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章：官场传奇与水神预言

时间：2024-08-2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郭子章一生久在官场，可谓仕途坦荡。在其故里泰和县冠朝村以及其当年任职所在地，至今还流传着郭子章的诸多传奇经历。水神萧侯前知郭子章仕途升沉，预报于梦寐之间。贵州是郭子章巡抚十年之地，因此特别留意史志的修撰。是时播州苗乱初平，郭子章于戎马倥偬之际纂修此书，是明代贵州省方志中卷帙最多的一部，达六十卷，遗憾的是卷二十五、二十六已佚。

郭子章：官场传奇与水神预言

郭子章传略

文◎唐庆红　张玉莲

郭子章，江西泰和人，字相奎，号青螺，别号蠙衣生。明隆庆五年(1571)进士，初为建宁府推官;升南京工部主事，领山陵事，修饰工竣，旋升本部郎;升广东潮州知府;又督学四川;除两浙参政，历山西按察使，湖广右布政，福建左布政。万历二十七年(1599)，“以郭子章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贵州，兼督理湖北等处”;此后，巡抚贵州十年，以平播州苗乱之功，升“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加大司马，袭金吾”，殁赐“祭葬如例，仍以军功加祭一坛”^①。

郭子章一生久在官场，可谓仕途坦荡。然据史载：“子章才本天授，识卓人群。于书无所不读，尤精于易。尝与王时槐、胡直、邹元标讲学于青原白鹭之间，主于倡明正学。宦迹所至，随地著书，有燕、闽、晋、粤、蜀、浙、吴、楚诸草及平播录、易解、蠙衣集等书行世，又有豫章大计一百卷。”^②在繁冗政务之余，郭子章勤于著述，每任职一处，均有专著、文集。著作内容涉及面极其广泛，包括政治、经济、军事、哲学、文学、历史、地理、医学等。“其著述百余种，遭明季兵燹，藏版俱焚，其仅存而可知者，止有书目”。据其九世从孙郭子仁于清光绪七年校刊的《青螺公遗书合编》统计，郭子章的著作当时尚存92种、约数百卷之多。^③时人王元美^④、陈仲醇^⑤诸公“以为欧阳永叔之后，一人而已。”^⑥

一

郭子章于嘉靖二十一年(1542)出生于江西省泰和县冠朝村一个书香门第。父亲元鸿公，字于逵，号两峰，“以孝友质行闻，从师学易，授程传”，因郭子章而屡受诰封。^⑦五岁时，郭子章入私塾，师从当地名士萧述勋，后游学塘州严宅。隆庆元年(1567)，穆宗即位，诏令天下各州县推选贡生以充国学，郭子章得以恩贡入国学。二十六岁时，拜同乡胡直为师，成为胡直的弟子，而胡直又师从江右王门欧阳德，因此，郭子章亦属江右王门中人，与吉水邹元标、安福王时槐过从甚密，经常一起讲学。隆庆五年(1571)考中第三甲第二十四名进士，从此踏上仕途。

在其故里泰和县冠朝村以及其当年任职所在地，至今还流传着郭子章的诸多传奇经历。这些寻常巷陌、坊间闾里的传说附会，多见之于郭氏族谱中：

公生之夕，祖奇士公梦负弩矢，从东方射日，怀归筮之，得震卦。俄而公生，两手文有“二世”字。祖喜曰：此吾家族之庆也。……日晡时，公倚几睡，梦神告曰：请出席。公觉，寻离座，梁上甓坠几，几碎裂，公得无恙。十五领邑庠，屡试优等，食廪。元鸿公梦人送乡书至，公名次十八，下注国子生，不悉所梦。及隆庆丁卯穆宗嗣位，诏天下州县各贡一人，以充国学，公与焉。……辛未，成进士，选建宁府推官。过峻岭，一猿扳舆，相随不去，公异之，命役人缚猿，猿牵役人衣裾，前引至一山坑，指划其处，若有怨仇，役人还白公，公命如其指划处，掘地得尸。至任，□得杀人者置于法。盖被杀即饲猿人也，人称神明。……辛巳，升广东潮州知府。城南有独鬼，祸杨氏家，百端不能弭，公移文驱之。鬼曰：郭使君正人也，敢与抗?遂灭迹。^⑧

