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个商业权利的世界

网络世界衡量的是什么

加入网络世界，如使用Facebook，就意味着要么放弃隐私，要么挑起自己成为程序员的重担。你必须尽量调整和各种“海妖服务器”的连接方式，阻止和它们之间的不良相互作用。通过社交网络上的数据，也许可以猜到你在网上商店的注册密码，或者你努力获得的贷款会以一种令人误解的方式出现在信用报告上。

假如任何云计算机经营者，无论社交网络还是选择性华尔街计划，甚至是政府机构，都必须为来自你的有用信息付费，那么你和任何“海妖服务器”之间都有成熟的商业关系，你对源于你的数据有着固有的、不可剥夺的商业权利。

这意味着，如果来自你的数据能够帮助商家成功地锁定你的朋友成为其消费者，Facebook就必须付给你些许酬劳。如果广告里用了你的头像，也要付款给你!如果你在城内逛时被跟踪，使得政府意识到可以通过使用更好的标识增强行人安全，那么你也可以因为贡献此类数据得到微报酬。

在数字隐私方面，商业权利比民事权利适合将在未来生活中出现的众多古怪情形。

关于数字权利，总有些棘手的问题存在。在前网络时代，你也许会同意在公共场所被别人拍照，但是当大量被拍的照片被远程服务器核对，从而全面记录你在公共场所做的每一件事时，你就会觉得毛骨悚然了。你该怎样界定这两种情况呢？

即使可以清楚地划定界限，又该怎样执行有关禁令呢？这就像要阻止音乐盗版一样，是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知道是哪些“海妖服务器”在背后建立那些档案。或者再具体一点儿，只要我们继续使用像现在这样建立的网络，你就永远无法知情，因为关于你的信息可以不留痕迹地被复制。

如前面所讨论的，一个有普遍信息商业权利的世界对像Facebook这样的公司是有利的。原因在于，全面扩张的市场提供的机会比萎缩的市场更多。目前，Facebook这样的公司更多地使市场萎缩。

然而，网络帝国在理解其长远利益方面稍显迟钝。那么以后还有公司像它们现在一样，让你在一张谁也不会阅读的表格上签字，永远无偿放弃商业权利吗？是的，它们还是会那样做，但是由于真实的钱存在风险，在新的生态系统中，将有中间人和律师帮你拿回应得的钱，因为你有这样的商业权利。

我们真的想要一个充满诉讼的世界吗？我承认这里所说的未来世界也会有可厌之事，而且在将来你会遇到麻烦。目前人们试图在无数复杂、不可预见的方案中制定各种方针和禁令来维护各种权利，律师和中间人之间的对抗还没严重到那种程度，没有那么棘手。

此处需要说明，未来将有一些事情不确定，值得讨论，因此也就存在争论。这就是不汇集他人意见的代价。

商业权利是可控的

一旦源于某人的数据使其负债时，很多系统利益就会增加。例如，一开始会有账单准确记录是谁收集了关于谁的什么信息。当存在金钱纠纷时，由于没有关于隐私和泄露的法律规定，什么账单都没有用。

在数字网络出现之前，我们根本无须担心信息和权力间的些许不平衡，因为信息技术起不了多大作用。例如，人们普遍认为，摄影师无须取得别人同意，就可以在公共场所拍照。

然而，由于被拍的人对于自己被拍毫不知情，就会存在些许的权力不平衡问题。摄影师占了上风，可以随意拍摄照片。就是这小小的不公平偶尔会引起狗仔队拍照风波，但没严重到可能破坏社会契约。

但是，网络摄像的强大，使得过去微小的权力不平衡问题变得非常突出。如果公司或政府能了解每个人正在做什么，被观察者却不知情，那么大多数人就处于严重的信息劣势。如果总是被摄像头跟踪，那么人们熟悉的黑暗科幻小说噩梦将变成现实。在这样的世界成长的人也没有任何尊严。

网络摄像头的存在使得传统的摄像信息不平等性放大，以至于人们将不允许这种不平等性存在。现在人们应当知道他们何时以及怎样被追踪的。

然而，如果只被看作抽象的权利，怎样实现摄像中的权力平等呢？谁有时间检查所有在公共场所拍摄的照片呢？因为照片数量达几千甚至几百万。对于那些你觉得不会影响你信誉和其他前景的照片，你该怎么处理呢？你会打电话给警察或某新式网络仲裁局吗？难以想象人们会有时间裁定关于规章和权利方面的信息纠纷。

但是商业权利却是可以驾驭的。你的每一张照片不仅要在摄影师的账户上登记，还要在你自己的账户上登记。像其他商业活动一样，这样就有双重记录，那么无须太担心造假活动了。

更重要的是，按照你为即时交易设定的方针，你的照片被使用而获得的收益会被自动分享。有些人会选择更加隐私的东西，然后要更高的价钱，尽量用禁止性的照片赚钱。

也就是说，有很多人会允许自己被跟踪，而为像增强行人安全这样的问题提供数据。但是，还是有人为了尊严，寻求隐私和被跟踪之间的平衡。

罪犯在犯罪时为防止被追踪到，将自己数据的价格设定得很高。为了将其定罪，执法者必须有正当理由才能追踪他。如果执法者无法对其定罪，那么获得这些数据花费的钱不能算在该部门的预算内。权力的平衡可以用于寻求警察效力和保护公民自由间的平衡。也许，不像平民百姓一样，警察数量有限。然而，只需要不断尝试，就可以找到合理的中间方案摆脱不能得到数字信息的窘境。(www.daowen.com)

