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雪花飘零2004岁末
2004年西部酒泉的冬天,太阳高照,温暖无雪,以至于使人忘记了冬的寒气和逼人。岁末的31日中午,一朵雪花悄然飘零,让人撕心裂肺,惨不忍睹。
我九岁的侄儿昊昊,在校门口被一辆不期而至的大货车倒车时,挤压在一家商店的门面上,当场脑浆迸裂,血流凝堆。冬的严酷戛然而至,让人措手不及,无助而又无奈。全家人霎时陷入巨大的悲痛和寒冷之中。尤其是孩子的母亲悲痛的死去活来,目击的观众也无不恸容唏嘘,惋惜不已。
九岁,是一个怎样形容都不过分的年龄。九岁,又是一个怎样诉说都不应该飘落天堂的生命。天堂缺少雪花和绿色,缺失欢歌和笑语,不应从人间残忍地攫取这样鲜活的生命个体。也许是上帝午休打盹,让天堂的恶魔撒了一次泼,而人间的灾难就似天崩地裂了。这是何时才能让人停止絮絮叨叨、反反复复诉说的揪心话题啊!在全世界人民都在喜迎2005年新春的美好时刻,我们全家都在修筑侄儿通往天堂的大桥,目的是使侄儿不管天堂是否车来车往,都能走的平安一些,顺畅一些,不要过早地飘落人间,让辞旧迎新的亲人和爱他的人难过。
生命真的很美好,但生命又真的很脆弱。雪花飘零的那几天,我十二岁的儿子在晚上悲痛哭泣的不能入睡。他反复说,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现实很残酷,这是真的!别说我儿子那样想,就是我,在那几天,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我的眼前也老是飘动着侄儿活蹦乱跳的影子,让人产生错觉。我在父母相继早逝的那一刻和那几年,对生命和死亡真的有了刻骨铭心的感触,感觉自己的眼前老是飘动着死亡的魔影,挥之不去。瞬间“成熟”起来的我,对生我养我,操劳一生的父母,产生了更深的眷恋和深切的遗憾。在父亲病故的日子里,我写下了一篇名为《感受死亡》的短文,既算是对父母的怀念和追思,也是对死亡莅临生命时无法把握的诠释和印证。六年后,我将这篇短文发到一家杂志,一位熟知我父母和我的朋友说,读了此文他的眼角也发酸。有一次我整理资料时,发现此文,一读,顿时伤感无比,泪流满面。(www.daowen.com)
有时候想想,人真的很矛盾和悲哀。人类强大的可以征服任何星球,但人类又弱小的不能保护自己、拯救自己。侄儿被意外伤害,使我对中国独生子女的意外伤害情况有了探求的欲望。一查资料,令我大吃一惊。我国每年15岁以下儿童因意外伤害引起的死亡竟有40—50万人之多,为发达国家的3—11倍,其中车祸死亡位居第一。当厄运降临这几十万花季生命时,恐怕任何人都会猝不及防并最终徒叹命运的乖张。命运真是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灵。
我的侄儿昊昊,已经随风飘零2004岁末的最后一天,2005年及以后的岁月都与他无缘。但愿昊昊在天堂里好好的,没有车来车往,只有鲜花和笑语。
(原刊2005年2月6日《酒泉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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