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绿色就业

一、绿色就业的涵义和现状

绿色就业是一个动态和与时俱进的概念。联合国环境署在一项报告中给出了“绿色就业”概念的含义。“绿色就业”指的是“在农业、制造业、研发部门、行政部门中从事有助于保持和维护环境质量的工作”。这些工作，主要是通过提高能源使用效率，减少能源、材料和水资源的消耗，避免废水等污染物的排放，从而达到保护生态环境和生物多样化的终极目的。

绿色就业概念的提出并非偶然。自19世纪工业革命以来，全世界的经济取得前所未有的进步，但是同时人类的环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河水不再清澈，天空不再湛蓝。子孙后代居住环境的清洁将难以保证。全球变暖造成的种种大幅度气候失调，已经给人类带来了很多灾难，海平面上升的阴霾时刻威胁着岛国居民的安全和未来。

为迎接低碳时代的到来，我们需要开创新局面。在可再生能源、绿色建筑、绿色交通、污染防治和资源回收领域的投入，不仅使得原有的“蓝领”工人开始转变为“绿领”工人，而且随着绿色技术的革新和广泛应用，一大批新的职业开始变得热门和抢手。

绿色就业不仅是体面的，而且更是一种可持续就业方式。投资绿色就是投资未来，在政府为扩大就业、提高经济增长同时又要保护环境而发愁的今天，加大绿色投资、推动绿色就业，是一举三得的手段。美国、欧盟、巴西、日本和中国都在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诠释世界未来的发展之路。

据联合国环境署的统计，近10年来，直接从事绿色环保工作的员工从460万人激增到1800万人，而间接服务于环保方面的员工则从1000万人增至5500万人。在此期间，垃圾回收、处理、加工和营销部门吸收就业人数增长最快，平均每年增长25%～30%。因此，许多国家看好绿色环保产业的发展前景，将实施“绿色就业”战略作为缓和本国就业压力的重要举措之一。（表1）

2010年1月初，日本和韩国分别宣布，在绿色项目中投入巨额资金，以创造就业机会和刺激经济增长。日本表示他们的目标是扩大绿色经济市场，创造1000万个新岗位，对环境友好型企业实行零利率的贷款政策。韩国表示在4年内对国内一系列生态友好型项目(包括绿色交通网络，200万绿色家庭的计划，以及清洁韩国4条主要河流在内)投入380亿美元，由此产生100万个新就业机会。当前，为应对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变化，中国宏观经济政策正在进行重大调整，将进一步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大力调整产业结构，要从追求经济增长到追求结构变化，这正是科学发展观所倡导的思路。特别是考虑到以前发展所付出的资源环境代价，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进而推进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的过程中，必须摈弃以牺牲环境换取经济增长的做法，走可持续发展道路，这不仅将推动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使生产建设的岗位逐步趋于绿色，更会带动环保产业的崛起，为人们提供更多的绿色就业机会。

表1　12类绿色就业行业和具体工作

资料来源：美国环境保护基金，《绿色就业手册》

联合国的研究也已经证明，投资于自然保护领域或生态基础设施领域的经济回报和劳动就业的收益，要远远高于传统的汽车制造、钢铁、信息等部门。

毋庸置疑，环境保护无论对于现实的就业机会的增加还是对于未来发展的走向，都具有重要意义，正在发挥出巨大的潜力和推动作用，成为贯穿就业、建设、发展和民生的一条主线。阿基米德有一句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绿色就业作为一个缩影，让人们看到环保正成为撬动地球的黄金支点。

二、“绿色就业”岗位主要分布行业

（一）可再生绿色能源行业

可再生绿色能源主要是指风能、太阳能、生物能、氢能和地热能等可再生能源，是与传统能源相对应的概念。传统能源如煤、石油和天然气等，其储量有限。更重要的是，化石燃料的使用伴生大量污染和温室气体的排放，加剧全球变暖。因此，可再生绿色能源不仅可持续利用，并且意味着清洁环保的发展趋向。太阳热能、太阳光伏发电、风能发电、氢能发电、生物能源企业将会得到更多的政策支持，政府也将加大相关领域的投入，促进该行业的发展。美国发展中心的报告指出：“创造绿色环保就业岗位起始于发展低碳经济”。（图3）

