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岛台湾,景色优美,物产丰富,就连岛上的地名也是各具特色,多姿多彩。这些各式各样的地名,有的是基于自然的一般位置或是地形而命名的,如“山顶”,“山脚”、“沙仑”之类;有的是用来形容自然特殊地形而命名的,如“凤山”、“石门”、“半屏山”、“龟山”等等;有的则是基于特殊的大自然产物而命名的,如“枫林”、“茄冬林”、“龙眼林”等;还有的是基于河山的位置及建筑物而命名的,如“枕头山庄”、“观音山庄”、“石牌岭”等等。
另一些地名则是基于拓殖及建置当地情景而命名的。如有些地名,是取自于当初土地开垦时面积的大小而命名的,如“一甲”、“二甲”、“六甲”、“二张犁”、“七张犁”、“八张犁”等;同时,在拓殖过程中,时常出现一个地方拓殖若干次的情况。如此,为了区分新旧,往往就有“旧庄”、“旧街”、“旧港”和“新庄”、“新街”、“新港”的出现。不仅如此,在开发过程中,也难免要和原著民即所谓“蕃人”发生关系。当时,凡是与“蕃人”发生关系的地方,大都在命名时含有“蕃”或“社”字。这类地名有“蕃子路”、“南社”、“蕃社口”、“社寮”等等。
除此之外,台湾的地名中还有许多是与明清福建、广东的移民相关的。在如今的台湾,我们还可以看到诸如:“三块厝”、“四块厝”、“三间厝”、“五间厝”、“三块寮”、“十块寮”等等的地名。从这些地名中,我们可以发现其中都隐含着开发时移民的户籍问题。当初的两省移民为了合力开发,正是采用了这种数户联手的方。由此,又可见早期移民开垦山地之不易和艰辛了。
移民们最初的垦荒,往往是血和泪交织而成的。为了在一个新的地方能顺利的居住下来,移民们常选择一些漂亮的字眼来命名其居住地。明末,郑成功经营台湾,不仅在初开拓的区域划分“里”,还取了“维新”、“嘉祥”、“仁德”、“仁寿”、“武定”、“归仁”、“长兴”等地名。清雍正初年在彰化蕃地新设一县时,即以“显彰皇化”之义,而取了“彰化”之名。而到了光绪初年,在琅桥山地新设一县时,基于“恒如春”的气候就起了“恒春”这一地名。除统治者如此举动外,到了新移居地之后的移民,也希望家庭在那儿能旺盛,事业能腾达,所以又出现了诸如“福兴”、“广兴”这些地名。在台湾全省就有21个福兴,3个福隆,9个广兴以及5个广福。可见早期移民之良苦用心了。
此外,在先前的台湾移民社会中,各地农村还常可见诸如“刘厝”、“吴厝”、“泉州厝”、“兴化厝”、“同安寮”、“漳州寮”、“客家庄”等地名。这些地名洋洋大观,构成了台湾地域文化中的一大特色。这些为数众多的地名,明显地分为两类:一类是在“厝”等表示住所的字眼前冠以姓氏;另一类则是在“厝”、“寮”、“庄”等表示住所的字眼前冠以一籍贯,即所谓的冠籍姓名。冠姓地名与冠籍地名可以说是台湾移民开发史的血泪见证,是大陆文化在台湾的薪火传承。(www.daowen.com)
忆昔先朝的大陆移民,扬帆浮海,乘风破浪,才来到台湾这一美丽迷人的宝岛,其间备受折磨,饱尝辛酸,可谓是“胼手胼足,筚路褴褛”,着实不易。那时的台湾还是一片海外的蛮荒之地,不仅鸿蒙未开,而且还有蛮烟瘴气。早期的移民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中“以启山林,终有所成”,怎能不同心协力,相互依赖呢?于是,便出现了大多数移民聚集而居的情况。而这一结合,就自然以传统的血缘和地缘关系为准绳了。以血缘结合,就形成了同族村落,即有了冠姓地名的产生,一个村落以哪一个家族为主体,就以这个家族的姓氏为该村名之,诸如“刘厝”、“吴厝”、“骆厝”等等;以地缘关系结合,就形成了同籍村落,即有了冠籍地名的产生,一个村庄以哪一个地区的移民居多,便以此籍贯命名该村,诸如“泉州厝”、“兴化厝”、“同安厝”等等。
在如今的台湾,仍保留有不少冠姓冠籍地名的痕迹。其中以台湾南部的农村为最。在台南的谢厝寮,仍有一半以上的居民是谢姓的后裔。而在六甲乡,陈姓、黄姓、吴姓三姓移民还曾联手创建了闻名的“三姓寮”。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重复的冠姓地名。如有九个村落曾取名“刘厝”,有七个村落曾取名“许厝”,至于不重复而单一出现的冠姓地名,更是举不胜举,蔚为大观。如“陈厝”、“林厝”、“黄厝”、“张厝”、“吴厝”、“郑厝”、“牛厝胡”、“柯厝坑”、“钱厝坑”、“吴厝寮”、“刘厝”、“江厝店”、“许厝港”等等。而冠籍地名更是不逊色于冠姓地名。其存在的数目更是有若繁星,不胜枚举。我们举一二著名者为例,便可窥其一斑。如今台北县的八氏三里就曾命名为“泉州厝”;林口乡东林村曾命名为“漳州寮”;云林县元长乡龙岩村曾命名为“龙岩厝”;葛雄县大寮乡曾名为“潮州寮”。从这些地名中我们不难发现,先期的移民主要来自于福建的泉州、漳州、闽西一带以及广东潮州地区,这正是“河洛人”(“福佬人”即福建人)、客家人(闽西、广东人)从唐山渡海开台辛酸史的生动体现。在这些冠籍地名中,又有许多重复者。如台北县的八势三里和彰化县的线西乡泉州里都曾名为“泉州厝”;而嘉义县的义竹乡平溪村和彰化市的大竹区安溪里,都曾名为“安溪寮”。这又是移民中泉籍人数比例最大的又一生动力证。
台湾移民社会中的冠姓冠籍地名是中华文化的精美内涵在台湾的传承和延续。中华民族是一个重视宗亲血缘关系和同乡地缘关系的民族,对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的重视就体现为对姓氏和籍贯的重视。在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中,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初次见面,寒暄之际,总是先问“贵姓”,后问“贵处”,再问“仙乡何处”。而台湾人在生活中又往往将姓氏称为“字姓”,一旦遇到“字姓”相同的人都会无比热情地称之为“阿同”、“老同”、“同的”。可以说这是同姓而居的感情亲提,是冠姓地名产生的精神背景。再者,先民从唐山而来,泛海开台,可谓“一队一辛酸”。创业之初“形单影只”,族人同迁入台,毕竟有限,遇到操有同样口音的同乡就自然地聚结而居,携手开发了,即所谓“同乡井,如骨肉矣”。当然其中也有先期抵达而卓有成绩者,时常返回故里,在同乡中寻求助手,漳州《白石丁氏古谱》记载二十五氏丁品台入台创造基业后,“族人来投,皆善遇之”。人马一多,同乡而居的超血缘的地缘群类也就自然成形了。而后再于所住之处冠以籍贯,更是无可厚非。
可见,这些林林总总的冠姓冠籍地名是随着大陆移民开发台湾而形成的。从唐山祖到开台祖是一段辛酸的历程。冠姓地名和冠籍地名是这一历程的典型特征。在这些地名的背后是驱之不散的中华民族魂,是撼之不动的中华民族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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