以上族谱所载传说故事，亦散见于各地方志书中：

(郭子章)授建宁府推官，舆过峻岭，有一猿号冤甚哀，指其处，发掘得尸，按治之，人称神明。为潮州知府，驱独足鬼，著异政。^⑨

万历十七年(1589)，“升四川按察司副使郭子章为浙江布政司右参政”^⑩，郭子章携带夫人萧氏沿赣江而下，欲往浙江赴任。随行船只在赣江沿岸的大洋洲萧公庙停泊后，正欲解缆行船，“内子舟忽胶焉。予亦停舟江左待之，而暝色延洲，暮不可开。内子焚香舟中祷，是夕，梦侯(萧侯)来舟畔，语曰：‘不知夫人舟泊庙前，明五鼓即开，亡过虑。为语郭尚书，功名远大，幸自爱。’丙夜，大雨水涨，黎明舟合。内子始为予言。予炷香谢神而纪之。”水神萧侯前知郭子章仕途升沉，预报于梦寐之间。后郭氏“升兵部尚书兼督察院右副都御史，给予应得诰命终养，仍与原荫儿男上升一级，世袭，赏银四十两、大红飞鱼衣一袭”，“以平播功加大司马，袭金吾”。大洋洲祥梦应验，郭子章“乃撮集三侯灵异之迹，我明祀典之隆，豫章、西蜀名公诗文之词，及萧李世系，折为上下二集，名曰大洋洲萧侯庙志，而为之传。”《大洋洲萧侯庙志(上集)》刊于明天启二年(1622)，至今完好保存于美国国会图书馆，令人遗憾的是该庙志的下集已佚。但仍值庆幸的是，自郭子章辑录该庙志以来，分别于道光、宣统、民国时期给予续修，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是研究明清时期民间信仰极为珍贵的文献资料。

二

郭子章博学好文，官履所历，皆留心搜集历史人文资料，或亲自踏看访问，勤为笔录，编著地方史志。如《粤草》《晋草》《闽草》《楚草》《浙草》《蜀草》《黔草》《豫章书》等等，而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黔记》。

贵州是郭子章巡抚十年之地，因此特别留意史志的修撰。《黔记》成书于万历三十一年(1603)，刊刻于万历三十六年(1608)。是时播州苗乱初平，郭子章于戎马倥偬之际纂修此书，是明代贵州省方志中卷帙最多的一部，达六十卷，遗憾的是卷二十五、二十六已佚。万历时期，方志纂修达到高潮，并趋于成熟而基本定型。该志参照纪传体史书体裁而作，尝试以纪传史体编纂地方史志，可谓创举，在我国地方史志编纂过程中具有特殊的地位。《黔记》纪传表志诸体俱全，一如正史，其中《大事记》为前志所无，起于殷高宗武丁(约公元前13世纪)伐鬼方，迄于万历三十六年(1608)七月，属此志首创，记事略远详近，简明而有史法，时人称之，谓“黔之故实，厘然指掌，虽黔人不稔也”。此后贵州修志者，多竞相沿袭。

《黔记》资料最丰，体例最严，是一部门类创新较多的私撰省志。其材料多出自谢东山、张道纂修的《(嘉靖)贵州通志》和沈思充、许一德等纂修的《(万历)贵州通志》，并在此基础上考证精核，内容详赡，且多订正旧志讹误之处。其所加详内容，多为撰者亲所闻见，或采自当时的案牍档册，多为可信。更为难能可贵的是，《黔记》每篇中又多附有作者的议论，皆以“蠙衣生曰”标明，或叙述著作缘由，或评论史事人物、或征引旧闻、标举轶事，或考证史实，订正讹误，无论是为后世修志者，还是史学者研究提供了丰富的资料。

《黔记》卷四《舆图志》中载有罗洪先《贵州舆图》，其计里画方之法，绘制精审，比例准确，是研究明代贵州疆里和当时地理绘图知识的重要资料。卷十九、二十《贡赋志》详细记载了自万历七年(1579)土地清丈后的贵州田地数目，结束了贵州自永乐十一年(1413)建省以来，土地从未丈量，“田赋无额”的局面。同时，对户口、税粮、一条鞭法、官俸、屯田、屯粮等亦有记载。贵州是个多民族省份，该志卷五十九《诸夷》虽带有浓厚的民族压迫和民族歧视色彩，但却为后世保存了明代族源、民族分布的重要史料，为我们今天进行民族识别工作提供了重要证据。

