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纳维尔社交和体育俱乐部的详细历史表明，应该从卡洛·泰代斯科地位的提高和托尼·卡塔尔多的势力的强弱变化来解释俱乐部里发生的事情。对这些发展作一番回顾，将会使我们更清楚地认识这些事件。

在建立俱乐部时，卡洛输给了迈克。但是，当小伙子们变得对迈克不满，他的势力开始减弱时，卡洛带头重组俱乐部。他迫使乔和奇奇在家具之争中抛弃了迈克，而且干得如此漂亮，以致他既能为他们说话，也能为迈克说话。

在使俱乐部未经正式表决而为菲乌马拉效力的问题上，迈克的做法从章程的角度看是难以宽恕的。便餐馆青年感到他是在单纯追求私利。虽然他坚持说他不会从这一承诺中得到任何好处，而且会替他们向菲乌马拉请求照顾，但这将意味着他们将使自己从属于迈克，而他们谁也不打算这么做。

托尼虽然在俱乐部里的时间很少，但他通过偶尔来看一看和通过经济上的恩惠而保持了他的地位。当他被叫来解决家具之争时，他的地位得到加强。他在政治争端中从迈克那里夺过了主动权，并巧妙地利用了俱乐部的内部分歧。通过采取一种只要迈克承认错误，他就既往不咎的态度，他向便餐馆的青年们提供了进攻迈克的弹药。托尼并不满足于让小伙子们接受他的观点。他想使他们相信，在把他们引见给凯利和为他们找到在投票站的工作时，他是在帮助他们，从而使他们感激他。

因菲乌马拉的当选而达到极点的政治争端险些使俱乐部土崩瓦解。许多会员怀疑还值不值得努力让它继续存在下去。卡洛认定是值得的，并采取行动，选出了五人委员会。虽然委员会没能成功地使它的大多数方针被采纳，但是如果因此而得出结论说它没什么意义，那就有失偏颇了。俱乐部在选举中的暧昧立场被承认是一个很大的错误。要抹去这个错误是不可能的，但每个人都感到必须做点什么。如果会员们单纯静等着另一次重大争论的出现，那么，在这段期间，俱乐部可能已经灭亡了。俱乐部主要应该开展活动——开展多种活动。如果将最后被正式采纳的方针与在采纳这一方针的过程中开展的活动相比，后者更为重要。因为这给小伙子们造成一种印象，即无论如何，他们的俱乐部仍在运转。在开展活动的过程中危机自然就过去了。

卡洛曾被托尼击败，但是菲乌马拉的当选以托尼为代价提高了他的威望。他利用这一形势来提高他的地位。只要有机会，他就向便餐馆集团的成员表明他是对的，而他们是错的。他用这些策略削弱了萨尔维的地位。他又对托尼发起进攻，并使得小伙子们承认了他的领导地位。对于卡洛来说，五人委员会是一个重要的工具。它提供了合法的渠道，通过这些渠道，他可以进行他的活动并为会员们发起行动。

托尼对于这种形势的反应是发人深省的。当卡洛指责他牺牲俱乐部的利益，并用计谋使他说明了为什么曾支持凯利时，每一次，托尼的反应都是在卡洛和他的朋友们身上花钱。这是托尼的特点。每当他遭到反对时，他就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行动，以便将他的对手置于欠他的人情的地位。

正是在这场政治争端中，托尼认识到卡洛是俱乐部的关键人物。那时，要在选举问题上将他争取过来已为时太晚，但是，当菲乌马拉的胜利增加了卡洛的重要性时，对于托尼来说，向卡洛妥协就变得更加必要了。从选举那天起，托尼就是通过卡洛来和俱乐部打交道，和卡洛一起决定俱乐部的方针，在会上按照卡洛的建议采取行动，并尽量在社交和经济上维护卡洛的利益。

托尼本来只偶尔在俱乐部露面，他无法以此来维持他的地位。小伙子们由于听了他的话而吃了苦头儿，所以，如果托尼不和他们呆在一起，他们也许会发现没有他，他们也过得下去。于是，托尼积极投身于俱乐部的事务，以使他们没有机会发现这一点。选举后，在长达6周的时间里，每次讨论，每项俱乐部的行动计划，他都参加。他成功地重新确立了他的地位，以至于能通过卡洛安排了一次大型活动，让俱乐部参加他的宾戈赌会。后来，在让他的几名雇员被接纳加入俱乐部之后，托尼才把注意力转到其他事情上。

