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创造力的自由市场在解决问题方面的能力,仍不幸地被低估了。很多原本很精明的人也毫不动摇地相信,比如,能源与医疗永远都会十分昂贵。他们不能想象,如果让自由市场发挥作用,就能出现解决方案。
我们之前提到过这一观点,但这里还要再强调一下:创造力是公开市场永不停歇的动力。人们在不受政府约束的情况下,总是在想各种方法解决问题和满足其他人的需求。虽然我们可能不好预测他们会具体怎样做,但这一点尤其重要,自由市场的创新确实是偶然的和难以预测的。
例如,在很早之前人们就相信地球是“平”的,资源是“固定的”。1790年,托马斯·马尔萨斯教士做了精密计算,展示了全球人口的增长很快会超出食物供应的能力。马尔萨斯主义的悲观观点无疑给1970年代的经济滞胀提供了基础。人们担心“人口过多”会导致食物和其他重要资源的短缺。这方面的公众焦虑表现在一份受卡特总统委托撰写的《致总统2000年全球报告》中,该报告于1980年获得解密。报告预测,“如果当前趋势得以沿袭”,人类将面临一个超级拥挤、生活水平极低和悲惨事件层出不穷的未来:
虽然物质产出更高了,但这个世界的人们会在很多方面比今天的人们更贫乏。对于那些数以亿计的贫困者而言,食物和其他生活必需品的前景难以改善。对许多人而言,情形可能会更糟糕。[14]
这份世界末日预测报告的言下之意是,对于这种情形的进一步发展,政府必须做点什么。
已故自由市场倡导者朱利安·西蒙是第一批看穿这一荒谬思想的人之一。西蒙和他的未来学同事赫尔曼·卡恩用他们合著的著作《资源丰富的地球》反驳卡特时期的“末日说”:
如果当前趋势得以沿袭,2000年的世界拥挤程度将会更低(虽然人口更多了)……世界上的人们会在大多数方面都比今天更富足……对于食物与其他生活必需品的前景会更乐观……地球上的大多数人的生活会比现在在经济上的危险性更小。[15]
30年之后,比起1970年代,全球人口又多了25亿。全球人口突破了70亿大关,12倍于200年前马尔萨斯时代的人口。但对2000年全球进入极度短缺的预言却永远也不会兑现了。最近30年的发展支持了西蒙及卡恩有关物质产品更加丰裕的预言。但这一进步并非政府作为的结果,而是因为全球的政府闪开了道路。政府解除了对经济体的约束,让经济有更大的自由。(www.daowen.com)
更大的自由度让天才与企业尽情发挥自己的创造力,让中国、印度、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以及前苏联等各个国家的数亿人口摆脱了贫困。感谢那些转基因作物,通过让作物更耐疾病与虫害,大大提高了产量,食物比之前多得多了。
贫困仍必须根除。但发展中国家的人们在30年前只处于温饱水平,而今天可以有钱购买像手机和汽车这样的消费品。的确,当前的担心不是中国人和印度人会挨饿,而是他们会从经济上超过我们。
记者布莱恩·帕尔玛指出,今天“很少有经济学家再对某类资源的耗竭前景而夜不能寐了”。[16]他曾报道说,《美国地质评论》曾估测全球锌储量在7 700万吨左右,但勘探技术与采矿技术的提高让人们之后挖出了该储备量的大约4倍。“砖家们”也对锡、铜、铁矿以及最重要的石油的储备量大大高于预测的量而大跌眼镜。帕尔玛写道:“1970年,研究人员认为我们只剩下30年石油可采了。1990年,预计的剩余石油可开采量提高到40年……现在石油行业很少有人认为到2050年所有油井都会枯竭了。”
一位知名的行业分析师丹尼尔·耶金指出,在现代史上,人们曾有五次担心石油即将耗尽,但却从未真正兑现过。1970年代末,人们对即将从“石油之巅”[17]滚落下来而吓得要死。结果全球石油产量其后又增加了30%。实际上,由于石油与天然气开采方面的重要技术进步,美国以及整个世界都经历了石油与天然气供给的快速增长。
对环境问题的末日预测也没有信誉可言。的确,最初的经济增长会在穷国造成对环境的负面影响。但当各个国家逐步富裕起来时,事情也正在向好的一面转化。当一国的人均收入超过8 000美元之后,其环境将开始逐步变得清洁。研究人员已经能够对二氧化硫之类的污染物的排放制作出趋势线,其先增长然后下降的态势呈现出一条倒U形的曲线。[18]这一趋势线就是“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其名称来自已故的沃顿经济学家西蒙·库兹涅茨,他研究收入不平衡趋势时发现了一条类似的倒U形曲线。
今天,1970年代的那种担忧与灰暗、马尔萨斯式的思考又回潮了。MarketWatch新闻网站专栏作家保罗·法雷尔在2011年回应其悲观主义同事的观点时曾警告说,生物学家保罗·埃利希四十多年前描绘的“人口炸弹”最终已处在引爆的边缘了。他宣称,这个星球正濒临一个“临界点”。世界人口“可能于2100年超过150亿,所有人都想要更好的生活,所有人都想要更多的自然资源、更多的大宗商品,只能通过革命来满足他们的经济目标了”。[19]
大政府的倡导者们还在坚持担忧“短缺”,而历史却显示他们的担心是没有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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