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行诉讼

管辖权冲突最直接的结果即是平行诉讼，通常在国际民事诉讼领域较为常见，然而近年来，在WTO与RTA之间也有平行诉讼的情形。^[109]随着区域贸易协定的蓬勃发展，国际贸易争端解决机构的数量大幅增加，平行诉讼也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通常而言，当事方进行平行诉讼，其动机大致有如下几个方面:①争端长期在某个争端解决机制下不能得到审理，因而当事方希望通过另外的争端解决机制来解决该争端；②当事方通过重复诉讼来补救正在进行的先前诉讼中所处的不利地位，以期在新的争端解决机制下获得更有利的裁决；③不一致的裁决为败诉的当事方提供了不执行对自己不利裁决的依据；④增加争端对方的诉讼负担，以期达成有利于己的和解方案。^[110]

秉公而言，如果同时在WTO和RTA下就同一争端启动争端解决程序，某种意义上可以为当事方提供双重司法保障，但其负面影响也不可小觑。平行诉讼必然导致当事方在同一个案件中面临两套诉讼程序，以及由此产生的双倍诉讼成本。除此之外，在平行诉讼下，两个争端解决机制要对同一案件进行重复审理，这是对司法资源的严重浪费，违背了诉讼经济原则。

(二)裁决冲突

除了上述负面影响之外，管辖权冲突还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即裁决冲突。不同争端解决机构依据同样的规则审理同一案件很容易作出不一致的裁决，遑论在WTO协定和RTA的实体内容有一定出入时，两个争端解决机构作出裁决冲突的可能性更是大增，而这种相互矛盾的裁决，对条文的解释及裁决的执行，将造成很大困扰。^[111]

裁决冲突的最终结果，可能使败诉的一方得以据此辩解并拒绝执行，例如，一争端中对某条文或标准因不同的判决而有不同的解释，则执行其中一个裁决必然违反另一个裁决，而胜诉的一方也未获得好处，对WTO或RTA而言，是对其司法资源的浪费以及司法权威的破坏，也不利于国际经济秩序的统一与协调。^[112]

综上所述，虽然RTA的争端解决机制相对于WTO多边争端解决机制而言，尚不足以构成显著的威胁，但是，WTO协定的谈判者并未察觉WTO与RTA间潜在的管辖权冲突，随着国际贸易关系的复杂性和RTA数量的增加，WTO和RTA关系的性质未来可能会有显著的改变，而可能演变成世界贸易体制受到多个争端解决机制严重冲突的危害。

为了使国际贸易关系更加安全及可预测，现在思考其解决之道正当时，这有助于避免WTO和RTA间的争端解决所引发的潜在问题。因此，为了使WTO与RTA的争端解决机制间兼容并存的互动，应有效解决其管辖权冲突的问题。

【注释】

[1]George Ritzer，Paul Dean:Globalization:A Basic Text，John Wiley＆Sons，2015:2.

[2]Report of the Appellate Body，United States-Standards for Reformulated and Conventional Gasoline，WT/DS2/AB/R，adopted 29 April1996.

[3]Report of the Appellate Body，US-Import Prohibition of Certain Shrimp and Shrimp Products，WT/DS58/AB/R，adopted 12 October 1998.

[4]刘志云:《论全球治理与国际法》，载《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5期，第87～88页。

[5]保罗·韦普纳:《全球公民社会中的治理》，见俞可平主编:《全球化:全球治理》，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197～198页。

[6]刘衡:《国际法之治:从国际法治到全球治理》，武汉大学，2011年，第　25页。

[7]Timothy J.Sinclair:Global Governance.，Polity Press，2012:1.

[8]Ian Goldin:Divided Nations—Why Global Governance is Failing，and What We Can Do About It，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2:47.

[9]Ian Goldin:Divided Nations—Why Global Governance is Failing，and What We Can Do About It，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2:174.

[10]Eyal Benvenisti:The Law of Global Governance，Hague Academy of International Law，2014，24:25.

[11]Timothy J.Sinclair:Global Governance，Polity Press，2012:22.

[12]Timothy J.Sinclair:Global Governance，Polity Press，2012:14.

