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全社会合力,建设二道河子水库的时代精神

全社会合力,建设二道河子水库的时代精神

时间:2023-05-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赤峰县自力更生建设二道河子水库,当时国家很穷,一些较大型的工程无力投资,靠少数几个受益单位也难以完成,要靠全社会的力量来完成,用工及所需用具几乎全部摊派到全县的每个生产队。我也曾经参加过水库的修建,时隔这么多年修水库的那些往事仍然记忆犹新,每当出差路过二道河子水库都要下车伫立凝望,那情那景就会浮现在眼前。出车的任务有时拉石块,有时到赤峰为水库拉运工程所需物资。

全社会合力,建设二道河子水库的时代精神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赤峰县自力更生建设二道河子水库,当时国家很穷,一些较大型的工程无力投资,靠少数几个受益单位也难以完成,要靠全社会的力量来完成,用工及所需用具几乎全部摊派到全县的每个生产队。我也曾经参加过水库的修建,时隔这么多年修水库的那些往事仍然记忆犹新,每当出差路过二道河子水库都要下车伫立凝望,那情那景就会浮现在眼前。

一九七〇年三月至一九七二年十二月,县里组织二道河子水库第三次复工兴建,除了摊派的车工民工和一些小型工具外,还给我们生产队摊派了两个拉土胶轮车的任务,为此队长安排木匠放了两棵又粗又直的榆树。这两株榆树很上眼,都是社员们看着长大的,社员盖房子队长都没舍得给放,但是这次必须得放,因为做车辕子的材料要求是很严格的,一是木料结实,二是材料要直,三是不能有节花。在我们那里只有榆树可以做车辕子,太弯的榆树不能用,有节子的榆树不能用,为了完成任务,队长只能忍痛割爱。一个木匠和一个助手做了七八天,车子做好了还要安排大车送到水库工地。本生产队有木匠还好些,没木匠的生产队还要花钱雇木匠做车子,因为雇木匠做车子要比买车子省些钱。

各生产队的大马车也是被摊派之列,水库会战指挥部给每个生产队都下达了车工任务,每次十几个到二十几个车工不等,大生产队多一些,小生产队少一些,摊派的车工要按照水库会战指挥部要求的时间出车。出车的任务有时拉石块,有时到赤峰为水库拉运工程所需物资。因为出车时间长,需要带很多的草料,出车前大车老板子都要找人帮助装干草。那时候大车出远门为了给牲畜带吃的,生产队给每挂大车都做了十来个高一米七八,宽一米多的大帆布口袋,用来装干草。去赤峰拉脚来回七天要装六七袋子干草才够用。装干草也有窍门,会装的一袋子可装一百多斤,不会装的一袋子只能装几十斤。装干草时一个人站到草袋子里,大车老板子用草筛子把草筛干净倒在草袋子里,草袋子里的人用力地把草踩实,十几袋子碎草两个人要装一上午。装车时要绑上架杆,十几个草袋子就装了满满的一车。还要带上一口袋料粮,再带上一个简易的木槽子用来喂骡马,四匹拉车的骡马十来天的“口粮”都在车上了。大车老板子坐在草袋子上面大鞭一甩,很是威风。

水库会战指挥部对摊派民工的人数、天数、出工时间等都有详细的要求,派去的民工出勤天数、任务完成情况有专人记录。有时按天算,有时按工日算,把民工拉运的土方量折合成工日,即多少土方量算作一个工日。也真有战地英雄,一个班次最多能挣到三十来分工,即三个工日,完成任务后民工可以返回本生产队。起初给民工发工票,民工每完成一个工日发给一张工票,民工凭工票回本生产队记工分。但是这样做大队很难掌握各生产队摊派工日的完成情况,为了让大队随时掌握各生产队摊派工日的完成情况,指挥部把发工票改为给每个民工开据介绍信,把民工出工的起始时间、出勤天数、所挣工分数等介绍给民工所在的大队,让民工随身携带并交到大队存档,再由大队开具介绍信把民工的有关情况介绍给民工所在的生产队。因参加会战的人数太多,后来水库会战指挥部把给民工开介绍信改为年末统一做表,把每个大队的所有民工的出工天数、所挣工分数分别登记造册,交到大队,由大队介绍给各生产队。公社按大队算总账,所欠工日第二年补足。民工按照大队开具的介绍信在生产队记工分结算劳动日值,按照规定领取补助粮。

