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奋力追讨两万元欠款:集宁电子商场的艰难追款之路

奋力追讨两万元欠款:集宁电子商场的艰难追款之路

时间:2023-05-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的前任姜云辉在集宁电子商场给我留下的唯一一笔两万元欠款,按公司规定:自发货之日,超过5个月货款没回笼,每月按货款金额1.7%扣罚推销员奖金。这比原来在长沙中山商业大厦追款不知要难上多少倍。来到集宁电子商场时,还没有开门营业。数到第139圈时,商场的门开了。这汉子矮小粗壮,30多岁。魏经理反倒有恃无恐,更加嚣张,连推带搡把我驱之门外。

奋力追讨两万元欠款:集宁电子商场的艰难追款之路

我的前任姜云辉在集宁电子商场给我留下的唯一一笔两万元欠款,按公司规定:自发货之日,超过5个月货款没回笼,每月按货款金额1.7%扣罚推销员奖金。现在已经连续罚我半年了,我打电话追、上门追都无济于事。原来姜云辉带我第一次走访电子商场,请我们吃饭跳舞的女经理辞职去了蒙古国。电子商场是国营企业,现在柜组承包了,如果能把厂家的货款拖住,赖账不给,他们就可以私下分赃。这比原来在长沙中山商业大厦追款不知要难上多少倍。但不管有多难,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款追回来!先正面谈,不卑不亢,正义凛然;不行再求情、说小话、苦苦恳求、软磨硬泡;再不行就……我还真没想出更高的绝招来——花钱请黑社会搞恐吓、弄个结实的牛皮纸信封装把匕首或者子弹头之类的寄给现任经理,或者雇用民工强行撤货显然都不行。这事我还真得沉着冷静,别搞得款没追回自己却进了拘留所。

集宁号称是内蒙古大草原上的风口,一下火车,一股强劲的寒冷气流迎面袭来,使我后退了好几步,我鼓足了劲,与寒风顶牛,一步一步地前行,像推一部重车……来到集宁电子商场时,还没有开门营业。虽然3月底了,这里仍是冬天,天寒地冻,脚和耳朵冻得生疼,我就用双手捂着耳朵,扛着大包转着圈小跑步,嘴里还数着:一圈、两圈、三圈……数到第139圈时,商场的门开了。我整理了一下装束,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被寒风吹散了的头发,掀起厚重的用大棉被做的门帘,昂首阔步、精神抖擞地挺进商场大厅。大厅里除了垂手而立的营业员没一个顾客,我要算是第一个顾客,然而不是买货的,而是讨账的。商场里的人一个个对我冷若冰霜,我厚着脸皮向她们逐个行注目礼……曾经和原来的女经理一块陪我和老姜吃饭跳舞的郝小姐朝我点点头,我赶紧报之以最真诚的微笑,郝小姐竟扭转脸,给我了一个乌黑的后脑壳,我主动上前搭讪:“郝小姐,您好!”郝小姐漂亮的脸蛋微红了一下,用极细小的声音躲躲闪闪地说:“你去找收款台上坐着的那个,她是经理——姓尤。”

我直奔那位病恹恹有着一张浮肿脸的半老徐娘,“尤经理,您好!”

尤经理没吱声,面无表情,两只没睡醒的眼睛呆呆地盯着大厅里某一个角落。我朝她微笑,并提高嗓门:“尤经理,您好您好!”

尤经理终于被我唤醒了,像几天没吃饭那样有气无力:“我不好,你别找我,我不管。”

“您不管,谁管?”

“管的人走了,去蒙古国了,你出国去找吧!”

我像头公牛那样倔强:“我找你就是找你!”

“我们又不是跟你做的业务,是跟老姜做的。”

“不行,老姜也好我也好,我们都是代表广东顺德梅花电器集团公司。你们欠的是梅花厂的款,不是欠老姜的款。我今天是梅花厂内蒙古片的销售主管,我有权、有义务来处理我们之间的遗留问题,我们是大企业,也是著名品牌。希望您能够珍惜我们之间的老关系,为今后的长远利益,把账帮我搞平。”(www.daowen.com)

我义正辞严,嗓门极高。

“咋了!咋了!”随着这两声震山吼,从棉被门帘后边蹿进来一条汉子。这汉子矮小粗壮,30多岁。嘴巴上围拢着一圈杂草似的胡须,他瞪着两只凶悍的眼睛,像条野狼那样怒气冲冲地奔上前来。

半老徐娘阴冷地说:“你找他吧,他也是经理——魏经理。”

魏经理那副凶狠的样子,就像提着屠刀的凶犯。如果不是出于责任感,为了维护公司利益,给老板追讨货款,我绝对会不顾一切地夺路而逃,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我稳了稳神,估计了一下我目前的境况: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是不断有顾客上门购物的商场,外边街上不断地有人来来往往,偶尔还有一队武警官兵走过……我不怕!我主动地朝张牙舞爪、穷凶极恶的魏经理示以最真诚的微笑,并友好地伸出手:“亲爱的魏经理,您好啊!”不料,魏经理跳了起来,像狼叫那样喊着“干啥干啥”,并一把抓住我伸出的手,用力一拧,顷刻之间,毫无防范的我原地转了180度束手就擒,成了他的俘虏。这厮一点不讲优待俘虏,一只手玩命拧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玩命按我的后脖颈,疼得我直流眼泪。我大声抗议:“放开我!我要控告你们电子商场!”我用脚往身后猛蹬。魏经理松了手,以为我会奋起反击,一边躲闪,一边大喊大叫:“维修工呢?去叫维修工!”

几位维修工都出来了,他们都是男子汉。但他们只观看,眼里闪烁着善良和同情。魏经理反倒有恃无恐,更加嚣张,连推带搡把我驱之门外。我一心指望穿着能够走红运的大红羽绒服,被他“哗啦”一声撕了道大口子,像雪花样飞出片片灰白色的羽绒……我这上门讨债的如今反而成了被地主黄世仁逼债逼得走投无路的杨白劳,我望着漫天飞舞的羽绒想着喜儿盼父亲归来的那首歌:“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我在寒冷的集宁街头上徘徊,心里火辣辣的难受,痛苦不堪,浑身冒火,脸上发烧,这分屈辱令我难以下咽。我麻木了,感觉不到刺骨的寒风,听不到来往车辆的轰鸣,心里只有愤怒、愤怒、愤怒……一辆迎面驶来的大货车戛然刹住,好险,只距我一寸!司机推开车门破口大骂:“逑!不他妈要命了?”

我气得要爆炸了,我来到商场门外小摊上买了包香烟,那烟贩对我说:“你是厂家的吧?”

我点头。

烟贩忠告:“这商场他们柜台承包了,经营得不好,要垮台了!”

我点燃了一支烟,蹲到商场门前的台阶上,猛吸一口,呛得我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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