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影录

《泡影录》，八回，亚东破佛著。笔者所见的是上海小说林铅印本。封面上栏题“社会小说”、“滑稽体”，中栏题“泡影录”、“甲编”，下栏题“总发行所，破佛维航处”。据版权页，此书为光绪三十二年（1906）十月初版本，同年同月发行。

《泡影录》封面

《泡影录》题辞

卷首题“亚东破佛撰”、“儒冠和尚评”、“荫庵氏附论”。此书每回后均有儒冠和尚的评语，以及荫庵氏的一段附论。此书卷首有题辞二则。

《泡影录》目录

小说写朝廷实行新政，废除科举，江宁府溧水县青年张邦杰、张廷彦兄弟，一个欲投军从戎，尽报国义务，一个欲进学堂，学习新学。几经周折，张邦杰始得入伍，却因不满征兵委员的流氓无赖作为，得罪上司而被开革。廷彦也因进学不成，走投无路，只得归家。小说通过张氏兄弟的遭遇，真实地反映了晚清社会变革中的种种腐败和丑恶现象。

此书封面既题“泡影录甲编”，则当另有乙编。乙编今未见，未知是否出版。书后附有《泡影录》乙编目次，现录于下：

一　招游婿缠头胜津贴

二　代学生健足拜祖宗

三　学生吃醋起风潮

四　教员收钱定甲乙

五　昧良心编书糊口

六　体天道用药安胎

七　黄地仙葬坟谈西法

八　张天师游历赴东洋(www.daowen.com)

亚东破佛即彭俞（1876—1946），字逊之，号无心居士，别署亚东破佛、破佛、盲道人、浮邱子、竹泉生、守愚氏等。彭俞原籍浙江绍兴，幼年时随祖父游宦江苏溧阳，在此落籍。光绪三十二年（1906），他至上海，开始从事小说创作。彭俞创作的小说，基本都在1906—1908年间。40岁后，彭俞在杭州虎跑寺出家。1946年病逝于杭州。

《泡影录》正文

另据诸家书目所记，此书后来又于宣统元年（1909）刊行过上海均益图书公司再版本，卷首多了一篇儒冠和尚的序言，这篇序言对研究彭俞其人颇有帮助：

余读破佛《栖霞传》，叹其清洁高旷，遗世独立；读《琵琶湖》，叹其风流蕴藉，秀逸宜人；读《闺中剑》，叹其温厚俊丽，风范可仰；读《三家村》，叹其苍凉惨淡，悱恻绝伦。今读《泡影录》，又叹其诙谐滑稽，顽皮无比。夫然后知破佛乃一善变相之大禅师也。破佛尝自恨为家境所累，又不得一知己者，遂致强就时尚，为糊口计，縻耗精神于小说之中。悲夫！不然，具此才识，展其抱负，所见于世，未可臆测，岂读其游戏之文也，而遂能知其人乎？

这篇序文中提到的《栖霞传》、《琵琶湖》、《闺中剑》等书，均是彭俞的作品。儒冠和尚一般认为即是彭俞本人。如果儒冠和尚果是彭俞，那么这篇序文自然可以看作是彭俞对自己译著小说的评价了。

上海小说林铅印本《泡影录》书后附有彭俞所撰小说书目，开列如下：

破佛外书

东瀛新侠义第一种　栖霞传　译述

东瀛新侠义第二种　双义传　译述

东瀛新侠义第三种　琵琶湖弹词　译著

东瀛新侠义第四种　三浦女子　译述

东瀛新侠义第五种　慧珠传　译述

家庭小说　闺中剑　编辑

家庭小说　三家村　编辑

这份书目中的作品，前面的五部无疑都是译作。后面的两部，笔者都曾见过。《闺中剑》今存上海小说林铅印本；《三家村》连载于光绪三十二年（1906）《新世界小说社报》。除了这几部小说外，彭俞还著有《歼鲸记》、《双灵魂》、《天上大审判》等小说，这些小说，笔者都曾目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