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发源于7世纪,到10~12世纪达到顶峰。它以阿拉伯半岛沙漠游牧文化为根基,以伊斯兰教思想为核心,吸收、借鉴古希腊、罗马、波斯文化,最终形成一个具有鲜明特色的庞大文化体系。阿拉伯旅游文化是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深刻影响下,旅游文化不仅在发展脉络上呈现出与文化的一致性,而且还在发展的不同阶段产生了具有时代特色的旅游方式和旅游思想。这些旅游方式和思想不仅是旅游文化的财富,同时也是对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一种诠释。宁夏是中国两个“穆斯林省”之一,它在宗教信仰、文化习俗、历史传统、思想观念上与阿拉伯伊斯兰国家具有相似性。该地区以丝绸之路、历史文化为主要特色,并有浓郁的穆斯林风情和奇特瑰丽的自然景观和丰富的自然资源。本文旨在通过对中世纪阿拉伯旅游文化特点、旅游事象和旅游心理的分析,努力探索一条适合中国宁夏、面向阿拉伯地区的特色旅游发展途径。
一、中世纪阿拉伯旅游文化
在古典阿拉伯语中,“文化”一词解释为“熟练、机灵、迅速理解和接受知识、纠正偏差”等。著名东方学者季羡林教授指出:“在世界上延续时间长、没有中断过、真正形成独立体系的文化只有四个——中国文化体系、印度文化体系、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体系和从希腊、罗马起始的西欧文化体系。”[1]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在整个中世纪是一种强势文化,是最辉煌的时期。国少华教授在《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研究》一书中提道:“严格地说,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包括阿拉伯文化和伊斯兰文化。阿拉伯文化并不完全等同于伊斯兰文化,因为阿拉伯文化是说阿拉伯语的阿拉伯民族的文化,而伊斯兰文化是所有信奉伊斯兰教的穆斯林文化。但是由于伊斯兰教产生并兴起于阿拉伯半岛,成为绝大多数阿拉伯人信奉的宗教,因此,从伊斯兰教产生后,伊斯兰文化一直是阿拉伯民族的主流文化,和阿拉伯文化在时间和空间上交接叠印在一起,形成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体系。”[2]中国著名阿拉伯历史学者纳忠教授对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源流和主要成分做出过科学的概括:“ ‘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乃由三种文化汇合而成:一是阿拉伯人的固有文化;一是伊斯兰教文化;一是波斯、印度、希腊、罗马……等外族文化。”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之所以与其他文化不同,在于宗教不仅是整个文化体系的渊源,而且始终是其精髓和核心。这三种文化都在旅游文化中留有清楚的印记。
在历史中各种不同社会形态、文化基型,以及由此产生的宗教信仰、道德价值、社会习俗等文化现象,必须与当时特定的社会环境联系起来。旅游也不例外。广义的旅游包括两种性质,“偏于劳作性的旅游叫价值创造性旅游,侧重于休闲性的旅游叫价值欣赏性的旅游”[3]。由此,古代谋生迁徙之旅以及后期的游学、游宦、游贾等功利性较强的旅行都可以称之为旅游。旅游文化是在文化的视角下,尽可能多角度地对旅游现象以及其变迁做出合理阐释。
旅游文化作为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重要分支,是与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创生和发展相始终的,同样是源远流长。从这个角度来说,探寻旅游文化的源头,实质上就是探寻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源头。中世纪阿拉伯旅游文化源远流长,如长江大河,由最初的涓涓细流,不断地汇纳百川,逐渐波澜壮阔。阿拉伯旅游文化凝聚着阿拉伯民族的勇敢、冒险意识以及执著追求知识的精神。作为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一个部分、一个内容,几千年来,它同其他文化一道,参与了整个阿拉伯民族文化的构造,包含了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得以维系的几乎全部因素。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孕育了阿拉伯旅游文化,旅游文化体现了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精神。
