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林学”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

我想讲三个问题,第一个是对少林学的初步认识,第二个是少林学的内涵,第三个是有关少林学的资料整理。

第一个问题:少林学归根结底就是少林文化,就是我们申报时所讲的它是特定的文化形成的文化空间,我想首先要抓住这个问题。可以这样说,少林学是关于少林文化形成、演变及其规律的学说。第二个说法,少林学是关于少林文化的内涵和特征的探讨。据我判断,少林文化有它特殊的地方,过去我就想少林是一个派,禅宗也在其中,少林可能是另外一个,但我们大家没有办法搞清楚这个派,所以它的内涵与特征这方面的学说更深奥,也可能构成了另一个学说,这两个学说之间如何融通如何表述,少林学可以说是禅宗文化、佛教文化乃至于中华文化的精髓,它不能离开禅宗文化,也不能离开佛教文化,也不能离开中华文化,但它是特色、个性极为鲜明,活力和生命力非常活跃的一种学说,这个可以从它对全世界的影响看到,因为它对人类的健康、心神的调节有它独特的贡献。另外一点,当代两岸三地都在讲人间佛教,我们也可以这么说,少林学——少林寺的佛教是当代人间佛教之最,又有名师,可以这样思考。少林寺的武术形式实际上是关心黎民百姓的健康的,这是我们大陆内地创造的,是很重要的。这就是民间佛教办学校的、办医院的根本。最后一点,可以说少林学、少林寺的佛教是走文化佛教的道路——文化佛教,它所包含的都是文化,保健的文化、佛教的文化,我们能不能把这看成是走文化佛教的重要的启示。

第二个问题,少林学的内涵。我个人认为它的内涵主要有六个方面。第一是禅学,少林寺归根结底是禅学,达摩和慧可贡献最大。据我了解,达摩曾到香港金山寺,那时候没有翻译,然后到了广州西雷庵、西雷书境,以后到了南京,然后到了嵩山少林寺,少林寺成了达摩最后展现佛法的重要的地方。达摩为后来的禅宗发展指明了道路和方向,这标志着中国佛教对修行方面可以和印度相媲美,所以非常重要。由此少林文化拥有很丰富的内容,禅宗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所以这也就成为少林文化的优势。第二是律宗与密宗,少林寺开过专门的律宗研讨会,这不用多说。我认为少林寺一定还受到了密宗的影响,这主要因为元代藏传佛教的兴盛。第三个就是武术,我比较倾向于武术两个字,我们讲的功夫其实指的就是武术。这个武术和坐禅以及河南山区的气候地理条件有关系。和坐禅有关系,需要活动筋骨,我认为这个是很重要的。其次就是可以自卫,在过去,河南那个地方僧人要保卫寺庙,所以就形成了禅宗里边非常特殊的一个派别,可以说武术因为禅宗讲心性的关系得到了提高。武术质量的提高不是简单地把四肢练得健康,它是练心性的,它是以心性为基础的,禅宗也因为武术而流传深入民间,所以它跟武术是互动的。我认为这是可以指导我们思想的,防止两种倾向:一种是单纯地思考武术,如果这样做就断送了少林寺、少林学的根本;第二种倾向就是如果脱离武术,少林寺就搞禅宗,那就使少林寺的文化缺乏了特征,缺乏了它的优势,也使禅宗不能很好地走向世界,所以这两方面都要发挥。第四个就是医学方面,刚才大家也提了很多。因为武术可以保健,国家体委也很重视。第五个是艺术。我去少林寺不太多,但到了少林寺以后发现它的艺术内涵非常丰富,寺庙的建筑、塔林、壁画、碑刻很多。第六个就是佛教禅宗与鲁道的关系。目前也有很多人对少林寺发生兴趣。以上这六条不是独立的,它构成了一个体系和结构,我们要进一步去探讨它们互动的关系,它们之间是怎么发生影响的,禅法里面有武术,武术当中又包含着禅法,要结合武术跟医学的关系,以及它们的作用,都要有一个系统的准确的说法,这样就会提高它的学术性,提高它的文化品位,对我们国家的文化做出贡献。(www.daowen.com)

第三点,我认为当前最重要的是收集资料,少林寺已经认识到了这方面的重要性。我想是不是对少林学的舆论、评论这方面的资料,特别是西方对我们少林寺的评论,我们应该系统地把它们收集、整理起来。这是一点。第二点,我们应该探讨并完善少林学的价值,因为少林学是一个新的学术,它当中有丰厚的历史资源,但是我们现在如何认识它的核心、本质、内涵结构,怎么表述它,这是很严肃的课题。所以,我们要对少林寺不断地探讨而不是一次就定,不断地探讨并完善少林学的结构,这种态度是很正确的。

[原载《禅露》,200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