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专家学者对商务英语的认识大体采用了三种不同的视角，即专门用途英语视角、英语的社会功能变体视角和学科专业视角。本小节力图对各种视角追根溯源，加以分析，以更好地认识商务英语。

（一）专门用途英语视角

商务英语是在专门用途英语的理论框架下提出的，被认为是专门用途英语的一个分支或种类。专门用途英语领域的理论家和实践者对此多有论述。这在上一小节已经明确。

既然商务英语被看作专门用途英语的一种，那么我们需要认真考察一下专门用途英语本身是什么，我们从这个角度能对商务英语达到什么认识。

1.专门用途英语的发展历程

专门用途英语是20世纪60年代开始并不断发展形成的一套系统的英语教学理论。根据Mackay & Palmer（1981）的说法，专门用途英语最初是为了解决普通英语（general English）教学中目标和针对性不强的问题而兴起和发展起来的一项英语教学改革运动。专门用途英语理论的提出是英语教学应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三个方面的变化的结果：英语成为科学技术、国际商务领域的强势语言，教育理念上强调学习者的中心地位，以及语言学理论的发展进步（Hutchinson & Waters，1987）。

对专门用途英语的发展历程有不同的阶段划分。Dudley-Evans & St. John（1998）把学术英语（典型的专门用途英语）划分为四个阶段，而Hutchinson & Waters（1987）把专门用途英语的发展历史划分为五个阶段。Nelson（2000）对主要的专门用途英语理论著作进行研究，发现这些著作中对专门用途英语的发展历程的表述尽管稍有差异，但实质内容是相同的。在此，我们采用Hutchinson & Waters（1987）的五个阶段的划分，即语域分析、修辞和语篇分析、目标情境分析、技能和策略分析以及以学习为中心。

语域分析阶段始于20世纪60年代。英语教学基于不同语域使用不同的词汇语法特征这一认识，围绕学习者所要学习的语域中的词汇语法特征设计教学大纲、组织教学材料和教学活动。例如，针对科技英语的学习者，教学大纲围绕他们在学习科技语篇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词汇语法形式来进行组织，不必包括不会遇到的词汇语法形式则。

修辞和语篇分析阶段重视在语域分析阶段被忽视的篇章层次的特征，描述了语篇的组织特征和表现这些特征的语言形式。这些特征和形式成为教学大纲的内容。这个阶段的教学材料中的典型做法是教学生辨认语篇模式和语言组织方式。

目标情境分析阶段提出了系统分析学习者在目标环境下如何使用英语的步骤和方法：首先对学习者所要进入的目标环境进行辨认，然后对该环境下使用的语言特征进行细致分析，分析的结果成为教学大纲的内容。

技能和策略阶段关注的不是语言本身，而是语言使用背后的思维过程。教学材料培养学生的阅读和听力策略，分析语言使用中的推理过程、解释过程等。

以学习为中心的阶段与上述四个阶段不同。上面四个阶段的重点都是描述人们用语言做什么，而以学习为中心的阶段关注语言学习过程，关注学习者怎样获得处理目标情境的能力。专门用途英语的发展历程告诉我们专门用途英语到底是什么。Hutchinson & Waters（1987：19）认为，专门用途英语必须被看作一种方式，而非一种产品。专门用途英语不是某种特殊的语言或方法，也不包含一种特殊类型的教学材料……专门用途英语是一种语言教学方式，在这种教学方式下，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取决于学习者学习的目的（ESP must be seen as an approach not as a product. ESP is not a particular kind of language or methodology, nor does it consist of a particular type of teaching material. ... ESP, then, is an approach to language teaching in which all decisions as to content and method are based on the learner’s reason for learning.）。

程世禄、张国扬（1996：2）认为，专门用途英语是种目标明确、针对性强、实用价值高的教学途径。

Dudley-Evans & St. John（1998：4-5）对专门用途英语进行了迄今为止最为详细和明确的界定。他们提出了专门用途英语的必备特征（absolute characteristics）和可选特征（variable characteristics）。见表1-1。