二、中世纪阿拉伯旅游文化事象
(一)固有文化与沙漠游牧之旅
阿拉伯固有文化一般是指伊斯兰教产生前的阿拉伯人的文化[4]。朱威烈教授指出,“隐藏在中东诸多动乱、时间深处的文化本质,是沙漠文化、伊斯兰教和石油资源”[5]。这里所指的沙漠文化就是在阿拉伯半岛上阿拉伯民族在沙漠中形成的游牧文化。历史上以沙漠居民指代阿拉伯人,学者们将阿拉伯人的固有文化称为“沙漠文化”或“游牧文化”。这种文化本身具有流动性大、融合性强的特点。这一时期通常是指伊斯兰教产生以前的贾希利亚时期。
贾希利亚时期,古老的阿拉伯人在“万物有灵”的神本观念的支配下,开始了征服自然、创造旅游文化的最初旅程。这一时期的阿拉伯半岛,无论是沙漠地区还是绿洲,都是所谓的氏族部落体制。氏族部落体制以血缘为纽带,部落意识高于一切。当时的阿拉伯人大多数为游牧民,称为贝都因人。由于资源严重匮乏,贝都因人不得不在沙漠中逐水草而迁徙。沙漠区域,烈日如焚,雨水稀少,空气干燥,只有稀疏的绿草和零散的树木,交通困难,往来运输专靠骆驼。他们只知道听寻天时地利的支配;雨水好,就携带家室,在沙漠上赶着骆驼,游牧寻找有水草的牧场,否则只能听天由命。寂静而又无垠的沙漠中,映入眼帘的只有造物主创造的自然物:狂风、烈日、群星、明月……追寻芳草之旅是对生存之旅的夸大和升华。
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决定了贾希利亚时期的阿拉伯人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艰难困苦使他们慷慨好客、燃火引客成为美德之首,同时也令他们突袭劫掠,推崇为捍卫部落而牺牲,贬斥胆小怯懦。如果生活是你攻我挡,道路永无宁日。既然没有政府追踪罪犯、保护道路,那么阿拉伯人之幼崇尚勇武、重诺守信了,至于正义和暴虐、善良和恶行、好与坏,则均要服从这些习俗。”[6]
这一时期的诗歌是当时阿拉伯人游牧生活的真实记录,也是贾希利亚时期诗歌的重要主旨。诗人在他们的诗里描写荒漠中、旅途中所遇到的瞬息万变的自然风光、各种姿态的动植物,描写他们凄凉神秘的游牧生活和你争我夺的部落战争场面。当时旅行的交通工具骆驼是他们常常浓墨重彩去描述的对象,因为骆驼不仅是他们的坐骑,更重要的是他们旅途上的伙伴、战场上忠诚的战友。
为了生存,古代阿拉伯人需要在沙漠中不断地转换自己的生活空间,因而漂泊流动、逐水草迁徙成为一种必然的生产生活方式。诚然,这种为了生存而进行的迁徙之旅、游牧之旅,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旅游或旅行,但是其中却蕴含着古代阿拉伯人的生命体验,孕育着旅游文化的萌芽,从而揭开阿拉伯旅游文化史的序幕。
(二)伊斯兰文化与游商之旅
伊斯兰文化是伊斯兰教产生以后阿拉伯人和广大穆斯林的文化,是以《古兰经》、“圣训”为主导。北京大学孙承熙教授指出:“伊斯兰文化的第一个特点是‘宗教本位’ ,伊斯兰文化的实质是一种以伊斯兰教为本的文化。”[7]它是一种神本主义文化,伊斯兰教是伊斯兰文化的核心和灵魂,它首先关注的是最高存在“真主”与人的关系,其次它又是一种包罗万象的文化,一种实用文化,它包括对真主的归信、宗教礼仪、精神道德、社会行为、追求知识、家庭伦理、经商行为以及人们衣食住行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伊斯兰文化时期又分为两个时期:先知穆罕默德和四大哈里发在位的伊斯兰初兴时期和倭马亚王朝时期。伊斯兰文化取代了原有的部落游牧文化。
伊斯兰教产生以后,一种与旅游文化息息相关的事业——商业贸易勃然兴起,商贸旅行从多方面为旅游文化进一步发展开拓了道路。
