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文化软实力,是20世纪晚期以来,全球竞争新格局中的重要话语和战略目标。“软实力”(soft power)概念由美国政治学者奈(Joseph S.Nye Jr)提出,指的是“通过吸引而非强迫或收买的手段来达己所愿的能力”(2005:2)。软实力的内容主要包括三个方面,即文化、政治价值观和外交政策(奈,2013:15)。文化作为软实力的主要方面之一,突出了文化在塑造和重构对方需求以实现自己目的方面的能力。
软实力的概念是对新形势的回应和解释,以说明在具有冲突性和包容性的当代国际竞争中,主要不是以武力入侵或领土占领,而是以经济扩张和文化渗透来进行。软实力与硬实力相关,都是通过影响他人行为以达到自己目的的能力。但是,两者是相对的:硬实力基于威胁或引诱的命令权力,其效果是强迫;软实力是非指令性的吸引力,其效果是同化。“吸引力”指一个国家以吸引的方式影响其他国家的能力,目的在于不战而胜;“同化力”指一个国家所具有的塑造其他国家价值取向和观念的能力。吸引力和同化力是软实力的最重要特征(单世联,2014)。
文化软实力强调的是面向外部的、吸引和同化对方的竞争性行为。文化产业被认为是文化生产的现代模式,同时意味着这是一种先进的文化发展模式。作为先进产业的空间表现,文化空间享有同样待遇。也就是说,积极推动文化空间的发展,成为城市融入全球社会的一面旗帜,向世界传播其文明形象。当代中国文化产业的兴起和文化空间新形态的出现,表明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与经济全球化是紧密联系的而非脱节。正如柯里尔(Jennifer Currier)所说,北京798艺术区以北京的苏荷区自比,似乎意味着“没有一个苏荷区,北京如何会被真正地视作国际舞台上的一个重要的参与者呢?”(2016:214)(www.daowen.com)
文化空间作为文化资源参与全球竞争,一方面展现当代中国城市的现代性和先进性,另一方面也强调文化的多样性和社会形态差异的合理性。2004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起“全球创意城市网络”项目,包括美食之都、电影之都、文学之都、民间艺术之都、设计之都、媒体艺术之都和音乐之都。10年时间,全球有40余座城市批准加入,包括中国北京、上海、深圳、成都、杭州和哈尔滨。上海因其培育创意产业的成功,于2010年加入该网络,获得“设计之都”称号。这个奖项是对上海设计活动迅速增长及支持创新发展的认可,以及把城市打造成为国际认可的设计中心这一清晰愿景的肯定。创意城市不仅是城市内部经济社会发展的新范式,还表明城市积极参与全球竞争的新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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