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如何储备充足的饲草?

如何储备充足的饲草?

时间:2023-05-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下午七点来钟卸犁杖开始牧饲,到夜间十点多钟圈牛,圈牛的时间以牛吃饱为准。拉车的骡马,如果不出场几乎全年都舍饲。小畜和非使役的大畜以牧饲为主,冬季和哺乳期进行短期的舍饲。牲畜的饲草种类:大畜以庄稼的秸秆为主,其中谷子秸秆占八成左右,豆秸、玉米秸秆占两成左右;小畜则以羊草为主,占饲草总量的八成左右,带叶的树枝和玉米秸秆占两成左右。

如何储备充足的饲草?

牲畜的饲养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牧饲,也就是人们说的放养;另一种是舍饲,也是人们常说的圈养。集体经济时期大小畜的饲养都是牧饲、舍饲相结合的,只是舍饲和牧饲的时间长短不一。生产队不使役的大牲畜虽然全年都牧饲,但在冬季牧饲吃不饱时,每天晚上还要进行补喂,雪天和特别冷的天不能出牧也要舍饲。因为大牲畜每个品种的数量都不多,不可能分种类放牧,所以放牧时要把牛、马、骡、驴放在一个群里,那时我们生产队集体饲养不使役的大牲畜和社员饲养的大牲畜(驴、骡),只雇一个人放牧,大家习惯称其牛倌。实际骡、马和牛是放不到一起的,牛走得慢,骡、马跑得快,为了限制骡、马的行进速度,人们用一根长约四十公分,直径约七八公分的木棒,木棒中间安一个铁环,铁环上拴一根绳子或铁链套在骡、马的脖子上,木棒悬在骡、马的膝盖下,骡、马跑快了木棒碰腿,用这样的办法来控制骡马的行走速度。

拉犁的牛,在夏、秋季节使役时也是牧饲,中午要提前一会卸犁杖,放夜牛的牛倌开始在小山上牧饲,到下午三点来钟归牧,把牛赶到河套饮完后交给犁杖头。下午七点来钟卸犁杖开始牧饲,到夜间十点多钟圈牛,圈牛的时间以牛吃饱为准。牛吃饱后肚子后面凹下去的浅窝就会撑起来,这时牛会聚到一起趴在地上悠闲地倒[dǎo]嚼[jiào],牛吃饱了集中趴在地上也叫“打盘”,牛在起盘时几乎都拉一泡屎。冬天拉车、压地和春天种地的使役牛都要舍饲。

拉车的骡马,如果不出场几乎全年都舍饲。那时候有专门季节性放马的,从夏初到寒露为一个放牧期。三四个马倌放一群骡马,从一百多匹到二三百匹不等。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每头骡马收取五元钱的放牧费,当地人称“马放钱”,个大、相貌出众的儿马子一般不收或少收马放钱。夏初,马倌们到各个生产队找大车老板子和生产队长揽马放。那时候大车老板子对自己使用的牲畜珍爱有加,如果这个夏季不外出拉脚,大车老板子会极力地撺掇队长把拉车的骡马交给马倌出场放牧,因为那是一个提高膘情的好时机,一个夏季出场的骡马会长得膘肥体壮,毛色发亮。

那时候马场基本都选在河北省围场县大素汰梁与内蒙古松山区大阴坡的交界处,那里是个高寒漫甸区,草场面积较大,由于地处两省的交界处,草场也没有明显的使用界线,马倌可以在两个省的草地上随意放牧,马场里的骡马有河北省的也有内蒙古的,连马倌都是两个省的人自由组合的。马场没有圈舍,只有一个很大的马盘,是出场骡马的栖息之地。马盘的选择条件:一要视野开阔,二要背风向阳,三要离水源较近,四是不泛水。马盘的周围既没有围墙也没有围栏,当骡马进入马盘后基本靠儿马子来“维持”栖息“秩序”,使所有的骡马在出牧前都不能走出马盘。骡马进入马盘后,马盘里的草用不了几天连吃带踩不见了,光光的一片,不过不用着急,因为有骡马的粪便,过一二年就会长出蒿草来,且比原来还旺盛。