其实,在伊斯兰教产生以前,居住在阿拉伯半岛的古莱氏人就开始利用汉志地区这一古代重要的东西交通枢纽从事商业中介贸易,他们把中国的丝绸、印度的香料、非洲的黄金和奴隶、本地的产品等运到地中海东岸,再转运到欧洲。古莱氏人在商业中有重要的地位,是因为地理环境有利,麦加位于由也门至巴特拉之间的中途,城里有渗渗泉,可供商旅之需。古莱氏人又是管理克尔白天房的主人,《古兰经》中讲道:“因为保护古来氏,因为在冬季和夏季的旅行中保护他们,故教他们崇敬这天房的主,他曾为饥荒而赈济他们,曾为恐怖而保佑他们。”(106:1~4)商人运货出发,往往是大批驼队集结而行,每一个驼队好像一个部落的组织。阿拉伯人到邻国贸易,不仅局限于交换货物和财务,他们通过到文化发达的国家去旅行,看到很多新鲜的事物,尽可能地吸收这种先进的文化。这些先进的文化对阿拉伯人的思想具有一定的影响。伊斯兰教产生后,与其他宗教不同,从不鄙视商业活动,相反,把商业贸易看作是实践信仰、获取主悦的一种重要方式。阿拉伯人从贾希利亚时期到伊斯兰时期,有了明显的进步,可以说是质的飞跃。伊斯兰的一切经济活动都要以伊斯兰信仰为前提。早在伊斯兰教创立时期,穆罕默德就认为,“商人是世界的信使和安拉在大地上的忠实奴仆”,并断定忠实的穆斯林商人在复生日将“居于安拉宝座的阴影之下”。伊斯兰教提出“穆斯林皆兄弟”的口号,提倡团结、平等、宽容,在商业贸易中限制商业欺诈,规范穆斯林的伦理道德。《古兰经》也明确规定鼓励和保护商业是所有穆斯林必备的义务和道德。因而,在伊斯兰教占主导地位的阿拉伯时期,商务旅行更加活跃。
伊斯兰教确定了正确的商业活动,它赋予商业活动一种神圣性。当礼拜完毕的时候,穆斯林们就散布在大地的各个角落,积极地投身各种经营活动,寻求真主赐予人的丰富的恩惠。《古兰经》中说:“谁为主道而迁移,谁在大地上发现许多出路,和丰富的财源……真主必报酬谁。”(4:100)伊斯兰教鼓励人们通过合法的途径去争取财富,丰富自己的物质文化需求,并把它用于正道,大力发展经济。但同时,伊斯兰教又禁止人们以不正当的手段获取财富。例如:“真主准许买卖,而禁止重利。”(2:275)《古兰经》说道:“你们当使用充足的斗和秤,不要克扣别人所应得的货物。”(7:85)这些都使得中世纪阿拉伯商业繁荣发展。
(三)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与求学之旅
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形成的过程,就是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与多种文化融合的过程。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精髓是伊斯兰教。孙承熙教授给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归纳出三大特点:“宗教本位”“承上启下”和“连贯东西”[8]。伊斯兰教是反映这种文化本质及其社会关系系统中的渊源。而多种外来文化则是伊斯兰文化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它主要是指被伊斯兰教征服的地区文化。阿拉伯人在占领这些文化发达地区后,面对人类先进的文化遗产,他们采取正确的态度对待,表现出善于吸收外来文化的积极精神,并与被征服地区的人民一起,在继承和消化的基础上,又加以创造和发展,最终形成了灿烂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倭马亚时期为形成多民族文化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奠定了基础,到了阿拔斯时期,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融合和发展达到了顶峰。
阿拔斯王朝第二任哈里发曼苏尔凭借过人的胆识,平息了各种教派的叛乱,稳定了国内的局势。他在执政期间,广揽人才,博采众长,吸收波斯、希腊、罗马等地的优秀文化,奠定了阿拔斯王朝的基石,开创了统一的阿拉伯帝国的鼎盛时期。
在这一时期,开始出现以求知求学为主的旅行。穆罕默德曾教导哈吉(意为朝觐者)们“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阿拉伯人是为寻求知识而爱好旅行的突出代表,学者们在地区之间、国家之间旅行和迁徙,为了求学,他们不畏艰险,饱受折磨。
语言学家们跑到沙漠中游牧人居住的地方收集语言和文学素材。“圣训”学家们云游四方去收集“圣训”。文学家们为了向各地的文学家求教学艺,他们的足迹遍及伊斯兰国家。学哲学的人跑到君士坦丁堡等地遍寻希腊书籍以便进行翻译。各门学科的情况无不如此[9]。
