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居住空间是城市社会空间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不同城市社会阶层在居住上形成有规律的分化、甚至隔离现象,而且不同社会发展阶段具有不同的分布特征与模式(见图2-2)。我们主要关注居住空间的社会属性,而社会属性中最典型的就是在居住空间中展现的个人维度、关系维度和制度维度(见图2-3)。
图2-2 城市下的社会生活
图2-3 居住空间的三个维度
(一)居住空间的个人维度
1.人均住房面积
2017年7月,国家统计局官网发布一篇题为《居民收入持续较快增长人民生活质量不断提高》的文章,文中提到“2016年全国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积为40.8平方米,城镇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积为36.6平方米,农村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积为45.8平方米。其中,城镇、农村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积分别比2012年增长了11.1%和23.3%,年均增长分别为2.7%和5.4%。”虽然居民住房建筑面积有了一定的增长,与世界其他国家相比已经不低,但是在一线城市,人均住宅面积还是存在过低的问题。以上海为例,2015年人均住宅面积才达到18.1平方米(见图2-4),2016年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积才达到36.1平方米(见图2-5)。
图2-4 2011—2015年上海市居民人均住房面积
图2-5 2013-2017年上海市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积
2.人均住房间数
据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2010年全国城镇户均住房套数达1.02套,户均住房间数(不包括客厅、厨房、卫生间)达到2.65间。拥有住房的城镇居民家庭中,拥有成套住房的户数已占到71%。2017年,北京市409.7万户家庭的平均住房为2.75间,拥有1间、2间和3间住房的家庭,分别占家庭户总数的22.9%、37.3%和18.4%。住房间数的多少无疑是居民居住舒适度的一个重要指标(见图2-6)。从这一指标我们也能看到一线城市的住房舒适度有了很大的改善,但舒适水平并不高。
图2-6 北京市居民户均住房间数
3.住房区域分布
2016年上海社会科学院发布的“上海民生民意民情系列报告”之“居住环境”中显示,有14.7%的人居住在内环内,有33.8%的居住在内环至中环间,22.8%的人居住在中环至外环间,10.2%的人居住在外环至郊环间,18.5%的人居住在郊环以外(见图2-7)。与2015年相比,居住在内环内的居民下降了5.6%,而居住在内环至中环间的居民则上升了14.5%,居住在外环之外的居民也上升5.3%。由此可见,出于改善居住条件的目标,不少市民的居住出现了由市区向外扩散的趋势(见图2-8)。
图2-7 上海市居民的住房区域分布
图2-8 上海市中心城区与郊区人口分布图
4.住房价格
一线城市的住房价格虽然经历多次调整,但总体呈现价格高昂,居高不下的特征(见表2-1)。
表2-1 2016-2018年3月上海主要区县二手房成交均价(元/平米)(www.daowen.com)
(二)居住空间的关系维度
1.居住空间的社会分化
在上海,昔有“上只角”“下只角”之分,现有“内环线以内说英语,内外环之间说普通话,外环线以外说上海话”之说。这些称谓和流行语正是在呈现居住空间社会分化的事实(图2-9)。
图2-9 居住空间的社会分化
关于城市空间的分化,芝加哥学派的伯吉斯早在20世纪20年代就提出了同心圆理论,指出城市土地利用的功能分区,环绕市中心呈同心圆带向外扩展的结构模式,试图以此来解释不同社会阶层在城市内的空间分布及其演化机制(见图2-10)。伯吉斯假设城市空间分布形态由生态过程引致,包括竞争、优势、侵入和演替。通过出价地租机制,地价由市中心向外下降:由于市中心的可达性高,能产生最高的回报,因此土地的竞争最剧烈,是最高地价所在;越远离市中心,地租越便宜,因此出价地租曲线从商业中心区开始,随距离递减。
图2-10 同心圆理论
A.中心商业区;B.过渡带;C.工人居住区;D.高级住宅区;E.通勤居民区
虽然伯吉斯的理论在现实城市空间并不一定会得到完整的体现,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不同人群的居住分化。例如,根据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上海市中心城8个区的境外人口总量达到10万人,这意味着约有一半的在沪境外人口居住在土地面积占比仅为4.6%的中心城区。中心城区的静安区、长宁区、徐汇区以及近郊的闵行区、浦东新区较多一些,这5个区的境外人口数占全部境外人口比重达到75.6%。而上海市的外来人口却主要集中在几大郊区聚居(见表2-2)。
城市居民居住区域的不同折射出大,城市不同社会阶层在经济地位、收入、住房上两极地位凸显,富人区、中产阶级社区、老公房社区以及移民村等伴随城市空间扩张过程迅速发展,形成新的大都市居住分异格局,成为当代中国城市转型的主要特征之一。
2.居住隔离
在当今中国城市化水平不断提高的背景下,不同群体的聚居现象日益明显,这就是居住隔离。居住隔离,又被称为空间分离,是指拥有相同特征的人群聚集在一起,这些特征包括种族、宗教、户籍、职业、教育程度、经济收入等,与没有共同特征的人群在居住空间上彼此分开。例如富人与富人一起居住,穷人与穷人一起居住是居住隔离的典型形式;又例如城市中的外来人口,往往倾向于在特定类型的居住地中聚居,与本地人口存在着明显的居住隔离。有学者使用第五次人口普查数据发现,上海市外来人口聚居区是多核心结构分布,以点状零星分布在近郊地带,更进一步,可以细分为城郊边缘带与城市郊区两种类型。所以从上文居住分化的事实中,我们可以看到城市中少数群体的居住隔离与聚居,城市内的居住迁移模式都呈现出居住隔离这样一种社会事实,而这种居住隔离进而也会影响到城市中的人际关系,社会结构。而伴随着这种人口空间的分布,城郊之间的不平等关系和格局继续强化,尤其表现在公共资源的分配方面如教育、医疗、交通等。
表2-2 上海市常住人口与外来人口分布图(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
说明:表中静安区和闸北区的统计数据分列,现两区已合并为新的静安区。
(三)居住空间的制度维度
从居住空间个人维度和关系维度呈现的诸多事实和数据中,我们会发现在城市空间上存在着很多问题和不平等的现象,而社会制度的产生和调整正是围绕着缓解这些城市问题而发生的。比如人口无序增长带来的“城市病”不容忽视,如前文中提到的低住房面积,高住房价格等,特大型城市严格控制人口总量已成为共识,上海十三五划定的人口红线是2500万,要求人口控制在这条红线以内(见图2-11)。上海目前的人口数量已经达到2415万,但2015年上海外来常住人口下降了近15万,从下降的情况看,主要还是因为上海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劳动力密集型产业的外迁使一部分劳动力随着产业外迁离开了上海,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控制人口的作用。另外政府也修订了购房制度,限购了一部分人群,让房价不至于继续飞速上涨,同时不断完善保障房制度等,以期实现居者有其屋的目标。
图2-11 居住空间的制度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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