那时候马场里有很多小传说和小故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和劳动间歇时谈论的话题。比如神奇的儿马子,人们说儿马子在骡马群里是“首领”,每个儿马子身边都有很多匹母马跟随,而且从入场一直跟到散场,儿马子与儿马子之间为了一匹母马斗得不可开交,直至分出胜负,胜者会将被争夺的母马领走。它们“承担”着马群的“管理任务”。特别是夜里,儿马子守护在马群的周围,一匹马也休想走出马盘。有时候儿马子领着一群母马离开马群“另起炉灶”,这时马倌会及时制止,有了儿马子马倌就省心多了,所以就有了马倌揽马放时儿马子少收费或不收费之说。还有很多传言和传说,传言马群里的马被雷劈死了,情景惨烈,让人不寒而栗。传言马群里的两匹公马为争夺一匹母马而厮打,双双滚下山崖,被摔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传言马炸群了,马群里的马四分五裂各奔东西,马倌们要用几天的时间才能把失散的马归拢到一起。这些传说和传言大多数是真的,但事发情节和过程被人们演绎的神乎其神。马场丢马是常有的事,但都是暂时的,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日就能找回来,那个年代几乎没人敢偷马。马有转纲之病,马因病或意外死亡,马倌也不用赔偿,说实在的马倌也赔不起。

马倌最大的本事就是骑术好。他们自己没有可乘之马,骑的都是各生产队出场的马,还不能总骑一匹马,要轮换着骑,今天骑这匹,明天骑那匹,什么样的烈马都会被他们驯服,马在他们的屁股下面服服帖帖,任其摆布。马倌们还要具备眼力好、记性强的本事。一个马群有几百匹马,哪匹马有什么特征,哪匹马是哪个生产队的,马倌们记得一清二楚。有一次我和大车老板子去马场牵马,当我们见到马倌说明来意之后,马倌骑上马直奔马群,不一会就把我们要牵的那四匹骡马一匹不差地给赶了过来。

马倌们也很辛苦,住的是地窨[yìn]子。马场位置确定后马倌们挖个小地窨子,上面搭个两顺水的棚,抹上泥,地窨子里有炕,有锅灶,马倌们除了在里面睡觉,雨天还要在里面做饭。地窨子外面也有锅灶,是晴天时用来做饭的。马倌们吃的是半生不熟的小米饭和玉米碴粥,咸菜疙瘩和山野菜就饭,喝的是山泉水。马不吃夜草不肥,所以每天天不亮就开始出牧,晚上很晚才归牧。马鞍子和雨衣是马倌们必备的,越是下雨天马越不好管,虽然穿着雨衣,但浑身也是湿漉漉的。地窨子还时不时地漏雨,行李都是潮湿的。

小畜和非使役的大畜以牧饲为主,冬季和哺乳期进行短期的舍饲。牲畜的饲草种类:大畜以庄稼秸秆为主,其中谷子秸秆占八成左右,豆秸、玉米秸秆占两成左右;小畜则以羊草(在山上打的蒿草)为主,占饲草总量的八成左右,带叶的树枝和玉米秸秆占两成左右。

立秋,标志着草本植物的成熟,这时植物的茎叶已经纤维化,植物的种子绝大部分已成熟,此时的植物茎叶不易腐烂,还未成柴,牲畜爱吃,营养丰富。这时庄稼还未完全成熟,不到收割季节,所以是打羊草的最好时机。此时生产队长的主要任务是组织社员打羊草,解决生产队二三百只羊一冬天的“吃饭”问题。生产队选择几个坡面、几道梁,作为生产队的集体打草场,如果不足还要到生产队的封山、大山、远山去打。几天的时间山坡上半人高的蒿草被割得精光,割过的草场就像用剃刀刚剃过的“光头”一样。(www.daowen.com)

小山上的草要留出一部分给社员个人打。生产队打完了草,给社员放三天假,让社员打草。放假的前几天,社员们就铆足了劲,买新镰刀,安好把,开好刃,把刀磨得锋快,把旧镰刀也都拿出来收拾好,家里念书的学生也要提前请假,那些年每到春种、夏锄、打草、秋收季节有很多学生都要请假。到了打草那天半夜刚过,家庭主妇就起床做饭,不等天亮一家男女老少就带上镰刀、磨刀石和干粮上山了。太阳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割了几十个(捆)羊草。磨刀不误砍柴工,这时人们喘息一下,磨磨镰刀以备再战。到了九十点钟,人们歇一会儿,吃点干粮,磨磨镰刀又开始了。中午下山后,男人们在大磨石上磨刀腮,女人开始做午饭。就这样用不了两天的时间,就把生产队留给个人的草场全部打完了。第三天,社员们到生产队打过的草场上捡落[là]脚。给生产队打草时,沟边沟沿的草人们怕挨摔没人打,沟帮沟底的草人们怕累、嫌麻烦没人打,矮草稀草人们嫌不出数没人打,社员打草时要把这些地方的草都得割回来。有的在一条沟里就能割几十个羊草。沟帮上的草,大多都是豆科草,比如草木樨、紫花苜蓿、山豌豆秧等等,都是牲畜最爱吃的草,且营养成分特别高,冬天喂豆科牧草可以不喂料。我记得我们家最多的一年打了六百多个羊草,垛在院子里的小园里,二百多个垛一垛,垛了三大垛,院子顿时丰满了许多,邻居和客人看了都羡慕不已。那一年,除了留足自己家的羊和驴吃的,还卖了一些,卖羊草的收入相当于半个肥猪钱。有时生产队也把社员打草场划到户,按着户数划出草场的片数,一家一片,为了防止分的不公有意见,采取先划片后抓阄的办法。

