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经济就是充分发挥市场调节作用的这样一种体制。现在我们是市场发育不够，消费品市场有了，大部分消费品放开了，生产资料指令性计划缩减了，50%进入市场。劳动力市场还很不完备，技术市场在开拓，还说不上形成。四川有许多技术产品还流不进市场。信息市场刚刚开搞，信息不灵，信息产业很少。市场经济必须有大市场，企业家都需要大量的信息。我们这个信息市场还不灵，产权市场还没有弄起来。所以我们要全面地形成市场体系，使生产要素全面流动化，形成市场就是说这些生产要素如劳动力、资金、技术、产权、信息、硬件、软件都要能流动化。形成市场还包括各种市场，集市贸易、专管、零售等。形成市场还包括统一市场，不是各搞各的地方市场，不是搞地方保护。现在我们全国统一市场还谈不上，各省都在保护，卖烟、卖酒，暗的保护、明的保护都有，所以还要有统一市场，还要有国际大市场。现在看来，我们国家的市场要跟国际大市场接轨。市场问题最重要的是价格，要放开价格，所以价格体制的改革也要提到日程上来。煤炭也要放开，各种生产资料的价格都要放开，要走这个路子。所以我们现在要有一个市场观念，要把市场发育放在最重要的地位。广东、江苏明确提出把市场调节作为当前改革的一个主要措施。广东经济搞得活，说到底是市场活、价格活，所以发育市场，就要加快进行价格体制改革，这是一条很艰巨的既要稳妥但又必须要走的路。

我们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并不否认计划。现在不是说一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不能讲计划经济。我看在理论上翻烧饼也不行，跟现代商品经济包容有计划一样，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也要和计划相结合，因为市场经济也有它的缺陷，有它的不足，有盲目性、无政府状态、不稳定和经济的失衡。我们不是要否定计划，而是要实行与运用能和市场经济相兼容的，符合价值规律要求的计划。对于我们这样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国家，搞好和充分发挥计划的功能和优势，可以说是决定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成败的关键。

要搞好政府的宏观调控，转换政府的职能。既然市场经济也需要有计划，那么这个计划是靠谁来规定，靠谁来组织？当然主要是靠政府。所以，政府的经济职能就很重要。在市场经济体制下，政府的宏观调控是有规律性的，现代的市场经济无一没有宏观调控，只是宏观调控有它的方式，有的调控得少，有的调控得多。

要搞好宏观调控，在一定的发展阶段，对少数的一些企业还得管好、管住。国家完全不管交通、不管能源，办不到。现在发挥公有制的优越性，财政集中必要的企业利润，一般的投资一律不搞，重点的能源、交通要搞一些。能源、交通也得走市场经济之路，也要有分散决策。所以搞好宏观调控关键要用新方法。不是宏观调控要不要，而是如何用新方法、用新机制；不是政府职能要不要，而是政府职能、管理的方法要转换，就是要用间接调控。这就要坚决地进行政府机构改革，精简机构转换必须加快，将推动我们加速政府机构改革政府职能，尽早实现“小政府，大服务”。(www.daowen.com)

要大力构建市场规则，形成市场秩序。我们讲政府还要管一些，对重点企业的集中决策还有一些，但是市场经济毕竟是有其规律的。需要有几个倾斜：政府与企业的关系，向企业倾斜；计划与市场的关系，向市场倾斜；集中与分散的关系，向分散倾斜。我们现在提出市场经济概念，今后改革就有三个倾斜，也就是说，许多事要让企业自己管。自己管还得要有秩序，那就得既有市场自由，又有市场规范，要有市场规则，要形成市场秩序、经济秩序，必须有经济立法，用法律来保证人们按公平竞争交易准则来运作，否则就会造成混乱，甚至违法乱纪，无法无天。所以，不仅要有法，而且要有执法机关，要有监督机构。

【注释】

[1]本文是在一个会议上的发言，原载《四川日报》1992年8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