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知识 梁武帝萧衍的生平及其对佛教的提倡

梁武帝萧衍的生平及其对佛教的提倡

时间:2024-03-1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梁武帝萧衍在位期间,因为当时北朝已经衰乱,无力大举南侵,所以境内没有重大战事。这是梁武帝总结前三代王朝的经验教训而确定的。梁武帝在思想统治方面则以佛教为工具,他采取各种各样的形式和手段提倡佛教,抬高佛教的地位,在位期间几乎以佛教治国。梁武帝倡导佛教,重要的有以下七个方面。

梁武帝萧衍的生平及其对佛教的提倡

一、梁武帝萧衍的生平及其对佛教的提倡

梁武帝,名萧衍,字叔达,生于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八年(464年),卒于梁武帝太清三年(549年),活了八十六岁。他和南朝齐开国的高帝萧道成同族,原籍兰陵郡兰陵县(今山东枣庄峄城东)人。他们的祖先萧整在东晋初南迁到普陵武进县(今江苏常州)界内,侨置兰陵郡,称为南兰陵,故也称南兰陵人。萧衍和萧道成一样都不是望族高门,而是由于立了军功,掌握了军事力量,然后取得帝王地位的。萧衍是萧道成子齐武帝萧赜的族弟。齐武帝死后,萧道成侄萧鸾杀萧赜后裔而自立为明帝,在位五年病死,子宝卷(东昏侯)继位。萧宝卷上台后,大肆残杀王室方镇,派兵袭取时为雍州刺史、镇守襄阳的萧衍。萧衍举兵声讨,杀萧宝卷,并于502年自立为皇帝,改国号为梁。

萧衍是多才多艺、文武全能的人物。齐武帝第二子竟陵王萧子良在鸡笼山开西邸,招集文学之士,赋诗作文,纵谈阔论。当时萧衍和文坛领袖沈约以及谢朓、王融、萧琛、范云、任昉、陆倕等以才学之士的身份并游西邸,号称“八友”。萧衍知识广博、技艺齐全,“六艺备闲,棋登逸品,阴阳、纬候、卜筮、占决、草隶、尺牍、骑射,莫不称妙”[1]。萧衍也有一定的军事经验,萧鸾辅政时他曾任宁朔将军,镇守寿春。萧鸾称帝后,又被任命为冠军将军、军主,曾率军击退北魏军的进犯。战事结束,被任命为右军晋安王司马、淮陵太守。后来北魏孝文帝亲率大军进犯雍州,明帝命萧衍前往应战,由于他率军英勇抵抗,阻止北魏军侵犯,不久被命为都督几乎六个州的军事,并担任辅国将军、雍州刺史。当萧宝卷称帝拼命杀人时,其弟萧宝融在江陵即帝位,声讨萧宝卷,任命萧衍为尚书左仆射,都督征讨诸军事。萧衍由于准备周密,乘机取得帝位。可见,萧衍即帝位前十年,是在戎马倥偬、战火纷飞中度过的,而且战事多数也是成功的。

梁武帝萧衍在位期间,因为当时北朝已经衰乱,无力大举南侵,所以境内没有重大战事。梁武帝由于地位的变化,而滋长了主观、固执、骄傲、保守的劣性,以致在征服北朝的统一战争中,都因用人不当,指挥失策,而屡遭失败。505年梁军大举伐魏,武器精良,军容强盛,魏军不敢交锋。但是梁武帝舍良将韦叡不用,却以自己的六弟、懦怯昏庸的萧宏作主帅。一个夜里忽起狂风暴雨,萧宏惊慌恐惧,弃军逃回京都。结果大军溃散,折兵民约五万人。后来梁武帝又想壅遏淮水淹没魏国的寿阳城,以阻止魏军南下。514年,他不听当时水利工程家关于淮河沙土轻浮,不可筑堰的劝告,一意孤行,竟动员二十万民夫,费时二年筑成浮山堰(在今安徽凤阳)。堰成不久,淮水暴涨,全堰倒塌,沿淮河数百里的居民十余万人,都被洪水冲流入海。此后,梁武帝又企图利用北魏统治阶级的内部矛盾来发展自己的势力,为此又不断发动对魏的战争,但多因瞎指挥而失利。尤其严重的是,他愈到晚年愈来愈贪婪昏庸,以致接受很有染指野心的侯景的降附,引狼入室,导致“侯景之乱”。侯景是东魏的将帅,因内部争权夺利而降于西魏。后又因处境困难而投降梁国。梁武帝以为统一中原的时机已到,派自己的侄子萧渊明率军五万人北上牵制东魏,援助侯景,结果梁军大败,南朝的主力军几乎全部被歼灭。侯景乘机叛变,妄图消灭梁国。不久侯景率军攻陷京都,梁武帝被软禁,时已老耄的萧衍,孑然一身,忧愤成疾,所求不供,不久也就饿死了。