[13]Kenneth N.Waltz:Realist Thought and Neorealist Theory，Journal Ofinternational Affairs，1994，44(1):21.

[14]Timothy J.Sinclair:Global Governance，Polity Press，2012:15.

[15]Robert O.Keohane:After Hegemony:Cooperation and Discord in the World Political Economy，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4:76.

[16]Thomas Cottier et al.:Fragmentation and Coherence in International Trade Regulation:Analysis and Conceptual Foundations，in Thomas Cottier，Panagiotis Delimatsis(eds):The Prospects of International Trade Regulation，From Fragmentation to Coherenc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1:3.

[17]Martti Koskenniemi:Fragmentation of International Law:Difficulties Arising from the Diversification and Expansion of International Law(Report of the Study Group of the International Law Commission，A/CN4/L682，13 April 2006)，para.25.

[18]Thomas Cottier et al.:Fragmentation and Coherence in International Trade Regulation:Analysis and Conceptual Foundations，in Thomas Cottier，Panagiotis Delimatsis(eds):The Prospects of International Trade Regulation，From Fragmentation to Coherenc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1:3.

[19]曾令良:《区域贸易协定新趋势下〈跨大西洋伙伴协定〉的负面影响与中国的对策》，载《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2期，第59页。

[20]参见《马拉喀什建立世界贸易组织协定》第2条第2款:“附件一、附件二和附件三中的各协议及其法律文件均是本协议的组成部分，并约束所有成员。”

[21]南方共同市场是巴西、阿根廷、乌拉圭、委内瑞拉和巴拉圭等南美洲国家在区域贸易协定基础上形成的组织。

[22]Lorand Bartels，Federico Ortino:Regional Trade Agreements and the WTO Legal System，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6:43.

[23]刘瑛:《〈关贸总协定〉第24条的再解读——规则、案例和展望》，载《国际贸易问题》2006年第2期，第112页。

[24]钟立国:《GATT 1994第24条的历史与法律分析》，载《法学评论》2003年第6期，第42页。

[25]钟楹:《FTA在WTO争端解决中适用问题研究》，载《求索》2016年第6期，第59～60页。

[26]参见《关于解释1994年〈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第24条的谅解》第12条:“依《关于争端解决规则与程序的谅解》所解释及适用的GATT 1994第22条及第23条的有关规定，可以适用于任何因援引第24条有关关税同盟、自由贸易区或未来将形成关税同盟或自由贸易区的过渡协议等条文所衍生的任何事件。”

[27]参见《服务贸易总协定》第5条第1款:“本协定不得阻止任何成员参加或达成在参加方之间实现服务贸易自由化的协定，只要此类协定:(a)涵盖众多服务部门，并且(b)规定在该协定生效时或在一合理时限的基础上，对于(a)项所涵盖的部门，在参加方之间通过以下方式不实行或取消第17条意义上的实质上所有歧视:(ⅰ)取消现有歧视性措施，且或(ⅱ)禁止新的或更多的歧视性措施，但第11条、第12条、第14条以及第14条之二下允许的措施除外。”

[28]Thomas Cottier，Marina Foltea:Constitutional Functions of the WTO and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in Lorand Bartels，Federico Ortino(eds):Regional Trade Agreement and the WTO Legal System，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6:45.

[29]Viet D.Do，William Watson:Economic Analysis of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in Lorand Bartels，Federico Ortino(eds):Regional Trade Agreement and the WTO Legal System，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6:43.

[30]Bartels和Ortino教授指出，区域性贸易协议的大量缔结，可能造成多边贸易体系的根基——最惠国原则受到影响。参见Lorand Bartels，Federico Ortino:Introduction，in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s and the WTO Legal System，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7:1～2.

[31]V.Zahrnt:How Regionalization can be a Pillar of a More Effective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39 JWT 671，2005；R.Lawrence:Emerging Regional Arrangement:Building Blocks or Stumbling Blocks?，in R.O'Brien(eds):Regional Trade Agreements and the WTO Legal System，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1:22.

