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　石雕品牌报告

厦门理工学院文化发展研究院　王文静

中国石雕的文化和历史源远流长，“石雕之乡”声名远播。作为石材深加工的石雕刻与石制工艺品产业，出口创汇额基本上占全国石材产品出口总汇的1／3左右，并且还有上升趋势，已成为石材出口的一个重要方面，石刻制品已出口到50多个国家和地区。在这样一个产业迅猛发展的背后，也存在着人才缺乏、生产仍处于产业链低端、品牌企业不足等瓶颈。只有抓住“品牌”、“文化”、“创新”这三个关键词，才能有更多石雕企业在转型升级后汇入文化产业发展的洪流中去。

一、浸染文化气息的艺术符号——中国石雕概述

石雕是运用雕刻的技法在石质材料上创造出具有实在体积的各类艺术品。中国石雕产品享誉中外，有着悠久的历史，也散发着浓厚的文化气息。作为人类最早的造型实践之一，中国石雕起源于原始社会。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中国古人类就发明了磨制石器的技术，从此，石料成为人类攻无不克的雕刻材料。

（一）中国石雕制品的分类

石雕制品是我国石材装饰应用领域的一颗明珠。近年来，随着人们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和审美观点的不断改变，石雕制品的应用范围也在不断扩大。根据产业近几年的发展，结合传统的习惯，可将石雕制品按以下三种方法分类。

如果按照用途不同，可以分为以下六类：①体积较小的观赏和收藏石制工艺饰品石雕。②石窟和摩崖石雕。如敦煌石窟、云冈石窟、龙门石窟等。③陵园石雕。如各种陵墓石像、石棺椁、墓葬祭品等。④应用于寺庙、宫殿、宅第、园林、石塔、石桥等处的石雕。⑤生活用品石雕。如桌、椅、凳、茶几、灯具、墨砚等。⑥现代城市园林与纪念石雕。如大型城市雕塑、园林雕塑和纪念雕塑等。

如果按照雕件形体不同，可以分为立体石雕和平面石雕。立体石雕包括立体人像、动物雕像、壁炉、雕刻柱头等。平面石雕包括浮雕、镜框、画框、透雕窗格、刻字牌匾、石刻画、影雕和线雕等。

如果按表面造型方式不同，可以分为浮雕、圆雕、线雕、影雕四类。浮雕即在石料表面雕刻有立体感的图像，是半立体型的雕刻品。圆雕是单体存在的立体拟造型艺术品，石料每个面都要求进行加工，工艺以镂空技法和精细剁斧见长。线雕吸收了中国画与意、重叠、线条造型散点透视等传统笔法，石料经平面加工抛光后，描摹图案文字，然后依图刻上线条，以线条粗细深浅程度，利用阴影体现立体感。此类产品多数用于建筑物的外壁表面装饰，有较强的艺术性。影雕是在早年的“针黑白”工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新工艺品。最早的作品是20世纪60年代末由惠安艺人创作的，因作品都以照片依据，故称“影雕”。

（二）中国石雕品牌的地域分布

遍数九州大地，“石雕之乡”层出不穷，石雕产业成长较快的地区主要集中在河北、北京、福建、山东、广东、浙江，其次还有四川、江苏、江西、山西、黑龙江、陕西、云南等省市。

业内常有“南有惠安，北有曲阳”之说，两大产业重镇的竞争，客观上也促进了中国石雕品牌的发展。作为南派石雕艺术的代表，位于福建的惠安石雕影响了中国石雕艺术的半壁江山。来自中国石材石业协会的最新统计：2010年，全国石材石业进出口总额60亿美元，其中，出口43．5亿美元，其中仅仅惠安墓碑、装饰石雕石材出口就达8亿美元，占全国出口的19%。泉州东西塔、台湾龙山寺、厦门南普陀、福州涌泉寺、南安蔡氏古民居，南京中山陵，厦门集美鳌园、北京人民大会堂、毛主席纪念堂、江苏淮安周恩来纪念馆、中华世纪坛、无锡灵山、台湾凤山500罗汉、崇武“鱼龙窟”岩雕群、马来西亚马六甲海峡的郑和雕像、日本鉴真和尚和那霸市“福州园”、美国马丁·路德·金雕像等等，都是惠安石雕杰作。惠安石雕以其产业规模宏大、雕刻技艺精湛而闻名中外，2006年，惠安石雕被国家文化部列入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6年，“惠安石雕”入选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1年，“惠安石雕”地理标志证明商标正式获核准注册。

