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注意到现象学还原为我们规定的准则,如果像这些准则所要求的那样我们正好排除了一切超越存在,并且如果我们因此而纯粹按照其固有本质来理解体验,那么,按照前面所讲的一切,一个本质认知领域就向我们敞开了。一旦最初的困难被克服,这个领域就在一切方面无限地展开了。多种多样不同种类和形式的体验,以及它们真实的和意向性的本质成分的确是不可穷尽的,正如以它们为基础的多种多样本质联结体与多种多样的绝对必然真理是不可穷尽的一样。因此这个无限的意识先天性领域的独特性从未受到过应有的重视,实际上从未被领会过,这样一个领域必须加以垦殖并使其结出硕果。但我们如何发现正确的开端呢?事实上,在这里开端是最困难的,面对的情境是不同寻常的,这个新领域并未以其突出的丰富成果广泛地呈现在我们眼前,以致我们可以简单地抓住它们并能肯定地使它们成为一门科学的客体,更不必说能够肯定地使我们获得借以前进的方法了。
当我们试图通过独立的研究增加对这一领域的知识时,情况并不像在自然态度的所与物、特别像在自然客体时那样,这个自然历经连续不断的经验和千百年来实行的思维方式,其多种多样的特性、成分和法则已为我们所熟悉。一切未知物都是已知物的边缘域。每种方法的努力都开始于所与物;方法的任何进一步发展都开始于已存在的方法;一般来讲,它只是一个诸特殊方法发展的问题,这些方法符合于已给与的和具有固定风格的一套已经检验的一般科学方法,而且对于这些特殊方法的发现亦受到该风格的引导。
在现象学中情况是多么不同。不只是在确定有关问题的一切方法之前已需要一种方法,以便一般地将先验纯粹意识的问题领域置于把握的目光之下;这不只是需要一种从自然对象转移的艰难的目光,这种对象包括迄今一直被意识到的所与物和因而可以说与前者交织在一起的新意向到的所与物,以至于永远受到将两种所与物相混淆的威胁:而且另一方面我们欠缺从自然对象领域中获得的一切利益,欠缺由长期运用的直观所产生的熟悉性,而且欠缺继承来的理论化的和事实性的方法的便利。显然,甚至在已发展的方法中也欠缺可靠的自信,这种自信可以从公认的科学和生活实践里大量成功的和受过检验的应用中获得滋养。
因此现象学在初次出现时必须慎重考虑一种基本的怀疑主义情绪。现象学不只要发展一种获得符合新型事物的新型知识的方法,还要为该方法的意义和有效性产生最完善的明晰性,从而可以使其面对任何一种严肃的质疑。(www.daowen.com)
此外,——而且由于与某种本质的东西有关而更为重要——现象学按其本质必定以“第一”哲学自任,并提供手段来实行一切所需的理性批判;因此它要求最完全地摆脱前提并要求自己具有一种绝对反思性的洞见。它固有的本质在于,完成关于其固有本质的、因而是关于其方法原则的最完善的明晰性。
因此,千辛万苦地努力获得那种对于其方法的基本成分的洞见,因而获得对那种在一门新学科中从其开始到整个发展过程中始终具有的、在方法上有决定意义的东西的洞见,对于现象学是至关重要的,其重要性完全不同于其他科学中类似的努力所可能具有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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