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由市场下,企业的创造力是对真实世界客户需求的响应。看看杯架如何进入德国车的例子吧!德国的汽车制造商痛恨车内杯架的主意。在严苛而细致的德国文化里,人们本来就不该在车里吃东西或者喝饮料。从他们的观点看,在车里吃喝是很邋遢的做法。但他们还是安装了车内杯架,因为他们很想让他们的车型打入广阔的美国市场。不仅如此,德国的工程师们还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与时间,设计出了一款更好的杯架——一个能够支撑一杯16盎司咖啡或者一个大号塑料水杯的架子。
大政府也想鼓励创新,但它即使通过税收减免和补贴的政策(如果曾经有过成功的例子的话),也很少能够真正催生出草根创新来。雪佛兰Volt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2007年Volt作为一款概念车首次出现。2009年通用汽车接手后,公司管理层让Volt作为其宣传活动的核心,以创造出“绿色”的工作和科技。
Volt是为了实现新的奥巴马政府提出的“到2015年在公路上发展100万辆插入式混合动力车……能够每加仑汽油跑150英里”目标的第一步。联邦政府通过赠款和低息贷款的方式在其开发上投入了数十亿美元的纳税人的资金。为Volt提供电池的韩国制造商获得了1.5亿美元。补贴Volt购车人的钱花得更多,每人的免税额为7 500美元。
这看起来当然是政府在为创新提供资金支持。但通用汽车在急着取悦政府和让汽车上市的时候,却忘记了满足汽车使用者的日常需求。Volt是要花大价钱来买的小型车——第一辆车售价4.1万美元(税收减免前)。汽车使用其“绿色”电池跑不了多远,每25~30英里需要重新充电——低于美国人的平均来回通勤距离。更糟糕的是,电池测试时还发生了“热力事故”,电池着火了。
Volt的电池每晚充电时只需要1美元的电费。但正如一位批评者所言,“4.1万美元的电动汽车与一般紧凑型汽车的大约2万美元的差价能买不少汽油了”。[55]无疑,Volt失败了,生产线于2012年正式停产。
Volt曾经得到过令人羡慕的媒体评论和来自环保主义者的褒扬。但最后它却只是一个伪创新。它没有让交通更有效率和更便宜,而是更低效和更昂贵。尼桑曾经在开发“绿色”科技时收到纳税人的补贴,但其开发的电动轿车树叶(Leaf)却更糟糕。
汽车市场上有很多车型因为没能满足消费者的需求而消亡了,最经典的案例是福特的Edsel。真正的道德问题是:大政府应当使用纳税人的钱投入到伪装成“创新”的政府项目上去吗?正在艰难经济环境中挣扎的美国人应当挤出7 500美元补贴给每一位“绿色”汽车的消费者,而该车的主要成就就是让消费者觉得堵心吗?
即使政府官员们拥有一些完善的理念,官僚机构的政治特性也会让这些理念难以实施。早在1960年代,法国政府想要推动其高科技产业的发展,设立了由大型主机电脑搭建的计算中心。想法不错,但实际执行时却由于成本与技术上的困难而宣告失败。若干年后自由市场以网络个人电脑的方法(人们最新采取了云计算的方式)做成了。
大政府的官员们很少有人理解,人们以及各类市场需要有自由的空间来进行成功的创新。于是他们想通过指令与管控的手段带来创新。但这种做法从来都是无效的。著名的案例就是1996年《电信法》的“强制接入”条款。立法者希望给传统电信公司引入更多的竞争对手。他们要求地方贝尔运营公司,如Verizon、BellSouth以及SBC通信,以补贴后的低费率向新成立的公司分享它们的网络。但接下来呢?该法案造成了如McLeodUSA、XO等许多小公司的蜂拥而入。这一人为制造出来的行业最后垮掉了。政府提倡的政策动议中唯一真正发挥作用的是去管制化,例如,政府指令造成的AT&T电信垄断的最终打破。
大政府的补贴造成的危害常大过其提供的帮助。大政府没有使用纳税人的钱去帮助亨利·福特。这家汽车行业的先驱开发了T型汽车——大众可以买得起的汽车。福特公司所使用的资金大多来自底特律的木材大亨威廉·墨菲和其他一些投资者。
这就是自由市场自发形成的创新。公司和个人在他们认为会成功的新想法上投资、冒风险,然后市场根据这些投资取得的效果挑选出优胜的技术。