语言学家们旅行到沙漠中,在游牧人居住的地方收集语言和文学素材,因为游牧人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沙漠生活,没有从事过商业性贸易,也没有人种混杂现象,他们的语言代表了最纯正的阿拉伯语。而相反的,定居的人曾经从事过经商等活动,经常与别人打交道,语言的地道程度很容易受到影响。学者们通常带着纸和笔,跑到沙漠中去听、去写,沙漠中的阿拉伯人也来到城市供人们求教。虽然各个部落的语言在词汇、结构和语音上都有所不同,但这些学者们认为,它们的语言仍不失为一个整体,他们是把阿拉伯语当成一个统一的整体收集的。收集的来源很多,有《古兰经》,因为经中的词汇对语言学家来讲是最正确的,有蒙昧时期和伊斯兰时期的诗歌,还有同游牧人的谈话。学者们常常与游牧人共同生活,把他们听到的一切记录下来。
“圣训”学家是旅行最多、吃苦最大的人。这是因为圣门弟子在伊斯兰教时期,被分散到各地。他们有的定居在波斯,有的定居在伊拉克,有的定居在埃及或者叙利亚,还有的定居在马格里布。他们把自己保存的“圣训”传给再传弟子和三传弟子。于是,“圣训”学家们满怀着宗教热情,奔走四方,排除万难,向当地人学习“圣训”,并把各地的“圣训”收集起来。
哲学方面,哈里发麦蒙派人前往君士坦丁堡取回希腊著作,并译成阿拉伯语。
学者们在伊斯兰帝国各地旅行,他们的旅行以文化知识为依托,以求知为目的,怀有对宗教献身的热情,贫苦、艰险不能阻止他们。学者雅古特在《文学家传记》中写到,对于从未听过的字的兴趣,“就像全身长了耳朵,乐不可言”,对于求知,“像失去孩子的母亲寻找其独生子那样”[10]。
10世纪以后,阿拉伯地理学盛行一时。阿拉伯帝国版图的扩大,朝觐制度的确立,政权分立,海外贸易的兴盛,人民之间往来的频繁,国际关系的发展,使哈里发注意到加强各地友好联系的重要性。而旅行,使阿拉伯人产生了对地理学研究的需要,也促使阿拉伯地理学兴起并取得长足的进步。
这时候,许多旅行家云游各地研究情况,了解当地的平原、高地、山谷、海陆。赫赫有名的天文学家花剌子密曾受哈里发麦蒙之命,他以译成阿拉伯语的托勒密的《地理学》为依据,编写出《地形学》一书,绘制出全球大地图。《地方志》一书出自雅古特·鲁姆,他曾三次经商云游各地,写成此书。后来他继续旅行,直至他病死前,用阿拉伯语写成的关于地理学的最初的论文是道路指南,其中,占显著地位的是旅行指南。原籍波斯的伊本·胡尔达兹卜曾写过《道里邦国志》一书,记述了帝国的商路、税收及东西海陆交通情况。为了求得中国的学问,不少阿拉伯著名旅行家,如艾布·宰德、伊本·白图泰等,纷纷来到中国。约在916年,艾布·宰德根据一个名叫苏莱曼的商人的经历写成《中国印度见闻录》,是介绍中国的第一部阿拉伯语著作。伊本·白图泰曾于公元1325年至1354年间三次出游,足迹遍及整个伊斯兰世界,向东到达中国和印尼的苏门答腊,向北进入西班牙。他们不仅对中国的城市、商埠、物产、风俗、手工技巧极为推崇,认为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而且对中国的科技文化也特别感兴趣。千里迢迢、不畏艰险来到中国求学的阿拉伯旅行家,以中介人的身份,对中阿文化双向交流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三、宁夏面向阿拉伯国家旅游开发的优势
宁夏作为中国唯一的省级回族自治区,历史上,就与阿拉伯世界通过丝绸之路互通有无。改革开放以来,宁夏与阿拉伯国家之间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它成为了中国和阿拉伯国家友好往来的重要桥梁。为此,宁夏将境外旅游营销的重点放在阿拉伯国家,通过旅游交往,宣传“和谐新宁夏”,推动中国与阿拉伯国家之间的交流和合作。但是,宁夏和阿拉伯国家双方旅游合作目前仍处于一个较低层次,两地间有很多开发和合作的领域,借助民间经济交往,开拓中阿穆斯林旅游大产业不失为一种捷径。宁夏开发阿拉伯旅游市场的前景具有一定的潜力,基于如下三方面优势:
1.宁夏具有稀缺性和唯一性
宁夏回族自治区是中国回族的主要聚集区,回族占全区人口比例的35%,约占全国回族总人口的1/5。宁夏被阿拉伯人称为“伊斯兰省”和“穆斯林省”。它历史悠久,旅游资源丰富,区域特征明显,该地区以丝绸之路、历史文化为主要特色,并有浓郁的穆斯林风情和奇特瑰丽的自然景观和丰富的自然资源。
