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知识 泰德·纳尔逊:数字世界构想

泰德·纳尔逊:数字世界构想

时间:2024-02-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18章泰德·纳尔逊:构想数字世界第一想法据我所知,1960年,泰德·纳尔逊首次描述了如何能够真正把新式媒体以数字形式呈现出来、如何共享它们、如何结合利用它们。泰德从事该工作时尚属起步阶段,所以他不可能借助像数字图像这样的基本观念,因为计算机图形学尚未提出。作为首位研究人员,泰德因观点简洁化而受益。泰德想让混搭技术的权利成为一种赠予。

泰德·纳尔逊:数字世界构想

第18章 泰德·纳尔逊:构想数字世界

第一想法

据我所知,1960年,泰德·纳尔逊首次描述了如何能够真正把新式媒体以数字形式呈现出来、如何共享它们、如何结合利用它们。泰德从事该工作时尚属起步阶段,所以他不可能借助像数字图像这样的基本观念,因为计算机图形学尚未提出。(不久之后,伊凡·苏泽兰就会注意到这一点。)

泰德最早的想法是,可能创造一种更加复杂的路径取代阅读作者的原创作品。这种路径利用文章的部分内容创建一个新序列以及一个新的衍生作品,但没有删除或丢掉原文。这或许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混搭”理念,但据我所知,这也是人们第一次意识到数字系统可将传媒聚集在一起,并对其进行再次包装,以此促成新型协作和新型表达方式

作为首位研究人员,泰德因观点简洁化而受益。我们为数字网络体系寻找最好的未来,这是一项巨大的集体任务,结果可能就像找到一条返回近似于泰德所在起点的道路。

在泰德的观念里,每个人都是全球网络市场中的自由代理商。最初,只有一个商店,看起来仿佛降低了多样性,但事实上,这会增强多样性。

环球商店将会取代苹果公司和亚马逊独立经营的商店,每个人都将成为一级公民,既是买方也是卖方。你将不必为不同的网上商店注册不同的账号、牢记不同的密码。那是一大痛苦,且还要保证光顾尽量少的网上商店。现在,我们处理事情的方式消除了不必要的限制,这些限制不应从传统商业里延续下来。当文化渠道被层层私有化时,就像网上所发生的,最终你会成为少数超级玩家。

这个例子展示了在一个网络中,思维如何突破直觉。泰德得益于创始人的运气,他看问题比我们今天看得更清楚。

泰德健谈,是位知名人士,也是一位凯鲁亚克式的人物。与其说他是位计算机痴迷者,不如说他是位作家,他总是与书呆子环境格格不入。他又瘦又高、尖下巴,总是面带微笑,看起来气色很好。泰德来自好莱坞影星家庭,但他决定成为一个局外人,因为从时代伦理角度讲,只有局外人站在他原来的位置。他成功了,但悲剧的是他未获得本属于他的名声。更遗憾的是,他未能直接对数字建筑造成更多的影响。

早在真实网络存在之前,泰德就开始了他的工作。因此,他必须构想出该死的数字世界整体,即他所说的世外桃源

他预见了数字信息怎样成为人们新的表达方式。他构想的画面不是一个人单独坐在计算机前,而是合作与文化之间以新的方式联系在一起。人们将创建信息结构,共享并重复利用,使其互相合作、互相作用。在今天看来,这些概念十分普通,但在当时,很少有人能够理解它们。1970年,作为一个青少年,我加入了这场游戏。到那时为止,几乎仍不可能找到一个可以与你谈论此类事情的人。

最佳想法

几十年以来,随着个人计算机、网络和其他常见数字产品的出现,这个项目逐渐发展,变得更加难以理解,世外桃源的版本也不止一个。

第一原理为每个文件或构成该东西的任何信息单位都只出现一次。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永久复制的。

关于剪切、复制和粘贴这三项激活功能,我们已完全熟悉。在数字权利社会里,从网络上复制文件的权利被认为是言论自由的一种形式。互联网甚至被描述成一种巨大的复制工具。

你如果从第一原理的角度思考网络复制这一问题,会发现它实际上相当奇怪,至少是没有关联的概念复制。毕竟在网络中,原件仍在那里。它是一个网络!