位于河北的曲阳石雕是我国北方石雕的代表，汉白玉大理石雕刻更是其强项，作品造型逼真，手法圆润细腻，纹式流畅洒脱，已有两千多年历史，历代石刻名家、名作不少，首都天安门广场雄伟壮观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上展现中国人民革命斗争画卷的八幅浮雕，就是曲阳石雕艺人的杰作。1995年，曲阳被国务院命名为中国雕刻之乡；2006年，曲阳石雕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卢进桥、甄彦苍被授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2008年，曲阳县被命名为中国民间文化艺术（石雕）之乡。

除了惠安和曲阳，还有浙江青田、温岭石雕也有相当知名度。位于浙江省的青田石雕享有“在石头上绣花”的美誉。青田当地多矿产资源，尤其以叶腊石为最。叶腊石中的极品就是青田石，素以质地晶莹、色彩雅丽、硬度可人著称于世，是中国石文化的典型代表。自19世纪以来，青田石雕多次在国际博览会上获奖，赢得极高的声誉，新中国成立后，又多次被党和国家入选作国礼赠送外国元首。2001年，青田石雕成功入围中国四大名石评选。2002年，荣获国家颁发的原产地保护证明商标。2006年，荣获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十大地理标志区域品牌。1995年和1996年，青田分别被国务院有关部门命名为中国石雕艺术之乡和中国石雕之乡。浙江温岭石雕的文化和历史源远流长。最早起步于宋代，至明代嘉靖年间，石雕工艺已盛极一时。与青田相比，温岭是以装饰和生活类的石材工艺品为主，而青田则以艺术工艺品为主。浙江的石雕主要以大理石雕刻为主，品种较多，像一些大理石家具和石屏风、石碑、石腰鼓等石工艺品。

山东嘉祥是我国另一个“石雕之乡”，嘉祥的石雕也有深深两千多年历史，嘉祥石雕主要以石灰石为主，同时也有部分花岗岩和大理石雕刻，已经成为山东最重要的石刻品出口生产基地，并将进一步扩大发展。广东云浮的石雕产品是以石材工艺品和家居装饰类为主，特别是石材家具的制作，几乎代表了全国最高水平。此外，其他地区石雕的产量相对较少，市场知名度和影响力仍显不足。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是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批准，由文化部确定并公布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种方式。在已经公布的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都有石雕的身影。

表15－1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的石雕项目及共分布地域

（三）中国石雕品牌的文化内涵

从深层次看，石雕不仅仅是一种技艺，还是文化的缩影。制作者通过对石材特性的了解，运用多种表现手段，投入艺术情感，创造出一件件石雕艺术作品，或阳刚，或阴柔，或朴拙大方，或华贵细腻，传递着特定历史背景下的文化气息，是中国几千年文明的真实写照。

石雕作品是社会发展的一种综合文化现象，人们能够从有形的实物中去揣摩一个地域文化的形成过程和精神风貌。比如，河北曲阳石雕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既不失魏晋神秘朦胧的粗犷气魄，又承启唐宋自然丰满的优美造型，数十代人广泛汲取北方诸民族与佛教文化的营养，用传统的技艺，把宗教信念、审美情趣熔铸于每尊雕像之中，通过菩萨观音、力士天女、龙凤狮兽这些艺术典型，粗犷大气的北方气质表露无遗。而位于福建的惠安石雕特有的艺术风格，是闽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既有源于黄河流域的中原文化的哺育，又汲取了闽越文化、海洋文化以及“海上丝绸之路”传入的外来文化精华，历经一千多年的繁衍发展，形成自己独具特色的艺术风格，那就是精雕细刻、纤巧灵动的南派艺术风格。

二、迅猛发展中的转型蜕变——中国石雕品牌现状

（一）产业规模不断扩大

近几年来，随着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和审美观点的融合，中国石雕产业越来越体现出强大的发展后劲，石雕产品在国内外有着越来越广阔的市场，生产规模逐步扩大，产品质量不断提高，工艺技术更加精湛，再加上加工成本费用较低，造成了中西方同类产品价格上的差异化，这一鲜明特点造成了欧美、日韩、中东等一些经销石雕、石刻品的客户，纷纷看好中国的货源市场，因而开始转向中国大陆寻找石刻、石雕制品的货源，给中国的石雕、石刻产业的发展带来了无限的商机和勃勃的活力，从而也为石雕生产企业参加国际市场竞争提供了良好发展机遇和挑战。

