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关系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师生关系应是同志、朋友关系。教师要爱护学生,学生要尊敬老师。但是,我国长期以来推崇的是师道尊严,把教师与学生的关系,视为领导者与被领导者的关系。然而,孔子是主张师生关系平等的。孔子不喜欢学生对自己盲信盲从,鼓励学生发表不同意见。他最得意的弟子颜回,安贫乐道,闻一知十,孔子多次赞扬他。但是,孔子也公开批评过他。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12]这句话大意是:颜回,不属于对我有所帮助的那种人啊。他对我的话没有不高兴听从的,连一点异议都没有。时至今日,许多教师喜欢学生唯唯诺诺,是非不分的大有人在。教师如此,还谈什么培养学生的独立意识、民主意识?还谈什么培养学生的创造性?与孔子相比,有些人是应该脸红的。孔子有一个著名的论点,那就是“当仁不让于师”。他不仅这样说,还鼓励学生这样做,因而他的学生大多能“抗言相谏”。一次,孔子应卫灵公之邀进宫与南子谈话,弟子们认为,孔子不应该和这个风流女子相见。孔子面对责备自己的弟子,一时很难解释清楚,但他却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对天发誓,表示心迹:我见南子时如有半点不规矩,让上天抛弃我,让上天抛弃我。孔子与学生在一起,并非板着面孔,有时也开个玩笑。孔子周游列国,来到学生子游做县长的武城,听到了奏乐的声音。孔子笑着说:杀只鸡哪里用得着牛刀?(这个小地方还用礼乐教育吗?)子游听了便反驳说:您以前认为君子学道就会产生爱人之心,小人学了道会易听指挥、使唤,怎么能认为这个小地方就不用教育了呢?孔子听了说:子游说得对,我先前的话是开玩笑啊!孔子爱生如子,不唯在学习上诲之不倦,在生活上也关怀备至。孔子的学生冉伯牛患了麻风病,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孔子却多次去探望他。他执着伯牛的手,伤感流泪叹息。子路好勇,孔子一直担心他不得善终。后来子路与人作战,被敌手剁成肉酱。孔子听到消息悲伤不已,大病一场,不久便病逝了。(www.daowen.com)
同时,孔子崇尚实干,反对花言巧语、纸上谈兵的现象。他说“巧言乱德”,又说“巧言令色而鲜仁也”。[13]他把“敏于事而慎于言”作为君子的标准之一,认为实实在在干事,是一个“君子”的必备素质。为了“矫枉”,他采用了“过正”的方法。他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他推崇上天无言,却实实在在地调停阴阳,运行四时,化生万物的“实干”精神,他希望人们也能如上天一样,埋头苦干,兴国利民。他对“实干”方面的推崇,还表现在自我评价方面。他说:“文,吾犹人也,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深也。”这句话的大意是:论书本知识,我大概不比别人差多少,但是,作为亲自实践的君子,那么,我就没有什么成就了。中国的知识分子素有“埋头苦干”的传统,不能说与孔子的倡导没有关系。今天,我们要在这方面加强对学生的教育,使学生既有才能,又有埋头苦干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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