表1-1　专业用途英语的必备特征和可选特征

从表中可以看出，专门用途英语是一种英语教学方式，教学目的是满足学习者的特定需求，教学内容是与特定学科的潜在方式和活动相匹配的语言、技能、话语和话语类型。

显而易见，专门用途英语从产生到现在都是一种英语教学理论。在专门用途英语视角下，英语教学以满足学习者的需求为出发点，教学内容和方法根据学习者在目标领域或情境下使用英语的实际情况来确定，形成了以需求分析、语言描述、学习理论为三大支柱的教学大纲设计理论体系。

2.专门用途英语对商务英语是什么的回答

商务英语是在专门用途英语理论框架之下提出的。从专门用途英语的理论出发，商务英语是一种特色鲜明的英语教学方式。专门用途英语提出的需求分析方法给商务英语教学提供了思考框架和操作思路，是专门用途英语理论给英语教学所做的重要贡献。学习者需求的描述往往涉及语言技能、行为技能、知识、思维过程等方面。这几个方面虽然如Phillips（1981）指出的那样不可分割，但针对不同的学习者，侧重点往往可以不同。

因此，从专门用途英语角度来看商务英语，商务英语是一种教学方式。把商务英语当作专门用途英语的一种，实际上解决的是教学方式问题，并没有揭示英语在商务领域和活动中的使用情况。

专门用途英语理论不能对商务目标情景下英语是如何使用的做出系统描述，这正是专门用途英语的内在缺陷之一。专门用途英语理论不是对英语的使用进行系统描述的理论。尽管专门用途英语理论体系也包含一个语言成分，但重点考虑的是如何使教学符合学习者的需求，而不是对语言使用本身进行系统研究。这一点Hutchinson & Waters（1987）和Nelson（2000）都注意到了。Nelson（2000）指出，在专门用途英语发展的各个阶段都提到了语言描述的重要性，有些阶段（如语域分析、修辞和语篇分析、技能和策略分析）还对语言使用的情况进行了重要描述，但关注的重点是分析需求的手段，而不是对语言的系统描述。这个问题对商务英语更为突出。学术研究者往往因个人认识取向、精力投入因素或语料的限制因素而长期忽视对商务英语进行系统研究。

（二）英语的社会功能变体视角

把商务英语当作英语的一种社会功能变体对认识商务英语很有吸引力。语言存在于使用之中，语言的使用受一系列语境因素的制约，例如时间和空间等情景因素，语言使用者的性别、年龄、社会阶层、职业等个人社会特征，以及语言使用发生时正在进行的活动类型、所处的社会文化等超越个人的社会特征。与这些特征相对应，语言的使用体现语音、词汇、句法特点。这些语言特点构成了语言的各种社会功能变体，对语言使用体现出来的这些特点的研究是文体研究，这种研究是试图寻找商务英语共核的理论依据。

商务英语作为英语的一种社会功能变体的观点，得到了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两方面的支持。

1.理论分析

提到专门用途英语，人们往往会提到专业词汇的问题。范谊（1995）在讨论专门用途英语的逻辑理据时，对专业词汇的看法颇有见地。他指出，一门学问要成为独立的学科，必须有一整套描述其研究对象、目的、方法、规律、定理的基本概念。这些概念反映在语言上，就是专业术语，即专业词汇。离开了专业术语，该学科的工作就无法准确描述。不同学科的专门词汇的总和，统称为科技词汇，在形态上可能与某些普通词汇相同，也可能是由几个普通词汇组合而成，但在语义上都有严格的定义和确切的内涵，绝不允许与其他词义混淆。

商务英语专业词汇反映的是商务活动的语义内容，词汇意义包含了有关商务活动过程和细节的信息，有专属于以商务活动为职业的商务专业人士的内容。同时，商务活动是社会经济民生的一个方面，很大程度上和普通大众相联系，因此也必然使用普通语汇。Pickett（1989）认为，商务语汇除一部分外来语之外，基本上是从普通语汇来的，商务语汇使用了普通大众语汇的材料和语汇构造模式，两者之间存在6种不同程度的关联。

（1）商务语汇以普通词汇作为构词词根，有些普通词汇经常作为商务词汇使用。例如：percentage，loan，trade等。这类商务语汇是普通大众所能理解，也普遍使用的。

（2）商务语汇由普通语汇经复合或联想扩展而来，其意义可以相当准确地被推断出来。例如：takeover，cheap loan，shelf-life，upmarket，down- market，brand image等。