郭子章不仅在地方志编纂上取得巨大成就，在地名学上亦造诣颇高。以考释地名源流为主要特征的传统地名学，直到宋元时期，从未出现过单独考释地名源流的专门著作。尽管班固的《汉书·地理志》;应劭的《汉书集解》《地理风俗记》《十三州记》《汉官仪》《风俗通》;常璩的《华阳国志》;郦道元《水经注》;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乐史《太平寰宇记》等综合性地理著作都曾有地名学研究内容，但这些著作对地名源流的考释只占全书的少量篇幅。郭子章《郡县释名》的问世，使得传统地名学产生了第一部专门解释地名源流的著作。

《郡县释名》是一部考证万历时期两京十三省及其所属各府、州、县名称来历的著作，是我国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专门解释地名渊源的地名学著作。该书体例以省为纲，以府、州、县为目，各篇冠以省名，如《北直隶郡县释名》《江西郡县释名》《山西郡县释名》等。除少数地名“义未详”外，该书对当时现有的1411个政区地名作了源流解释，涉及自然地理、人文地理等二十多个方面的内容，像这样全面解释涵盖整个国家政区地名的著作是绝无仅有的。郭子章对地名源流的解释，其显著特点之一，就是依据文献资料和亲身见闻、实地考察相结合，对那些似是而非的传统说法提出强有力的辩驳。该书主要是依靠地方文献材料，尤其是地方志，如《豫章图经》《新喻志》《建昌志》《饶志》《吉州图经》《南昌府志》《山西通志》《大明一统志》《广东舆图》《会稽土地志》等数十种之多。对于地名源流众说纷纭的现象，郭子章总是旁征博引、引证据典，不囿陈说，逐一辨证，足见其治学之严谨。

郭子章在地名学上的成就在于其在诸多领域发表过精辟见解，探索地名命名的规律。以江西为例，在总结江西境内地名命名情况时说：“大江之右之名，不出山水、人物，则出年号、祥瑞，于义无甚玄。”

关于因山水而名，如“玉山县，以县有怀玉山也”;“弋阳县，以地有弋水也”;“新淦县，因淦水名”;“新喻县，因渝水为名”;“于都县，县有于山、于水也。”

关于祥瑞地名，他在九江府瑞昌县下云：“三国吴有赤鸟之瑞，名其地曰赤鸟。孙吴程普驻兵于此，有赤鸟来鸣，谶曰翌日必有祥，既得赤壁之报，遂名其地曰赤鸟镇也，又曰瑞昌镇，后改县”;郭子章故里吉安府泰和县，“隋时，邑产嘉禾，以为和气所生，因名”;在解释新干县境内玉笥山名时云：“在县南六十里，相传汉武帝时有玉笥降坛上，因名。”

关于避讳地名，如南昌府武宁县，“唐始分置武宁县，景云初，改曰豫宁，后复曰武宁。豫，代宗讳，避讳改豫为武也”。

关于物产地名，如广信府铅山县，因“山产铜铅，故名。”南康府星子县，“因境内有落星石，故名。”

关于年号地名，如赣州府会昌县，“凿井得瓴甋十二，上有篆文唐会昌年号，因以为名”;兴国县，“以太平兴国年号名”。

关于美愿地名，如赣州府长宁县，“明万历四年(1576)讨平叶槐，割安远、会昌二县地置，长久安宁之义也”;定南县，“明万历六年(1578)，添设定南县，割龙南、安远、信丰三县置县，在府南圉山寇出没，取平定之义也”;吉安府安福县，“原为安成、安平、安复，唐初改安福县，从安成、安平、安复之旧，而易为福，安宁平福之义也”。