能够如此细致地提出新想法就是美国在科技领域领先世界的关键。但这一自然选择的过程一旦政府参与就不再发生了,真正的创新就会受到阻碍。
著名作家兼高科技行业观察家的乔治·吉尔德说,当政府发放补贴或者给出刺激政策时,私营部门的投资者倾向于跟随。资本更倾向于投向获得政府批准的“赢家”——政治偏好者,而躲避可能真正意义上更重要的创新。
这就是当前硅谷正在发生的情况。吉尔德担心,开发“绿色”项目的政治压力与政府补贴正将资源引向低效技术和前景有限的领域。
太阳能电池板虽然也是由硅做成的,但这些电池板不是数字型的,不会像微电路板上的晶体管一样受“摩尔定律”的作用而受益于不断微缩的“魔法”。还没有一种合理的方法能够改变太阳光的波长,以使其适应尺寸小得多的感光器的规格。生物燃料的前景更加暗淡。即使是所有美国人都不吃饭[平均每人能省下大约100热瓦特(thermal watts)],并把我们现在的所有耕地都贡献给生物燃料,其产出也还不能填补我们能源总需求的2%。[56]
曾经一度融资给真正的创新者(如苹果、亚马逊和谷歌)的风险资本公司,正不断地投资于可疑的“绿色”小公司。吉尔德写道:“好多公司都拥有精妙的技术,也雇用了上千个聪明的工程师,但结果事与愿违。”[57]
硅谷和旧金山成为活跃的创新中心,恰恰是因为那里没有政府扶持计划——创意不佳的公司可以倒闭。许多观察家担心,当前大政府的“绿色”补贴人为地支撑起了一些公司和技术,但最后都会在技术领域里重蹈雪佛兰Volt的覆辙。政治会挤掉真正的创造性。大政府不让高科技行业从失败中学习,就会压制创新。硅谷,这一数十年来美国工作岗位的创造者和繁荣的引领者,可能会步底特律的后尘。
[1]埃德蒙·菲尔普斯:“经济公平与创新精神”,载《首要之事》,2009年10月,另见http://www.firstthings.com/article/2009/10/economic-justice-and-the-spirit-of -innovation。
[2]提姆·哈福德:《适应:为何成功总由失败开始?》,第12页,纽约:法勒、施特劳斯和吉鲁公司,2011年。
[3]弗里德里希·哈耶克:“社会上知识的使用”,载《美国经济评论》第4号,第519~530页,美国经济协会,1945年9月,另见http://www.econlib.org/library/Essays/hykKnw1.html。
[4]约翰·艾吉:“微平台刨如何逃出修理厂?”载《纽约时报》,2011年1月11日。
[5]凯伦·埃利和史蒂芬·瓦特-史密斯:“外科手术的新工具——宜家铅笔”,载《英国医疗杂志》,2010年12月9日,另见http://www.sciencedaily.com/releases/2010/12/101209201946.html。
[6]亨利·亚当斯:《亨利·亚当斯的教育》,第165页,列克星敦,肯塔基州:羽痕出版社,2009年。
[7]“摩尔定律”,Wikipedia.org,另见http://en.wikipedia.org/wiki/Moore%27s_law。
[8]“国家未来的数字安全”,布鲁金斯研究所,2011年5月,另见http://www.brookings.edu/articles/2011/05_national_security_singer.aspx。
[9]迈克尔·诺瓦克:《民主资本主义的精神》,第16页,纽约:西蒙-舒斯特出版社,1982年。
[10]同①。
[11]马特·莱德利:《理性优化者》,第12页,纽约:哈珀,2010年。
[12]马特·莱德利:《理性优化者》,第12页,纽约:哈珀,2010年。
[13]迈克尔·斯壮:《解决方案:企业家和有良心的资本家如何能解决世界上所有的问题》,第57页,霍伯肯,新泽西州:约翰·威利父子出版社,2009年。
[14]环境质量委员会:《致总统2000年全球报告》(第一卷),第11页,华盛顿特区:美国政府出版社,1980年。
[15]朱丽安·西蒙和赫尔曼·卡恩:《资源丰富的地球:对2000年全球报告的回应》,纽约:布莱克威尔,1984年。
[16]布莱恩·帕尔玛:“地球曾经耗尽过任何自然资源吗?”Slate.com,2010年10月20日,另见http://www.slate.com/articles/news_and_politics/explainer/2010/10/has _the_eartri_run_out_of_any_natural_resources.html。
