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地总结我国引进市场的改革的经验教训，最值得汲取的教训应该是：着重于市场的引进和利用，却未曾着眼于对市场的调控和“管住”，人们更多地看见市场调节将带来的“搞活”“驱动”“发展”的正效应，却未曾及早认识和估计到改革初始阶段具体条件下的市场调节难以避免的盲目性，及其会导致失衡和膨胀的负效应。

归结起来，我国引进市场的改革取得了巨大成效，也表现出负效应和问题，付出了不少代价。但这并不是说，是引进和利用市场造成的，因而当前应该实行以加强计划为唯一目标的，即计划取向的改革。基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原理，市场调节是商品经济所固有的，是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的调节机制和运行机制中所不可缺少的要素。实行引进市场，实行计划与市场的妥善结合，是推进我国体制改革的基本内容，我们不能因为前一阶段引进市场，在经济运行和经济生活中带来了负效应，从而排斥和拒绝引进市场，重新回到僵化的计划经济体制中去。更不能因为市场难以驯服，就只是着眼于限制市场，而不敢大胆推进充分运用市场的改革。更不能把市场调节错误地理解为资本主义的东西，望而生畏，对运用市场的改革犹豫不决。但是另一方面也必须认清市场机制客观上存在的二重作用，市场既会给经济增添活力，也会带来发展的盲目性，因而在引进与利用市场时必须与计划相结合。总之，我们应该树立起计划与市场妥善结合的明确目标，以此作为改革的取向，并且下大力气把计划与市场相结合这篇艰难的大文章做好。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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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载《经济纵横》1991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