梁武帝在政治统治方面,主要是推行两条方针:一是恢复士族的权利,以作为巩固自身统治的基础;一是提高诸王的权力,把兄弟子侄派往各重要地区去镇守,掌握实权,拱卫皇家,以图变皇族之间的“骨肉相残”为“骨肉恩爱”。这是梁武帝总结前三代王朝的经验教训而确定的。他看到东晋王朝存在一百零四年,刘宋只有六十年,萧齐王朝仅二十四年,一朝比一朝短促。他认为东晋王朝国运较长是由于士族的支持,缺陷是皇帝无权。宋、齐两朝国运短暂是由于集权于皇帝一人,诸王虽为镇将,但受典签[2]监视,结果是同室操戈,自相鱼肉,以致政权为庶族所夺取。梁武帝想吸取这些经验教训,使梁王朝长治久安。他给士族和王室以种种超法律的特权,放任他们对人民吸膏吮血。这些人犯罪,一概不受法律制裁,都可宽免。但是,他对人民则用法极其严酷苛刻。“托身人上,忽下如草”,视老百姓如草芥。梁武帝有一次去京都南郊祭天,一个老人拦住车驾,对他说:“陛下为法,急于黎庶(平民),缓于权贵,非常久之术。诚能反是,天下幸甚。”[3]南朝陈代历史学家何之元说:“泊于后代,其弊尤甚,罔恤民之不存,而忧士之不禄。……为君者甚多,为民者甚少。由于君臣之义薄,狡恶之萌兴,下上递憎,甚于仇敌。百城恣其暴夺,亿兆困其征求,捐弃旧乡,奔亡他县,地荒邑散,私少官多。于是仓库既空,赋敛更重……民不堪命,轰然土崩。”[4]这些都是对梁武帝的极为中肯的批评。梁武帝一味优容皇族、士族和官僚及其弟子,残酷盘剥人民,最终不仅不能缓和统治阶级的矛盾,而且加剧了阶级矛盾以及其他各种社会矛盾,加深了社会危机,从而导致“轰然土崩”的结局。

梁武帝在思想统治方面则以佛教为工具,他采取各种各样的形式和手段提倡佛教,抬高佛教的地位,在位期间几乎以佛教治国。梁武帝倡导佛教,重要的有以下七个方面。

(一)舍道归佛,把佛教几乎抬高到国教的地位

梁武帝曾自述自己“少时学周孔,弱冠穷六经”[5],“中复观道书”[6],“弟子经迟迷荒,耽事老子,历叶相承,染此邪法”[7]。既学过儒家经典,又信奉道教,后来在齐竟陵王萧子良门下,可能由于和名僧以及信佛的文士交游,深受熏染,而转变为信佛。并且在登上皇位以后,为了加强思想统治,在即位的第三年正式宣布舍道归佛。他亲率僧俗两万人,在重云殿重阁,亲制《舍道事佛文》,发愿信奉佛教,带头示范,并要求王公贵戚乃至平民百姓都信仰佛教。其愿文说,“公卿百官、侯王宗族,宜反伪就真,舍邪入正”,“愿使未来世中,童男出家,广弘经教,化度含识,同共成佛。宁在正法之中,长沦恶道。不乐依老子教,暂得生灭”。这实际上是凭借最高统治者的权力几乎钦定佛教为国教,佛教的这种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只在“侯景之乱”后才发生动摇。