2010年中阿经贸论坛工作总结指出:“宁夏最具开发利用价值,最具增长潜力的优势,就是宁夏是中国……的穆斯林省,这点具有稀缺性和唯一性,是不可替代的绝对优势。中国……穆斯林省这个概念有挖掘不尽的资源、开掘不尽的内涵,不仅是我们未来开发的方向,而且是未来对外开放的空间和市场。”[11]宁夏回族穆斯林在全国所占比例最高,它的伊斯兰文化特色最鲜明、宗教氛围浓厚。回族是几乎全民信仰伊斯兰教的少数民族,阿拉伯世界也是以信奉伊斯兰教为主,而且是伊斯兰教在世界上的主要分布地区。伊斯兰文化是回族文化的内核。伊斯兰教主张穆斯林皆兄弟,主张穆斯林之间不论国家、民族、种族、性别、年龄都要团结互助。回族的风俗习惯多是纳入伊斯兰文化的范畴的。伊斯兰教的哲学思想是丰富深邃的,它的历史观、伦理道德观和人生观以及美学思想有一个完整的体系。这一完整的体系是回族形成、生存、发展的思想理论基础,是回族人生活的行动指南[12]。宁夏的这种稀缺性和唯一性,使它从心理上对于阿拉伯国家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和亲近感,使它在宗教信仰、文化习俗、历史传统、思想观念上与阿拉伯各国具有相似的人文资源优势。共同的信仰与文化理念造就了共同的文化价值趋向等,也为造就牢固的民间交往打下了基础。
宁夏人文旅游资源丰富多样,特别是极具伊斯兰文化特色的人文资源备受阿拉伯国家穆斯林青睐。宁夏共有清真寺3000余座,主要有位于银川市的南关清真大寺和银川滚钟口克马伦丁长老拱北清真寺、永宁纳家户清真大寺、同心清真大寺等。宁夏还开展了一系列介绍中国穆斯林生活的旅游项目,如参观宁夏永宁的纳家户回族村、中华回乡文化园等,把穆斯林在中国的生活状况介绍给来自阿拉伯世界的穆斯林。宁夏制造的清真食品给全世界越来越多的穆斯林带来安全和实惠。宁夏拥有大量精通阿拉伯语和伊斯兰文化知识的学者,可以提供各种形式的语言服务。宁夏可以作为中国穆斯林对外的形象窗口,通过全面提升经济竞争力、深化改革,利用中阿双方的共通性,选择一定的旅游经贸合作项目与合作方式,建设和谐富裕的新宁夏,让阿拉伯世界了解中国,扩大与世界,特别是穆斯林各国的商贸往来,实现社会和经济的双重利益。
2.中阿友谊源远流长
中华民族和阿拉伯民族都具有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远在古代,中国与阿拉伯各国就互有来往。据《史记·大宛传》记载,汉武帝时已派使者前往,此后历时2000年,双方关系从未中断[13]。也就是在伊斯兰教兴起之前,早在5世纪上半叶起,中国人就已经开始与阿拉伯人通商[14]。7世纪到13世纪,中阿两大文明同处于世界文明的顶端。在长达数百年间,中阿双方在政治、经济、文化各领域的频繁交往,有力地促进了中华文明和阿拉伯—伊斯兰文明两大不同文明的繁荣和发展。9世纪,阿拉伯帝国直接开辟了与中国的海上航线。前文提到的《中国印度见闻录》,成为第一本介绍中国的阿拉伯游记。中阿双方虽然文明不同,但在交往中都能尊重、学习对方的文明、文化,对异族文化和异域文明的精华采取兼容并蓄的态度,积极吸纳不同文明的优秀文化成果,从而充实和丰富自己的文化,中华民族和阿拉伯民族为推动人类文明发展共同作出了贡献。
丝绸之路,分为海路和陆路两条,是中国和阿拉伯民族相互交往的最主要线路,见证了中阿两个民族经历数千年沧桑而又漫长的通商和文化交流。古代的阿拉伯人就有中国之路的提法,即丝绸之路。我们这里所指的丝绸之路是陆路,指中国的丝织品从汉朝经康居、安息、叙利亚而到达地中海沿岸的一条通路。而中国境内这部分丝绸之路主要位于西北地区。这条路在人们的心中一直是商业之路、友谊之路、文化之路,也成为当今最壮美、文化内涵深厚的一条游览之路。宁夏是丝绸之路的重镇。
当代中国与阿拉伯国家密切而又频繁的交往,继续进行着历史上两大文明之间和平友好交往的传统。21世纪,中阿合作已经制度化与机制化。2004年建立的“中阿合作论坛”顺应了中阿人民巩固传统友谊、加强互利双赢合作关系的共同要求,也体现了中阿关系的历久弥坚和中阿传统友谊的强大生命力。2010年,中国领导人在中阿合作论坛第四届部长级会议上,将中阿间“人文交流与合作”,提升到与“政治互信”“经贸合作”具有同等重要性的战略高度。会议通过的《天津宣言》强调指出:“中阿深厚的传统友谊和发展中阿关系的共同意愿是双方合作的坚实基础。”(www.daowen.com)
3.政府支持
中国和阿拉伯各国都很珍惜双方的友谊。改革开放30年来,中阿双方在政治、经济、安全、文化等领域进行全方位的合作。长期以来,宁夏与阿拉伯国家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在宁夏政府的支持下,为了发展面向阿拉伯国家的旅游开发,开展了一系列的活动,宁夏在中阿经贸和文化交往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宁夏就开始打破长期以来由于主客观因素造成的较为封闭、僵化的经济体制格局,向开放搞活的路上迈出较大的步伐。在加强同区内外横向联系的基础上,宁夏在发展国际经济协作、引进外资等领域初步开创了局面,尤其是率先同阿拉伯国家开展经济文化交流方面有了良好的起步[15]。