图3　英国发电能源使用情况比较

资料来源：英国政府《The UK Low Carbon Transition Plan——National strategy for climate and energy》。

据联合国环境署（UNEP）估计，有30万个工人战斗在风能发电的工作战线上，有17万人在太阳能领域奋斗着。令人欣慰的是，到目前为止，这些在风能和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领域工作的人有很大一部分是中国人。在生物能源方面按照美国清洁能源与安全法案，生物能源包括生物质能，生物气体和生物燃料。全球大约有220万人在从事着农村常见的沼气能源，属于生物燃料领域，巴西、美国、德国和中国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据统计，全世界有近233万人在可再生能源领域就业。（表2）

表2　可再生能源领域就业的国家分布

资料来源：联合国环境署《Green Jobs:Towards decent work in a sustainable,low- carbon world》

由此可见，应用最广泛的可再生能源是生物燃料，包括农村里常见的沼气，还包括利用甘蔗、棕榈油发酵之后，生产燃料乙醇和生物柴油，从而替代由石油制取的汽油和柴油。

20世纪70年代开始，巴西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轰轰烈烈的乙醇燃料计划，称之为“PROALCOOL”计划。这项计划主要内容是在全国范围内大力开展甘蔗种植，然后用于制作乙醇燃料。这一计划使得巴西成为全球第二大乙醇生产国，也是全球最大的乙醇出口国，也使得巴西成为全球生物燃料使用的龙头老大。虽然前些年巴西生产乙醇的势头有所下降，但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开展可再生能源革命的大环境下，巴西的乙醇燃料产量又开始回升。

20世纪末，也就是巴西乙醇生产最鼎盛的时期，在私人酒精生产企业工作的员工近30多万人。仅在圣保罗，就有50万人工作在132家国有的酒精生产厂家。如果考虑到间接从事酒精生产、相关设备以及交通工具生产厂家的工人，绿色就业大军将会达到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街上跑的大部分都是酒精动力，或者混合动力汽车。

光伏发电行业的迅猛发展也将带动产生大量就业岗位。根据欧洲光伏发电行业信息显示，生产每兆瓦光伏产品大约产生10个就业机会，安装每兆瓦光伏系统创造大约33个就业机会，批发和间接供应可提供3～4个就业岗位，研究领域提供1～2个就业机会。整个产业链中，每兆瓦的生产、安装和使用，可提供50个就业机会。在未来几十年，随着规模的扩大，自动设备的使用，这些数据会有所降低。但是，光伏发电产业不仅仅是一个资金密集型的产业，同时也是一个劳动密集型的产业。目前中国光伏技术及产业的就业总人数5.5万，到2020年将达到10万人左右。按照中国电力专家的研究，2050年，光伏发电将达到装机容量10亿千瓦，年生产和安装量1亿千瓦，就业人口将超过500万人。（表3）

到目前为止，不少国家加大了对可再生能源的投资和研发力度。其中，德国、日本、中国、巴西和美国等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欧洲的风能产量占到了世界风能发电的3/4，印度的苏斯单能源公司称得上行业内的领军公司。中国在可再生能源的就业人数也很高，一方面是由于国家重视，另一方面也与中国劳动力相对廉价有关。

表3　可再生能源与其他能源发展比较　（单位：百万人）

资料来源：绿色和平组织报告，《Working for The Climate:Renewable enercy＆The green job revolution》

根据联合国环境署（UNEP）的估计，如果现在的增长速度可以持续，到2030年，将有210万人在风能领域工作，630万人在太阳能领域工作，1200万人在生物能源相关的农业和工业领域工作。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领域还会有大量就业机会产生。从具体的职位来讲，主要有设备制造技师，安装技师、运营工程师、系统设计师、电器工程师、设备销售人员、测试技师、项目经济或主管、稽查人员等等。（表4）

表4　可再生能源领域的绿色职位

资料来源：美国环境保护基金，《绿色就业手册》

（二）绿色建筑行业

对建筑业来说，真不好定义它的能源使用效率。众所周知，建一所房子，要涉及很多环节，比如交通、建筑、照明、供暖、供冷和电器等。美国太阳能协会认为，在2009年，在建筑行业有450万人直接从事与能源效率息息相关的工作，还有450万间接与能源打交道，加起来超过了900万人从事这一行业。（表5）

