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经济体制改革的理论基础

我国正在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经济体制改革，进行治理经济环境和整顿经济秩序，其指导思想的理论基础应当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政治经济学。

一、马列主义政治经济学中阐明的一些关于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理论能被我们用于指导我国的社会主义经济建设

马克思、恩格斯在分析资本主义经济现象发展趋势时所得出的结论，有些可以作为方法论用来指导我国的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例如关于商品生产、商品交换和价值规律的理论。产品作为商品就能够使用，是一种使用价值，即能够满足人们的某种需要，而商品的使用价值，是其他人即社会的使用价值，所以，它又要能够被交换，即要能够卖出去。商品交换的基础是商品中所凝结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即商品的价值。衡量商品价值量大小的是货币，商品价值的货币表现，就是商品的价格，受供求关系的影响，商品的市场价格围绕价值（在社会化生产条件下是生产价格）上下波动。这一理论，谁能说它过时了呢？！我认为，现时在我国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中出现的许多问题，都和违背马克思关于商品经济的理论有关。现在有一些企业，生产的商品质次价高，甚至有的是假货，有些商品已经卖不出去了，企业还能得到贷款，使它们能够继续进行生产，造成了大量物化劳动和活劳动的浪费。在商品交换中，一些商品的价格长期脱离它们的价值，使一些企业的大量利润来源于它们生产的商品的过高的价格，而另一些企业生产的商品，由于价格低，在出售它们生产的商品之后，又得不到应有的利润，使企业和职工劳动积极性受到影响。所有这些，都不能说是马克思关于商品经济的理论对我们不适用了，而是我们在商品经济的实际工作中出现了失误。

又例如，马克思所阐明的“资本循环和周转”的理论，也是能够被我们运用来提高企业的经济效益的。马克思在这一理论中，阐明了资本家的企业要进行生产，他们的货币资本必须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用来购买生产资料，另一部分用来购买劳动力，二者既需要适合它们所生产的商品的质的需求，同时还要在量上合乎一定的比例。资本家的资本，要经过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商品资本三个阶段和三种形式，再回到货币资本。资本要不断地循环，即周转。资本循环和周转得越快，用同量的资本就能生产出更多的剩余价值，或用较少量的资本，却能生产出和原来相同数量的剩余价值，所以资本家要努力加速其资本的循环和周转。马克思在这一理论中，还阐明了加速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商品资本循环和周转所采取的各种措施。随着商品交换的发展、市场的扩大，必须相应地发展交通运输业。为了加速资本的循环和周转，仓储必须合理，原料只需能够连续进行生产的数量，生产出的商品要迅速销售出去。现在有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都在搞无仓库企业，以便充分利用它们的资本。这一理论，对我国社会主义企业的资金运动，对提高我国企业的管理水平，难道不适用吗？我认为是完全适用的。在我国一些企业的资金运动和管理工作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如产品积压；有些机器设备长期不能利用，任其被自然所腐蚀；有些企业的劳动者和管理人员大大超过了应有的需要，人浮于事现象很严重；资金循环和周转缓慢，企业占用的资金与其生产经营规模相比数量过多，企业经济效益低；交通运输业的发展不能适应工农业生产和交换发展的需要，在相当长的时期内，运输十分紧张的状况得不到解决，这些情况不都是说明我们对马克思的这一理论没有运用好吗？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会很容易懂得：对于某一理论没有运用好和这种理论没有用，根本是两回事。我国企业必须加速资金的循环和周转，才能提高它们的经济效益。

再例如，马克思所阐明的生产价格理论也是能够被运用来指导我们制定商品价格的。按照生产价格这一理论所阐明的经济发展的趋势，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由于资本能够在各部门自由转移，资本家投入同量的资本只能得到相同数量的利润，即成本加平均利润。在国家制定商品价格时，也必须考虑各部门企业在生产商品时，社会平均消耗的成本，按照它们的成本，加上所得的利润，也就是我们有些同志所说的资金利润率，才能调动各类企业和职工的积极性。现在有的部门和行业，如农业中生产粮食的农民，生产积极性不高，弃农务工，弃农经商，原因固然很多，但投入粮食生产的成本，得不到应有的收入，比起务工和经商的收入低，却是一个重要原因。仅此，也可证明生产价格的理论，在我们制定各种重要商品的价格时，是能够起着指导作用的。

