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边界与魅力
——在“教育:知识生产与文学传播”学术研讨会开幕式上的发言
当今中国,“教育”作为一个重要话题,正吸引着越来越多的目光。不仅仅是教育学(史)家,普通民众以及各行各业的专家学者,也都可能越俎代庖,就此话题侃侃而谈。私心揣度,今人之谈教育,既是历史研究,也含现实关怀。这就难怪坚守学术立场、又希望介入社会变革的北大学者,会出而大谈教育。
不管是曾经搅乱一池春水的中学语文讨论,还是至今仍余波荡漾的大学史研究,北大教授的“不安分”,使得“教育”这一话题更加充满生机与活力。理论资源不尽相同,但今日中国学者之谈教育,大都包含对于晚清以降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思考、当代中国普通/高等教育现状的批评,以及学院中人的自我反省。
所谓教育,不仅仅是“小呀么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随着教育体制的日趋完善以及各地大学的不断扩招,拿个学士、硕士、博士学位,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可我们还依稀记得,当年蔡元培出任北大校长,首次登台演讲,强调的便是,不该将读书作为升官发财的敲门砖。上学堂的目的,不是为了拿文凭,此告诫今天依然有效。这句话还可以反过来理解——那些不发文凭的“非学历教育”,其存在以及发展,同样值得我们关注。
不仅仅是从幼儿园到博士后,在某种意义上,“教育”贯穿整个人的一生。既然知识日新月异,我们也就只能“活到老学到老”了。因此,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今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与“教育”打交道。当然,我所说的“教育”,既是一种社会实践,也是一种制度建设,还是—个专门学科、一种思想方式、一套文本系统。
本次会议讨论的话题,从晚清北京的女子学校,民初中学语文的教学实践,到当今中国大学的发展趋势,目光几乎贯穿整个20世纪。具体论述中,既关注教育小说的兴起,课程建设的推进,社会教育的风貌,更关注知识团体/文学流派的大学背景,以及学科体制的建立与意识形态的纠葛等。总的研究思路是,在思想史/学术史/文化史/文学史的背景下,来考察并阐释近代以降的教育问题。至于具体措施,则是力图通过若干意味深长的个案,沟通理论与实践,思想与制度,精英与大众,将“教育研究”从过多过细的操作层面解放出来。(www.daowen.com)
作为会议的组织者,我在邀请信上写着:“对于中国的现代化进程来说,教育思想的嬗变以及教育制度的转型,至关重要。这一点,教育史家从来都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并取得很大成绩。可‘教育’不仅仅是教育学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需要将其纳入更开阔的论述视野。本次会议选择一特定角度,即从文化史、政治史以及文学史的角度考察教育问题,涉及启蒙论述、文化政治、权力运作、经典确立、文学想象以及学科规训等一系列问题。”
这样来谈“教育”,视野可能显得开阔,气氛则相对凝重得多。对于我们这些非(教育学)专业的研究者来说,能否出新意于法度之中,无疑是个极大的挑战。
但愿与会诸君,在接下来的正式讨论中,能有出色的表现。谢谢大家。
2005年5月13日
(此文与《关于“经典”》及《现代史视野中的教育与文化》合并为《教育·经典·大众文化》,刊《邯郸学院学报》200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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