2002年年底,宁夏伊斯兰国际经济友好促进会正式在银川成立,目前已与约旦、埃及、也门、苏丹、卡塔尔、叙利亚六个阿拉伯国家建立了经常性的联系,这是宁夏同阿拉伯国家发展交流与合作的新的良好开端,极大地促进了宁夏与阿拉伯伊斯兰国家的民间交往。从2006年开始,宁夏每年都举办清真食品和穆斯林用品节,推销宁夏的清真食品,并定期举办国际清真产业发展论坛等大型活动。为了给中阿旅游的发展提供便利,在国家的支持下,已经开通了中国—埃及、中国—土耳其、宁夏—迪拜等几条中阿旅游航线,可以促进文化、旅游业的发展,加强双边交往。为了进一步巩固友谊,加强交流,扩大双方之间的联系,自治区政府正拟由宁夏伊斯兰国际经济友好促进会与阿拉伯及伊斯兰国家共同筹划兴建“宁夏阿拉伯国际文化城”,作为特色旅游项目,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约旦驻华大使拉吉布·苏凯里表示:“这个项目促进了宁夏与阿拉伯国家经济文化方面的交流,我们对此抱有希望和信心。”[16]
四、阿拉伯—伊斯兰旅游文化与宁夏旅游发展的几点建议
从本质上来看,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与阿拉伯旅游文化在本质上是相同的,沙漠游牧文化、伊斯兰文化、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的特点,也是阿拉伯旅游文化的时代特点。从内容上看,阿拉伯旅游文化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社会生活,体现了当时社会文化的精神,展现了各个时期的旅游文化特征。从心理上看,阿拉伯旅游文化展现了阿拉伯人探险冒险、求真逐利、执著求知的旅游心理。因此,我们从阿拉伯旅游文化的内容、特征以及阿拉伯人的旅游心理出发,对宁夏面向阿拉伯国家开发旅游市场提出几点建议:
1.迎合阿拉伯人旅游心理,深度开发特色旅游
文化是一个地区的精髓,是旅游景区的魅力所在。宁夏旅游需要满足阿拉伯人求新、求险、求知、求异的心理要求,深度开发特色旅游,吸引阿拉伯国家的游客,宁夏应在三个方面加强特色:
第一,应突出有中国特色的伊斯兰文化旅游区特色。作为中国的“穆斯林省”,突出有中国特色的伊斯兰文化风情是发展宁夏旅游的最大特色。之所以具有中国特色,是因为在文化上,回族文化是伊斯兰文化与汉文化、蒙古文化、藏文化等交流、融合,在长期的生活生产实践中形成的。回族文化,不仅是以上几种文化的简单堆积和叠加,而是以一定的结构和形式有机结合在一起,达到了融会贯通的程度[17]。宁夏回族资源在分布上具有明显的地域性。银川是宁夏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因此,银川民俗文化旅游资源的主体应是回乡首府。南关清真寺作为银川市的最知名清真大寺和海内外穆斯林聚会之地,要重点进行包装,营造伊斯兰文化氛围。应建设回族文化广场、回族民俗文化街、宁夏伊斯兰大剧院等,利用现代科技增加宣传伊斯兰文化和民族交流的力度。要形成一种回汉是一家、回汉大团结为主体的场景,共同打造宁夏回乡“中国伊斯兰文化旅游胜地”的品牌形象[18]。
第二,应突出独特的自然风光。宁夏处于东部季风区域与西北干旱地域的过渡地带,自然条件的过渡性、多样性造就了自然资源的多样性。突出这种自然资源的吸引力,就要深入挖掘它的独特性,迎合阿拉伯游客的心理。例如,在伊斯兰教兴起之前,阿拉伯民族原为游牧民族,生活艰难劳作,常年在沙漠中跋涉,逐水草而生。在沙漠严酷的自然环境中,阿拉伯人相互帮助,共同支撑民族的生存。因此,沙漠环境对阿拉伯人有着特殊的感情。而相似的沙漠风光,宁夏的潜力——沙海是区域特色之一,尤其以沙坡头旅游风景区著称,它是集沙漠、河流、暗泉、峡谷、绿洲于一体,具有的特点又是阿拉伯沙漠无法抗衡的。它是沙水的巧妙结合,千里沙坡与蜿蜒的黄河共存,把荒漠和绿洲景观结合在一起,令人赞叹不已。此外,通过中科院以及当地政府的共同研究和治理,为了防止沙进河退及保障包兰铁路的畅通,植物锁沙头奇迹般地止住了沙漠的推进。此外,还可以制定其他特色的沙漠路线,如滑沙比赛、沙漠体育、沙漠疗养等,吸引不同层次的游客,真正把面向阿拉伯旅游市场的沙漠旅游做大做精。