[17]贾斯汀·哥迪斯:“丹尼尔·耶金:论能源、安全与现代社会的重建”,载《第一气候》,联邦俱乐部总部,2011年10月13日,另见http://climate-one.org/blog/daniel-yergin-energy-security-and-remaking-modern-world。
[18]“环境库兹涅茨曲线”,Wikipedia.org,另见http://en.wikipedia.org/wiki/Kuznets_curve#Environmental_Kuznets_Curves。
[19]保罗·法雷尔:“人口爆炸:90亿将走向第三次世界大战”,载《市场观察》,2011 年6月28日,另见http://www.marketwatch.com/story/population-bomb-9-billion-march-to-wwiii-2011-06-28?pagenumber=1。
[20]“联合国贸发会议在信息、通信、技术领域发现了穷人的新机会”,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新闻发布,2010年10月14日,另见http://www.unctad.org/templates/webflyer.asp?docid?=13953&intItemID=1528&lang=1。
[21]里奥纳德·威佛曼、梅洛里亚·麦驰以及麦尔文·法斯:“通信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影响”,伦敦商学院,2005年,另见http://web.si.umich.edu/tprc/papers/2005/450/L%20Waverman-%20Telecoms%20Growth%20in%20Dev.%20 Countries.pdf。(www.daowen.com)
[22]比尔·盖茨:“创造力资本主义”,2008年达沃斯论坛演讲,2008年1月28日,另见http://www.egovmonitor.com/node/16877。
[23]“贫民窟千元者:著名的电影可以在经济刺激方面教给美国什么”,采访锡卡·达尔米亚,理性电视,另见http://reason.tv/video/show/slumdog-thousandaire。
[24]采访迈克尔·摩尔:“皮尔斯·摩根在今晚”,CNN.com,2011年9月26日,另见http://transcripts.cnn.com/TRANSCRIP?TS/1109/26/pmt.01.html。
[25]迈克尔·勒文森:“纽特·金里奇攻击米特·罗姆尼的贝恩纪录”,Boston.com,2012年1月9日,另见http://www.boston.com/Boston/politicalintelligence/?2012/01/newt-gingrich-attacks-mitt-romney-bain?-record/jYogmlKKuDbUXhejARvvQ O/index.html。
[26]托马斯·斯威尔:“反犹太主义是天生的吗?”载《胡佛文摘》第3号,2005年7月30日,另见www.hoover.org/publications/?hoover-digest/article/7727。
[27]哈提姆·泰厄吉和威杰·萨斯:“欧洲的创业资本公司对比美国公司:业绩落后者”,载《伊韦商业杂志》,2011年3月4日。
[28]丹尼尔·亨宁格:“贝恩资本拯救美国”,载《华尔街日报》,2012年1月19日,A13版。
[29]迈克尔·诺瓦克:《民主资本主义的精神》,第39页。
[30]约翰·洛克:《人类理解论》,第2卷,第318页,另见http://books.google.com/?books?id=TDMVAAAAQAAJ。
[31]同①,第43页。
[32]丹尼尔·耶尔金:“踏上了天然气”,载《华尔街日报》,2011年4月2日,另见http://online.wsj.com/article/SB100014?