作为石材深加工的石雕刻与石制工艺品产业，近几年出现连年增长的趋势，其出口增长率高于其他石材产品，我国石刻品出口创汇额，基本上是占全国石材产品出口总汇的1／3左右，并且还有上升趋势，已成为石材出口的一个重要方面，石刻制品已出口到50多个国家和地区。以石雕石刻业的两大重镇惠安和曲阳为例，惠安全县拥有雕艺企业855家，从业人数10万人，总产值151．4亿元。2011年出口交货值超70亿元，占全国同类产品的43%。而截至2012年2月，曲阳县雕塑文化产业已扩展到10个乡镇，100多个村，从业人员10万余名，产品远销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年产值40余亿元。

在产业规模不断扩大的前提下，由于我国城市化进程正在加快，国内城市建设和房地产业持续升温，石雕产业出现的另一个变化是从以外销为主转向积极探索国内市场，以抢占日趋繁荣的国内石材装饰市场。目前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效。

（二）品牌意识不断增强

1．举办节庆活动、参加大型展会

近年来，各石雕品牌通过举办雕刻节、展销会和参加上海世博会、深圳文博会等活动，壮大企业规模，提高产品档次，打造属于自己的雕刻品牌。

从2000年起，惠安每年举办一届国际石雕石材博览会。第一届博览会只有110多家企业参展，参展展位仅为160多个，签约金额为300多万美元，而到了第五届，参展企业达到了170多家，参展展位更是达到了700多个。签约合同总金额更是多达2．01亿美元。这些变化的数字充分反映出博览会的会展经济效应正逐步凸显。在展会上，不仅搭建平台，提供商机，还展示中国石雕精湛的雕刻技艺、异彩纷呈的产品和丰富的文化内涵。这些活动的举办，将为惠安石雕石材开拓市场带来良好的机遇。(www.daowen.com)

同时，自2000年以来，惠安县与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中国工艺美术学会等专业机构合作，先后举办五届中国雕刻艺术节和五届中国传统雕刻大赛。惠安全县陆续有80多家石材企业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辽宁鲁迅美术学院、湖北美术学院、厦门大学、集美大学、福州大学、华侨大学、福建师范大学、福建机械研究所等高校、科研院所建立长期的经济技术协作关系。

2．成立行业协会制定行业标准

随着经济的发展，石雕石刻市场不断扩大，全国已形成福建惠安、河北曲阳、山东嘉祥、浙江温岭、青田、广东浮山等众多雕刻产业集群地和品牌。但是，各地发展水平不一，加上没有制定一个统一的行业质量标准，不利于规范市场秩序。在业内人士的千呼万唤之下，2012年8月，中国石材协会的分支机构石雕石刻专业委员成立，成立后的石雕石刻专业委员会的工作包括制定石雕石刻行业相关标准、发展规划和产业政策；组织石雕石刻行业在园林建设领域，石雕石刻行业间、地区间和企业间的交流与合作；向国家有关部门反映石雕石刻企业的意见和建议；同时，开展雕刻师的培育和雕刻人才的培养，石雕石刻行业宣传推介，以及石雕石刻企业有关资质等级评定工作。总之，将从协会的角度引导各地石雕石刻产业的共同发展，克服产业发展瓶颈，从技术和质量标准来促进石雕石刻产业转型提升，培育更多石雕品牌。同年5月，国内首个《石雕石刻品国家行业标准》也应运而生。该标准对石雕石刻产品分类、技术要求、试验方法、实验规则、标志、包装等相关方面做出规定。将利于强化质量监控、规范市场秩序、维护企业和消费者双方合法利益等，助力雕刻产业健康、有序、规范发展。

3．培育文创园区打造集体品牌

除了行业的品牌意识在觉醒，石雕产业还意识到了集体品牌的价值。以曲阳为例，县委、县政府制定了以“东方雕刻城”建设为核心的发展规划，引导雕刻企业走规模化、集团化之路。目前，着力扶持的东方雕刻城中的雕刻小区年产值达到了4亿元，党城雕刻小区年产值达到了2．5亿元，文德雕刻小区达到了0．7亿元。

曲阳雕塑文化产业园区现已投入资金10亿余元，入驻企业400余家，规模以上雕塑骨干企业达到30余家。2011年2月，曲阳雕塑文化产业园区被文化部命名为“国家级文化产业试验园区”。预计到2020年，该园区占地将达到20平方公里，聚集重点企业达到1 000家以上。

覆盖整个惠安的雕艺文化创意产业园，在经过近一年的发展后，已经开始展现雏形并获得了认可。2012年，惠安雕艺文化创意产业园被评为“福建省十大重点文化产业园区”。惠安雕艺文化创意产业园覆盖整个惠安县，并以崇武、山霞两镇为核心区域，规划建设5 000亩石雕石材产业园区，配套建设世界雕塑公园、大师工作室群体、雕艺工作室村、企业创意设计研发中心、雕艺品专业市场、雕艺博览中心、雕艺历史博物馆等项目；开辟雕艺文化旅游线路，并沿惠崇路山霞、崇武段两侧为主改造建设雕艺百年老店，建设雕艺文化走廊，力争打造成集“创意、研发、生产、商业服务配套和旅游”为一体的现代化雕艺创意产业园区。