[32]参见《服务贸易总协定》第5条第1款b项:“规定在该协定生效时或在一合理时限的基础上，对于(a)项所涵盖的部门，在参加方之间通过以下方式不实行或取消第17条意义上的实质上所有歧视:(ⅰ)取消现有歧视性措施，且或(ⅱ)禁止新的或更多的歧视性措施，但第11条、第12条、第14条以及第14条之二下允许的措施除外。”

[33]Mitsuo Matsushita，Thomas J.Schoenbaum，Petros C.Mavroidis，Michael Hahn:The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Law，Practice，and Policy，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6:549.

[34]WTO，Regional Trade Agreement，http://www.wto.org/english/tratop＿e/region＿e/region＿e.htm(访问时间2018年5月7日)。

[35]沈木珠、逯婷婷:《WTO多边贸易体制与区域自由贸易协议的冲突与协调》，载《南京财经大学学报》2008年第1期，第79～80页。

[36]李朝鹤、温悦:《从区域贸易协定与WTO多边贸易体制整合看中国区域贸易合作路径》，载《郑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1期，第70页。

[37]吴敏:《全球经济一体化与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冲突与协调——兼评GATT/WTO体制下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法律制度》，载《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2期，第54页。

[38]“贸易创造效果”是区域贸易协定签订后，区域内关税废除，促使区域内贸易自由流通，使得低成本成员产品替代高成本非成员产品的进口，促进贸易量增加而提高成员的社会福利水平。“贸易转移效果”乃指区域贸易协定成立之后，高成本成员产品由于对外仍维持关税保护，取代了低成本非成员产品的进口，造成进口成本增加与生产效率降低，经济资源被扭曲使用而使成员福利水平下降。

[39]郝洁:《全球区域贸易协定的发展及与多边贸易体制的关系》，载《中国经贸导刊》2010年第5期，第37页。

[40]陈宪民:《论区域性国际经济组织建立和完善对国际多边贸易制度的发展和影响》，载《政治与法律》2004年第1期。

[41]杜玉琼:《论区域贸易协定和WTO规则的关系》，载《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6期，第217页。

[42]沈木珠、逯婷婷:《WTO多边贸易体制与区域自由贸易协议的冲突与协调》，载《南京财经大学学报》2008年第1期，第79～80页。

[43]Nguyen Tan Son:Towards a Compatible Interaction between Dispute Settlement Under the WTO and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MqJBL，2008，5:122～123.

[44]徐崇利:《“政治性国际贸易争端”的裁判解决》，载《法商研究》2009年第　3期，第114页。

[45]沈木珠、逯婷婷:《WTO多边贸易体制与区域自由贸易协议的冲突与协调》，载《南京财经大学学报》2008年第1期，第80页。

[46]沈木珠、逯婷婷:《WTO多边贸易体制与区域自由贸易协议的冲突与协调》，载《南京财经大学学报》2008年第1期，第79～80页。

[47]Ministerial Declaration adopted on 29 November 1982，BISD 29S/9.Section on“Dispute Settlement Procedures”，BISD 29S/13.

[48]Peter Gallagher:Guide to Dispute Settlement，Kluwer Law International，2002:2.

[49]参见《关于争端解决规则与程序的谅解》第3条第2款:“WTO争端解决体制在为多边贸易体制提供可靠性和可预测性方面是一个重要因素。各成员认识到该体制适于保护各成员在适用协定项下的权利和义务，及依照解释国际公法的惯例澄清这些协定的现有规定。争端解决机构的建议和裁决不能增加或减少适用协定所规定的权利和义务。”

[50]Duncan French，Matthew Saul，Nigwl D.White:International Law and Dispute Settlement:New Problems and Techniques，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0:175～176.

