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艺术界里，有一句名言，就是克莱夫·贝尔的艺术的本质是“有意味的形式”。全世界所有的批评家和艺术家，都知道这句话，都认为艺术必须是“有意味的形式”。

什么是意味？意味和思想、意义有何区别？据说原文也可以翻译成意义，如果是“有意义的形式”那么这个意义究竟是主题的还是非主题的？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的？是社会性意义还是自然意义。尽管克莱夫·贝尔因为这句名言而流芳百世，但是，他只是从审美的角度来阐述艺术，而非从价值的角度来衡量艺术。从审美的角度，这句话没有错；从价值的角度，这句话只说对了六分之一。

审美上，我们希望一件艺术品能够让我们读到更多的“意味”，“意味”越多，阅读的内涵就越丰富，艺术就耐看。“意味”越少，说明艺术就越浅薄。但是，从价值分析，“有意味的形式”只是告诉我们什么是“好看”的艺术，没有告诉我们艺术的“好坏”。因为对“意味”的不同理解而容易造成对“意味”的误解。譬如，把“意味”当作“意义、主题、思想”，而改变了对艺术的理解。光从“意味”两个字，我们是不知道一件艺术作品是原创的还是临摹的，因此就无从知道它的价值。

“意味”从形式而来，必须先有形式，然后才有“意味”，形式就是“意味”。任何形式都有自己的“意味”，不同的形式产生不同的“意味”。“有意味的形式”和“有形式的形式”属于同义重复。(www.daowen.com)

艺术最重要的是“不同的形式”。不同的形式有不同的意味。独特的形式创造独特的意味。因此，我们只要强调不同形式就可以了。

200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