我国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之所以能够利用马克思所阐明的关于资本主义经济的一些理论，是由于在社会主义社会现阶段，有些经济现象和马克思所处时代的经济现象相同，如上面所说的商品经济，企业资金的循环和周转，在正常生产经营条件下，各类企业投入相同数量的资金，都需求取得等量利润，等等。

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既然有些经济现象相同，它们在发展趋势上也会相同，但是，它们所反映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同，即它们的社会性质不同，它们在经济运动中作用的结果也不同。在简单商品经济和资本主义商品经济条件下，价值规律的作用，是促使参与经济活动的人们两极分化。在社会主义商品经济中，价值规律对于个体的商品经营者，虽然也还有这种作用，但从全部社会主义商品经济来说，它是协调商品生产者之间经济利益关系的。我们能利用价值规律的作用，来降低全社会的物化劳动和活劳动的耗费。对于劳动耗费少的企业，采取有力措施，积极促使其扩大再生产，并把这些先进企业的生产技术和经营方法推广到落后企业中去，使一些落后企业，能在各方面赶上先进企业。对于一些生产工艺落后和经营管理不善的企业，有计划地组织先进大中型企业去兼并它们，或令其停产和破产，把这些企业的资产有偿转让给有关先进的大中型企业，对停产、破产企业的全体人员实行生活补助，并对他们进行再教育，组织他们学习新技术，待他们学习的技术和政治水平达到新的就业岗位的要求之后，国家有关部门再安排他们重新就业。这样，利用价值规律作用的结果，绝对不会发生人们之间的两极分化，也绝对能够降低全社会的劳动消耗，以利于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的发展。但是，我们对价值规律的利用是存在着问题的，如对管理和经营不好、发生亏损的企业实行补贴。补贴资金的来源是盈利企业上缴的利税。这种办法，使落后企业拖住先进企业的后腿，完全不符合商品经济规律的要求，是完全错误的做法。

社会主义企业的资金和资本家企业的资本都要循环和周转。资本家企业的资本循环周转得越快，资本家就能占有工人创造的更多的剩余价值，工人被剥削得越重。社会主义企业资金运动得越快，劳动者生产的净产值就愈多，企业的盈利也愈多，企业既能够向国家上缴更多的利税，又能够得到更多的留利。企业上缴给国家的利税增加，国家把增收的利税用于社会扩大再生产，发展教育、科学、文化和公共福利事业；企业增加留利，可以用自留资金进行技术改造，扩大企业的再生产，增加职工的工资、奖金和举办职工学校、夜校和集体福利事业。所有这些，都有利于社会主义经济和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因此，我们能够也应当利用循环和周转的原理来提高我国企业的经营管理水平。

二、马克思、恩格斯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的预想从现在社会主义的实践看也是科学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的经济学著作中，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的预想的主要内容是什么呢？从现在已经成为现实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实践来看为什么还是科学的呢？

马克思、恩格斯预想的未来社会，其生产资料所有制是公有制。从现在社会主义社会的实践来看，这种预想是正确的。我国现在还处于社会主义社会的初级阶段，虽然还存在着多种所有制，但社会主义公有制占有主要地位，国有经济在整个国民经济中已占着绝对优势的地位，这是我国经济的实际情况，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大家都知道，生产资料公有，是区别社会主义社会与资本主义社会性质不同的根本的经济条件。生产资料有不同的所有制，才能形成不同的社会经济形态。没有生产资料公有制，就没有社会主义社会了。现在有些人公开发表文章鼓吹中国也要倒退回去实行私有制；有的人错误地认为要发展商品经济，商品经济选择所有制，只有私有制才能使商品经济得到发展；有的人鼓吹把国营大企业的资产分股出卖给私人，他们错误地认为实行这种股份制，才能使产权明晰化。所有这些论调，都是要破坏我国的社会主义社会制度，恢复资本主义社会。为了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必须坚持生产资料公有制在全部各种所有制中的主体地位。