表5　对建筑能源改造和研究项目的描述

资料来源：联合国环境署《GreenJobs：Towards decent work in a sustainable，low-carbon world》。

衡量建筑业能源使用效率的标准有很多，比如绿色建筑标准。所谓绿色建筑，是指最大限度节约资源（节能、节地、节水、节材），保护环境和减少污染，为人们提供健康、适用和高效的使用空间，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建筑。此外，提高建筑各个单元的能源效率也是很重要的标准，包括热水器、制冷设备、电器、办公用品、通风设备、空调系统和照明系统等等。简单地讲，如果要提高能源使用效率，必须使用更新的技术或者增加建筑物的辅助设备。一方面，施工过程中需要新的技术工作人员加入；另一方面，对高效率产品的需求也能够增加生产厂家的就业人数。所以说，绿色建筑带来的是“双赢”的绿色就业结果。

伴随着绿色建筑的普及，哪些职业将会增加呢？首先就是绿色设计者、绿色工程师、绿色稽查人员、绿色工程师、绿色项目经理等。这些传统职业前面冠以绿色，表示将不仅仅考虑建筑专业的相关要求，并且充分考虑到环境保护和能源效率的提高。举例来说，我们可以根据自然通风的原理来设置风冷系统，使得建筑更好地利用风向，减少空调能耗。于是对建筑行业从业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必须同时具备能效方面的专业知识，因此环境能源方面的专业人员将会越来越多地加入到建筑项目中来。

此外，由于对绿色建筑部件和能源效率设备需求增大，刺激了绿色制造业的发展。比如，有些地方推行使用智能开关，如用手机来控制家里的电器。冬天出门之前关掉暖气，下班之前半个小时，手机一按，就把供热打开，回到屋里是暖洋洋的，同时又不需要一直开着暖气浪费能源。而英国提出的一项节能计划就要求，到2020年在每个家庭都装上智能能源测量表，随时告知居民家庭的能源使用量、二氧化碳及其他污染物的排放量，以提高居民的能源意识和环保意识。类似这样的智能开关、智能测量表等的生产企业兴起，将会带来大批就业机会。

根据联合国环境署的估计，如果欧洲和美国能够达到2030年减少75%二氧化碳排放的目标，那么在绿色建筑领域将会增加至少200万个工作岗位。英国在2008年提出了一项投资达10亿英镑的针对家庭的节能计划，旨在减少家庭的能源使用和二氧化碳排放。不难想象，如果我们的房子都进行能源效率改造，比如使用无水马桶、自动开关、节能电灯等一系列绿色家居设施，中国近4亿个家庭将会带来多少产品需求，又会带来多少就业机会！（表6）

美国的绿色建筑协会建立并推行《绿色建筑评估体系》（LEEDTM），为建筑物设立了一个广为接受的绿色评估体系。按照体系要求，从可持续的场地规划，保护和节约水资源，高效的能源利用和可再生能源的利用，材料和资源的合理利用以及室内环境质量五个方面对建筑物的绿色程度进行打分。总分是69分，分四个认证等级：认证级26～32分；银级33～38分；金级39～51分；铂金级52分以上。此外，各国还颁布了很多关于绿色建筑的评估标准。新标准的诞生使得传统建筑领域诞生了一系列旨在提高建筑物绿色程度的职位，同时，原有的很多从业者也出现了向绿色职业转变的趋势。

表6　与绿色建筑相关的绿色职位

资料来源：美国环境保护基金，《绿色就业手册》

（三）绿色交通行业

交通行业一直都是汽油和柴油等的消耗大户，汽车尾气向来是空气污染的罪魁祸首之一，是造成气候变化的重要杀手。据统计，23%的温室气体是通过汽车排气管排出来。另外，随着飞机数量的增加，其破坏空气环境的危害也日益显现出来。虽然相比40年前的设计，飞机的能源效率已经提高了近70%，但是飞机数量的增加抵消了这一改善，飞行造成的环境破坏不可小视。油价的上涨有助于改变这一局面，油价越来越贵，汽车和飞机等交通工具的制造商正在绞尽脑汁来降低能耗，提高能源效率。