(二)创建佛寺,塑造佛像和举办斋会

梁武帝亲自敕建大爱敬、大智度、新林、法王、仙窟、光宅、解脱、开善和同泰等寺院,宏伟壮丽,分别供养数以千百计的和尚或尼姑唐朝诗人杜牧曾描写南朝佛教中心京都建康(今南京)佛寺之盛:“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8]实际上梁武帝时就有佛寺五百余所。梁武帝并且赠送土地给寺院,如强买江南世族王骞在钟山的田产八十余顷,施赠给大爱敬寺。[9]梁武帝还大造金、银、铜、石佛像。例如,同泰寺的十方金铜像、十方银像,光宅寺的丈八弥陀铜像,大爱敬寺的丈八旗旃檀像、铜像,立像高十丈、坐像高五丈的剡溪石像,消耗了大量的物资和人力。在这些庄严的艺术光彩中,隐藏着梁武帝的贪婪和狂喜,包含着无数穷人的辛酸和眼泪。梁武帝还动辄做斋做法会,如水陆大斋、盂兰盆斋和“四部”(僧、尼、善男子、善女人)无遮大会、无碍法善会,动员数万人参加。梁武帝亲自讲经说法,宣布大赦天下,并且为之改元。他在法会上还常行忏悔,如因简文帝多病,作涅槃忏,此外还常行大般若忏、金刚般若忏。由于梁武帝的积极提倡,这期间立寺成风、造像成风、做斋会成风,佛寺佛像,遍地成林,佛教迷信的空气弥漫人间,污染社会,毒害人民。

(三)多次舍身为寺奴

最富戏剧性的是,梁武帝多次舍身同泰寺的事件。所谓舍身,一是舍资财,即个人的所有身资服用统统舍给寺庙;一是舍自身,即自愿入寺为僧众执役。据《梁书》本纪载,梁武帝舍身的时间表是,第一次527年,时年六十四岁,即位第二十五年;第二次是529年;第三次是547年,八十四岁时。舍身时间第一次是四天,最后一次多至三十七天。三次舍身二度高潮,一是在六十四岁至六十六岁,一是在八十四岁,可见是在老年和政局日趋动荡的背景下进行的。梁武帝这种故作惊人的表演,一是表示自身信佛极端虔诚,表明自己并不留恋皇帝宝座;二是带头兴起信佛的热潮,扩大佛教的声势,抬高佛教的地位;三是通过群臣用数亿钱奉赎他这个“皇帝菩萨”回宫,可以极大地充实寺院经济,并借机把国库的支出转嫁到人民头上,进行变相的榨取;四是还可检验王子亲信、群臣百官对自己的忠诚程度,并进一步树立和加强自己的绝对权威。梁武帝幻想达到一箭数雕的目的,而历史对他的这种行径只能作出滑稽、狡诈、昏庸和愚蠢的评价。

(四)严格戒律,制断酒肉(www.daowen.com)

梁武帝十分重视戒律,他在即位后第十八年亲到无碍殿受佛戒[10],法名冠达。他敕命法超为僧正[11],撰《出要律仪》十四卷,分发境内,通令照行,他说:“……经教亦云,佛法寄嘱人王,是以弟子不得无言。”[12]俨然以世间大护法、大教主自居。为了严格戒律他还拟自任白衣僧正,后因僧人劝阻而止。还应指出的是,梁武帝依据《涅槃经·四相品》等大乘经文,作有题为《断酒肉文》的长篇论文,反复地多方面地阐明断禁肉食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并强调:“众生所以不可杀生,凡一众生,具八万户虫,经亦说有八十亿万户虫,若断一众生命,即是断八万户虫命。”[13]以大菩萨的慈悲心肠劝导和严令僧徒遵守,从而改变了汉代以来僧徒食三净肉[14]的习惯,这对后来佛教徒的生活影响颇大。