由于我不了解托尼的心思，所以无法说出他的行动在何种程度上是基于对个人欠他的人情的估算，在何种程度上是在特定形势下作出的未经筹划的反应。毫无疑问，这两种因素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不过确定托尼的动机并不重要。只要看到这一点就足够了：他通常的做法总是要使街角青年欠他的人情，而如果这种感激之情被破坏了，他就会更频繁地采取同样方式的行动，从而往往会重建这种感情。

当选举俱乐部办事人员的日期临近时，萨尔维发现他自己的地位很不保险，以致没有当选主任的机会了。于是他说服多姆作为便餐馆集团的候选人。多姆曾越来越积极地参与俱乐部的事务，在青年们中间也很得人心。他很聪明，思想和行动都颇有主见，尽管还不能达到与托尼·卡塔尔多对抗的地步。虽然他是由萨尔维提名的，但选举前的历史表明多姆并不受萨尔维指挥。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也许以为多姆会从卡洛那里夺权。但情况却并非如此，卡洛继续为会员们发起行动，而且越来越频繁。由于他的行动带来了大家期待的结果，所以每次成功的发起都加强了他的地位，最后他牢牢地确立了对两个集团的统治。(www.daowen.com)

鉴于在科纳维尔社交和体育俱乐部中有两个领袖人物，我们自然要对他们作一番比较。卡洛和托尼有着不同类型的权力。卡洛是个街角青年，他的全部时间都是和街角青年们一起度过的。他一直处在为他的朋友们发起行动的地位。而使得托尼在科纳维尔获得高人一等地位的活动使他不可能与任何一群街角青年一起消磨很多时间。只有当俱乐部里的情况发展得影响他的利益时，他才在那里频繁露面。在菲乌马拉当选之后，托尼和卡洛在俱乐部里都很活跃，但是不可能只凭观察他们的行动就说出哪个人在科纳维尔地位更高。托尼为卡洛发起行动，而卡洛也同样频繁地为托尼发起行动。然而，当卡洛试图让托尼为社区福利基金募捐时，却没有成功。在俱乐部事务中，卡洛可以为托尼发起行动；但在俱乐部以外，他就做不到了。卡洛发起的行动在托尼的活动中只是一小部分，而托尼则是在卡洛的主要活动领域中发起行动。在俱乐部以外，托尼为许多人发起行动，而卡洛是无法对那些人施加影响的。托尼还与一些上层人士有“关系”，而卡洛对这些人是高攀不上的。

当科纳维尔社交和体育俱乐部出现分裂时，托尼为了领导这个俱乐部，可以利用宗派斗争和会员个人欠他的人情。当俱乐部在卡洛领导下统一起来时，托尼又可以只通过与卡洛个人之间的交往而随心所欲。当他在俱乐部里消磨时间时，他非常成功地这样做了；但是当他忙着别的事时，就无法肯定卡洛会支持他。卡洛很注意保持他的独立性。他曾对我说：

你若去找托尼，向他要两块钱，他会非常乐意给你。可是他将期待着从你这里拿回200块，不是钱，是对他的支持。他不在乎你是否把那两块钱还给他。你要是给他，他就接着；可是他并不在乎。这就是他收买人的办法。……迈克破产时，去找托尼借钱。许多小伙子也是这么做的。可是我可不这么干。绝不！我不管多么急需用钱，我会从别人那里借，而不会向他借。他要是能借给我钱，不定多高兴呢，可是我不愿意给他这种机会。

托尼与小伙子们有联系，但没有亲密的感情。此外，他的生意要求他努力说服他们去采纳一些他们从中一无所获的方针。卡洛与街角青年关系亲密，但缺少重要的政治联系。他意识到自己地位的局限性，但他不愿让托尼来主宰俱乐部。他对我说：

假设托尼是俱乐部的老板。在选举前后，他会去对迈克·凯利说，“迈克，我的俱乐部里有75个人，这就是二三百张选票呵！现在我的10个小伙子因为卖彩票被抓起来了，每人罚款50美元。你能解决这事吗？”于是迈克·凯利把这件事解决了。在这之后，俱乐部的一个青年去找凯利请求关照，他满脸堆笑，而凯利却对他说，“你怎么不早点儿来呀，我刚刚关照了10个青年。很对不起，现在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然后凯利去找托尼，说，“托尼，你别让那帮小子来找我。我只为你解决10个人的问题。我不能什么事情都管。”这就是将会发生的事。托尼使他的生意得到了保护，而我们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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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种靠碰运气取胜的游戏，经常是成百上千人在一起玩，实际上是一种彩票赌博。——译者

(2) 一种纸牌游戏。——译者

(3) 一种赌博游戏。——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