马克思、恩格斯在他们预想的未来社会中，经济的发展是有计划的。所谓有计划地发展经济，就是按照生产发展的需要，有计划地发展生产资料的生产；按照不断提高城乡居民个人和社会集团的物质文化生活的需要，有计划地发展生活资料的生产。生产资料的生产和生活资料的生产，二者之间要合乎一定的比例；同时，生产资料生产内部的生产和生活资料生产内部的生产，也要有计划，也要合乎一定的比例。社会主义经济是有计划发展的，在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经济学著作中多处都讲过，真正读过他们著作的同志都是熟知的。我国现在实行计划经济与市场调节相结合，国民经济各部门重要的大量的产品，特别是有关国计民生的产品的生产和交换，基本上都是有计划的，只有一部分产品的生产和交换是由市场自发调节的。我们过去在一个时期内实行计划经济时的主要毛病是出在计划方法上。我们在制定经济计划时，往往脱离实际经济情况，有些企业按计划执行生产，却得不到足够的原料和燃料；有些企业按计划生产出的产品，又不适合生产或居民生活的需要。所有这些经济现象，都不能说明马、恩、列所阐明的有计划发展经济的原理不对，而是我们在执行经济计划时的措施和方法有失误。所以，结论只能是马、恩、列关于社会主义有计划发展经济的理论是完全正确的。

马克思、恩格斯预想的未来社会必须有剩余产品。马克思在他的经济学著作中，阐明了剩余产品在不同的社会里都是有的（除原始社会初期外）。但是，在不同的社会里，剩余产品为不同的人们所占有。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工人所创造的剩余产品表现为剩余价值，为资产阶级所占有。在社会主义社会里，劳动者所创造的剩余产品（斯大林称生产这种产品的劳动是为社会的劳动和为社会的产品），其价值即净产值，它的货币表现是盈利，则为社会所占有和支配。在社会主义社会，企业如果不能创造出表现为盈利的净产值，国家就没有物质资料去进行全社会的扩大再生产，就没有物质资料去发展文化、教育和科学事业，社会主义社会就不可能发展。社会主义社会要有为社会的产品，这是符合客观实际的真理。在我国社会主义企业中，劳动者创造的净产品，其价值的大部分，由企业按规定的承包基数（实行承包制的企业）和税率上缴给国家，另一部分留归企业占用和支配。所以，企业盈利分为两部分，这两部分必须有合理的比例。虽然企业的盈利分为两部分，但是，从长期来看，都是有利于社会主义经济发展和有利于不断提高城乡劳动者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从其实质来看，社会主义企业劳动者所生产的为社会的产品又被劳动者自己所占有。

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都阐明了社会主义社会个人生活消费品的分配是按劳分配。在社会主义社会，人们在公有企事业里进行劳动，他们个人没有生产资料，对企事业所能提供的只有他们的劳动，付给他们的劳动报酬在形式上表现为付给他们的工资，报酬只能是按他们所提供的劳动量，除此以外找不到任何标准。我国现在出现的分配不公，表现在许多方面，不仅体力劳动者和脑力劳动者的收入倒挂，在脑力劳动者之间，搞基础科学研究者的收入就不如搞应用科学研究者的收入多；名演员、名歌唱家的收入大大超过搞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研究者的收入。一些个体工商户和私营企业主，采用偷税漏税、偷工减料、倒买倒卖的办法，大发横财，这都是由于国家有关经济管理机构特别是税收机构管理不善和管理无力造成的。必须采取各种措施，克服分配不公，才能调动起所有劳动者的劳动积极性。我国出现的分配不公的现象，不能证明按劳分配的原则错了，而是我们没有在实际分配工作中执行好按劳分配原则所造成的。