三、走向创意制造的产业转型——中国石雕品牌的未来

据专家预测，随着中国经济的迅速发展，欧美经济全面向好，世界石材需求将以超过20%的速度递增。作为石材产业的核心发展国，“十二五”期间，我国石材产业将孕育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实现新的突破和发展，在世界石材产业中占据更为重要的地位。虽然中国的石雕产业取得了迅猛的发展，但是也面临很多问题，这些问题越来越制约了石雕业的发展。

（一）规模企业为数不多

规模小、档次低，是大部分石雕企业面临的首要困境。总体来看，规模企业为数不多，真正起到辐射、带动作用的龙头企业很少，大多数都是家庭式作坊，有的甚至是无证照经营。这样造成的结果是数量众多，但实力不强，石雕产业集群尚未形成。因此，对整个行业进行科学、全面、具有前瞻性的规划，引导和培育更多规模企业、品牌企业，已是迫在眉睫。

（二）文化创意人才缺乏

据调查，现在的石雕企业不少是家族式管理，大部分企业都忽视对人才的培养，给员工的培训机会少，员工的文化、技术水平较低，造成企业人才缺乏，研发水平低，自主知识产权意识不高。到目前为止，石雕企业注册商标的仅有100多家。即使在“中国雕刻之乡”，也面临这样的问题。现在整个雕刻行业最缺的是文化创意人才，尤其是缺乏文化创意人才培养的氛围。传统石雕工艺以前都是通过拜师学艺的途径流传下来的，学徒需要有一定的实践过程才能真正学到手艺，而这一实践过程既苦又累，经验积累的方式进展缓慢。在当今雕刻艺术不断推陈出新、中西结合、日臻完善的大环境下，仅仅依靠父子相传、拜师学艺的方式已显得力不从心。在缺乏文化支持的情况下，没有经过系统学习和正规培训的能工巧匠要成为雕刻大师的几率很低，许多从事石雕行业的文化程度还很低而且对于文化创意产业也没什么概念。目前全国缺乏专门培育石雕艺术人才的高规格机构。随着社会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年轻一辈从学校毕业后更多的是从事其他方面的工作，进而导致学习石雕工艺的学徒严重减少，石雕工艺在短期内已面临失传的可能。

（三）多数从事低端加工

2008年金融危机以前，中国很多石雕企业都是靠来料加工，根据客户的需求生产，只是复制别人的产品。利润大头被设计者和经销商拿走。石雕产业主要包括设计、加工、营销三大块。一般认为，设计是利润链的顶端，能占到30%左右。雕刻厂的工作以加工为主，是产业链的最低端，传统的石雕行业往往停留在粗加工的低端环节上，石匠只挣辛苦费，巨大利润被其他环节占有。企业发展到一定时期必然遇到瓶颈，难以扩大。

综上所述，中国石雕品牌发展、突围之路在何方？分析认为，可以围绕三个关键词开展工作。

1．品　牌

进一步打造石雕品牌，推动石雕产业升级。制定优惠措施，实行品牌发展战略。一方面，要扩大集体品牌的影响力，通过非物质文物遗产、国家颁发的地理标志证明商标，中国石雕之乡以及国家级文化产业试验园区等国家级称号来扩大集体品牌的影响力。集体品牌的打造，将为企业品牌的打造营造良好的氛围。另一方面，石材行业公会要加强自律和指导、规范运作，以规模化经营扩大市场份额，以品牌化战略提高竞争力。政府和行业组织要组织和号召企业多参展，参评，和国内外有资格评选认证的机构合作，增强整体竞争力和市场开拓力。对知名度较高，生产技术成熟，产品品质优良的企业，鼓励其做大做强。对有良好发展潜力的中小型企业，鼓励走联合之路。另外，在石雕石材行业内，最具有艺术价值和知识产权含量的当属雕刻作品。目前石雕产业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薄弱，精华作品很容易被复制，模仿加工石雕艺术品成本低，无序竞争。成为不少中小企业的基本发展模式，这样不但损害了企业的积极性，也造成石雕产品同质化现象严重，带来行业隐患。因此，今后应在区域品牌保护和知识产权保护方面有更多动作。