生产队集体和社员个人打完羊草,就允许学生们放学后到山上打羊草,中午放学后学生们把镰刀磨得快快的,把签子、绳子、磨石和镰刀准备好,晚上放学后回到家连屋也顾不得进,拿上这几样工具飞快地往山上跑割羊草,到天黑能割回几十斤甚至一百来斤羊草,放在自家的院墙顶上晾干,一个秋天能割一千多斤羊草。当然一个秋天也不完全打羊草,还要收秋、捡粮食等。

庄稼进了场,人们抽时间扛上大筢到山上搂草,有割羊草时丢下的小草,有庄稼的叶子等等。坝沿上、沟坡上、沟底下都刮满了草和庄稼的叶子,这些东西能喂牲畜还能烧火,但一般舍不得烧火,待牲畜吃剩下的烧火。秋天过去了,长着的草割光了,倒下的草搂光了,连树叶和庄稼叶子也被搂得一干二净。山上变得光秃秃的,即使一堆牛粪离着一里多路也能看得见。所以在那个年代到了冬天,小山上一片荒凉的景象。

串羊柴。立秋前后,生产队为了补充羊草的不足,组织攒[cuán]树杈子,储备起来冬天喂羊。六七十年代,我们生产队的榆树是全大队最多的,大部分长在河岸两边和平地头上,还有一些山榆树长在沟坡上。河边上的榆树因为地下水充沛,树长得又高又粗又壮,有很多榆树都长到了一搂多粗,有几丈高。树干上每年都长出一些新枝条,把这些新枝条和树下面的灌丛砍掉捆好储起来。下雪天不能出牧,用这些带叶的树枝喂羊,羊很爱吃,除了叶子连嫩枝也都吃了,吃剩下的树枝子,生产队按每百斤一元钱,作价卖给社员做烧柴。

那时我们生产队有几个能上树的小伙子,王树成、李树学还有我,都是镩树的主力。这个活很累,还有危险,但是我们会上树的人还都愿意干,一是工分高,二是干活比较随意,还能在大树上掰一些干树枝归己当柴烧。三四个人,七八天的时间,就能把河两岸和地头的榆树全部攒完。

镩树时每人一把定做的大砍刀,上树时把砍刀别在裤腰带上。从上往下镩,几丈高的树,每天都能镩十多棵,有时自己还能选点锅叉、镐把、锨杠、三股叉、两股叉、辘辘把、镰刀把、粪叉子把、大筢托子梁等等。树镩完了我们的衣服也都被树枝和树皮刮破了,肚皮、胳膊和两条大腿刮得伤痕累累,刮伤的痕迹有的几个月以后才消失,实际多挣那点工分远远不够衣服钱。

大畜的饲草主要是谷子秸秆、豆子秸秆和玉米秸秆。打场时把谷子秸秆捆起来垛好,把豆子秸秆和玉米秸秆也要垛起来,留作大牲畜的越冬饲草,当然也包括拉车牲畜的日常用草。冬天铡草时,人们把豆子秸秆裹在干草里铡碎,这两种秸秆不够用时再掺一些玉米秸秆铡碎喂大牲畜,掺多了饲养员和赶车的老板子都不愿意,因为玉米秸秆牲畜不爱吃,吃了不顶劲,牲畜干活没劲,而且剩的草渣子多。

集体经济那些年,生产队长们要抓好两件大事:一是人的吃粮,二是牲畜的饲草。人的吃粮不必多说,就说牲畜饲草吧,如果牲畜饲草发生了饥荒,牲畜的体质会大幅下降,小畜因体质下降易染病出现大量死亡,直接影响到生产队的经济收入,间接地影响到粪肥的积累,使粮食产量下降。大畜因体质下降不能使役,直接影响到庄稼的种植、粪肥的运送等,总不能人拉犁杖种那七百多亩的土地,总不能让社员把几百万斤的粪肥运送到田里。所以那时最怕的两件事:一是天旱,草场上的草长不起来,草源不足。二是冬季连续的降雪,牲畜不能出牧,饲草出现饥荒。所以立秋后,生产队长抓的首要大事,就是给牲畜准备足、准备好过冬和早春的“吃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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