从目前的趋势看，小排量车越来越受到消费者的追捧，无疑将会督促汽车制造厂家提高技术，使得汽车耗油更少，尾气排放更低。如果把能源效率最高（行驶每千米二氧化碳排放量低于120克作为标准）的汽车看做是“绿色汽车”，那么全世界在“绿色汽车”行业的就业人数大概有25万人。混合动力汽车有可能是未来解决汽车排放问题最重要的方法之一，而电动汽车目前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从而减少汽油的消费。电动汽车、氢能汽车的生产将会产生大量的就业机会。根据普华永道的一项调查，估计到2015年，全球预计生产汽油混合动力汽车270万辆，柴油混合动力汽车25万辆，电动汽车14.5万辆，在全球汽车中的比例从0．7%上升到3．7%。美国能源部计划投资250亿美元在电力汽车和电池技术上，帮助美国汽车企业参与全球可再生能源竞争。欧盟也不示弱，提出了一项总额为50亿欧元名为“绿色汽车开端”项目。这些投资将会极大地促进混合动力汽车的发展，从而拉动相关领域的就业。（表7）

另外一个解决方法是铁路系统。相比汽车来说，铁路运输是更加环境友好的行业。在同样运输量的前提下，铁路的耗能要大大低于汽车。而且，铁路是劳动更加密集的行业，由公路转向铁路不仅能够减少能耗，而且能够增加就业。

此外，公交系统无论是在单位乘客还是单位载重能耗都要远低于私人用车，因此大力开发公交系统、地铁系统和轻轨系统是绿色交通的一个重要手段。与此同时，公交车、列车的生产、使用、维护和维修将会产生大批的就业机会。对于现有的公交和列车，可以进行能源使用的改造，将之改造成混合动力或者天然气。这样又会产生大量就业。

表7　与绿色交通相关的绿色职位(www.daowen.com)

资料来源：绿色和平组织报告，《Working for The Climate:Renewable enercy＆The green job revolution》

（四）基础行业的回收

在钢铁、铝业、水泥、造纸等基础行业，绿色就业机会也无处不在。在钢铁行业，如果对废旧钢铁进行回收，那么可以节省40%～75%的能源消耗。平时我们每天都能看到回收废旧家电的小贩，以此类推，废旧钢铁的回收不仅可以节省能源，也增加了大量的回收就业岗位，有助于解决失业问题。

不仅如此，在钢铁生产中，有所谓的“二次生产”，即把用剩或用过的废料再次进行生产。仅此一项，在美国就增加了3万个岗位，在世界范围内，估计有22．5万个这样的“二次生产”岗位。钢铁回收节省了40%～75%的能源和原材料，同时也减少了二氧化碳的排放。

在铝生产方面，2005年饮料铝罐的回收率达到52%。根据国际铝协会分析，在2003年世界铝回收的市场达到4亿吨，而该年世界铝产量只有4000万吨，是该年铝年产量的10倍。

在欧洲，铝回收工业提供了直接和间接岗位近1万个（前提是一次和二次生产需要的劳动力是同比例的）。根据联合国环境署的估计，到2007年中国铝二次生产的比例达到17%，中国铝工业领域的工人大概有100万人，那么从事绿色就业的人数就达到17万人，而且从事铝回收在铝生产中的比例在逐年提升。在铝二次生产方面，日本、德国和美国等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特别是日本，二次生产铝回收率达到100%。这意味着，日本国内78家铝工厂中12000多名工人全部属于绿色就业。

越来越多的行动让我们相信，低碳之路将会是世界的未来之路，伴随而生的全新就业需求，将使我们未来的工作充满“绿色”。

（五）碳捕获和碳封存

碳捕获与封存（简称CCS）是指将大型发电厂、钢铁厂、化工厂等排放源产生的二氧化碳收集起来，并用各种方法储存以避免其排放到大气中的一种技术。CCS技术包括二氧化碳捕集、运输以及封存三个环节，它可以使单位发电碳排放减少85%～90%。

目前常用的碳捕获和碳储存方法有地质封存法和陆地封存法两种，前者是将收集的二氧化碳贮存在合乎要求的地底，避免二氧化碳排放到大气中。后者则是用土壤吸收二氧化碳，使之不排放到大气中。

