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知识 《街角社会》:政治争端升级,选举前呼声高涨!

《街角社会》:政治争端升级,选举前呼声高涨!

时间:2024-01-2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9月份的第一次会议上,大家讨论了俱乐部的政治立场,但没有采取行动。最后,在选举前八天,俱乐部的窗户上出现了大肆宣传“安杰洛·菲乌马拉当市政委员会委员”的标语。他已经亲自争取到这位政治家在这里露面的许诺,他的特别亲密的朋友们捐了钱,为这次活动买了好几箱啤酒。我以为你们这帮家伙对政治不感兴趣。我不赞成这种种族政治。

《街角社会》:政治争端升级,选举前呼声高涨!

1939年秋,在克利夫兰俱乐部里发生了分裂,众议院议员迈克尔·凯利加入竞选,与约瑟夫·马洛尼老板争夺市政委员会委员的职位。5名意大利裔候选人提出自荐提名文件,不过其中4人被说服撤销,以便有利于安杰洛·菲乌马拉。在此前的竞选中,安杰洛·菲乌马拉得到的选票多于其他反对马洛尼的候选人得到的选票。最后,形势转为对克利夫兰俱乐部有利:竞选中是一名意大利人对两名爱尔兰人。

在科纳维尔,这方面的意见似乎就不那么一致了。菲乌马拉得到安迪·科蒂洛的支持。他曾建立起一个强大的俱乐部,但是科蒂洛是唯一支持他的重要的意裔政治家。除一人以外,科纳维尔所有重要的非法团伙成员都支持凯利。菲乌马拉是唯一一名意裔候选人,这是他最重要的资本。而且,由于他有西西里血统,所以在谢尔比大街一带特别得人心。

初秋,在其他意裔候选人为支持菲乌马拉而退出竞选之前,我听到几名科纳维尔社交和体育俱乐部的成员议论该俱乐部的政治目标。卡洛对我说:

要想等一名政治家当选后从他那里得到恩惠,那是无稽之谈。事先他对一切都满口应承,但是事后你根本得不到他的恩惠,所以别再想什么恩惠了。如果我们俱乐部有100名成员,而且每个人能得到两美元来支持某个候选人,那就不一样了。只要能拿到这笔钱,我们才不管他能不能当选。不过我们不把这笔钱花掉。我们把它放进库存,我们这样攒下钱,下次就可以用来支持我们自己俱乐部里的人了。

街角青年们一致认为,一般说来,先把钱拿到手比听候选人关于恩惠的许诺更好。

在9月份的第一次会议上,大家讨论了俱乐部的政治立场,但没有采取行动。后来,由于家具争端,政治就被推到次要的位置上去了。

最后,在选举前八天,俱乐部的窗户上出现了大肆宣传“安杰洛·菲乌马拉当市政委员会委员”的标语。这些标语是迈克贴的,他告诉我,两天之后的那个晚上,俱乐部将举行一次支持菲乌马拉的集会。他已经亲自争取到这位政治家在这里露面的许诺,他的特别亲密的朋友们捐了钱,为这次活动买了好几箱啤酒。我听说,虽然没有开会认可支持菲乌马拉,但他是“理所当然的候选人”,所有的青年都支持他。

在举行集会的那天晚上,迈克活跃极了。他掌握着什么时候上啤酒。当安迪·科蒂洛来到俱乐部为这次集会作出最后的安排时,他找迈克谈了话。这时,卡洛正在与迪克谈话,鼓励迪克来指挥这次集会。

托尼·卡塔尔多来了,后面跟着他的一名雇员博索。这是自入夏以来他第一次到俱乐部来——除了那次家具讨论会以外。托尼直接去找正和卡洛站在一起的迈克。多姆·罗马诺和萨尔维·贝利诺也加入了随后进行的一场对话。

托尼:这儿是干什么呢?我以为你们这帮家伙对政治不感兴趣。要是我知道你们想支持一个人,无论如何,我也会给你们200美元或是一年的房租钱。现在你们要支持菲乌马拉,可是你们从中又能得到什么呢?你们为什么不把事情办得漂亮点儿?这个俱乐部里有人独断专行。你们不开会,不把它提出来表决,怎么能就支持一个人呢?

卡洛:你说得对,托尼。这件事办得不好,不过现在已经办了。要改变也来不及了。

迈克解释说,现在竞选已经快结束了,可是还什么都没做,所以上一个星期天上午,当时许多成员都在俱乐部里,他就问他们,如果支持菲乌马拉并答应选他,行不行。大伙儿都同意,于是迈克带着迪克和另外两个人,开着马里奥的车到了菲乌马拉的总部。

托尼:问题在于,你想操纵这个俱乐部而且要毁了它。

多姆:托尼,小伙子们都支持菲乌马拉。我走进投票站的时候,就在所有意大利人的名字下面画一个×。为什么不给一名意大利人一个机会呢?

托尼:我并不在乎你们选谁,但是你们为什么不从中得到点儿什么呢?

