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初,浪漫主义音乐在德奥兴起,受到浪漫主义文学、诗歌的直接影响。德国作家瓦肯罗德(1773~1798)于1797年发表《一个爱好艺术的修道士的倾诉》一书,用情感论(Emotionalism,有译唯情论、感情主义,即德文的情绪说Affektenlehre)来阐明音乐的美学问题,说:“音乐是诸种艺术的艺术,因为它能够把人的心灵的感情从人世的混沌之中超脱出来。”德奥早期的浪漫主义者认为在艺术领域中只有音乐才能够充分体现他们诗意的理想。黑格尔在《美学》(Asthetik,1836~1838出版)的第一卷、第三卷中,从音乐本身的特性进行研究,对浪漫主义艺术的抒情性及其音乐的特征作出美学的论断。他认为音乐是主体性的第二种浪漫型艺术,不同于绘画、雕刻与建筑这类艺术,音乐通过声音来表达心境、情感和情欲,在《美学》第三卷上册提出“音乐的基本任务不在于反映出客观事物而在于反映出最内在的自我”,“音乐是心情的艺术,它直接针对着心情”,“音乐的力量就在于音乐艺术用来进行活动的声音这种基本元素里”[1]。
德国作家和歌剧作曲家霍夫曼(E.T.A.Hoffmann,1776~1822)的作品常描写自然与人生中所谓“夜的方面”,表现出艺术与生活的矛盾,反映出官吏、市侩、小市民的庸俗丑恶的生活,同时又用阴暗神秘的气氛描绘诗人、艺术家的幻想世界,将拟人的动物、精神病患者、魔术师、艺术家等作为他的小说、歌剧的主要的主人公。他在1814年收进文集《卡罗特式的幻想篇》中的一篇评贝多芬器乐作品的文章里,说:“贝多芬的音乐使恐惧、敬畏、战栗和受苦的杠杆活动起来,并直接唤醒了那无穷的渴望,这正是浪漫主义的真髓。”霍夫曼认为音乐“能表达出精神界高贵的语言”,是“最浪漫的艺术”。他在小说、音乐论文里创造一个幻想的乐队指挥约翰内斯·克莱斯勒(Johannes Kreisler)的浪漫主义文学形象。这是一个狂热的音乐家,经常处于现实与理想的矛盾之中,只有音乐才能解脱他的痛苦,将他引入一个炽热的诗的境界。(www.daowen.com)
浪漫主义作家、艺术家普遍认为音乐是所有艺术里最能表现感情状态活动和变化发展的最理想的形式。英国文学家沃尔特·佩特(1836~1894)说:“所有的艺术经常向往音乐的情态。”浪漫主义“情感论”的音乐美学观点在德国相当盛行,直接影响着不少作曲家的创作。19世纪中叶,奥地利音乐评论家和美学理论家爱德华·汉斯立克(Eduard Hanslick,1825~1904)于1854年发表《论音乐的美——音乐美学的修改新议》的论著,对音乐情感美学发起抨击,提出“情感根本不能作为审美规律的基础”;“表现确定的情感或激情完全不是音乐艺术的职能”。他认为“作曲家所表现的观念(Idee),首先和主要的是纯音乐性的观念”。他论断“音乐的内容就是乐音的运动形式”。汉斯立克以音乐的《自律论》(Autonomy)同浪漫主义情感美学的音乐《他律论》(Heteronomy)相对峙,在西方有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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