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佛教的东来
佛教起源于印度次大陆,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相传公元前六至五世纪中,古印度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王国的南部)王子乔达摩·悉达多所创立。于是人们称悉达多为释迦牟尼,意即释迦族的圣人。
悉达多王子的活动时代大约与孔子同时。他在青年时代,感到婆罗门僧侣权威过高,给世人带来痛苦和不幸,他便决心出家,去寻求摆脱人们痛苦的道理,他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在一棵毕钵罗树下获得彻底的觉悟,而成为佛陀(智者或觉悟)。他倡导众生自由平等,并以此反对婆罗门的种姓制度,很快开始流行。到阿育王时期(前264—前227)佛教开始兴盛并形成为印度的国教。公元前三世纪中叶,阿育王曾派传教僧侣,分赴世界各地,宣扬佛法。北至土耳其斯坦,南至斯里兰卡、缅甸,皆有佛教僧侣的足迹。佛教作为印度文化的精髓,开始向东方世界冲击。它经过克什米尔、中亚细亚,向中国传播。
佛教究竟何时传入中国,史书记载不一,传说纷纭,揣测附会者颇多。汤用彤先生对此曾作过详细考订,成绩显著。据斯坦因《西域考古记》所述:和阗地方在公元前两世纪左右,曾被旁遮普极西北角上的坦叉斯罗夷为殖民地。那么在秦汉之地,佛教僧侣追随殖民官吏、商人,进入塔里木盆地传教,则完全是可能之事。(www.daowen.com)
至于佛教进入中国内地,具体年月,因史料缺乏,不敢妄断,还有待作深入的研究。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佛教最初入中土,当在汉武帝通西域之后。因为在这以前,中国本土之人,尚不知有所谓身毒,而对其文化精神的象征——佛教,更是毫无所知。那么,出使西域的张骞,是否知道佛教,《史记》、《汉书》无一字提及,故范晔修《后汉书》时,曾断言张骞不知有佛教之事。其实并不尽然。张骞探险西域之时,阿育王传播佛教于中亚,已有一百年以上。当他跨入中亚之时,一定会见到印度佛家僧侣。即使在大夏等地,没有接触到佛教,也应该在塔里木盆地见到佛教。斯坦因在《西域考古记》中报告,他在尼雅的汉代遗址中,发现“有一些木牍上用梵文书写一段一段的佛经”,时间大约是公元前一世纪,即张骞通大月氏的前后遗物。因此,我们根据这些资料推理演绎,可以看出,张骞在西域,曾经接触过佛教僧侣。出于他的使命,主要联络大月氏,了解西域各国的军事、政治、经济方面的情报,而佛教之事,没有写在报告中,从而给中西文化史研究者留下了一个无法解开的历史之谜,令后人疑惑不解。
自张骞通西域,打开了中西经济、文化交流的友谊之路,中外使节、商队来往于这条大道上者,络绎不绝。佛教随着使者、商队的到来,也注入中土。但是,中国是一个独立发展起来的封建帝国。中国文化有完备的体系和鲜明的个性,任何外来的宗教,要想在中国站住脚跟,取得人民的信仰,打开局面,扩大影响,并非朝夕之间的事。它需要一个比较漫长的时间,才能使其教义为一般人所接受。这样,迄昭、宣、元、成四帝约百余年间,到了哀帝时期,当恋童董贤受宠、饥饿之群行筹会聚击鼓号呼的多事之秋,佛教首先引起勇于求新的青年知识分子的注目。《魏书·释老志》云:哀帝元寿元年(前2),博士弟子秦景宪受大月王使尹存口授浮屠经。此事,虽不载于《汉书》,但首见于《三国志》裴注里。大月氏(今阿富汗境内)是中亚佛教盛行之地,口授佛法又是印度传法和中国早期翻译佛经的通行办法,无论是为了口译还是出于探索,恰好说明佛教在中国传播,已进入了一个知识分子传诵的阶段。
佛教经过西汉末年知识分子的传诵,到东汉初,便获得宗室贵族的欢迎。汉光武之子楚王刘英首先在封国彭城(今江苏徐州)地区招聚方士、西域沙门,祭神求福,设“伊蒲塞桑门之盛馔”(《后汉书·楚王英传》),开布施之端。从此,释迦牟尼进入中国的神坛,浮屠之教成了贵族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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