多姆:只要那意大利人当选,我就知足了。

托尼:他当选以后,会为你们做什么呢?听着,我和政治家们打交道是有经验的,我对政治知道得比你们大伙儿知道的都加在一块儿还多。他们答应给你们好处,但是他们当选以后就再见了,他们让你们吃闭门羹。所以,为什么不在他们当选之前先得到点儿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你们能得到钞票的时候,为什么却要那些骗人的鬼话?

多姆:托尼,钱并不是一切。

托尼:你可以这么说,因为你有你自己的买卖。你过得不错。可是俱乐部里其他的人又怎么样呢?

多姆:这些钱对我们又能有什么好处?[托尼一笑,没有回答。]

博索:在这个城市里,这是唯一支持某个候选人却分文不取的俱乐部。就拿××街的那个俱乐部来说吧。菲乌马拉为了得到他们的支持,是给他们花了钱的。

萨尔维:我不在乎俱乐部支持哪个候选人。我本人支持菲乌马拉,不过这件事整个儿办得不对。迈克有什么权利替俱乐部讲话?

多姆:对呀,可是以前谁也没提出反对呀!

萨尔维:你说谎。我就反对过。

多姆:好吧,可是这和托尼说的不是一回事。托尼·卡塔尔多拥护凯利。托尼想操纵这个俱乐部。[托尼原来正在屋子里东张西望,这时把他的注意力转到多姆这里来了。]

托尼:你明白这不是实情。我可曾干预过这个俱乐部的事吗?

多姆:没有。

托尼:我从来不管这个俱乐部的事,以便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可是我本人也是一名成员。我有权利留心使事情办得正确无误。我手里就有一个政治家。我和他很熟。我本来可以带他到这儿来,让你们听听他讲话,而且他会给我们钱。你们甚至用不着赞成他或投他的票。我不相信支持候选人这种事。假设你们的候选人失败了,你们怎么得到好处?谁也不要支持,但是对所有的候选人都说你们支持他。我就相信这个。然后你们可以去找他们,让他们帮忙。[托尼转身对我详细阐明他的观点。]我和政治打交道的这些经验可都不是白来的。我学到了不少东西。一个政治家当了官以后,他能帮多少忙?他也不能谁的忙都帮呀!所以你们也可以立刻先把钱拿到手,这样你们就知道你们有所收获。我不赞成这种种族政治。我拥护的是最优秀的人,他是什么种族,这无所谓。我要选的是我认为能给这个地区带来最多好处的人。不过,我不会公开跑出来支持他。这不合算。我要私下里告诉你们,我拥护凯利。他是个聪明人,我很了解他。我已经认识他好多年了。他确实能为你们办点儿事。[他把注意力又转回到这个群体,继续往下说。]我知道这次斗争谁将取胜。如果你们想和胜者站在一起,我可以把你们放到正确的一边。如果你们和败者站在一起,选举之后,我怎么能再为你们做什么呢?

托尼转过来对卡洛和迈克说,他想在第二天晚上带一位候选人来俱乐部演说。

迈克:托尼,明天晚上是我们俱乐部的会。

卡洛:现在来不及了。

托尼:并不太晚。俱乐部可以一直开放到进行投票的前一天晚上。你们可以听听所有候选人的讲话,而不支持任何人。……我把他带来,由我自己负责,如果你们不让他来的话——那好吧!

卡洛:假如我们不让他来呢?

托尼:那好,那么我是个小人,你们是君子

这时,安迪·利蒂洛又走进来了,还带进几位菲乌马拉的代言人。于是,托尼坐在墙角的一把椅子上,点上一支香烟,把椅背靠着墙,等着开会。安迪告诉迈克,候选人菲乌马拉过一会儿就到,所以这些代言人的开场白可以立刻开始。这时,房间里已挤满了人,外面也有一群人通过广播车的扩音器收听他们的演说。

迈克让迪克宣布开会,迪克面对人群站着,想说点儿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是他退到一旁,让第一位演讲人来担任大会主席。几位在当地政界中具有不同程度重要性的演讲人在候选人菲乌马拉之前对俱乐部发表讲话。下面这几段讲演将使你对这种呼吁的性质有所了解:

他们说,我们挑起了种族争端。而制造种族争端的正是他们,我们是不得不为了自卫而与他们作斗争。早在50年前他们就挑起了这个争端。他们称我们是劣等种族。他们朝我们脸上啐唾沫。如今,我们终于发生了变化,通过选举安杰洛·菲乌马拉来向他们作出我们的回答。我们必须选菲乌马拉,否则,就在我们这个地区永远丢了脸。……

在这儿,在科纳维尔,我们有一些年轻人,他们的智慧和经历不亚于任何人,但是当权者依然不肯屈尊与他们握握手。通过把安杰洛·菲乌马拉选入市政委员会,我们可以确保自己取得荣誉、尊严和受到尊敬,以及——让我们实际一点——得到我们本来就该享有的政治庇护。……

