财政，对房价和政府规模有正面影响，就能使研究结论更准确。

表2-10第1列报告了土地财政对房价的影响，本篇参照况伟大[52]的研究，在控制了房地产企业开发住宅数、竣工房屋造价、非农业人口数和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等影响因素，并控制了地区、时间固定效应后，Landincome的系数在10%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地方政府土地财政的力度越大，房价越高，证实了上文的结论。

第2列报告了土地财政对政府规模的影响，本文参照杨灿明和孙群力[53]的研究，在控制了经济发展水平、贸易依存度、人口总数和城市化水平等影响因素，并控制了行业、年度固定效应后，Landincome的系数在5%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地方政府土地财政的力度越大，政府规模越大，证实了上文的结论。

表2-10　土地财政与工业企业经营效率：稳健性检验

注：*、**、***分别表示t检验在10%、5%和1%水平上显著，括号内数值为t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