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知识 明黔宁王沐英传:定边大战中的胜利

明黔宁王沐英传:定边大战中的胜利

时间:2024-02-0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当时,思伦发控制的领地是其祖思可法乘元末动乱,元廷无力顾及时不断兼并周边地区而形成的。次日,派一将率300名骑兵作试探性攻击,对方以万人并驱象30头迎战。这实为云南历史及沐英平滇、镇滇史上的一大憾事。尽管如此,定边大战深远的影响和积极意义,仍为古今史家称道不已。

明黔宁王沐英传:定边大战中的胜利

三、迎击麓川思伦发的定边大战

前述大理之战结束后,明军曾分兵北攻丽江,西征永昌,附近民族地区受到震动。其中,与永昌接壤的原元朝麓川路傣族土官思伦发初负固不服,后经“总兵官西平侯沐英遣部校郭均美往复招徕,于是不烦兵而纳款内附,朝廷推怀柔之恩,乃授思伦发为麓川平缅等处军民宣慰使司宣慰”[5]

当时,思伦发控制的领地是其祖思可法乘元末动乱,元廷无力顾及时不断兼并周边地区而形成的。全境比今天的德宏州辽阔得多,东面越过澜沧江,已接近景东府,东南邻车里(今西双版纳),西入缅国,北连西番(今西藏),西南抵八百(今缅甸掸邦至泰国清莱、清迈一带)。[6]思伦发之所以归顺并接受了明朝的封爵,主要是为防止明军继续西进至其祖孙几代苦心开拓、经营的这一地区,欲待实力加强后,再与明朝抗衡。

麓川东境景东土官俄陶早在明军初至云南时就归附了明朝,并受封景东知府。洪武十八年(公元1385年),思伦发怒其阻碍了自己向东发展,便率师10万进犯景东。俄陶抵抗失败,逃往大理,由都督冯诚指挥的增援明军也被击败,千户王升阵亡。

洪武二十一年(公元1388年)春正月,思伦发再次率师越过澜沧江,远侵至他郎甸摩沙勒寨(今新平县莫沙)。沐英派都指挥宁正将其击败,歼敌1 500余人。思伦发景东获胜之后,遭此挫折,为图报复,仅过2个月,又举全境之兵,号称三十万,战象百余头,三过澜沧江,大举东侵,直达定边(今南涧县)。此役对手人数众多,来势凶猛,沐英于是亲自指挥迎战,其率3万精锐骑兵,日夜兼程,赶赴定边,在距敌营不远处布阵。次日,派一将率300名骑兵作试探性攻击,对方以万人并驱象30头迎战。刚一交锋,明军箭弩齐发,敌兵百人被射杀,一象扑地,为明军所获,敌将负箭而逃。沐英见初战获胜,士气高涨,便不失时机地召集诸将校授方略:“定边受围已久,若不即破贼,设定边失守,则贼势益张。彼徒恃其象,以恐慑我军。今方少以骑士挑之,已获一象,又何足畏乎。吾知所以破之之术矣。” [7]接着,下令在阵前置火铳、神机箭三行,待战象近前,第一行铳、箭齐发,第二行准备;若敌未退,第二行继之,第三行准备;如仍未退,第三行继之,后再反复如是。铳声不绝,象必惊走。

次日一早,沐英再分军为左、中、右三队,准备根据战事进展情况作突击敌阵时用。临开战前,他再作战时思想动员:“今深入寇境,与之相持,胜则必生,败则必死。吾辈受主上深恩,报德成功,正在今日。吾与若等约:有功者必赏,退衄者必斩。”[8]

战斗开始,群象直冲阵前,明军铳箭齐发,声震山谷,象皆惊而返奔,自相践踏。明军乘势直闯敌阵并火焚其寨,顷刻烟焰张天。敌军中有骁勇者,率众作殊死反扑。当时,沐英正冒着矢石,驻马于高冈指挥,见左队迟疑小却,大怒,传令驰斩领队官。左队头领遥见督战官横刀飞马而来,惧而领众复冲入敌阵拼杀。沐英督战益急,三军大呼而进,无不以一当百。不久,敌军终于招架不住,纷纷溃逃,明军乘势追杀,大获全胜。此役,共歼敌3万余名,俘万人;生获战象37头,其余的身上皆密布箭镞如刺猬而死;敌帅刀斯朗及另一将佐各身中百余箭死于象背上。[9]