（3）商务语汇由普通语汇构成，意义是可以猜测出来的，但普通大众理解其含义有一定困难。例如：export credit，guarantee，brand loyalty，share等。

（4）商务语汇由普通语汇构成，但是非业内人士从字面猜测会弄错。例如：container，terms of trade，computer trading等。

（5）商务语汇由普通语汇构成，但是其意义需要专业知识才能理解。例如：piggy-back scheme，preference share，General Agreement on Tariffs and Trade，free on board等。

（6）商务语汇由普通词汇复合而成，复合方式基于某种联想。语汇和概念之间的关系不是显而易见的，在一定程度上是约定俗成的。这类语汇还包括外来语和大量缩略语。例如：tombstone，a sweetheart contract，a Chinese wall，APR，GATT等。

2.实证研究

语言学家Leech（1966）对英语广告进行的语域分析和Nelson（2000）的商务英语词汇研究是两项非常有价值的实证研究。

（1）广告语言研究。广告是语言在商务领域使用最明显的例子。Leech（1966）对英国广告从语域角度进行的经典分析，为商务英语语言特征的存在提供了有力的证明。他对英语广告在句子、短语、词汇层次的特征进行了细致描写，还探讨了衔接和语义方面的特征。

从使用的词类来讲，英语广告中大量出现的是形容词。语料中前20个使用频率最高的形容词按照其出现频率依次是“new”“good/better/best”“free”“fresh”“delicious”“full/sure”“clean/wonderful”“special”“crisp”“f ine”“big”“great” “real”“easy/bright”“extra/safe”“rich”。这些都是表示褒义的形容词。表示贬抑意义的形容词使用得少。另外，和形容词搭配的名词大都有一定范围。例如，和“new”搭配的名词范围很广，包括表示产品或其附属品的名词（如“booklet”“bottle”“car”“shampoo”“soup”“tyre”“weedkiller”等）、广告的产品名称、关于产品特征的名词（如“sizes”“shape”“look”“colour”等）以及一些抽象名词（如“contest”“competition”“ideas”等）。“good/better/best”只与表示食品或烟草的名词搭配。“free”和表示赠品或免费送给购买者的物品搭配。和“fresh”“delicious”“crisp”“rich”搭配的名词经常表示食品。“clean”和表示清洁产品的名词搭配。“sure”“safe”常常和表示卫生产品的名词一起使用。

动词在广告中使用数量少，而且常常是单音节词，是英语日常语言中使用的核心动词，包括“make”“get”“give”“have”“see”“buy”“come”“go”“know”“keep/look”“need”“love”“use”“feel/like”“choose”“take”“start/taste”。这些动词的含义空泛，语义要么与消费者对商品的心理倾向有关，如“love”“need”“like”；要么反映广告主希望消费者和广告的产品发生关系的各种情况，如用“get”“buy”“choose”“ask for”表示拥有，直接敦促受众购买；或者用“take”“try”“use”“have”“enjoy”表示消费，如“Enjoy these chocolates that look divine”，或者用“see”“look”等请求受众注意，如“While the Liberator heats the water，look at this.”表示拥有关系的那组动词常常使用宣传的产品作为主语，例如“Oxo gives a meal man-appeal.”表示对产品的感受和感觉的动词也使用广告的商品作为主语，例如“Cyril Lord Standard Carpet feels so soft.”。(www.daowen.com)

从句式使用来看，疑问句和祈使句的使用频率很高。30个独立主句中就有一个疑问句，4个主句中就有一个祈使句，否定形式的祈使句很少。广告中疑问句的使用也很多。广告标题使用疑问句，正文作为应答。

广告中大量出现由非谓语动词作为中心构成的非限定句和小句，4个句子中就有1个是小句。非限定小句几乎都是独立使用，从书写上看像句子（放在两个句号之间）。广告话语呈现出不连续（disjuctive）的特点。

原因状语从句、条件状语从句、时间状语从句在英语广告中大量出现，而且表现出有趣的特点。在“when”引导的时间状语从句中，从句和主句表达的更像是一种条件关系，而不是一种时间序列。从句用“you”作为主语，主句用祈使句式。在主从句的相互位置上，“when”从句往往放在主句前面。例如下面的例子：

When you need aspirin, drink Disprin.

