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后的10年,首尔发展相对缓慢,主城区的人口开始净流出。在此期间,首尔每年人口净流出数量约为16万,并在1995年达到峰值(30万);到2000年,首尔人口跌至1000万以下。
首尔人口的下降,看起来似乎为控制人口的政策进行了背书。其实,仔细观查可以发现,流出的人口是从首尔向外围的首都圈的迁移,相当于从北京的五环内,向五环外、六环内迁移。首尔流出的人口,大部分流入京畿道,围绕在首尔周边。这一迁移,源于韩国政府的新城市开发策略,其目的是解决首尔功能集中以及人口拥挤问题。卢泰愚政府(1988—1992年)开展了建设五个200万户新城镇计划,在离首尔市中心25公里左右的盆唐、一山、山本、坪村、中洞建设了五个新城镇,其中三个新城被规划为中央商务区。这些新城距离首尔市中心不算特别远,大约相当于北京的通州区到天安门的距离。这几个新城,各种配套设施完善,居住环境、空间也较首尔市内有很大改善,所以很多居民选择住在新城,工作在首尔。
从结果来看,新城市开发策略大幅增加了首尔的房屋供给。从韩国国家统计局的住房供给数据来看,1985年韩国住房存量为610万套,到2000年这一数字就达到了1100万,每年新建住房套数从25万套跃升至每年60万套。这十多年的韩国住房供应量的增加,是首尔房价平稳的最主要原因。
在需求侧,韩国政府也进行了严格的调控,具体措施包括三个方面。首先,由于地价、开发利润是房价构成的主要部分,韩国政府出台了多项政策对这两部分进行调控。为了抑制土地价格过快上涨和土地投机行为,韩国政府出台了《宅地所有上限法》和《土地超过得利税法》,前者规定了土地所有人的最高限额面积(城市私人占地面积上限为660平方米),后者通过提高资本利得税以打击投机行为。新城的规划和开发也由政府主导。在新城建设之前,韩国政府就以公众的名义征收了大量土地,后交由国企负责土地一级开发,有效减少了房地产投机行为。韩国政府还根据土地、标准建筑成本、企业利润,设定了新建住房的价格管制上限,挤压开发利润,对房价进行价格管制。
其次,在这一阶段,韩国政府全面征收土地综合税和土地增值税以打击囤地行为,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房地产市场的投机氛围。此后,金泳三政府(1993—1998年)全面实施了不动产实名制,飞跃性地提高了房地产交易的透明度,防止了交易过程中的偷税、漏税及投机行为。(www.daowen.com)
再次,韩国的房贷市场发展滞后,而且贷款条件苛刻。韩国早期的房贷市场由国家住宅基金主导,为中低收入人群提供低于市场利率的贷款。在这种环境下,面对超额资金的贷款需求,国家住宅基金不得不增加一些非利率条件来加以抑制,算是一种形式的信贷配给(Credit Rationing)。与此同时,每个家庭还有严格的贷款上限,且新房不允许贷款。在各种因素作用下,韩国整体房贷金额与房产价值之比不足30%。到1999年,能申请房贷的家庭也只有购房家庭的50.8%。
在正规金融无法解决房地产贷款需求的环境下,韩国特有的租赁方式——包租发展迅速。在包租制度下,承租人可以向业主支付房屋市价50%~90%的保证金,然后免费居住,租约到期后业主退还承租人所缴的保证金。这相当于承租人给业主资金去购买第二套住房。到1997年,包租保证金估算值为108万亿韩元,远超64万亿韩元(折合674亿美元)的存量房贷规模。
在增加供给与抑制需求双管齐下的政策下,这十年的首尔房地产市场表现稳定,只在金融危机后稍有下调。但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韩国经济造成重创,人均GDP下降了30%。1998年韩国住房建设套数同比锐减49%,很多房地产开发商因为资金出现周转问题而面临破产。在这几年里,随着土地、房地产减值,房地产市场开始变得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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