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知识 文化空间成为城市更新的动力资源

文化空间成为城市更新的动力资源

时间:2023-05-0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虽然宽泛意义的城市文化空间早就存在,但并不作为城市增长的动力来考察。基于设施模式,综合城市更新进程中经济、社会/文化、环境和治理这4个维度,笔者认为,当代城市文化空间可以视作城市更新的动力资源。文化空间的意义不再只是作为文化产品的承载体,而是创造、生成和转化的动态过程,刺激生产和消费的循环,成为城市更新的重要动力。文化空间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其空间所在城市的文化环境的约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完全被束缚。

文化空间成为城市更新的动力资源

虽然宽泛意义的城市文化空间早就存在,但并不作为城市增长的动力来考察。关于城市发展动力,“传统模式”以生产为核心,强调土地、资金等生产要素在城市发展的基础性作用。各种生产要素集聚于城市,刺激人口增加、影响居住模式、优化政府治理、提供商业利润,进而推动城市发展。城市在此逻辑中完成了过去数百年的工业城市发展。但是,这种模式发展到临界点,导致城市社会环境生态环境的恶化,此种逻辑及其制度不可避免地对当代城市的更新和转型产生负面影响。

20世纪中期,“人力资源模式”作为新的动力模式应运而生。人力资源模式认为,促进城市迅速扩张的因素不在于土地的扩张和资本的增加,而在于人的知识技能的提高。人力资本被视作推动人口流动和经济增长的新要素,并且可以通过教育和培训等方式获得和积累(吴军,2015)。人力资本模式指出了人力资源对于城市发展的重要性,但是不够完整:它没有解释人才集聚于此区域非彼区域的原因。美国社会学者克拉克(Terry N.Clark)认为,人力资源的空间分布是根据个人偏好来自由选择的结果,而城市空间的品质是影响他们选择的重要原因,特别是城市所提供的文化娱乐环境,并由此提出了“设施模式”(amenities model)(Clark,2004)。

“设施模式”认为,城市建成设施,特别是文化/娱乐设施,能够吸引人才流入并驻留,激发城市创新,进而推动城市发展。克拉克界定的设施包括:①自然环境,如气候、温度、水资源等自然资源的适宜程度;②建成设施,如大型研究机构、博物馆、歌剧院,或小型企业,如书店、水果吧、快餐店星巴克咖啡店等;③社会经济的构成及多样性,如城市居民的收入和受教育程度、外来人口比例;④近来引起社会关注广泛的社会议题和城市居民的价值观念,如友好、包容、开放等(Clark,2004)。

基于设施模式,综合城市更新进程中经济、社会/文化、环境和治理这4个维度(塔隆,2017:16),笔者认为,当代城市文化空间可以视作城市更新的动力资源。文化空间的意义不再只是作为文化产品的承载体,而是创造、生成和转化的动态过程,刺激生产和消费的循环,成为城市更新的重要动力。

空间与城市的关系,可以通过空间的社会性和资本化这两个核心特征来讨论:其一,空间是社会性的。社会空间涉及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的再生产。在当前的生产方式下,生产关系再生产不再与生产方式再生产同步,而是通过日常生活、文化娱乐、学校教育以及城市扩张来实现,也就是通过整个城市空间来实现。广义的空间生产包含社会活动的普遍目的和共同方向,各种劳作、活动、生活的空间,既是抽象的又是具体的,既是均质的又是断裂的,它存在于新兴城市之中。这是一种在分解中支持内在性、在分离中支持包含的关系(列斐伏尔,2015:26-28)。(www.daowen.com)

其二,空间是资本化的。城市化的空间是由各种要素混合的建成环境,包括生产性建成环境和消费性建成环境。工业城市的出现标志着资本循环渗透至即时生产和消费的中心(哈维,2017a:194)。列斐伏尔(2015)旗帜鲜明地指出,当工业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阶段后,资本由“空间中的生产”转向“空间的生产”,后者即直接投资于建成环境,资本主义在20世纪延续的根本在于“占有空间并生产空间”,当代城市化的政治本质,正是资本逻辑主导下的特定社会关系与空间关系的再生产(78-79)。在资本转移过程中,那些曾经的不动产卷入商品交易,实现了商品化,成为流动的财富。正是这种动产化为空间生产提供了可能,不动产业的投资因其高利润,不再是工业资本主义的一个从属经济部门或次要分支,而是金融资本主义中的首要部门之一,逐步处于中心地位。

卷入全球经济体系的中国存在相似的情况。相比西方城市的漫长进程,中国城市以工业生产起步,并快速开启了“空间生产”的社会生产机制。20世纪90年代初期,经济体制改革推动了土地与资本的结合,空间作为生产要素加速城市化,城市发展由比较简单的工业化策略,逐步转向综合性的空间化推进策略。进入90年代中后期,中国城市更加积极地对空间资源加以转化、利用和交易,在全球资本的空间转移过程中,中国城市不再是被动承接的角色,而是通过新城开发、产业园区建设,主动地选择主导产业并规范产业资本,城市的资本积累能力得到大幅提升。

文化空间在当代城市中的可见度越来越高。概念界定中提及文化、空间的物质性和非物质性,从这个思路来说,文化空间与城市的关系可以有两种:容纳和超越。容纳关系是地理空间的、物质性的。城市的基础设施、技术知识、人力资源和消费群体等诸多因素,都不同程度地影响着文化空间对城市的依赖。至少从空间建筑的物质性来说,文化空间隶属于其所在城市,需要所在城市的包容。同时,文化空间与城市还存在超越关系,表现为文化意蕴的超越,是非物质性维度的表现。文化空间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其空间所在城市的文化环境的约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完全被束缚。文化空间的发展有其独特的发展规律和自由度,空间在地理上属于某个城市,但是其文化价值可能远远超越了其所在城市的一般文化环境。

当代城市文化空间,基于空间生产转向的城市发展逻辑,不仅作为“创造/再创造”意义上的恢复性场所,还成为资本积累的载体进而卷入资本体系。文化空间与城市其他空间一样,具有社会化和资本化的属性,成为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再生产的场所。当代城市更新,不仅是物质环境的可持续,还有文化环境的包容性。城市文化空间揭示了文化产业如何改变文化概念、文化产品形式;如何刺激资本流动、土地转化以重构城市秩序;如何推动城市更新的全面展开,既满足后工业化时代经济增长,也满足人的全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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