如前面提到的，中间方案可以使警察和百姓都更自由。因为对自己的账户有商业权利，自由的公民将能得到良好的数据，而且这些权利更容易预测。

同时，警察可以利用云监视下的物质连续性发现犯罪轨迹。如前面指出的，身份证可以被造假，但你没办法捏造关于你假扮的那个人的1 000个同时发生的镜头。为得到那些镜头，警察必须付费，就像为得到汽车和扩音器一样。在民主政治里，警务永远不会免费。一切都必须平衡。

商业权利是保持数字隐私的唯一方法，而数字隐私开创了通往中间方案之路。在人本主义经济里，不再完全拥有隐私或完全没有隐私。要得到你的信息是要真正付费的。有时，你的照片可能有价值，有时却没有。那些装配有最好的云计算机的人，并不能总是为其利益免费获取你的数据。

将商业权利很好地引入信息世界，会使这个世界的发展更加稳健和平衡。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信息商业绝非政治民主下的普通股。

理想的信息价格能最小化不平衡性

一些自由论理想主义者情愿市场不受任何调控。我们暂时设想，未来经济还需要调控。

那种情况下，调控者也许需要寻求调整政策的原则，确保信息整体上不会变得太便宜或太昂贵。如果信息变得太昂贵，不仅失败的人会陷入被剥夺特权的恶性循环，经济也因创新成本高昂而停滞不前。如果信息太廉价，“海妖服务器”模式将重新出现，从而导致大规模失业和经济萎缩。一如既往，最好的平衡点总是在中间。

衡量这个最有效点的标准是不平衡性。信息的合理价格应该是，如果“海妖服务器”不为其收集到的信息附加其他价值，它就无法赚钱，但是这个价格也不能太高，使附加值无法盈利。（价格太高意味着那些上游玩家在敲诈。）换句话说，合理价格可以最小化不平衡性。

在本书中所预见的未来世界里，任何类型的“海妖服务器”都必须按照得到的关于你的信息价值支付相应的费用，这一切是由未来交易期望值决定的。你还是会被监视，尤其是在接受跟你相关的服务时。然而，如果某家公司提供的商品需要你在网上支付，卖家必须有独特的才能、必须有除监视以外有价值的创造才能成功地监视你。

这里所设想的方案中，一切都是合法的。没有道德家或绝对论者涌来，对信息表达自己的不满。没有人抵制或回避，也没有企业家像信用社和Facebook这样的公司那样开展疯狂的活动尽量获取私人数据。相反，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现代化道路，而不像以前一样只有黑和白。

个人设置合理价格最小化不平衡性

将来还是会有一些有影响力的买家，如谷歌和Facebook多年来一直在争夺的广告商，但是他们必须考虑到为了影响你而从你那里获取信息时的花费，而且这项花费也应与所得信息的价值成正比。在没有任何附加值的情况下，为了让你比他人花更多钱购买相同的东西，只依靠简单的监视已经行不通了。

这个概念比它乍看上去更微妙。你将为因你产生的信息定价。你很有可能会请别人来做这件事，因为总是为它操心很麻烦。应该定个什么样的价呢？太高则无人买这些信息，太低则不能物尽其用。

理想的价格应该除去购买数据获得权时所获利润，那么利润就来自附加值。

如果“海妖服务器”花1元钱就可以偷看到数据，操纵你花2元钱，那么它就得到1元钱的利润。然而“如果发生”计算模式会自动计算利润，如果你为了获利而使用自己的信息，你就可以获得不菲的报酬，即使别人可能操纵你。

因此，你可以得到75美分的折扣。“海妖服务器”可以激发游说政客们改变规则，使得这种交易对你不利。但由于“海妖服务器”玩的把戏和你一样，有些交易也会对它不利。你和服务器都是一等公民，有着相同规则下一样的赌注。

一个网上零售商仍然致力于价格、服务、用户界面和展示等诸如此类的竞争。对那些最可能被价格欺诈手段欺骗的顾客提价，将不再有利可图。要获得间谍数据，瞄准那些容易被欺骗的顾客，将花费很多。一个“海妖服务器”可以优化，但是如果其退化，则无法获利。这是它花钱监视人们的根本利益。

如果赋予数据独特的价值，使其有利可图，利润超过购买数据时的花费，那么一个小商人就可以通过你或其他人的数据创业。理论上，间谍数据将变得毫无价值，因为买那些数据而一点点地付给别人的钱大概与使用这些数据所获利润相等。

无论在哪种经济形式下，使用间谍数据仍有商业意义，关于怎样恰当使用数据的争论毫无疑问也会继续存在。总有必要提倡各种权利，包括隐私权。创意公司偶尔也需要将自己展现在持怀疑态度的公众面前。

要创造一个高科技且人道的未来，摆脱极端后果是至关重要的。我们不能变得一文不值，我们不能期望完全放弃隐私或无可救药地将其囤积起来。

由于数字技术创新者喜欢追求新的东西，所以最好的理念应该是能被狂热追求的，而且不会产生极端的后果。在发挥最好的功能时，现代民主和市场偶尔也会展现这样特性。能引起大规模社会变革的数字网络体系结构将起到调和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