(五)亲自讲经说法,围剿神灭论

史载梁武帝第一次舍身后,热衷于举行数万人的法会,高升法座,为僧俗讲说《大般若涅槃经》、《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和《金字三慧经》等,宣扬佛教神学思想。由于梁武帝的特殊身份,他的宣传对人们的毒害是很大的。梁武帝一面宣扬佛教有神论,一面竭力反对无神论。当时神灭神不灭是思想界斗争的焦点之一,范缜曾和萧琛、曹思文、沈约等人往复论难。梁武帝即位后,通过当时的大僧正法云发动名流硕学、王公朝贵六十多人和范缜辩论,竭力利用皇帝的地位、权力,制造批判无神论的强大声势,硬是要把范缜的论说压下去,这实际上是一场对无神论思想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围剿。

(六)重视译经

梁武帝即位不久,就命来华的扶南(今柬埔寨)沙门曼陀罗(仙)、僧伽提婆共同译经,他有时还亲临法座,笔受其文。著名的佛经翻译家真谛(古印度西部优禅尼国人)也从扶南应梁武帝的邀请而东来。他译出的经论很多,主要是有关大乘瑜伽宗的,其中《摄大乘论》的译本对中国佛教思想的发展有较大的影响。

(七)撰写佛教著述

梁武帝博览佛书,勤于著述,《梁书》第3卷《武帝下》称武帝“尤长释(佛)典,制《涅槃》、《大品》、《净名》、《三慧》诸经义记,复数百卷”。具体说有:《制旨大涅槃经讲疏》一百零一卷、《大品注解》五十卷、《三慧经讲疏》、《净名经义记》、《制旨大集经讲疏》十六卷、《发般若经题论义并问答》十二卷,还有《立神明成佛性义记》、《净业赋》[15]、《注解大品经序》、《宝亮法师制涅槃义疏序》、《金刚般若忏文》、《摩诃般若忏文》等若干篇重要佛教论文。

梁武帝还敕名僧撰写注疏。如命宝亮撰《涅槃经》疏,命建元、僧朗(怯朗)撰《涅槃经》注,又命僧竁等编纂《众经要钞》八十八卷,命智藏纂集众经义理为《义林》八十卷,命宝唱抄撮《经律异相》五十五卷,纂集佛教传来后僧俗叙述佛理的著作为《续法门论》七十余卷。梁武帝还三次敕编有关佛经目录,其中第三次由僧皊撰的《出三藏记集》是我国较古而且较为完善的经录。

附带指出,梁武帝关于儒、道方面也有大量的著作,据《梁书》第3卷《武帝下》本纪载,武帝“造《制旨孝经义》,《周易讲疏》及六十四卦、二《系》、《文言》、《序卦》等义,《乐社义》,《毛诗答问》,《春秋答问》,《尚书大义》,《中庸讲疏》,《孔子正义》,《老子讲疏》,凡二百余卷”。此外,《南史》第7卷《梁本纪中》还载有,梁武帝撰《通史》六百卷、《金海》(一作《金策》)三十卷和《孝经讲疏》。

上述梁武帝本人的著作大部已经佚失,今存的主要保留在《弘明集》、《广弘明集》中,严可均《全梁文》第1~7卷收集散篇,比较齐全。

综合梁武帝提倡佛教的活动,可以看出是一贯的、全面的、不遗余力的。从政治到经济全力支持,从宗教理论到宗教实践全面带头。由于这种倡导借助于最高封建统治者的无上权力,其影响是巨大的。当时佛教寺庙空前增多,分布于全国如画的江山和瑰丽的城镇,十余万僧尼,在香花缭绕的殿宇中,匍匐在偶像面前,诵经礼忏。佛教依恃梁武帝专制主义皇权的支持和倡导,声势达到前所未有的煊赫程度,给国家带来潜在的危机,以致有识之士万分忧虑地上书梁武帝,说:“恐方来处处成寺,家家剃落,尺土一人,非复国有!”[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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