很多年来,网络化世界将不再需要复制这一想法几乎不可能传播。近年来,它最终为人所熟知,因为大部分真正收费的信息服务必须根据这一原理来运转。

比如,网飞公司不允许它的用户下载与其服务器上主文件相同的视频文件。相反,它提供一款软件,该软件通过实时访问网络上的主文件并将其展示给用户,从而使用户获得视频体验。尽管网飞公司可能采用缓存数据镜像备份数据,或者加快传输速度,但那与创建许多的逻辑复制(就像比特流上的用户分享站点)是不同的。

在苹果商店,每个应用程序也只有一个逻辑复制。你可以为你的手机购买一个本地缓冲存储器,毋庸置疑,苹果公司留有备份。但是,驱动其余所有对象的主对象只有一个。当商店中的主版本程序更新时,该程序最终会在所有手机上更新,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与其说你手机中应用程序的存在是一种复制,不如说它是原应用程序的写照。

如果有人愿意不辞劳苦,通常还是有办法复制那些非复制的信息,即使那不是信息提供者的本意。关键在于即使不制作副本,设计也能运行。

复制文件存在哪些问题呢?除了前面已经陈述过的问题,比如将音乐和抵押贷款作对比的那一章节,另一个严重的问题是你永远不会真正明白世间万物的原来面貌。如果你复制文件,你不知道它源于何处、它是否被修改过,或者为了获得意义,它需要其他哪些信息。语境丧失了,而意义取决于语境。

例如,如果你找到一段视频副本,内容为政治家赞颂某个奇怪而又无意义的事迹,但你却不知道语境。或许视频的完整版本讲述的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不制作副本的一个理由就是为了避免此类问题。

混搭的权利不同于复制的权利

对泰德来说,人们能够如他们所愿,摘录这样一个小片段,这点非常重要。这绝对是一个中心点。

泰德关于超文本的原始概念建立在人们一定能够创造出衍生作品这一理念上。按理说,某个人能够将政治家所说的部分内容剪切下来,放入一部纪录片中,即使剪切具有欺骗性。泰德认识到,人们需要拥有借助他人成果的能力,而数字技术能够拓展该能力可能的发挥方式。拓展人类能力所表达的信念是,人类总体会将他们的新力量发挥到极致,所以泰德提倡开放表达,纵然有时人类会面对失败。

前数字世界形成了一套法律规范,用来约束人们如何互相反映和再利用彼此之间的表达方式。这就是常见且令人不舒服的逻辑网络和流程网络,包括版权、正当使用、诽谤法等。正如之前所指出的,它的功能是使中产阶级世世代代不能成为创作者,我们不能污蔑它糟糕透顶。然而,考虑到数字表达的速度和流动性,这些陈旧的结构感觉就像今天那悲惨的禁令,经常被忽视。

泰德想让混搭技术的权利成为一种赠予。理所当然,信息将可重复使用,不会引起麻烦。最初,他构想如何使版权这样的概念进入网络时代,这使我刮目相看。因为在今天,关于使人类信息免费化和开放化的战斗口号屡见不鲜、天真幼稚,但他的这一构想更加精密。

在泰德模式中,就利用先前存在的资料而言,过去比现在更简单。过程将始终如一,能力会变得大众化。然而,混搭者和被混搭者的权利将得以平衡。

在类似世外桃源的系统里,你可以从政治家的录像中摘录一段具有误导性的、脱离语境的片断,因为那是言论自由的权利。你将不需要获得批准。但原文的链接会永远在那里,使误导性混搭粘贴的幻想持久就变得愈加困难。

这些天,我们等待无报酬的党派群众细细研究有争议的演说,从而纪实性地描述误导性混搭的应用。在竞选活动的电台广告中,当候选人的演讲被断章取义时,博客作者会有所注意。同样,当煽动性反伊斯兰教视频被捏造并被译制时,记者最终也会有所关注。

那并非是一个完全不正常的弥补丢失语境的方式,但它的确意味着更正行为和语境都陷进了网上“过滤器泡泡”里。有些人可能易于相信具有欺骗性的混搭应用观点,他们将会面临关于混搭内容的真实更正,这并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一个人若想相信一个理念,不代表他行动上会跟随链接,去探究混搭应用是不是虚假,但至少链接就在他们眼前。如果你怀疑那一细微改动的重要性,那就看看谷歌的收入,它几乎完全依赖于把链接呈现于人们眼前。

泰德理念的真正复杂之处在于它如何实现权利和责任的平衡,同时又能减少摩擦。那是个罕见的神奇组合。

通常情况下,数字版权运动的门槛被抬得很高,因此经常很难克服恐惧。有一种荒唐可笑但根深蒂固的担心,即除了匿名复制,任一系统都将引领言论自由走向终点。这些担忧的唯一作用是使人们丧失理智。今天,我们所熟悉的不一定是我们最擅长的。(www.daowen.com)

