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匠,一般是指糊屋子的手艺人。扎纸匠,一般是指为逝者扎制祭祀用品的手艺人。过去谁家死了人,扎纸活的手艺人是必请的,不像现在可以到纸活店去买。除了请纸活师傅,还要请两个打下手的,在众多落忙人当中,纸活师傅是最先到位的。
鲍树春以一手熟练的扎纸活手艺而闻名。六十年代,谁家有人去世,他老早地就被请到逝者的家里,总能看到他一刻不停地忙活着,从早忙到晚,有时还要打夜战。他主要是扎制死人祭祀用品,为女逝者扎牛、为男逝者扎马、扎幡(白幡、红幡、花幡、香幡)、扎马童牛童、扎院落、扎亭台楼阁、扎九连灯、扎摇钱树、扎聚宝盆、叠金银元宝等等。扎纸活,用料也比较简单,把高粱秆粘上纸扎架子,用麻经子绑架子,用糨糊把纸糊在架子上,用草纸挂里子,用白纸、彩纸糊面,还要用一些零星用品。
纸活的制作程序并不复杂,但制作工艺和制作手法特别讲究。经常看到鲍凤春指挥着他的助手们,先把高粱秆用热水闷好,把裁好的草纸条用糨糊一圈一圈地粘在高粱秆上,用缠着纸条的高粱秆扎架子(也有先扎架子后粘纸条的),在架子外面先用糨糊和草纸挂里子,然后在里子上粘上相应的造型。扎纸牛、纸马时,他把白纸剪成条,然后将纸条的一面剪成小穗,一圈挨一圈地粘在纸牛、纸马身上,像牛、马毛一样,纸牛、纸马的眼睛用鸡蛋壳糊在眼窝里,用墨汁涂上黑眼球。把一块红纸剪成牛、马的舌头形状,糊在纸牛、纸马的嘴里。用稍薄一点的纸壳做牛马的蹄子和耳朵。经鲍凤春精心打扮和修饰,一头活生生的牛或一匹活生生的马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纸马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马童,一只手牵着马缰绳,一副精致的鞍韂放在马背上,使这匹纸马精神饱满,俊俏了许多。他制作纸活时,把剪纸工艺融入其中,比如扎幡,他把叠、剪、展、粘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在一些复杂的纸活里,他把纸活里面剪纸的工艺发挥得淋漓尽致。等他把所有的纸活做完,放在一个房间里,当你进入这个房间,浮想联翩,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种用语言难以表达的心情油然而生,一些迷信的传说场景顿时浮现在脑海里。
现在扎纸活的,与过去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有一些现代生活用品融入其中,如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住宅楼、小别墅、汽车等等。过去纸活全部都是手工制作,而现在融入了很多机器制作工艺,有很多零部件都由机器来加工,由纸活艺人组装成型。过去纸活艺人,必须到逝者的家里去做纸活,而现在大都到纸活店里或纸活艺人家里购买或订制。到外面订制或购买纸活与在逝者的家里扎纸活,给人的感觉有所不同,当人们看到纸活艺人扎制纸活或扎制成的祭品时,增添了人们对逝者的怀念,也增添了悲哀氛围。见景生情嘛,什么活动就应该有什么样的氛围。丧家请的纸活艺人一般不收费,但纸活艺人给纸牛、纸马和牵马(牛)童开光时丧家要给点赏钱,三到五元不等。(www.daowen.com)
还有一种专门吊顶棚(糊屋子)的艺人叫纸匠,刘文斌就是这种艺人的代表。他专门吊顶棚,以其精湛的技术服务于邻里之间。刘文斌在外出吊顶棚时,总是带着三件简单的小工具,即一把用羊胡子草扎的小笤帚,一把刷糨糊用的糨糊刷子,一把割纸用的刀子。吊顶棚用高粱秆,他首先把高粱秆的节子削掉,再用灯火把削好的高粱秆煨直,把煨好的高粱秆抹上糨糊缠上纸条,用这些缠着纸条的高粱秆吊顶棚架子。吊顶棚最主要的是顶棚架子要平,因此他要通过找水平,把顶棚架子的四个角和四个边的上下位置确定好。把焖好的高粱秆每隔一定的距离钉在檩子上做吊子,绑顶棚架子时把架子固定在吊子上,依着水平点,将架子的四边固定在墙上。吊顶,有平顶的和起脊的两种,平顶的好看,起脊的显着房间空间大。吊顶架子有长方形宽格的,显着大气好看,但糊纸时很费劲,吊完后也容易崩口子。也有长方形窄格的,这种顶子显着凌乱,但比较结实。糊顶子,用毛头纸挂里子,用白纸、报纸、蜡花纸挂面。糨子的浓度、纸缝的对接、糊纸的速度是纸匠的技术关键。刘文斌由于技术娴熟,所以糊纸的速度很快。糊屋子要有一个助手,帮助刷糨糊、递糊纸。糊纸时刘文斌嘴里叼着小笤帚,两只手从助手的手里接过刷好糨子的糊纸,瞬间把糊纸对好缝,左手摁着糊纸,右手把糊纸稍粘一个点,并迅速地用小笤帚把糊纸从当中向四周扫平,这个过程是在两三秒钟之内完成的。
每到过年的时候,有很多家庭为了图个新鲜,糊糊屋子,原来糊过的被熏黑了还要再糊一遍挂个面,这时刘文斌便忙了起来,排着班地东家西家糊屋子。谁家娶媳妇更是要把屋子糊一糊,让新房新起来、亮起来。刘文斌糊出来的屋顶子松紧适度,不松不裂,纸缝对接宽窄一致,上下左右对接整齐,纸面舒展没有皱褶。他的手艺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和夸赞。纸匠糊屋子是要收费的,一般糊一间屋子十来块钱,当然也有少收钱或不收钱的时候,除了亲戚那就是人家相互之间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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