郭子章总结出的这些命名规律，可谓见解独到，颇具地名学理论的高度，也是其成为继承《汉书·地理志》以来地名渊源解释衣钵的传统地名学集大成之作的缘由所在。

与上述地方志编纂、地名学研究不同的是，郭子章著述还喜“凡通志、前志载者不书，书其逸者、新者若干”，这就是《潮中杂记》。该书是郭子章于潮州太守任上撰成，其特点在于广求文献史料记载，证以亲身访问所得，重点叙述潮州的历史掌故、郡县沿革、学校教育现状、文献保存以及社会风俗等。其最大的价值在于，该书被誉为潮州文化史的创始之作。《潮州杂记》特色就在于史料的保存，郭氏大量撮录当时官方的文移，如卷二所录《万历南澳敕》，卷五《请设海防诸疏》。其《艺文志》上卷“书目”和下卷“碑目”提供了比较完备的晚明万历以前有关潮州文化的文献著述目录。上卷所载书目弥足珍贵，多为他志所漏载之潮州地方名宦所著述与所刊刻之书。而对于其下卷所载录潮州府及各县“碑目”的价值，著名学者饶宗颐曾给予高度评价：“自吴颖顺治潮志迄乾隆周硕勋志，皆忽视金石记录，而此书所刻碑目，万历以前潮属诸县石刻，悉具于斯，诚难能而可贵。”该书卷四则全部是有关于韩愈的文字，共6篇，详加记述了韩愈在潮州的事迹和有关韩文公的文物遗址及潮人对他的纪念。其中，郭子章撰《韩公二祠沿革》一文，翔实记载了韩文公祠的沿革及变化，为后人研究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成为后人了解历史的重要依据。其《郡邑志补》《物产志》等记述，则留下了潮州文教、物产、风俗、海防、经济等项的珍贵记载。

郭子章的著述及贡献远不止于此。其《圣门人物志》是上承朱熹《伊洛渊源录》，下启黄宗羲《明儒学案》的学术史专著;以专评江西籍诗人和外地寓居于江西的诗人作品《豫章诗话》，为江西人研究和评论江西作家开了先河，具有相当的资料价值;成书于万历五年(1577)的《博集稀痘方论》提出了治痘专重预防的主张，在数百年前能有此远见，实为稀有，因此也被称为我国第一部预防医学专著。限于篇幅，其他就不一一赘述。

三

有明一代十三省中，贵州建省最晚，“而黔最后，黔非特后也。藉黔之入不足以当中土一大郡，又汉夷错居，而夷倍蓰焉，以此宇内往往少黔。其官于黔者，或不欲至，至则意旦夕代去，固无怪其。然乃士生其间，或亦谬自陋”。土瘠民贫，汉夷杂错，以至于无人乐意来此为官，即便不得已来此，亦往往朝来暮去，就连当地士大夫们也自觉鄙陋。在此境况下，郭子章能够巡抚贵州长达十年，且功勋卓著，政绩斐然，实属难得。

万历二十七年(1599)，郭子章临危受命，被起用为贵州巡抚，且此后十年一直巡抚贵州，直至高龄因病致仕。自上任以来，会同总督李化龙一起合力剿平播州杨应龙叛乱，彻底消灭了盘踞播州二十九世八百余年的杨氏族土司势力，并多次平定贵州苗、瑶起义。播州平定后，建议中央改土归流，稳定黔疆、振兴文教，政绩卓著，为贵州苗疆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田雯《黔书·人物名宦》云：“黔之名宦，明如郭子章、朱燮元、江东之，……而青螺为之冠。”被誉为“黔中名宦之首”。抚黔期间，郭子章曾多达八次上疏，陈请归养。而皇帝或以“诏以该镇用兵之后，尚须辑理，不允所请”，或以“乱苗虽经扫除，善后事宜尚须抚臣料理，不允”。直到万历三十五年(1607)，“郭子章告病，许之。上以子章久习边事，难听去遽去。但屡疏陈情，辞意恳切，许回籍养亲，以俟起用”。此时的郭子章已经六十五岁高龄。可见，皇帝对郭子章的倚重与信任。

郭子章致仕离开贵州后，贵州民众深感其恩德，“建生祠七所，更有建怀德祠，以子章与诸葛忠武、关壮繆鼎足者”。可见在贵州民众的心目中，郭子章足与诸葛亮和关云长鼎足而立。明万历年间，在贵阳府北面建四先生祠，“祀新建伯王守仁、巡抚郭子章、江东之，巡按应朝乡”，“郭公祠，在龙泉县，祀明巡抚郭子章，”“郭公祠，在府城(大定府)内，祀明巡抚郭子章”。