泰德寻求平衡这一理念的痕迹体现在今天的一些设计中。例如,每一个维基百科网页都有一个历史记录。

但从经济学角度而言,我们最关心的就在于此。如果系统记住了信息的最初来源,那么提供信息来源的人就能获得报酬。

那意味着如果你视频中的片段被用于另一个人的视频,你将会自动获得微额报酬。此外,正如我们业内所说,一个纳尔逊系统“影响范围扩大”。在这个系统内,进行多次混搭如同第一次混搭那么轻而易举,对这一链条上的每个人来说,无论链条多长,商业权利和表达权利都保持平衡。倘若某个人再次使用你的视频片段,他的作品中含有你的作品成分,当它被第三方再次使用时,你仍可从第三方获得微额报酬。

请忘记经常用来区分人类的两刀论法。一方是知识产权提倡者,他们拼命抗争,以关闭分享站点;另一方是海盗党、维基百科狂热者、Linux操作系统支持者等。两方之间的竞争引起了无休止的争论,但是与数字媒体的原始概念相比,他们都存在不足,稍显逊色。

泰德在平常的两难之境中开辟一条路径,越过了两难选择,纵然这一路径早于两难选择的诞生。纳尔逊系统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再次利用资料,以制作播放列表、混搭应用或其他新结构。与现代的开放式系统相比,它的流动性甚至更强,因为在开放式系统中,知识产权型的点对点系统孤注一掷,会无法预料地介入其中。同时,人们获得报酬,信息也非免费,但人们可负担得起。纳尔逊解决方案提供了一个简单的、可预测的方式进行共享,不会引起数字网络受限或争端,而且从长远角度来看,不会摧残中产阶级。

这就是我所信仰的理念,它已诞生了半世纪之久。

双向连接

在纳尔逊网络与我们已熟知的联机网络之间有一个核心技术差异,即泰德的网络连接是双向而非单向的。在双向连接的网络里,每个节点都知道与它相联的其他节点。

那意味着你知道所有指向你网站的网址,认识所有向你放贷的金融家,知晓使用你歌曲的所有视频。

双向连接会保存语境。这是个细微而简单的变化,即应如何储存网络信息,而这些信息通常给文化和经济以最大的影响。

在某种程度上,双向连接是一个技术难题。你必须不断地更新它们,尽量避免某个人与你断开连接,你要确保它们始终保持连接。这一难题意味着,与单向系统相比,使双向系统运行面临着一些初始问题。这就是超文本标记语言传播得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

不过,存在这样一种情况,即最初做某事容易,稍后价格却会更糟。如果网上所有东西都是双向连接,挑出哪些节点对给定的话题最重要将是轻而易举的。你只需看看大部分连接通向哪里。由于信息不存在,故需要谷歌时刻搜索整个网络,以重新计算无论如何本该存在的所有连接,锁定它们,并展示结果,以此吸引所谓的广告商。

同样,如果双向连接已经存在,你将能立即查看谁正与你的网站或在线作品连接。它将不再是个秘密。理所当然,你会遇见与你志同道合的人,一家企业也会自然而然地得到潜在顾客的赏识。当网络产生时,一些本不需要的关系会被丢弃,在某种程度上,为了重新夺回那类关系,像Facebook这样的社交网络应运而生。

为什么泰德没有更出名

世外桃源不仅仅是个技术工程,还是它那个时代的社会试验品。

20世纪60~80年代的某个时期,旧金山湾区最流行的事情就是组成一个社区,甚至是一个教派。我记得其中的一个例子便是旧金山的海特-阿什伯里街道,这个地方孕育了嬉皮士文化,并将自己塑造成“免费打印所”。他们喜欢为运动事件打印可爱的海报,海报体现了当时陶醉于新维多利亚式的梦幻视觉风格。(听到某人被推荐为“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多么令人匪夷所思呀!这一荣誉称号代表的是审美同情,但“运动”这一词语的语调还是具有一定的分量,仿佛我们的密谋举足轻重。它们永远不具有重要性,除非计算机牵涉其中。在这种情况下,它们比历史上其他任何事物都重要。)

“免费打印所”通过做零工赚钱,雇用女性员工。此外,它制定了一套正式程序,通过中介满足会员的性要求。这就是看似未来之路的那类事情,也是吸引计算机迷的那类事情。一种算法竟真的促成性行为!我记得在家酿俱乐部的一个会议上,“免费打印所”的嘉宾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计算机爱好者在那里分享他们的创作。