这一战役,为沐英入滇以来独立指挥的规模最大、最惨烈,也最显其军事指挥艺术才能之战。(www.daowen.com)

接着,沐英奉太祖诏令囤积军粮,修治道路、驿站,并提出了乘胜继续进军,收复整个麓川的计划:“今欲大举歼灭之,若于数十万兵中精选十万,往取景东及远干(今镇沅县)、威远(今景谷县)等地,贼闻之必率众来援,因逆击之,其势必克。”[10]但后因东川等地又发生了叛乱以及思伦发遣使贡象、马、白金等方物谢罪乞和,沐英便“从改善民族关系、增强民族团结和维护多民族国家统一的大局出发,‘为之请于朝’,并获得了明太祖的允准,这次战争才没有爆发”[11],并且还让思伦法仍任原职。

但是,根据以后半个多世纪的形势发展,证实了沐英当时的计划是正确而本应施行的。太祖的顾虑,即战后令沐英“移师逼景东,固垒以待大军集,勿轻受其降”[12]是极富远见的。因为,思伦发本人后虽未再反叛朝廷,但其子孙思任发、思机发等却一直欲尽复其祖所失故地,长期与周边区域土司甚至缅甸争斗不已,后又东侵腾冲、永昌等内地,迫使朝廷发动了多年的三征麓川的战争。这种混乱局面一直持续到明朝中后期,最后导致了缅甸洞吾王朝的介入,使原本动荡的边疆局势更加复杂化[13]并极大地不利于我国。即明军为了抵御洞吾王朝的侵扰,于万历年间特地在腾冲西南边境土司地区筑八关[14]。然而,“八关之筑,虽然藉之以抵挡住了缅甸洞吾王朝军队的继续内侵,但却把关外的土司地区如蛮莫(驻今盈江县西部境外太平江北岸之曼冒)、猛密(驻今北掸邦之蒙米特)、孟养(驻今克钦邦之莫宁)、木邦(驻今北掸邦之新维),乃至南部的八百(驻今泰国北部之清迈)、老挝(驻今琅勃拉邦)都抛给了缅甸洞吾王朝”[15]

当时,如果沐英的计划得以实施,后来当不至于出现这种局面。因思伦发大败后,“生还者无二三”[16],就算以其号称30万计,十之二三也只剩6~9万残兵,如乘胜进兵,麓川必再败并为明所有,洞吾王朝也就无机可乘。因为洪武朝及其后一段时期,明军的战斗力、军容风纪,将领的政治、军事素质都是明朝后期所不能比拟的。尤其是沐英个人,更非后来三征麓川时的统帅如兵部尚书王骥、定西伯蒋贵、沐氏后裔黔国公沐斌,以及筑八关的云南巡抚陈用宾等人所能企及。如是则今日云南边疆的幅员,当大不相同。这实为云南历史及沐英平滇、镇滇史上的一大憾事。

尽管如此,定边大战深远的影响和积极意义,仍为古今史家称道不已。

首先,明军因反击、制止了思氏对靠内地区的长期侵扰,受到了当地各族群众的拥护和欢迎。如《明太祖实录》卷一百八十九载:“思伦发遁去,英遂遣使奏捷,还师云南。所过城邑,百姓争持牛酒,出郊迎劳,英慰谕而遣之。”忆进军昆明时,其在金马山受到群众热烈欢迎,而今,又再现了当年的情景,军民关系更进一步增强了。这在沐英后来的继续反分裂、反割据的斗争中,依旧受到人民的支持是至关紧要的。

其次,如《滇史》卷十载:“西平此一战,继曲靖、大理而三。西南久安,功烈所遗也。”如果说,古代学者的这一评价未免过于简略,那今日的历史学家们,则不谋而合地作了补充:“思伦发败退麓川,这时,沐英没有乘胜追击,为麓川后来再次发动叛乱埋下祸根。不过,沐英转而利用明王朝调集征讨麓川的12万大军(这支军队刚途经毕节),与傅友德等部共同平定了东川、越州、罗雄等地的叛乱,并设置了卫、所,斩断了他们与麓川的联系,消除了腹地之患,扭转了被动局面,稳定了云南局势,进一步巩固了明朝在云南的统治。”[17]也就是说,以后,除了麓川及滇东南还有反复外,云南全省大部分地区都平定了。这均与沐英“功烈所遗”,即定边大战的胜利影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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