一九七一年我作为一名普通民工有幸参加了水库的修建,那个过程和那些场景至今依然历历在目,让我难以忘怀。

那年我十七岁,初中毕业后在生产队务农,有一天生产队长通知我(实际我早就知道,之前队长已和我父亲打过招呼),让我做一下去二道河子修水库的准备,说真的也没啥可准备的。出发的那天早晨,母亲老早地起床给我做点好吃的,让我好早点赶路。母亲让我把家里唯一的一床褥子带上,说水库那地方干活的人那么多,睡觉的地方也不会好,把褥子铺上防潮,家里怎么也比外面好过,并嘱咐每天要把被褥晒一晒,别把身子睡坏了。我找根细麻绳,但不够长,又找麻现搓了一根小麻绳接了起来,把被褥横竖各两道捆成一个“井”字,又找了两根布带做背带。临走时,队长说:“路途太远又是步行,粮食就先别带了,跟大队领工的说说,过几天有去水库的车就把粮食给你们捎去。”就这样,吃完早饭就赶早出发了。我们家距离二道河子水库走大川八十里路,走山道四十多里路。那时候不通班车,无论是走川路还是走山路都要步行,还要背上随身携带的生活物品,被褥呀、毛巾呀,那时候没有牙具,没有香皂肥皂,更没有供出门用的脸盆和换洗的衣服。

那天我和伙伴走的是山路,因为第一次走这条路,所以要边走边问路,到了山上没有人家也没遇见行人,只能根据人们说的大致方向前行,好在山间小路岔道不多,一般也走不错路。大约上午十一点钟,在纱帽沟梁顶远望到了二道河子水库工地。啊!第一次看到那么大规模的工地,有那么多人在一起干活。工地上,人来人往像蚂蚁倒蛋似的,拖拉机的轰鸣声时大时小,一会儿冒青烟,一会儿冒黑烟,不停地在水库大坝上来回穿梭,人拉着土车子,你来我往,交织在一起,车水马龙,红旗招展。大广播喇叭也哇啦哇啦地响个不停,但由于大山里有回音,在远处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工地上到处是热火朝天,一派繁忙的景象。当我看到这个场景时还真有点心潮澎湃的感觉,恨不能马上进入工地也充当一个角色,成为其中的一员。

那个年代的人只要有吃、有住、有活干就足矣,没有那么多奢望。我们住的是工棚,十几个人住在一个棚子里,木板搭的通铺上面铺着草垫子,有条件的带床毡子,没条件的也拿床小破褥子铺在草垫子上,有条件的带个掉了瓷的破洗脸盆子,没条件的就得等人家洗完了借用一下。晚上睡觉时满屋的酸汗味和臭脚丫子味,但并没有感到多难闻。不像现在的人那么挑剔,有点异味睡不着觉,也可能是因为特别累,也可能是习以为常,也可能是无奈,总之并没有感到特别的不适,睡的总是那么香甜。

工地昼夜不停,三班倒,早八点到下午四点是一个班次,下午四点到夜间十二点是一个班次,夜间十二点到早晨八点是一个班次。每个班次中间吃顿饭,七天倒一次班。

我上的第一个班是下午四点到夜间十二点的小夜班,晚七点多钟工地上亮起了灯,到处灯火通明像白天一样。大队领工的告诉我们从哪取土,往哪送土,然后领着我们到停车场每人支取一张铁锨,又选了一个拉土车。车子有大有小,太大的咱劲儿小拉不动,太小的又拉不了多少土不出活,只好选择一个不大不小的车子,最多时一车能装零点三立方米土。“车主”集装车、驾辕、拉车和赶车的于一身。拉土车的前车厢板和左右车厢板是固定在车架子上的,后车厢板是活的,拉土时把后车厢板插在左右车厢板的后面。拉土的车子上拴一根拉车的绳子,为了防止拉车绳把肩膀子磨破,拉车时肩膀上要带一个垫肩子,不带垫肩子的,就把靠着肩膀部位的拉车绳用旧布包上几层。运土的路有平道,也有上下坡道,拉车人的姿势随着路况的变化而变化。在平路上拉车人走得快一些少用一点劲,再加上车子的惯性就能跑起来,拉车人直着腰板脚步很轻松。下缓坡时拉车人两只手抓住车辕子,两脚向前身体向后倾斜,车子推着人走,拉车人很是轻快。下陡坡时人们把车辕子扛在肩膀上,车尾子拖在地上,吃力地扛着车辕子生怕车子“放箭”,时间长了把地皮拖得溜光锃亮。上坡时拉车人猫着腰撅着屁股步履艰难地向前行走,上陡坡时还有两个人专门帮坡,把这个车送到坡顶,再回去推那个车,每拉一车子土拉车人都浑身是汗。在坝口处有几个“能人”专门在那等着量土方,人称量方的,他们用米尺把车里的土量一下长、宽、高,计算出土方量记在本子上。量方的技术员量土方时量的宽松一些,我们的内心很是感激。按照土方量挣工分,想偷懒是不成的。到大坝上有人指挥把土卸在哪里,卸车也有窍门,抽掉后厢板猛抬车辕子,车里的土就倒的差不多了,再往前走两步抬着车辕子再掂两下,车上的土就全光了。真有能干的一车能拉半方土,一天能挣三十来分工。像这样的民工在大喇叭里时不时地会听到他的名字。我们大队魏家沟生产队有个叫常玉春的社员,是全大队最能干的,一车能拉零点五立方米,拉得多跑得快,在工地是出了名的大力士,曾经多次在广播里受到表扬。当然别人虽然拉不了那么多,但也不甘落后,你追我赶,能多拉一点是一点,多跑一趟是一趟。活累自然吃得就多,一般每顿都能吃一斤多米的发面,饭量大的吃得会更多一些。(www.daowen.com)