马克思、恩格斯预想在未来社会里，对人要实行全面的综合技术的教育。对人实行这种教育，是要使人能够得到全面发展。所谓全面发展，即人们不仅在文化科学水平上得到不断提高，并逐步学习到多种的很好的劳动技能，同时也要学习和具备社会主义的道德品质，即具有为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奋斗的理想，具有为实现这种理想的献身精神，具有爱护社会主义公有财产和助人为乐的社会公德。这就是我们党所提倡的建设精神文明的主要内容。我们应该提倡青年人胜过老年人，应该一代胜过一代。只有如此，我们的民族才能发展，国家才能发展，国家才能立于世界的强国之林。现在有些人提倡“一切向钱看”，有相当一部分党和国家的干部贪污受贿、腐化堕落，这是和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道德品质完全不相容的，必须采取严厉的措施，铲除这种社会经济生活中极坏的东西，否则，我国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就会遭受到破坏。从这方面来看，马克思所提倡的在社会主义社会要培养全面发展的人不是不对，而是完全正确的。可惜的是，我们在过去相当长的时期内没有按照马克思的预想去做。

从以上所讲的问题来看，马克思、恩格斯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的预想都不是空想，而是已经成为社会主义国家的现实。

三、运用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性质和水平的规律，调整我国社会主义社会初级阶段所有制的结构

我国现在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也就是社会主义社会产生不久的阶段。我们建国已经40多年了，对一个人的一生来说，已届中年，但对一个新的社会制度来说，则是一段不长的时间。人类社会已经经历过的几个社会制度，从它们产生到发达阶段都经历过几百年的时间，社会主义也必然要经过一个相当长期的初级阶段，才能发展成为发达的社会主义社会。

社会主义社会初级阶段的一个特征是生产力发展水平低和生产力发展不平衡。我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和工农业生产总值，不仅大大低于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而且也低于一些发展中国家。生产力发展不平衡表现在各部门和各行业之间及部门、行业内部之间。一般地说，我国现时工业部门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就比农业部门生产力发展的水平高；在工业部门的内部，电子和机械制造行业就比轻纺行业、食品行业生产力发展的水平高；在一个行业内部，大中型企业生产力发展不平衡，人们的生产关系也应和生产力发展不平衡的状况相适应。马克思阐明了有什么样的生产力就应有什么样的生产关系的原理。(www.daowen.com)

人们生产关系的基础是所有制。为了使人们的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发展不平衡的状况，就要调整生产资料所有制的结构。

在各生产部门和行业中，使用自动化、半自动化和先进机器设备的大中型企业，它们加工所需要的原料、燃料、电力的量很大，有许多企业生产的产品供给它们作为加工的原料，这些企业生产出的产品数量和总产值的数量都很大，它们的产品要运送给全国许多经销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商业企业去销售，这类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和许多生产部门、行业和企业发生着联系，也关系到许多生产部门、行业和企业生产经营的发展，因此，这些企业使用和支配的生产资料和产品必须归全民所有，即归国家所有。这些企业是我国社会主义国民经济基础的主要部分，国家要采取各种措施，促进这些大中型企业的生产，以壮大我国社会主义社会的物质技术和经济基础。只有发展这些大中型企业，才能为其他一些生产部门、行业和中小型企业，生产出先进的适用的劳动手段，使一些原来使用落后工具的农业企业和中小型工业企业，也能使用先进的机器设备，以带动这些企业生产的发展。这些企业归国家所有，国家才能有计划地发展它们。前面讲过，在我国一些国有企业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如有些企业大量浪费人力、物力和财力的现象，我认为不是公有制本身造成的，而是由于有关的上级经济管理机构和这些企业的领导者管理不善的结果。有一些国有大中型企业，由于经营管理好，物化劳动和活劳动的消耗比其他同类型企业低得多，有些甚至接近世界的先进水平，这些企业生产的产品成本低、质量高，不是能从另一个方面证明这些问题吗？这些问题本来是马列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常识，但现在有些人却极力诋毁国有经济，所以，应再加以说明。

有些中小型企业，从一个企业来说，它们使用的是比较落后的机器设备和半机械化的生产工具，加工所需要的原料和生产出的产品量比较小，产值也比较低，它们的生产和经营活动，对国计民生影响并不大，这些企业的生产力发展的水平比较低，这类企业的生产资料宜归集体所有。这些企业在遵守国家有关政策和法令，完成应上缴给国家的税收后，它们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这类企业的生产资料归集体所有，能使这些企业的生产资料得到充分利用。