第三,突出人文旅游资源。作为世界古丝绸之路重镇的宁夏,拥有汉唐文化、西夏文化、伊斯兰文化等丰富多彩的人文旅游资源。求知是中世纪阿拉伯旅游文化重要的特色,因此,宁夏可以从清真寺、丝绸之路以及中阿交往的历史入手,设计专门针对阿拉伯穆斯林的特定人文路线与特需服务,如清真寺游、以宁夏为中心的新丝绸之路游、中国穆斯林“回回”历史游等,把人文旅游纳入深化地方交流的总体规划中,借助旅游,推动传播中国文化的作用。
2.经贸促旅游,旅游为经贸
经贸合作是旅游的动力,无论是出口输出,还是承包劳务,都直接带动旅游的发展。经贸旅游产业是旅游业中的朝阳产业,旅游本身就能够加强各地人民之间的友谊和文化交流、改善国际关系以及促进各地之间的经济贸易往来,而经贸旅游把经济贸易与旅游结合起来,有很大的创新性和很好的市场发展前景,更具有良好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
中世纪的阿拉伯商业非常繁荣,阿拉伯商队通过陆路和海路到达世界各地,足迹遍及中国、印度、东西非海岸等地。经商的过程中,阿拉伯商人记录他们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成为重要的旅游和地理文献。如今,阿拉伯国家拥有雄厚的石油美元和巨大的国际市场;中国的技术、设备和不少工农产品、食品,都可以用于阿拉伯国家的经济、技术发展和市场需求,可以发挥各自的优势,取长补短,共同发展。近年,中阿高层频繁会晤,为中阿经贸往来打下了更加牢固的基础。2004年中阿合作论坛成立,中阿双边贸易额为362亿美元,到2009年跃升至1082亿美元。阿拉伯地区是公认的巨大商品劳务市场和旅游市场,阿拉伯经济的发展,特别是海湾地区的繁荣,为中国旅游业的发展提供良好的国际客源基础。
近年来,宁夏与阿拉伯国家,特别是海湾国家双方的合作范围越来越大,贸易呈现大幅增长,贸易商品呈现多样化发展。1996年以来,宁夏与科威特联系密切,并开展了评估项目、贷款协定签约、双方互访等一系列重要的经贸活动。2000年外派劳务人员中,宁夏有前往沙特的工作人员。到2000年年底,宁夏批准在国外举办非贸易企业13个,阿联酋是投资国之一。2000年年底,宁夏伊斯兰国际经济友好促进会的成立,顺应了宁夏经济社会发展的形势,是宁夏实施大贸易战略扩大对外开放的一项新举措。2010年,首届中阿经贸论坛在宁夏首府银川举行,论坛以“传承友谊、深化合作、共同发展”为主题,探索中阿经贸合作发展的新机制,也为中阿合作开辟了一个新的领域。宁夏在中阿经贸合作中,注意经济的互补优势和互利合作是关键。对于旅游产业,政府应通过经贸合作大力宣传,而相关产业,如清真食品和民俗商品,应通过旅游宣传大力出口。中阿经贸合作对于中阿双方来说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和实际意义。
3.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取决于教育
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取决于教育。发展穆斯林旅游线路是开辟阿拉伯旅游市场的重要课题之一。为了迎接阿拉伯游客,需要会说阿拉伯语、了解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以及旅游服务专业的各种人才。在面向阿拉伯国家市场的旅游接待中,对旅游服务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们要熟悉伊斯兰教的教规以及相关知识,了解穆斯林的风俗习惯,旅游服务技能娴熟,还要会讲阿拉伯语。在中阿经贸交往中,也需要高层次的劳务人才,并要掌握阿拉伯语。因此,旅游经贸人才的专业培养至关重要。早在20世纪30年代,中国穆斯林青年就前往埃及的爱资哈尔大学学习阿拉伯语和伊斯兰文化。20世纪末,中国在埃及艾因夏姆斯大学以及开罗大学开设了孔子学院或汉语班,并派遣中国教师到该校授课,传授中国文化。
宁夏在涉阿人才培养方面拥有悠久的历史。20世纪80年代,宁夏与世界伊斯兰联盟合作,建立起宁夏伊斯兰教经学院、同心阿拉伯语学校。多年来源源不断地培养输出了一大批合格人才[19]。宁夏政府积极争取创建宁夏大学阿拉伯学院,培养复合型阿拉伯语人才。坚持每年为在外就业创业的宁夏阿拉伯语人才举办阿拉伯语商务知识培训班,提升他们开展中阿经贸合作以及服务行业的能力和水平。2010年,宁夏颁布了《宁夏回族自治区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将阿拉伯语人才培养工程纳入规划之中,对加强宁夏与阿拉伯国家区域人才开发合作必将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宁夏应进一步创新人才培养思路,探索应用性阿拉伯语人才培养模式,注意以下几点举措:第一,加大教育力度。