工地上最显眼的是那个总指挥部:一是它的位置最高最显眼。二是大广播喇叭里的声音都是从这里发出的。一般的广播都是由播音员来广播,大事或重要的事,都由总指挥或副总指挥亲自广播。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总指挥叫周万昌。三是一些重要的决定都来自这里。

大坝是工程的中心,有几个“二手”指挥在那不停地忙活着,在大坝上没有他们不管的事,指挥拉土的车子往哪里卸土,指挥拿着铁锨和铁耙子的民工,把土散匀搂平,指挥洒水的把水洒到何处,洒多少,指挥拖拉机在哪碾压,压几遍……

取土是在大坝的西北坡上,全是黄土,好像是专门为修这个大坝准备的。为了方便取土,把死土变成活土,有十几个专业的放炮工,在这里一条龙作业,有负责炒炮药的,有负责打眼的,有负责装炮药的,还有点火放炮的、放炮警戒的和排除哑炮的。放炮崩下来的黄土,被人们一车一车地运送到大坝上,把一个圆圆的丘陵崩成了一个大土崖子。

尽管要求安全生产、安全施工,但有些事故还是难以避免。有翻车砸坏人的,有放炮崩坏人的,还有土崖子坍坯子埋着人的。由于天热超载,轮胎放炮的、车轮“包饺子”的、断辐条的、切(断)轴杆的更是屡见不鲜频频发生。好在工地上有修车的,车子坏了送到存车处,那里有专门修车的,铁锨坏了到工具库换一张即可,但不能丢。

一个公社有一个食堂,有三四个做饭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玉米面发糕,偶尔做一顿小米饭如同改善生活吃细粮似的。各地送的粮食也不一样,有陈粮还有轻度发霉的粮,所以做出来的干粮也不好吃,有的吃着发黏,有的吃着发苦,做饭师傅也抱怨粮食不好很难做出好吃的饭。因为活太累所以民工的饭量也很大,没有咸菜就把黄豆炒熟,放点盐加水腌成咸豆子下饭,菜很简单也没啥油水,清水熬土豆、清水熬疙瘩白或者土豆熬疙瘩白,有时候熬顿大葱或熬顿水萝卜等差差样,即便吃得如此简单,人们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二道河子水库的修建曾经两次下马三次上马,一九七〇年是第三次复工兴建,第一次修建主要是清坝基,都是用镐刨、用锨挖、用抬筐抬土。据说那时工地上男女老少齐上阵,年龄大的五六十岁,年龄小的十五六岁,人们都是拼着命地干。正常都是两个人抬一个抬筐,但在水库工地上除年龄小的和年龄过大的以外,大多数都抬两个抬筐,有的抬三四个,人们争先恐后比着赛的干,生怕落后于别人。有一个女民工绰号“穆桂英”,和壮年男子抬抬筐,一次抬四个盛着满满土的抬筐,在工地传为佳话,听说时间不长她就病倒了,一年多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后来人们都说她是修水库累死的。第二次修水库把用抬筐运土改为独轮车运土,路不好加之独轮车子很不好推,一个人推车子还得有一个人扶车子,即便这样还是频频的翻车。第三次复工兴建,运土工具比前两次有了较大的改进,由抬筐、木制单轮车运土改为木制双轮拉土车运土,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加快了工程进度。

二道河子水库建成后受益者是水库下游原赤峰县东八乡(公社),至今都在享受着水库带来的效益。其他二十多个公社都是非受益单位,但在人力、物力、物资的摊派上都和受益公社是一样的,苦了非受益公社的农民,而这些非受益公社都是极其贫困的山区。那些物资负担、劳力负担、粮食负担、经济负担表面看是摊派给生产队的,实际都是由社员来承担,队长和社员们心知肚明,但他们还是不顶不抗、毫不含糊、保质保量地按时完成各种摊派任务。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在表面看来即便全是负面性,但在间接方面仍有它的正面效应。

那时候有好多工作都是靠上级领导层敢想敢干的工作魄力和决心,靠公社、大队干部的全局观念、整体意识和密切配合,靠生产队长和社员们可歌可泣的奉献精神来完成的,正是靠这种精神克服了种种困难,攻破了各种难关,完成了一个又一个艰巨的任务;也是靠这种精神促进了社会全面发展,促进了社会文明,促进了社会进步,促进了经济繁荣。我想应该把这种奉献精神称之为时代精神

一个时代、一个社会、一个民族、一个地区、一个单位,具体到每一个人都要有一种奉献精神,有了这种精神,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没有攻不破的难关,就会产生不可抗拒的力量。工作的办法是可以选择的,但时代精神是需要世世代代永远传承和发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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