[51]参见《关于争端解决规则与程序的谅解》第5条第3款:“争端任何一方可随时请求进行斡旋、调解或调停。此程序可随时开始，随时终止。一旦斡旋、调解或调停程序终止，起诉方即可开始请求设立专家组。”

[52]何易:《欧盟和WTO处理贸易与环境案件法律之比较——以欧洲法院和WTO争端解决机构的实践为例》，载《中国法学》2004年第3期，第190页。(www.daowen.com)

[53]参见《关于争端解决规则与程序的谅解》第14条第2款:“专家组报告应在争端各方不在场的情况下，按照提供的信息和所作的陈述起草。”

[54]参见《关于争端解决规则与程序的谅解》第15条第1款:“在考虑书面辩驳和口头辩论后，专家组应向争端各方提交其报告草案中的描述部分(事实和论据)。在专家组设定的期限内，各方应提交各自的书面意见。”

[55]参见《关于争端解决规则与程序的谅解》第15条第2款:“在接收争端各方书面意见的设定期限截止后，专家组应向各方提交一份中期报告，既包括描述部分，也包括专家组的调查结果和结论。在专家组设定的期限内，一方可提出书面请求，请专家组在最终报告散发各成员之前，审议中期报告中的具体方面。应一方请求，专家组应就书面意见中所确认的问题，与各方再次召开会议。如在征求意见期间未收到任何一方的意见，中期报告应被视为最终报告，并迅速散发各成员。”

[56]Report of the Appellate Body，Brazil-Measures Affecting Desiccated Coconut，WT/DS22/AB/R，adopted 20 March1997.

[57]陈立虎、赵艳敏:《中国参与建立的区域贸易争端解决机制》，载《当代法学》2007年第3期，第84页。

[58]J.Smith:The Politics of Dispute Settlement Design:Explaining Legalism in Regional Trade Pacts，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2000，54(1):147～150.

[59]J.Smith:The Politics of Dispute Settlement Design:Explaining Legalism in Re-gional Trade Pacts，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2000，54(1):155～159.

[60]H.Jo，H.Namgung:Dispute Settlement Mechanisms in Preferential Trade Agreements:Democracy，Boilerplates，and the Multilateral Trade Regime，Journal of Conflict Resolution，2012，56(6):1041.

[61]H.Jo，H.Namgung:Dispute Settlement Mechanisms in Preferential Trade Agreements:Democracy，Boilerplates，and the Multilateral Trade Regime，Journal of Conflict Resolution，2012，56(6):1045.

[62]Mohamed Shahabuddeen:Precedent in the World Court，Grotius，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6:45.

[63]A.Porges:Dispute Settlement，in J.Chauffour，J.Maur(eds):Preferential Trade Agreement Policies for Development(The International Bank for Re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The World Bank)，2011:467.

[64]A.Porges:Dispute Settlement，in J.Chauffour，J.Maur(eds):Preferential Trade Agreement Policies for Development(The International Bank for Re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The World Bank)，2011:470.

[65]钟立国:《论区域贸易协定争端解决机制的模式及其选择》，载《法学评论》2012年第3期，第58～59页。

[66]截至2018年9月10日，通知WTO并有效的RTA共306个，由于部分RTA在WTO官网上没有英文版本的协定，鉴于语言的障碍，这里收集的样本共288个RTA，详情参见附录一。

[67]孙志煜:《“规则导向”的理论疏解:以区域贸易协定争端解决机制为例》，载《暨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7期，第97页。

[68]包括与挪威(1993)、瑞士(1995)和冰岛(2006)签署的RTA。

[69]局部自由贸易协定(Partial Scope Agreements，PSA)是指，贸易协定涵盖的商品范围有限，自由化程度不高，它主要存在于发展中国家之间，如《亚太贸易协定》。

[70]12个采用政治模式的RTA:《印度—尼泊尔贸易协议》《毛里求斯—巴基斯坦优惠贸易协议》《印度—泰国自由贸易协议区》《印度—阿富汗贸易协定》《南亚优惠贸易协定》《经济合作组织贸易协定》《老挝—泰国贸易协定》《发展中国家全球贸易优惠制》《拉丁美洲一体化协定》《南太平洋区域贸易经济合作协定》《亚太贸易协定》《贸易谈判协议》。

[71]5个采用准司法模式的RTA:《智利—印度优惠贸易协定》《南方共同市场—印度优惠贸易协定》《南方共同市场—智利自由贸易协定》《南方共同市场—南非关税联盟优惠贸易协定》《南方共同市场—墨西哥自由贸易协定》。

