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津大学埋头苦读的乐趣
1943年,罗伯兹先生将18岁的小女儿玛格丽特送到牛津大学读书。玛格丽特是罗伯兹家族里第一个上牛津、剑桥的人。
牛津是与剑桥齐名的高等学府,牛津也是培养政治家和优秀人才的摇篮。英国历史上50位内阁首相就有24位毕业于牛津大学。
玛格丽特是在隆冬的严寒中到萨默维尔去参加牛津入学考试的。在第一个学期的生活开始之前,玛格丽特对前去就读的学院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对整所大学的全貌更谈不上什么了解。她来到萨默维尔,开始了第一学期的生活,很想家,对新环境了解不多。
萨默维尔常会使人感到震惊。对于它的外观,最好的评语大概只能说是朴实了,很多不太好奇的人虽然从那里过路,也许不知道那里就是萨默维尔学院。但谁能想到,院子里边竟是一大片碧绿的草地,四周的房子相对而立,掩映成趣。
战争对大学生活的影响很大,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对于玛格丽特这些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来说,年龄上只要长一岁,无论在观点还是在成熟程度方面都会有很大的差异。
牛津和萨默维尔虽未直接受到战争影响,却都深深地打上了战争的烙印。尽管附近的考利有一家发动机厂,后来又成为一个飞机修理中心,但不知为什么,牛津从未遭到过轰炸。
不过像其他地方一样,整个镇子和学校都实行了灯火管制,而且受到战时物资匮乏的种种影响,配给学生的东西多数直接发放到学院。
在头两年里,玛格丽特住在学校里,又从格兰舍姆带回一只旧扶手椅,这些东西多多少少让她感到那些房间是属于自己的。在第三年和第四年,玛格丽特和两个朋友合住在华尔顿街。
玛格丽特很少应邀出去吃饭,但还是感到食堂的伙食平淡无味。有时她会拿剩下的一点餐券买些果酱和其他东西。她不再往茶水里加糖了,正是这种简朴的生活,为她的健康和体型带来一个小小的好处。此外,使用热水也都有严格的限制,例如规定浴缸里的水不得超过五英寸。
玛格丽特是罗伯兹家族里第一个上牛津剑桥的人。尽管她的父母不露声色,但她知道他们为自己能上牛津深感自豪。
入学前,玛格丽特对牛津大学的了解远不及同龄人。但玛格丽特认为牛津就是最好的,如果自己真想有所作为,那么牛津就应是自己始终如一的追求,没有必要降格以求。本地的一所诺丁汉大学也是出色的学校,而且它的理科专业相当不错,但玛格丽特从不为它所动。
牛津大学对玛格丽特还有一种吸引力,那就是它的学院制度。牛津大学由若干学院组成,但大学也有一些中心机构,比如博德林图书馆。
那时大学生的生活主要在学院内,其次是其他一些机构,比如教堂和社团,而这些机构又有它们自己的天地。与其他专业的学生不同,作为一名理科生,玛格丽特的日常活动自然更多地穿梭于学院的众多机构和设施中间,比如化学实验室。
从1944年开始,牛津的气氛随着因伤病退役的军人的归来再次发生了变化,他们或是来完成一个缩短的战时学位,或是开始一个完整的学位。这些军人有太多的经历,在校的学生对此望尘莫及。
起初,玛格丽特是自我封闭的。在这种全新的环境里,玛格丽特感到羞怯和无所适从。她依然坚持在格兰舍姆的习惯,独自长时间散步,环绕基督教堂草坪,穿越大学公园,沿着查韦尔河或泰晤士河而行,享受独处的乐趣,陶醉于万般思绪之中。不久,她便开始能够体味牛津的生活乐趣了。(www.daowen.com)
玛格丽特在牛津的头几年恰逢战争接近尾声,随着战争结束和军人复员,牛津成了一个各种观点和经验的交汇地,这让玛格丽特受益匪浅。
牛津娱乐活动的节奏加快了,8桨划船比赛又恢复了,玛格丽特去河边观看过比赛。
玛格丽特第一次去跳舞,有时甚至喝一点儿酒,第一次抽了香烟,尽管不怎么喜欢,虽然她知道如果坚持吸下去的话就会品出味道来的。玛格丽特决定不吸烟,把钱省下来每天买《泰晤士报》。
她在老剧场和新剧场观看契诃夫和莎士比亚的戏剧。她还观看过一部精彩的牛津大学戏剧社的演出,是在学院花园上演的,由牛津当时的时髦人物肯尼斯·泰南主演。
玛格丽特的牛津生涯本来可以更丰富多彩些,但她手头不富有,而且若不是她的导师、总是乐于帮忙的化学家多萝西·霍奇金向学校建议,使她得到一点奖学金,不然的话她将入不敷出。玛格丽特还得到一些教育基金的帮助。
如果当时玛格丽特愿意承担一些教学任务的话,她会从这些机构中获得一笔额外的收入。但她知道自己并没有从教的天赋,她确信好的老师需要有一种天赋,而大多数人根本不具备这种素质。
来到牛津的玛格丽特埋头学习。在第三学年里,她与另一位同伴合作写的论文获得了基可尔笛论文奖。这是一项标志着一定学术水准的论文奖,非一般学子所能攀及,因而也就没有人敢于蔑视得主。
多萝西·霍奇金致力于调光晶体学的研究,这又是一个比较新的领域。拥有这样一位有才华的科学家和天才的教师,对学院来说是一件幸事。
霍奇金夫人是皇家学会的会员,后来为第一种抗菌素盘尼西林分子结构的发现作出了决定性贡献,为此她获得了1964年的诺贝尔奖。
在玛格丽特大学生活的第四年和最后一年,由多萝西·霍奇金指导,玛格丽特与一位德国流亡者格哈德·施密特一起研究简单的蛋白质短杆菌肽B,这是修完第二部分化学课程所必需的研究项目。
宗教在玛格丽特的牛津生活中也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很多年轻人进入大学后,一方面由于接触了无神论,一方面可能出于不太好的原因,从而失去了他们的信仰,这种故事非常多见。但玛格丽特却从未感到过类似的危机。
卫理公会在信仰方面给了玛格丽特一只稳固的船锚,当然,还让她有了很多社会关系和朋友,这些人都有着与她相同的世界观。
星期天,玛格丽特通常会去卫斯理纪念教堂做礼拜。像格兰舍姆小镇一样,那里有一种既温暖、冷静而又令人感到快乐的社会生活氛围。初来乍到,身处一个多少有些陌生的环境,这种氛围更让玛格丽特觉得亲切和值得珍惜。
这所教堂里有个非常活跃的学生联谊会,星期天晚做礼拜之后,通常会在牧师家里举办一个大型的咖啡晚会,同时也会就宗教或者其他问题进行热烈的讨论。偶尔玛格丽特也会去牛津大学的圣母玛丽亚教堂,听一场别有趣味的布道。有时,玛格丽特也去学院的小礼拜堂,如果听说是海伦·达比希尔小姐布道,她就一定会去的。
在宇宙俱乐部和科学俱乐部,玛格丽特也遇到过其他崭露头角的年轻科学家,听过很多知名科学家的讲座。其中包括伯纳尔,他的政治观点与当时很多科学家一样相近。但是他们从未幻想过把他们的政治观点带入师生关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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