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样本选择和数据来源

考虑数据可得性，本章选取2000—2013年为样本期间，使用中国省级面板数据，并剔除了数据不全的西藏自治区以及其余有数据缺失的样本，最后剩下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共418个省级—年度样本。数据来源于CNKI中国经济社会大数据研究平台和国家统计局，统计年鉴涵盖《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国土资源年鉴》及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历年统计年鉴等。土地财政变量来源于《中国国土资源年鉴》，经手工摘录。所有连续变量均使用Winsorize在1%水平上进行缩尾处理。

2.模型设定与变量说明

首先使用模型（1）来考察土地财政对工业化水平的影响。

其中被解释变量（Indlevel）为工业化水平。核心解释变量（Landincome）为土地财政代理变量，用各省各年的土地出让收入表示。Control为一组控制变量，具体为经济发展水平（Realpergdp），固定资产投资水平（Pfixinvest），道路面积（Roadarea），公园面积（Park）和外商直接投资（Pfdi）。同时，为进一步控制省与省之间的不同以及年度差异，还控制了地区虚拟变量（Province）和时间虚拟变量（Year）。模型（1）主要考察土地财政变量（Landincome）的系数α1，我们预期α1显著为负，即随着土地财政规模扩大，地区工业化水平越可能受到房地产业的挤出效应。

为了进行东部与中西部地区的异质性分析，本篇构建了东部地区虚拟变量East，并建立了如下的模型（2）：

其中，East为区分地区的代理变量，东部地区East=1，中西部地区East=0。交互项East×Landincome考察的是对不同地区的异质性检验，我们推测α2系数显著为负，而α1系数并不显著，表明土地财政主要降低了东部地区的工业化水平，而对中西部地区工业化水平的影响相对较弱。需要说明的是，模型（2）中已经控制了地区固定效应，因而并未加入East，否则会出现多重共线性问题。

借助Acemoglu识别渠道的方法，使用模型（3）来识别房价和政府规模是否为土地财政影响工业化水平的渠道：(www.daowen.com)

其中X为渠道检验变量，具体分为房价（Homeprice）和政府规模（Govsize）。在加入渠道检验变量后，倘若α2显著为负，且α1显著性或系数大小有明显下降，则说明X为土地财政影响工业化水平的主要渠道；倘若α2显著为负，但α1显著性和系数大小都没有明显变化，则说明X为土地财政影响工业化水平的重要渠道但非主要渠道；倘若α2不显著，则说明X不是土地财政影响工业化水平的渠道。

变量说明分为以下四个部分。

（1）被解释变量。本篇的被解释变量为工业化水平（Indlevel），参照中国经济增长前沿课题组[34]的研究方法，使用各省工业增加值与GDP的比值来衡量工业化水平。在理论机制中，本章提出地方政府土地财政推动房地产业发展，进而对工业化水平产生挤出效应，因此将在本篇第五部分使用房地产业水平进行稳健性检验。

（2）解释变量。土地财政有广义和狭义之分[46]。广义的土地财政是指土地出让收入和土地增值税、城镇土地使用税、耕地占用税、契税、房产税等相关税收收入，狭义的土地财政仅指土地出让收入。与众多研究相同，本篇使用狭义口径，采用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土地出让收入（Landincome）作为土地财政的代理变量[8，11，33，39]，并使用各省（自治区、直辖市）GDP进行平减，以消除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经济情况差异对土地出让收入的影响。为检验结论的稳健性，在稳健性检验中采用广义口径定义土地财政，重新检验假说。

（3）渠道变量。本篇使用的渠道变量有两个。其中，仿照宫汝凯[17]和邵昭对等[39]的研究，使用商品房销售价格以衡量房价（Homeprice）。借鉴范子英和张军[47]、文雁兵[48]、余华义[49]和毛捷等[50]的研究，使用政府预算支出占GDP的比重衡量政府规模（Govsize）。

（4）控制变量。为消除内生性，本篇参考已有文献，选取了以下变量作为控制变量：经济发展水平（Realpergdp），使用实际人均GDP以衡量，产业结构与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我国产业结构正处于“二、三、一”至“三、二、一”的过渡阶段，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的地区，更可能是以商业和服务业为主的第三产业占比更大，因此预期该项系数符号为负；固定资产投资水平（Pfixinvest），使用固定资产投资与GDP的比值作为衡量指标，由于我国工业属于劳动和资本密集型产业，因此固定资产投资越高的地区，工业化水平预期越高；道路面积（Roadarea），使用城市道路面积作为代理变量；绿化面积（Park），使用城市公园面积作为代理变量，由于地区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和集聚效应对企业流动和产业结构会产生一定影响，因此将两者纳入控制变量；外商直接投资（Pfdi），使用经年平均汇率调整的FDI与GDP的比值进行衡量，外商直接投资能够为东道国带来新技术和专利，具有技术外溢效应，对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所有变量的定义说明汇总如表2-2所示。

表2-2　土地财政与工业化水平：变量定义及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