因此，从事碳捕获和碳封存的绿色岗位主要集中在发电工厂，使用地质碳封存法的工厂和使用陆地封存法的工厂中。（表8）

表8　碳捕获与碳储存的绿色职位

资料来源：美国环境保护基金，《绿色就业手册》

（六）能源贮存设备与系统

要提高能源使用效率和节省能源使用，能源贮存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目前能源贮存最重要的手段就是我们日常可见的电池了。电池的储能效率越高，损失越小，越能提高能源的使用效率，节省能源。与能源贮存设备制造相关的职业有：电池设计工程师、电池检测技师、电池制造技师。

（七）碳交易市场

碳交易是为促进全球温室气体减排所采用的市场机制。《京都议定书》把市场机制作为解决以二氧化碳为代表的温室气体减排问题的新途径，即把二氧化碳排放权作为一种商品，从而形成了二氧化碳排放权交易市场。

2005年《京都议定书》正式生效后，全球碳交易市场出现了爆炸式的增长。2007年碳交易量从2006年的16亿吨跃升到27亿吨，上升68.75%。成交额的增长更为迅速。2007年，全球碳交易市场价值达400亿欧元，比2006年的220亿欧元上升了81．8%，2008年上半年，全球碳交易市场总值甚至就与2007年全年持平。

这一市场的繁荣也催生了相关绿色岗位的诞生，这些职位包括：能源市场专员、能源交易专员、二氧化碳排放专员、市场分析人员、经济学家、减排市场分析人员、减排组合经理、减排项目开发专员、减排项目经理等。

（八）气候改变适应部门

目前，气候变暖已经逐渐为人们所认识，异常气候的增加，比如厄尔尼诺现象，超高温，超低温，长时间暴雪、暴雨造成雪灾、洪涝，在全世界范围内已经司空见惯。为了应对气候变化，为人类更好地在日益变化的气候中适应生活，也催生了相关职业的诞生。这些职位包括：环境取样技师、气候学家、环境学家、环境工程师。

（九）公共部门和政府机关

随着社会和各国政府对环境问题投以更多的关注，在政府的职能部门内，也出现了大量与环境保护和能源消耗相关的岗位。这些职位主要集中在政府环保部门、规划部门和稽查监督部门。当然，能源部门、建筑部门和交通部门中也必将出现绿色岗位。（表9）

表9　公共部门和政府机关的绿色职位

资料来源：美国环境保护基金，《绿色就业手册》

（十）咨询和研究部门

社会和企业对环境的重视也催生相关咨询部门的发展。对环境进行评估，对与可再生能源相关的行业进行评估和预测等，就是咨询和研究部门的责任了。这些咨询与研究部门主要为政府和非营利组织工作，当然，相关领域的企业也少不了向他们取经。

这些部门的绿色岗位主要有：环境技师、空气质量和水质量控制工程师、温室气体排放许可顾问、大气污染专员、空气资源和水资源工程师、排放会计和报告顾问、可再生能源顾问等。

（十一）废物减量和管理部门

污水和垃圾的处理由来已久，也不算是陌生的绿色岗位。在环境保护要求日益提高的今天，工厂的污水废物处理部门，还有市政污水和废物的处理，必将得到更快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工作人员将会奋斗在与污染物斗争的第一线。

相关工作具体岗位有：市政垃圾处理和回收运营垃圾人员、回收卡车司机，回收中心运营人员，危险材料处置工人，危险垃圾管理专员，固体废弃物处理工程师，废料管理工程师、污水处理和管理污水处理机构运营维护人员，废水处理工程师，市政废污水处理厂工程师等。

（十二）非营利组织

随着环保意识的复兴，一批环保领域的非营利组织相继诞生。它们不以赢利为目的，旨在保护人类生活的家园，维护环境的健康稳定。这样的国际非营利组织有很多，比较著名的有：联合国环境署、国际环境情报网、绿色和平组织以及国际自然和自然资源保护协会等。中国与环境保护相关的非营利组织也有很多，比如中华环保联合会、中华环保基金会、环保产业协会、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等等。这些与环保相关非营利组织的绿色就业岗位主要有以下三类：环境保护政策分析人员和倡导人员、气候变化与能源政策专员和倡导人员、水资源政策专员和倡导人员。

