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可贵的反泥古反遵古精神
陆贾鉴于秦所以败亡以及古成败之国的兴衰史,与当政者不正确的认识方法和处事从政的做法,有其不可分割的关系,于是就人们的认识论进行深刻的探讨。他的认识论与朴素唯物主义思想家荀子一样,都认为人有认识客观事物的能力,客观事物有可被认识的性质。《荀子·解蔽》中说:“凡以知,人之性也;可以知,物之理也。”人的认识是从感觉器官开始。人的感官有耳、目、口、鼻形称为“天官”,荀子认为人的思维器官“心”称做“天君”。人认识事物必须通过感官,但是仅凭感官耳、目、口、鼻等也不能获得真知,尤其不能完成认识。要想获得正确的认识,还需对感性认识加以辨别、证明。辨别、证明感官认识属于思维感官。否则,“黑白在前而不见,雷鼓在侧而不闻”(《荀子·解蔽》)。这是荀子对认识论的重大贡献,对脱离感性的内有体验的认识论持反对态度。陆贾在《新语·怀虑》中说:“目以精明,耳以主听,口以别味,鼻以闻芳,手以主持,足以之行。”在感官接触事物之后,再通过思维,即进行深入考察、推理,向理性认识转化,才能达到知的境界。如果“视之不察”,即对感性认识未进行加工,就有可能“以白为黑”(《新语·辨惑》),使正与邪相互混淆,真理也就受其蒙蔽。贾以赵高指鹿为马作喻。秦二世时,高以鹿驾车随行。王问:“何以驾鹿?”高指鹿为马。群臣半言马半言鹿。王终于为其蒙蔽;他又举曾参之母为例。一次,参母织布,闻听与曾子同姓名者杀人,时曾母一向了解儿子的为人,知参不可能干出违法杀人的勾当,织布如故;随后连续数人传来同一讯息,曾母投抒逾墙而逃。其实其子曾参并未杀人,其母为流言所误,以致误信。
陆贾不只对认识,主张从感性到理性,对世俗的认识方法,也有不同于常人的见解。在他所处的年代,社会上普遍盛行重古轻今的倾向。他在《新语·术事》中指出:“世俗以为自古而传之者为重,以今之作者为轻,淡于所见,甘于所闻;惑于外貌,失于中情。”换句话说,就是不重视眼前看到的事物,喜欢听取别人传闻的东西;往往被表面现象所迷惑,结果反而背离了事物的真实。只有正确地辨识,深入地体察,才能拨云雾而见青天,不为邪恶所误,不为他人编造的谎言所蒙蔽!陆贾为了让君臣辨明正误,不厌其烦地提出了“君子情思而广听,进退循法,动作合度,闻见欲众而采择欲谨”,“见邪乃知其直,观华乃知其实”(《新语·思务》)。其意在于倡导广见博闻,从众多现象中,进行慎重采择;从邪恶中领悟到什么是正直,从表象中体察到事物的实质。即所谓“见微知著”、“由表及里”的认识过程,使人们的思维,不囿于狭隘的个人见闻。而且应当考虑古今形势之不同,解决问题的办法也自然各异。不可一味泥古,一味遵古行事。要知“良马非独骐骥,利剑非唯干将,美女非独西施,忠臣非独吕望”(《新语·术事》)。只有见多才能识广,深思熟虑,采取变通而有效的手段,根据感官所知,认识客观事物的性质。使“名”与“实”相一致。(www.daowen.com)
总之,要承认客观事物是可以认识的,理性认识必须以感性为基础,重视实践,以实践验证自己的认识。陆贾的认识论,为从政者正确地分辨正误,慎重地从政执法,克服主观臆断,克服片面性等等,都是起着一定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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