有些人把他们所有的闲置的货币资金，集股开办企业，这对于发展生产也是有利的。国家有关经济管理机构应制定出有关这类股份制企业的条例，使它们按条例的规定去进行生产和经营活动。在无担保和在生产经营管理上没有大的显著改进之前，银行不能贷款给这些企业，以避免在它们生产经营发生亏损时，无法收回贷款，使银行受到不应有的损失。

个体企业，一般是使用手工工具和半机械化工具进行生产的企业，这些企业的生产资料应归个人所有。这类企业的所有者，对于生产资料会尽力保管和节约使用，在这些企业里劳动者的劳动力也能得到很好地利用，从这方面看是有利于发展这部分生产力和有利于发展社会生产、有利于增加社会物质财富的。

私营企业，是指雇用的工人超过国家规定的8人以上的企业，其性质就是资本主义企业。近几年来，私营企业在城市和农村都有发展，有些私营企业，已经发展成为在生产和经营规模上都比较大，按类型分，已经成为中型企业。这些私营企业所有的资本及其营业额，有的已达几十万、上百万、几百万，甚至近千万。国家的政策允许私营企业有一定程度的发展，是正确的，因为它有利于社会生产的发展，同样也能增加社会的物质财富。

个体企业和私营企业在社会主义社会初级阶段，还要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存在，并会有一定程度的发展，使它们为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服务。绝不能不顾及生产力发展不平衡的条件，就去取消它们，阻碍它们在一定程度内的发展。违背这种经济条件，绝不会有利于国民经济的发展。但是，对于个体企业和私营企业，在过去一段时间内，不少同志经常说它们是社会主义经济的补充，有利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却对它们有损于国民经济发展和有损于消费者利益的方面，讲得很不够。有些个体企业主和私营企业主，之所以能够在短期内积聚大量的资本，大都是由于他们偷税漏税、偷工减料、倒买倒卖，甚至制造假劣商品，以损害国家和消费者的利益所取得的。国家有关经济管理机构和税收机构，对这类企业没有制定出合理的管理制度和法令，对它们的管理无能也无力。有的国家机关干部甚至和这些企业主相互勾结，接受他们的贿赂，损害了国家利益。对于这些不称职的领导和受贿干部，应迅速加以撤换和惩罚。

中外合资企业和外资企业，是我国实行对外开放引进外资的一种形式。开办这类企业，有利于引进外国的先进技术和先进的管理方法，借此来提高我们自己企业的技术和管理水平。我国有些企业购买外国的机器设备，其目的也应是为了加速技术的发展。但是，在引进外资、购买外国机器设备和进口外国商品中，还存在着严重的亟待解决的问题。例如，我国本来能够自己生产剃须刀片，却去开办中外合营企业；购买外国的机器设备，甚至是外国企业已经使用过的，有些对我国并不适用，长期被闲置，特别是用大量外汇购买耐用消费品和高级化妆品，这是一种极糊涂的人做出的极糊涂的事。国家有关机构应对此制定出政策和法令，对于违反和不认真执行这些法令者，应严加处罚；否则，对我国的经济会造成严重的损失。

在经济体制改革中，一项重要内容是调整所有制结构，其目的是为了发展生产力，最终还是为了实现我国的四个现代化，大大发展我国的社会主义经济。

四、运用价值规律和生产价格的理论，调整国家和企业、企业和企业、企业和职工个人之间的关系

商品生产、商品交换和必然起作用的价值规律及生产价格理论，为什么能够调整国家和企业、企业和企业、企业和职工的利益关系呢？

国家对企业要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在商品经济条件下，企业要有相对的独立生产经营自主权。因为，企业进行生产就要面向广大的市场，它生产所需要的机器设备、原料、燃料和电力，要由企业去购买，它生产的商品要出卖给各种消费者。国家固然能对一些大中型企业所需要的生产资料和生产的产品，按计划进行一定数量的调拨，但由于市场经常发生变化，不可能对各类企业所需要的生产资料和产品实行全面调拨。所以，必须给企业相对独立的生产经营自主权，而对企业实行承包经营责任制，就是落实这种相对独立生产经营自主权的一种重要形式。企业按制定的承包经营合同的规定，把利润中相当于承包基数的部分上缴给国家后，其余部分利润则留归企业自己使用和支配。在制定的承包基数是科学的和符合实际的条件下，就能够调整国家和企业之间的经济关系。