“if”引导的条件状语从句中，“if”从句一般在先，主句在后。例如：

... but if by mid-week the shelves are getting bare, and money’s short, the six extra eggs will make a really good meal...

“because”引导的原因状语从句中，一般把果放在前头，随后说因。例如：

Now Johnson’s Glo-Coat becomes super Glo-Coat-because the new formula is three ways better.

把结果放在后面说时，则常用“so”“that’s why”来引起。例如：

Men love cheese. So next time you pack his lunchbox pop in some cheese and an apple.

When there’s a baby in the house, cleanness matters so much more. That’s why so many mothers are using Clinic Shampoo.

Leech的研究表明，英语广告作为英语在商务语境中的一种使用，根据广告目的的要求选择使用英语的词汇、句法资源，体现了商务语义表达对英语词汇语法系统进行选择的过程和特征。

（2）商务英语词汇研究。Nelson（2000）对商务世界的词汇使用进行了深入的实证研究。他把词汇分为若干范畴，找出了商务世界和日常生活世界使用的词汇范畴的具体例子。表1-2左半部分是商务词汇，右半部分是非商务词汇。

表1-2　商务词汇和非商务词汇

续表

商务世界和日常生活世界的词汇都可以归于10种共同的范畴，但同一范畴包含的词汇大不相同。例如，在机构这一范畴中，商务英语包括公司、产业、航空公司、电信等词汇，而日常生活英语包括的是教堂、军队、医院和市政会等词汇。这两类不同的词汇材料构建的世界泾渭分明。

3.对社会功能视角的评价

对商务英语从社会功能变体的研究还不够多，深度上也有待发掘。但是从上面的论述中可以看出，商务英语具有英语社会功能变体的特征，具体体现在词汇、句子、语义层面。

当然，上面提到的研究是从一种静态、成品的角度来看待商务英语的，具有明显的局限性。商务英语是英语在商务领域和活动中的使用，仅研究使用的结果，即成品，是不全面的。全面的研究需要把语言特征的选择和商务活动本身结合起来。商务活动是经济活动，而经济活动是在各种社会文化环境中由人来开展的。因此，商务英语的研究需要采取一种动态的研究方式，对语言使用体现出的语言特征与从事的活动、使用者的个人社会特征、超个人的社会特征结合起来，研究其中的互动过程和机制以及结果。这就是商务话语研究。

商务话语是人们使用英语进行商务活动的产物，是一种专业话语。Ventola（1983）对服务场所工作人员和顾客的互动进行了描写，发现了服务场所话语的类型结构。20世纪90年代出版了大量关于商务英语各种话语类型的专著和论文，这些研究对实地采集的、连贯的商务话语进行分析。目前已对英语广告话语、公司会议、求职面试、促销话语、行业杂志、商务谈判等类型的商务话语进行了研究，这些研究揭示了语言与语言应用的社会情境之间互动的关系、方式以及商务话语的结构、过程和实现策略等方面的规律，揭开了语言和商务之间互动的神秘面纱。商务英语和商务专业人士为实现其商务目的的商务活动相伴，语言只是其中的一种资源。商务专业人士还利用行业文化、企业文化提供的行为方式、规范等支撑商务活动的资源。

商务英语是英语在国际商务活动中的使用，包括使用的过程和成品，两者都可以放在英语社会功能变体这个视角之下。社会功能变体视角对商务英语教学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可以为商务英语教学大纲设计提供目标行为能力方面的信息。

（三）学科专业视角

1.商务英语作为学科专业的背景

近年来，我国商务英语领域的专家、学者一直在呼吁建立商务英语学科。王兴孙、黄震华、林添湖都先后发表了关于建立商务英语学科的意见，认为商务英语学科是一个客观存在。2007年3月，教育部批准商务英语作为本科专业目录中的一个试办专业，表明商务英语作为一个专业已经得到国家的认可，标志着商务英语学科建设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商务英语作为一个专业和学科来看待，既受外部社会需要的推动，也被商务英语本身的内容特征所驱使。专业教育是为学生未来发展和从事职业进行的教育活动，一方面要符合教育目的，也要考虑社会需求和学生的个体需要。