然而，郭子章在正式刊行的清代张廷玉等所修《明史·列传》中则未见其身影，事迹仅附见于李化龙传、来知德传、播州宣慰司、贵州土司。《明史》蓝本清代万斯同所修《明史稿·列传》中，虽为郭子章立有传记，但对于其逝世年月则存有谬误。其中记载为：“子章抚黔十余年，致政归，万历四十年(1612)卒，赠太子少保兵部尚书。”然据泰和冠朝郭氏族谱载，郭子章卒于“万历四十六年(1618)戊午夏六月十七日”，享年七十六岁，而并非“万历四十年(1612)”。另据郭子章儿子郭孔延编《郭公青螺年谱》亦有郭子章于“明神宗戊午四十六年(1618)，七十六岁，六月十七日辰时终于正寝”的记载。同样，《明实录》亦载“万历四十六年(1618)七月，原任贵州巡抚郭子章卒”。因此，学者张新民著作《贵州地方志举要》及其论文《明代私撰六种贵州省志考评》采用的该条“郭子章，(万历)四十年(1612)卒，年七十”的史料，当为误;至于郭子章的籍贯——江西“泰和县”，作者在上引论文中也将之与山东的“太和县”相混淆，这缘于郭氏故乡江西“泰和县”在明代以前亦称“太和县”。对于这一地名源流，郭子章在其《郡县释名·江西郡县释名(上)》中解释道：“旧称太和，明朝改‘太’为‘泰’，以别于凤阳、大理也”，“明改吉之太和为泰和，别于凤阳、大理之太和耳”。原来，明代凤阳、大理、吉安三府所辖之下均有太和县，为避免同名，于是将江西吉安府的“太和县”改成了“泰和县”。

郭子章这位临危受命，平播功勋卓著，政绩斐然，深受民众爱戴，巡抚贵州十年之久的封疆大吏;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著作等身，被时人誉为“欧阳永叔之后，一人而已”的饱学之士，理学名臣，纵观整个明代，亦少有人能与其媲美。然而，《明史》中则未为其立传，颇令人费解，亦甚感史家对其之不公。(www.daowen.com)

注：

①《明神宗实录》卷三百三十二(万历二十七年1599);《明神宗实录》卷四百九十五(万历四十年1612);《明神宗实录》卷五百七十二(万历四十六年1618七月);《明熹宗实录》卷十(天启元年1621)。

②《同治泰和县志》卷十七《郭子章列传》，中国地方志集成·江西府县志辑64册，江苏古籍出版社，第358页。［案：郭子章26岁时，拜同乡胡直为师，成为胡直的弟子，而胡直又师从欧阳德，因此，郭子章亦属江右王门学人。］

③［清］郭子仁：《青螺公遗书合编》卷首《书目》。

④王世贞(1526—1590)：字元美，号凤洲，又号弇州山人，江苏太仓人。嘉靖二十六年(1547)进士。因忤严嵩，仕途受抑。后又因不附事张居正，被劾罢官。王世贞为“后七子”核心人物之一，与李攀龙并称“王李”。著有诗文集《弇州山人四部稿》《续稿》等。

⑤陈继儒(1558—1639)：字仲醇，号眉公，明代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工诗文、书画，著名山人;著有《妮古录》《陈眉公全集》《小窗幽记》等。

⑥《(泰和)冠朝郭氏族谱》，卷二《郭子章列传》，第40—43页。

⑦《(泰和)冠朝郭氏族谱》，卷二《元鸿公列传》，第37—38页。

⑧《(泰和)冠朝郭氏族谱》卷二《郭子章列传》，第40页。

⑨《同治泰和县志》卷十七《郭子章列传》，中国地方志集成·江西府县志辑64册，江苏古籍出版社，第358页。

⑩《明神宗实录》卷二百一十(万历十七年1589)。

［明］郭子章：《大洋洲三萧侯传》，《大洋洲萧侯庙志(上集)》，明天启二年刊本，藏美国国会图书馆。［笔者按：萧侯为水神，内陆江河湖泊皆有庙祀］

《明神宗实录》，卷四百九十五(万历四十年1612)。

唐庆红：《〈大洋洲萧侯庙志〉及其史料价值》，《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11年第1期。

据《黔记》所载序言，一篇为丘禾实所撰，署时为“万历癸卯重九日”，即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另一篇为陈尚象所撰，有叙“大中丞郭公抚黔之癸卯岁，出所著黔记示余”，其署时为“万历甲辰初正上元日”，可推断该书成于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当无疑。至于其卷一、卷二《大事记》所载内容的下限为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七月，可推知作者于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刊刻此书时，又有续补增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