我回忆这些只是为了提供语境。泰德有一群追随者/伙伴,很难具体说明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有时,他们居无定所、四处流浪,他们分分合合,一直以某种形式靠近终极软件计划——世外桃源。这应该被标示为网络甚至可能是互联网本身的首次实施。

更明确地说,允许网络体系分散化和规模化的关键技术洞察力是分组交换,该洞察力并非来自泰德·纳尔逊或世外桃源计划。

相反,它的出现比泰德初期的工作稍微晚一点儿,诞生于一个迥然不同的世界,包括精英大学、政府实验室和军事研究所。然而,至少在泰德的早期思想中,他就已经预见到类似分组交换这类事物的功能性。

泰德出版的图书总是令人耳目一新。其中之一是一本大的软盘书,由基本上辨认不出的小号字体片段组合而成,洋洋洒洒,名为“计算机解放运动/梦想机器”(Computer Lib/Dream Machines)。倘若你朝着一个方向翻阅,它就像当年切·格瓦拉在丛林中一直阅读的那样,如果他那时是个计算机迷。将它倒置过来,左右翻页,你便会拥有一本嬉皮口号的图书,它含有疯狂迷幻的计算幻景。泰德常说,如果这本书出版的字体大到可供阅读,他将成为计算机时代著名的人物之一,对此我完全同意。

然而,泰德却名声不大,主要原因是泰德超越他那个时代太远。即使是最先进的计算机科学实验室都不足以表达数字技术带来的深刻变革的根本特性。

例如,当初最杰出的人物都还在施乐帕克研究中心时,我参观过该中心。我记得我抱怨过研究中心的机器支持文件复印的事,说它令人感到非常怪异。毕竟,相同的研究实验室为计算机的连接开辟了路径。我愿以上帝的名义说,这就是不久前创造以太网的地方。众所周知,当你有网络时,还去复印文件是件愚蠢的事。原件仍然在那里!

当时,一个人严肃地把我叫到一边,说:“看,我们了解那一点,你也了解,但考虑一下我们的赞助者。所有的工作都由施乐公司提供赞助,它是卓越的复印机公司。”

的确,在那段日子,施乐与复印的关系如此密切,它甚至时常担心它的商标是否会变成普通型的。帕克研究中心的访问者被提醒永远不要说“施乐复印机”。

有人继续警告我说:“没有人可以告诉施乐公司的执行者,即使在理论上,这个实验室里的创新也能够使复印的核心思想被淘汰。他们听了,会焦躁不安。”

帕克研究中心早期制造的计算机看起来十分像现代的个人计算机和苹果机,并且概念原型和草图预见了现代电话和平板电脑的诞生。实验室对计算的现代感核心加以定义,施乐公司则因对其提供资金支持而名声大噪,但它却没能很好地利用这一点,实为败笔。

很久以后,当蒂姆·伯纳斯-李(Tim Berners-Lee)的超文本标记语言设计出现时,那些熟悉泰德开辟的领域(超文本和网络媒体)的计算机科学家给出了你意料之中的回答:“等等,它只有单向连接,还不够。它正在丢弃关于网络结构的所有最好信息。”

超文本标记语言出现在硅谷疲劳期。我记住它的方式是,就在20世纪90年代,硅谷出现了一种恐慌,担忧是否任何人都会想出某种新的适用于个人计算机的“杀手级应用程序”,是否会出现像电子表格的另一个想法?超文本标记语言的传播如此简单。每个节点不承担责任,所以节点能够以一种“无冲突”的方式积聚起来,纵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并且以后摩擦肯定会以某种方式出现。人人都心急如焚却又百无聊赖。一旦某个想法被迅速采纳,大家又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我们今天所拥有的诸多东西都源自泰德。例如,他把新媒体称为“超文本”。泰德非常喜爱用计算机的一个符号“-”,它最初与航海有关,诺伯特·维纳(Norbert Wiener)将其用于控制论,因为在信息系统中,导航是反馈核心过程中一个很好的例子。但是,泰德喜爱的前缀是“-”。当我还是个青少年时,他曾告诉我,这一前缀捕捉到了疯狂边缘的某些东西,它们似乎是由数字迷恋物赋予人性的特点。因而,泰德杜撰了像超媒体和超文本这样的术语。

很久以后,在20世纪90年代,当蒂姆·伯纳斯-李提出超文本标记语言——网页基本协议时,网络诞生了。字母ML代表“标记语言”,HT则代表泰德所造的词——超文本。

泰德是唯一一位健在且创造了一个新幽默的人,他将被加入我的幽默方案中。泰德的幽默显示了以不断进步的技术为基础,无限制的但仍以人类为中心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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