2．文　化

2011年6月1日施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第三十七条规定，国家鼓励和支持发挥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的特殊优势，在有效保护的基础上，合理利用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开发具有地方、民族特色和市场潜力的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这为开发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合理创新提供了法律依据。石雕产业可以抓住建设国家级文化产业试验园的契机，走规模化发展的道理。避免恶性竞争，提升整体竞争能力。

立足非物质文化遗产，对石雕产业的发展有重要意义。让文化赋予石雕生命已经成为石雕产业的共识，以惠安为例，可以结合惠女民俗、滨海旅游等特色资源，引导企业开发和雕塑具有地方特色、创意新颖，能体现区域形象的石雕工艺品，提高石雕工艺品在旅游商品中的比重。

产业文化内涵的提升，离不开人才文化水平的提高。近年来，石雕石材产业取得迅猛的发展，但人才越来越制约了行业的发展。雕刻工人缺乏新鲜血液补充，雕艺工匠面临着断层危险，更不用说在此基础上产生的石雕创意、研发、设计、营销等石雕艺术家了。人才紧缺，正成为惠安石雕产业转型升级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有的地方正筹划建造产业研发配套基地——中国石雕石艺创意产业园，改变传统拜师学艺的工艺传承方式，推动人才培育往产业化运作方向发展。

为提高产业文化内涵，还可以与高校合作。借鉴曲阳做法，先后与中央美院、清华美院、中国美术学院等知名院校对接，与知名雕塑家达成长期合作意向，合作完成项目。也组织优秀员工到院校深造，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

3．创　新

对于产业的转型，在石雕无法像其他产业一样大规模量产的情况下，通过创新提高产品附加值，成为这个产业发展的唯一道路。创新能够带来自主定价权，打破了无序价格竞争的状态，把企业竞争引向了“质量战”。比如，由惠安雕艺大师创作、耸立于深圳万福广场的19．99米的九龙柱，2000年被收入世界吉尼斯世界纪录。通过创新，石雕品牌可以实现产品艺术化和艺术产业化的全面提升。

这种创新包括产业链的延长，比如，《惠安县石雕石材行业发展规划（2011—2020）》就是要整个产业“走上集聚化、规模化、低碳化的可持续发展之路”。与之相配套的就是该县规划5 000多亩的“石雕石材产业园区”，它将集企业产品生产、展示、交易及雕艺博览、行业展会等功能为一体，成为惠安石雕石材产业的核心。《惠安县石雕石材行业准入条件》将把规模小、效益低、污染高的企业淘汰出局。为了进一步推动雕艺创意产业，惠安县还按照集中与分散相结合的方式，建设一批雕艺大师工作室。推动大师工作室从雕艺领域拓展到碑石、建筑工程一体化等领域，逐步实现家家户户都是工作室的设想。未来惠安还将引导企业在保持传统特色的同时，与国内外设计大师合作，引进时尚、超前的创意理念；扶持大型企业建立创意设计研发中心，在省级中心城市建立石雕精品展示中心和设计工作室，逐步完善石雕石材创意设计与生产，促进产业向高附加值方向转变。

目前，石雕企业如果只依靠国外墓碑、宗教寺庙、工艺品等市场，空间还不够大，很难做大做强。因此，石雕的发展应该走与建筑产业相结合之路，努力拓展建筑外墙干挂、欧式别墅高档装饰装修、园林景观、城市雕塑的商机，把精湛的雕刻艺术融入建筑修饰、建筑构件中，这样既扩大了石雕产业的市场前景，又提升了建筑产业的文化内涵。比如，有的地方正准备规划建设1 000亩玉雕创意基地，鼓励有条件、有意向的企业先行先试，从原有的花岗岩等石种雕刻延伸至玉石雕刻。正是这样的探索，实现了雕刻企业从设计、制造到施工、安装一条龙的经营模式，促进了企业在自主知识产权、终端市场竞争上的实力。

创新还包括技术进步。通过政府主导的产业技术战略联盟和攻关小组，来改善劳动用工环境，引进或研制除尘、节能减噪的现代机械设备。这样不仅可以提高效率，减少工人劳动强度，还能更加重视创意设计和后续手工雕刻环节，劳动环境改善了，也将吸附更多产业人才聚集。

创新还包括提高设计能力。目前国内有石雕企业尝试在客户需求基础上进行二次设计，客户非常认同，产品销路好，卖的价格也高。有创意的产品，经济附加值至少能提高30%以上。可以说，好的创意能够为企业创造更高的经济价值。企业只有创新，产品才有市场，所以，应该在政策的引导下，从低端加工走向创意制造，让设计助推石雕发展，各地充分发挥资源、技术、人才优势，推动雕刻业向规模化、集约化、产业化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