24052748703712504576232582990089002.html。
[33]埃德蒙·菲尔普斯:“经济正义”。
[34]“校车”,Wikipedia.org,另见http://en.wikipedia.org/wiki/School_bus#Industry _contraction_.281980-2005.29。
[35]同②。
[36]同②。
[37]南茜·鲍德尔:“校车的座位安全带”,呈给国家运输安全理事会的证词,1994年,另见http://www.ncsbs.org/testimonies/testimon?y_nbauder.html。
[38]阿莱克斯·约翰逊:“为何孩子的校车没有安全带”,MSNBC.com,2010年12月29日,另见http://www.msnbc.msn.com/id/40820669/ns/us_?news-life/t/whyyour-childs-school-?bus-has-no-seat-belts/#.T4Ggob9GijE。
[39]罗伯特·普尔:“航空管制改革新闻稿第86号”,理智基金会,2011年8月30日。
[40]沃尔特·伊萨克森:《乔布斯传》第398~402页,纽约:西蒙与舒斯特公司,2011年。
[41]阿莱克斯·菲茨西蒙斯:“奥巴马把高失业怪罪于ATM,媒体对总统失言无可奈何”,MSNBC,2011年6月15日。更多阅读另见:http://newsbusters.org/blogs/alexfitzsimmons/2011/?06/15/obama-blames-high-unemployment-atms-media-?shrug -gaffe#ixzz1kUUNGHvX。
[42]迈克尔·斯壮和约翰·麦克凯:《成为解决方案》,第60页,纽约:约翰·威利父子出版公司,2009年。
[43]“德国的劳资协同决策”,Wikipedia.org,另见http://en.wikipedia.org/wiki/?Codetermination_in_Germany。
[44]史蒂夫·福布斯:“你是他们的银行吗?这是我,麦克·梅奥”(采访麦克·梅奥,里昂证券董事总经理),Forbes.com,2012年2月15日。
[45]约翰·斯陶赛尔:“监管的真正成本”,2001年2月20日发表于佛罗里达州迈尔斯堡希尔斯代尔大学的演讲,另见http://www.hillsdale.edu/news/imprimis/?archive/issue.asp?year=2001&month=05。
[46]约瑟夫·皮卡:“永远的短缺”,Renew America.com,2010年3月16日,另见http://www.renewamerica.com/columns/pecar/100316。
[47]安德鲁·格罗斯曼:“大都市交通转运局撤并公交,改变了线路”,WSJ.com,2011年7月11日,另见http://online.wsj.com/article/SB1000142405270230354460457643422 117385 4468.html。
[48]罗纳德·贝雷:“政府药丸”,Reason.com,2011年1月25日,另见http://reason.com/archives/2011/01/25/government-pills。
[49]切尔西·科纳博伊:“医疗领袖抗议药品短缺对病人造成威胁”,载《波士顿环球报》,2012年2月14日,另见http://articles.boston.com/2012-02-14/metro/31054263_1_drug-shortages-drugs-in-short-supply-doxil/2。
[50]约翰·古德曼:“监管造成的死亡”,国家政策分析中心,2011年6月20日,另见http://healthblog.ncpa.org/death-by-regulation/。
[51]约翰·古德曼:“处方药缺陷:监管可以是致命的”,医疗事务博客,2011年6月8日,另见http://healthaffairs.org/blog/2011/06/08/rx-drug-shortages-regulation -can-be-deadly/。
[52]罗伯·斯坦恩:“批评家猛烈抨击FDA的成本——预防早产的批准药物”,载《华盛顿邮报》,2011年3月28日,另见http://www.washingtonpost.com/national/fdaapproval-of-drug-to-prevent-preemies-prompts-price-jump-from-10-to-1500/2011/03/04/AFmRo6qB_story.html。
[53]同①。
[54]彼得·洛夫特斯:“凯-维制药在抗议声中大幅降价”,载《华尔街日报》,2011年4 月1日,另见http://online.wsj.com/article/SB1000142405274870380630457623698 0798831262.html。
[55]吉利安·肖:“喂,这是你的雪佛兰Volt,你忘了插上电源了,大笑”,载《温哥华太阳报》,2011年4月2日,另见http://www.canada.com/story_print.html?id=6343c7d8-0fea-4f17-839f-6f9b7d5a48d1&sponsor=。
[56]乔治·吉尔德:“加利福尼亚的破坏性绿色工作岗位游说”,载《华尔街日报》,2010 年11月16日,另见http://online.wsj.com/article/SB100014240527487033054 04575610402116987146.html。
[57]乔治·吉尔德:“加利福尼亚的破坏性绿色工作岗位游说”,载《华尔街日报》,2010 年11月16日,另见http://online.wsj.com/article/SB100014240527487033054 0457561040211698714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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