根据Biehler & Snowman的观点，教育目的包括认知、情感和心理行为三个方面。认知强调知识学习和智性发展，情感包括态度和价值观培养，心理行为包括动手能力和技巧，学生在这三个方面都得到发展是教育的根本目的。

教育目的往往随时代社会经济文化事业发展的需要进行调整。我国高等教育被要求适应社会经济发展需要，培养复合型英语人才。Richards（2001）讨论了学术理性（academic rationalism）、社会和经济效率（social and economic eff iciency）、学习者为中心（learner-centeredness）、社会重构主义（social reconstructionism）、文化多元主义（cultural pluralism）五种教育理念。商务英语专业的设立表明，外部因素对外语教育产生了巨大影响，外语专业教育出现了以学术理性作为教育目的向重视社会经济效率的转变。

从内部因素来看，商务英语学科是商务学科和英语学科交叉的结果。人类的知识是人对自然、社会进行认识的结果，这些知识之间存在各种联系，因此各个知识领域，也就是学科之间存在交叉现象，形成交叉学科。交叉学科是两个学科的共同领域。当然，从各自学科来观察共有的现象，其方法和结果可能存在不同。例如，社会学和心理学之间存在交叉，形成社会心理学。从社会学角度研究社会心理学，关注的是群体的心理表现和特征；而从心理学角度来研究社会心理学，则关注的是个体的心理表现和特征。

外语学科与其他人文社会学科存在交叉，譬如外语学科与政治学、商学、教育学、社会学之间的学科交叉，如图1-1所示。

图1-1　学科交叉图

图1-1中间的圆形代表外语学科，与其他四个学科重合的地方是它们之间形成的交叉学科的研究区域，没有重合的部分是外语学科的核心区域，包括“语言学、翻译学以及可以基本独立的外国文学和外语教学等，这里也就是所谓的纯学科领域”。需要注意的是，学科之间的关系比图示要更复杂一些。例如，政治学与教育学、商学、社会学之间也有交叉。因此，图1-1是对四个学科之间关系的简化表达。

这个图示对我们认识外语学科的核心领域与可能存在的学科交叉领域很有帮助。学科之间的交叉是长期的客观存在，对某个交叉学科的关注与当时的社会、经济、文化发展需要有关。外语学科和商务学科之间的交叉部分是商务外语研究的核心领域。对这个核心领域可以从商务学科来看，也可以从外语学科来看。从商务学科看，需要研究的问题可以包括外语的价值、外语与国民经济的关系、外语语言规划和教育政策研究等。从外语学科来看，需要研究的问题包括商务专业人士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和行为、身份认同、话语资源的使用方式，以及这些问题的研究和教学。

2.从专业和学科视角认识商务英语

商务英语学科是英语学科和商务学科之间形成的交叉学科，早已存在。目前引起人们关注主要是由于经济全球化和英语成为国际商务语言的缘故。

商务英语交叉学科的核心领域是有层次的。每个学科都有自身的理论研究和实践。理论研究是对学科研究对象进行理论建构的活动，实践是学科范围内人们的具体行为和活动。商务学科包括理论研究，如经济学、管理学的研究，也包括具体的商务实践活动，如进出口业务操作。同样，外语学科也存在理论研究，如语言学、文学的研究和听、说、读、写这些语言实践活动。外语学科与商务学科的交叉相应存在2种形式的交叉：学术与语言、实务与语言。商务英语在早期的主要内容涉及操作层面，关注贸易实务流程中的英语使用。在专门用途外语教学的框架下，这是相称的。在学科专业背景之下，则需要挖掘商务英语的更多内涵。商务英语专业的目的是培养能够在商务环境下行为的专业人士。从这个意义来讲，商务英语专业已经走出了以对语言系统的研究和应用为传统领域的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的范围，成为培养复合型英语人才的新方式和路径。

普通英语和商务英语都是教学活动的标签。普通英语教学为了发展学生的语言系统知识和运用能力，是人文教育的一个组成部分。商务英语受明确的教学目的驱使，目的是培养学生获得商务专业技术，成为商务世界的内行人，不仅仅是英语语言的教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