三、推动绿色就业的政策建议

从微观到宏观，政府在绿色就业中究竟应当扮演怎样的角色呢？从国际经验来看，在一个新兴市场的启动阶段，由于过高的市场风险和先期成本，往往由政府等公共部门先行，政策引导，市场跟进，概莫能外。从财政政策和产业规划等方面入手，政府有相当可为之地，促进绿色就业岗位的创造和实现。

在推动绿色就业实践方面，我们需要制定以下政策措施：

第一，财政补贴。政府应该分阶段、有步骤地将政府补助从环境破坏性行业转移到新能源、高效率技术和清洁生产的方向上来，以鼓励这些企业的发展。

第二，发展碳市场，推动特定区域和行业的碳交易，构建国内自愿减排市场。完善现有《京都议定书》下的相关市场机制，比如清洁发展机制（CDM），增加经济效益，降低减排成本，为绿色就业和绿色工程提供更多融资支持。

第三，税收改革。加大环境税收，环境税也被称为“生态税”、“绿色税”。欧洲国家在这一方面作出了表率。部分欧洲国家征收的环境税主要有二氧化硫税、水污染税、噪声税、固体废物税和垃圾税。

环境税可以起到两个作用：第一，让那些高污染低效率的企业承受更多的成本，以督促这些企业进行技术革新和工艺改善；第二，将环境税收收入用于补贴应用新能源、高效技术的企业，以促进其发展。这两个方面，都为绿色就业提供了动力。

第四，规划和授权。通过对土地使用政策、工业产品规范、能源效率标准等的规定，来保证绿色技术产品和服务畅通无阻。比如，对汽车尾气达标排放的规定一旦提高，必将淘汰一批生产技术不过关的企业，而应用新技术新能源的汽车厂家将会得到长足的发展。

第五，能源更替。采用创新的政策来保证可再生能源得到更广泛的应用。比如，提高通过风能、水能发电的入网价格，来促进这些发电企业的发展，从而增加这些可再生能源行业的就业，进一步促进绿色就业人数。

第六，产品回收。采用类似“生产者延伸责任”的法律法规。简单地讲，就是生产者不仅要负责产品的质量保证，而且对产品使用后的回收也必须承担责任。这一规定，对诸如电池、电脑、汽车等报废后会产生大量污染物的产品的回收和科学处理、利用有实际推动作用。而企业对其产品回收，又必然设置相应的部门，雇用相应的人员，增加了就业岗位。

第七，采用绿色商标制度。如今的消费者环保意识逐渐提高，拥有绿色商标的产品越来越得到消费者的认可和青睐。绿色商标制度，有助于鼓励企业生产更多环境友好型产品，由此带动绿色环保产品生产的就业效应。

中国已经制定了很多环境保护和能源方面的法律法规，比如《可再生能源法》《循环经济促进法》等法律，《可再生能源中长期发展规划》《关于加快发展循环经济的若干意见》等规划和发展意见。虽然不乏指导性，但是缺乏系统切实可行的具体实施政策，缺少对排放限额、减排目标等硬性规定，像环境税等财政工具的实施尚有距离，使得企业技术改造和减少排放的动力明显不足，减缓了中国绿色就业推进的步伐。作为发展中国家，中国应在兼顾发展的同时，积极应对气候变化的挑战。相信随着国际国内形势的变化，中国会制定出符合国情和适应全球气候变化议程的减排目标和长期投资规划，有计划、有步骤地推动绿色就业的发展。

当然，随着绿色就业的发展，可再生能源逐渐开始替代原有的化石能源，高能耗、高污染的企业逐渐被淘汰，旧的技术被淘汰，商业模式也在发生改变。绿色就业在带来千百万个就业机会的同时，也使得一大批人失去了他们原有的工作。这一过渡时期的存在将不可避免，但重要的是不能忽视由此产生的社会问题。因此，我们在这里也需要倡导一种“公平而公正的过渡”，那些在时代潮流中因行业萎缩或淘汰而受到就业伤害的人们应该得到妥善帮助，社会和政府应该为他们创造各种条件，帮助其寻找新的工作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