[72]没有涉及货物和服务贸易自由化的关税同盟采用政治模式。

[73]《加拿大与智利自由贸易协定》第15章第5条第2款:“如果被诉方声称其行为应遵守第1章第4条(与环境和自然保护有关的协定)，并书面要求该事项在本协定下审议，则申诉方此后仅可根据本协议就该事项诉诸争端解决程序。”

[74]欧共体与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签订的《临时协议议定书》第6条第16款a项:根据本议定书设立的仲裁小组不得就WTO协定下每一方的权利和义务进行裁决。

[75]《日本与秘鲁艺术经济伙伴协定》第207条(法庭选择):“一旦申诉方根据第1款所指协议就某项特定争端要求成立仲裁庭，则所选程序应排除该程序之外的任何其他程序适用于该特定争端。”

[76]胡加祥:《TPP争端解决机制研究——以WTO争端解决机制为比较视角》，载《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2期，第48页。

[77]姚铸:《TPP争端解决机制及启示》，载《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1期，第120～121页。

[78]《奥利弗斯议定书》第1条第2款:“一旦根据前款确定的争端解决程序开始，任何一方都不得请求使用另一协定下的争端解决机制。”

[79]《日本与文莱经济伙伴协定》第107条第3款、《日本与马来西亚经济伙伴协定》第145条第3款、《日本与墨西哥经济伙伴协定》第151条第2款、《日本与菲律宾经济伙伴协定》第149条第3款、《日本与新加坡经济伙伴协定》第139条第3款、《日本与泰国经济伙伴协定》第159条第3款、《马来西亚与巴基斯坦紧密经济伙伴协定》第113条第6款、《泰国与澳大利亚自由贸易协定》第1801条第3款、《泰国与新西兰紧密经济伙伴协定》第17条第1款第4项、TPP第15条第3款。

[80]曾文革、吴雪燕:《CAFTA与WTO争端管辖权的竞合及选择》，载《学术界》2010年第1期，第214页。

[81]《日本与文莱经济伙伴协定》第107条第2款:“本章中的任何规定均不损害当事方利用当事方已加入的任何其他国际协议下可利用的争端解决程序的任何权利。”第107条第3款:“尽管有第2款，一旦根据本章或当事双方加入的任何其他国际协议就特定争端启动了争端解决程序，则该程序将排除任何其他争端解决程序适用该争端。但是，如果在不同的国际协议下有实质性的单独权利或义务存在争议，则该规定将不适用。”

[82]《泰国与新西兰紧密经济伙伴协定》第17条第2款:“在不违反第4款的情况下，尽管有第1款的规定，本章中的任何规定均不影响当事方诉诸于当事方已签署的任何其他国际协议下可利用的争端解决程序的权利。”第17条第3款:“如果一当事方决定诉诸另一国际协议下的争端解决程序，则在提交争端解决之前应将其意图以书面形式通知另一当事方。”

[83]《泰国与新西兰紧密经济伙伴协定》第17条第4款:“一旦当事方之间根据本章或当事方加入的任何其他国际协议就特定争端启动了争端解决程序，则该程序将排除任何其他争端解决程序适用该争端。如果在不同的国际协议下有实质上且截然不同的权利和义务存在争议，则本款不适用。”

[84]《智利与土耳其自由贸易协定》第39条第1款:“如果根据本协议和WTO协定发生任何争端，申诉方可以选择争端解决程序。”

[85]Marc L.Busch:Overlapping Institutions，Forum Shopping，and Dispute Settlement in International Trade，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2007，61(4):753.

[86]Report of the Panel，In the Matter of the US Safeguard Action Taken on Broom Corn Brooms From Mexico，USA-97-2008-1，January 30，1998，para.2.

[87]Report of the Panel，In the Matter of the US Safeguard Action Taken on Broom Corn Brooms From Mexico，USA-97-2008-1，January 30，1998，para.20.

[88]Report of the Panel，In the Matter of the US Safeguard Action Taken on Broom Corn Brooms From Mexico，USA-97-2008-1，January 30，1998，para.22.

