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极重冬至节,甚至将它与春节相提并论。宋代《东京梦华录》说:“京师最重冬至节,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官放关扑,庆贺往来,一如年节。”像过年一样过冬至,这在我们今天看来已是不那么容易理解了。
冬至如大年,所以它就有了“亚岁”的名号。《岁时杂记》说:冬至因为有“亚岁”之说,所以平常人家就以冬至前之夜称为“冬除”,一些礼俗大率仿大年除夕的规矩而稍有变改。清代江南嘉定地区,依然极重冬至前一日,称为节夜,也谓之除夜。因岁除而立冬除,冬至的意义便可由此揣度出来了。清代江西漳浦地区,冬至这一天家家做米丸,全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谓之“添岁”。
亚岁之说,至迟起于唐代,有释皎然《冬至日》中的诗句为证:“亚岁崇佳宴,华轩照绿波”。以冬至为节的习俗,则可上溯得更早,如《四民月令》所说,冬至之日要用黍糕作供品,祭祀神灵和祖宗,大家一起共进酒肴,还要向师长和老人祝福,习俗与大年初一相同。
古代冬除和冬至的节令食物,除了上面提及的米丸和黍糕外,还有百味馄饨、冬至盘。
百味馄饨,见于《咸淳岁时记》,宋代冬至三日之内,店铺都要关门罢市,人们在自已家中大吃大喝,谓之做节。祭享先祖要用馄饨,有“冬馄饨年馎饦”之说。富贵家极求珍奇,一锅中有几十余种馄饨,谓之“百味馄饨”。冬至吃馄饨,还见于《岁时杂记》:“京师人家,冬至多食馄饨,故有冬馄饨年馎饦之说。又有俗语云‘新节已过,皮鞋底破,大捏馄饨,一口一个’。”《民社北平指南》也说:“十一月通称冬月,谚谓‘冬至馄饨夏至面’者,盖是月遇冬至日,居民多食馄饨,犹夏至之必食面条也。”(www.daowen.com)
冬至盘,大约与春盘相类似,如《清嘉录》说:苏州人最重冬至节,亲朋各以食物相馈送,提筐担盒,充斥道路,民间称之为“冬至盘”。苏州人冬至赠送节物之风极盛,正如周遵道《豹隐纪谈》所说:“吴门风俗,多重至节,谓曰‘肥冬瘦年’”。肥冬瘦年,是一个夸张的说法,说冬至的隆重有超过除夕的架势。人们还要互送节物,有诗曰“至节家家讲物仪,迎来送去费心机。脚钱尽处浑闲事,原物多时却再归。”送来送去,最后收到的却是自己先前送给别人的节物。
冬至饮食氛围,是以围炉为佳。清代杭州府,冬至家家“以牲果祀神享先,煮赤豆饭、蒸新米糕,爇栗炭于围炉”。即便是在岭南,围炉而食亦为至节盛事。广东顺德地区冬至要祭祀祖先、宴请族人。遇风寒待客,则以鱼肉腊味蚬菜杂烹,大家围着锅子而食,谓之“边炉”。北方地区就更不用说了,火炉是断然少不了的。清代河北南皮地区,冬至互相拜贺, “拥炉会饮,谓之扶阳”。
由于炉火熏蒸,使人易生内火,所以冬至日还要吃一种健康食物赤豆粥。《岁时杂记》说: “冬至日以赤小豆煮粥,合门食之,可免疫气。”河南陈州(淮阳)地区,“冬至俗煮赤小豆食之,以汤洒地,曰辟瘟”。
贫寒人家,冬至也要过节,他们没有太好的口福,甚至以食腌菜为乐。有吴曼云《江乡节物词》所说的“冬至食腌菜”为证:“吴盐匀洒密加封,瓮底春回菜甲松。碎翦冰条付残齿,贫家一样过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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