政府应设定目标,大力倡导“请进来”与“走出去”双向策略,创造多种机会,开展国际合作,制订科学的投入战略。第二,探索多种途径,开阔学生视野。通过设立几种不同形式的奖学金用于本土学生、学者和管理人员的派出学习、研究和培训,通过课堂教育、师生交流、全项目合作、双向交流、国际会议等方式开阔视野,使学生得到实际锻炼,加强中阿精英的互动,着力营造全社会重视阿拉伯语人才的综合环境,促进中阿间的相互学习和借鉴。第三,注意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知识与语言的结合。翻译是以文化知识为根基的。宁夏不仅需要外语翻译人才,更需要了解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具有国际视野的国际化综合人才,为宁夏的发展出谋划策。
五、结 语
中国和阿拉伯世界都拥有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近现代双方的高层交往和经贸交流不断加强,体现在旅游参观方面的民间交往也在不断增加。两千年前的丝绸之路曾将相距遥远的中国与阿拉伯世界连接在一起。伊斯兰文化是连接中阿人民最好的纽带,宁夏是中国穆斯林主要聚居区之一,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人文历史文化资源对阿拉伯人具有自然的亲和力,吸引着阿拉伯人的目光和好奇心,为阿拉伯人的旅游提供了便利和亲切感。在宁夏面向阿拉伯国家市场开发旅游进程中,超前调研主要客源国的旅游文化、研究其民族心理特点,把中国与阿拉伯国家的合作从传统的经贸领域拓展到文化、旅游等各个领域,是一个具有前景的新市场。
【注释】
[1]季羡林:《东方文化史》,黄山书社, 1987年。
[2]国少华:《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研究》,时事出版社, 2009年。
[3]谢贵安、华国梁:《旅游文化学》,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9年。
[4]国少华:《阿拉伯伊斯兰文化研究》,时事出版社, 2009年。
[5]朱威烈:《世界热点:中东》,台湾五南图书出版社, 1993年。
[6]〔埃及〕艾哈迈德·艾敏:《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史之黎明时期》,埃及复兴出版社, 1964年。
[7]孙承熙:《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史纲》,昆仑出版社, 2001年。
[8]孙承熙:《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史纲》,昆仑出版社, 2001年。
[9]〔埃及〕艾哈迈德·艾敏:《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史之黎明时期》,埃及复兴出版社, 1964年。
[10]雅古特:《文学家传》,记卷一。
[11]参见2010年宁洽会暨首届中国—阿拉伯国家经贸论坛工作总结。
[12]白崇人:《伊斯兰文化是回族文化的内核》,《回族研究》, 1994年第16期。
[13]江淳、郭应德:《中阿关系史》,经济日报出版社, 2001年。
[14]安田朴:《中国文化西传欧洲史》,商务印书馆, 2000年。
[15]王帼艳:《试论宁夏与阿拉伯国家的交流与合作》,《宁夏社会科学》, 2003年第3期。
[16]王帼艳:《试论宁夏与阿拉伯国家的交流与合作》,《宁夏社会科学》, 2003年第3期。
[17]马明良:《多维视野下的回族民族特点分析》,《西北民族大学学报》, 2007年第3期。
[18]张文娜:《宁夏特色旅游资源开发研究》,中央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011年。
[19]马平:《关于宁夏对中东阿拉伯国家开放的几点思考及对策》,载《中国—阿拉伯国家经贸论坛理论研讨会论文集(2010第一辑)》,宁夏人民出版社, 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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