[89]Report of the Panel，In the Matter of the US Safeguard Action Taken on Broom Corn Brooms From Mexico，USA-97-2008-1，January 30，1998，para.26.

[90]Report of the Panel，In the Matter of the US Safeguard Action Taken on Broom Corn Brooms From Mexico，USA-97-2008-1，January 30，1998，para.27.

[91]Report of the Panel，In the Matter of the US Safeguard Action Taken on Broom Corn Brooms From Mexico，USA-97-2008-1，January 30，1998，para.28.

[92]Report of the Panel，In the Matter of the US Safeguard Action Taken on Broom Corn Brooms From Mexico，USA-97-2008-1，January 30，1998，para.50.

[93]Andean Community，CARICOM，COMESA，EAC，EU，CEMAC，ECOWAS，and EAEC.

[94]Article 42 of the Treaty establishing the Court of Justice of the Andean Community.Article 42 by contrast allows Member States of the Andean Community to make use of the Court of Justice in their relations with third countries.

[95]Article 14.16 of the Korea-EU.

[96]许多:《TPP协定争端解决机制文本评析——以WTO争端解决机制改革为视角》，载《南京社会科学》2016年第8期，第146页。

[97]迄今为止，在数个WTO争端解决案件中出现了WTO与RTA争端解决机制之间的关系问题，如“阿根廷家禽案”“墨西哥饮料案”“巴西翻新轮胎案”等。但这些案例都没有澄清两者之间的关系，如“墨西哥饮料案”上诉机构认为，具有管辖权的WTO专家组不能拒绝在缺乏某种法律障碍的情况下行使该管辖权。然而，上诉机构并没有就可能构成这种法律障碍的问题发表看法。详情见后文关于这3个案例的分析。

[98]Article 14.16 of Free Trade Agreement between the European Union and and the Republic of Korea.

[99]Article 2115 of Canada-Colombia Free Trade Agreement.

[100]Nguyen Tan Son:Towords a Compatible Interaction between Dispute Settlement Under the WTO and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MqJBL，2008，5:126.

[101]Vaughan Lowe:Overlapping Jurisdiction in International Tribunals，AUSTL.Y.B.INT'L L，1999，(20)11:191.

[102]Kyung Kwak，Gabrielle Marceau:Overlaps and Conflicts of Jurisdiction between the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and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in Lorand Bartels，Federico Ortino(eds):Regional Trade Agreements and the WTO Legal System，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6:465.

[103]Kyung Kwak，Gabrielle Marceau:Overlaps and Conflicts of Jurisdiction between the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and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in Lorand Bartels，Federico Ortino(eds):Regional Trade Agreements and the WTO Legal System，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6:467.

[104]何志鹏、隽薪:《WTO与NAFTA争端解决机制管辖权冲突研究》，载《世界贸易组织动态与研究》2011年第2期，第58页。

[105]陈立虎、赵艳敏:《区域贸易争端解决机制刍议》，载《武汉大学国际法评论》2007年第1期，第235页。

[106]徐运良:《WTO与RTAs争端解决机构管辖权冲突的成因分析》，载《法学杂志》2008年第5期，第143页。

[107]王春婕:《区域与WTO管辖权冲突协调机制探析——以NAFTA的实践为例》，载《东岳论丛》2012年第12期，第178页。

[108]Nguyen Tan Son:Towords a Compatible Interaction between Dispute Settlement Under the WTO and Regional Trade Agreement，MqJBL，2008，5:124.

[109]何志鹏、隽薪:《WTO与NAFTA争端解决机制管辖权冲突研究》，载《世界贸易组织动态与研究》2011年第2期，第60页。

[110]何志鹏、隽薪:《WTO与NAFTA争端解决机制管辖权冲突研究》，载《世界贸易组织动态与研究》2011年第2期，第58页。

[111]纪文华、黄萃:《从案例看WTO如何处理RTA争端管辖权问题》，载《河北法学》2006年第11期，第60页。

[112]纪文华、黄萃:《从案例看WTO如何处理RTA争端管辖权问题》，载《河北法学》2006年第11期，第6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