按等价交换原则调整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关系。企业生产的产品，既然是商品，就必然要求按等价原则进行交换，等价交换的基础是商品的社会价值。前面讲过，在生产社会化的条件下，价值则通过生产价格发生作用，即各类企业耗费相同数量的成本，在正常生产经营条件下，则要取得数量相等的利润。如果一些企业在生产经营中所消耗的成本比另一些企业生产时消耗的成本低，在出售其生产的商品时，就能得到更多的利润，否则，就会出现相反的情况，甚至要发生亏损。消耗等量的成本，得到等量的利润，使每个企业在交换中都能得到它们合理的经济利益，就调整了企业与企业之间的经济利益关系。这里所讲的调整企业与企业之间的经济关系，包括各种不同所有制的企业，也就是说，包括国有企业相互之间，也包括国有企业与集体企业、个体企业、私营企业及它们相互之间的经济关系，使所有企业都在经济利益上处于平等的地位。

企业与职工利益的调整。在国家与企业和企业与企业的利益得到合理的调整之后，企业与职工的利益也就能够得到调整。实行承包经营的国有企业必须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在企业内部也应实行承包，使盈利多的企业，将留归企业的资金进行扩大再生产，这些企业扩大再生产后又能得到更多的利润，从而就又会用企业留利的一部分增加职工的工资、奖金和兴建集体福利事业；盈利少的企业，职工的收入和集体福利事业增加得也少；发生亏损的企业，不仅不能增加这些企业职工的奖金和兴办集体福利事业，还将降低他们的基本工资，这类企业职工的所有收入都会大大降低。这样做就会调动企业全体职工的劳动积极性，促使企业的全体职工关心企业降低生产成本，增加企业的盈利。

进行经济体制改革的极其重要的内容，是要搞活大中型企业，调动这些企业全体职工的劳动积极性，以加速这些企业生产和经营的发展。从以上这些问题看，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政治经济学有关的一些理论，也是完全能够指导我们解决在这方面进行的体制改革所出现的问题的。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了治理经济环境和整顿经济秩序的问题。我认为也应运用马列主义的经济理论，指导我们实际的治理整顿工作。治理经济环境、整顿经济秩序的一个主要内容，就是治理通货膨胀。按照马克思关于商品流通所需要货币量的理论，减少货币的发行；同时，采取措施发展储蓄，生产和出售适销商品，回笼货币，就能够把通货膨胀整治好。在整顿治理经济工作中，有一个重要内容就是要压缩总需求，其中既包括对生产资料的需求，也包括对消费资料的需求，压缩过长的加工工业的生产，发展基础工业、原材料工业、交通运输业和邮电业。按照有计划按比例发展规律的要求，完全能够使供给与需求得到平衡，完全能够达到国民经济有计划按比例的发展。

在治理整顿经济工作中，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内容，就是整顿流通中的秩序。马克思在阐明商业对生产企业的作用时，认为只应有批发商业和零售商业。现在我国的商品流通环节多，有许多根本不是商业部门的也去经商，成立了许多公司，这些公司完全只是倒买倒卖，一批商品储存在仓库里不动，就会被转手倒买倒卖多次，以致百分之几十，甚至成倍和几倍地提高商品的价格。这些公司从中牟取暴利，这就严重地损害了国家、生产企业和消费者的利益，却肥了它们自己。应该用马克思关于商业的理论，迅速、果断、有力地取缔这些公司，只允许商业部门经营商业，成立必要数量的批发公司和商品零售企业，以减少流通环节，缩短商品流通时间，使商业正确地起到生产与消费的媒介作用。现在商业中存在着的十分混乱的现象，是国家有关经济领导机关和有些领导工作者造成的。

（原载《经济纵横》，198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