现在他们打算让你们看到大量的5元、10元和20元的钞票。我告诉你们,别当傻瓜。他们给钱你就拿着。你们可以花。但是转身就去投菲乌马拉的票。(笑声和欢呼声。)如果你们这样做,我们就会埋葬和扼杀克利夫兰俱乐部,并且从这个选区里选出第一位意裔市政委员会委员。

人们对这些演说报以极大的热情。

散会以后,卡洛告诉迈克,他不应该自己包办一切,并说他将在会上提出这个问题来反对迈克,尽管他是迈克最好的朋友。然而,他认为俱乐部必须忠于菲乌马拉。他对我说,他不赞成托尼·卡塔尔多的说法,在第二天晚上的会上,他将直接反驳他。

第二天晚上8点整,托尼·卡塔尔多来到俱乐部。成员们正坐在那里玩牌。托尼喊道,“别说话了,咱们开始吧!咱们开会吧!”

迪克不在,于是由副主任马里奥主持会议。多姆·罗马诺也不在。

马里奥宣布开会以后,萨尔维宣读了上一次会议的记录。读完以后,托尼要求他把其中的一句话再念一遍。这句话是这样的:“讨论了挑选最有可能获胜的最佳候选人的问题,但没有采取行动。”

萨尔维问,“对这句话你有什么要加以评论的吗?”

托尼耸耸肩膀说,“我不想提出这件事。如果大家觉得没问题,我不想管。”

便餐馆的一个小伙子接着谈这件事:“我想知道少数会员有什么权利支持菲乌马拉并且把他带到这儿来。对这件事怎么解释?”

迈克说他愿意解释,随后把他在前一天晚上对托尼讲的话又说了一遍。

托尼说,“好,他做错了事,而且他承担了对这件事的责任。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就说到这儿吧!”(www.daowen.com)

萨尔维却言辞激烈地对迈克说,“你能代表俱乐部的大多数吗?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们干什么?”

另一名成员说,他听说迈克曾收到过菲乌马拉的一封信,而俱乐部对此却一无所知。萨尔维说这是实情。卡洛解释说,那封用意大利文写的信是迈克前些日子收到的,他——卡洛——曾读过这封信,并且有一次在开会之前为小伙子们翻译了这封信。托尼说,“这不算数。如果这不是在会上做的,就不是正式的。”

卡洛继续解释,但托尼想打断他的话。萨尔维说,我们应该紧扣会上讨论的问题。这时卡洛才放下对这封信的讨论,并说他也认为迈克完全做错了,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俱乐部将不得不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

迈克变得很激动,说成员们也同样应该受到责备。他把菲乌马拉的大标语贴上去之后,他们为什么不摘下来?托尼毫不客气地回答说,

你是百分之百地错了,可是现在你想让大伙儿为你干的事情负责。大伙儿为什么应该把那些标语取下来?他们必须等到召开一次例会时才能知道为什么要贴上这些标语,然后他们才能通过固定的程序把它们摘下来。

迈克再次开始为自己辩护,卡洛喊了一句意大利文的骂人的话,才把他的话打断。托尼咧着嘴笑了。

卡洛说,几乎所有的成员都拥护菲乌马拉,所以俱乐部可能也支持他。托尼反对说,“我不是说你们不应该选菲乌马拉。你们想选谁就可以选谁——不过,秘书先生,请您再把那句话念一遍。”

萨尔维又把会议记录中的那句话念了一遍。在这次会上,托尼已经让他念了四五遍了。托尼继续说,

你们这帮家伙都是死脑筋。你们没听见这是怎么说的吗?你们可以选择最佳候选人。最佳指的是对你们的团体来说是最佳的——这个人将会为你们的俱乐部做的事最多。这不是指你们必须挑选一个意裔候选人。这是美国。我们是这儿的新一代人。我们都应该平等。即使这最佳候选人是个爱尔兰人、德国人、犹太人或者华人,你们也应该选他。这个人就是能给你们带来最大好处的人。还有获胜的候选人——你们可曾做过什么估计,从而知道谁将会取胜呢?

卡洛说,不管菲乌马拉胜利与否,他都支持他。他说,他宁可看到菲乌马拉取胜而他自己从中一无所获,也不愿意从另一名候选人那里获取某种私利。托尼回答说:

我知道,我的话会使你们感到有些愤愤不平。我想澄清一下,我不是说你们不应该选菲乌马拉。你们可以做你们想做的事。我只是提出这样一点,即你们应该设法挑选最佳候选人和最有可能获胜的人。

过了片刻,他又站起身来。他说,在春季,他曾被告知这个俱乐部对政治不感兴趣。他让奇奇说这是不是事实,奇奇点了点头。马里奥说他可以解释这一改变。这是一个新的俱乐部,春天的决定现在已经无效了。托尼继续说:

那好,如果你们想介入政治,你们应该以正确的途径来这样做。我知道这座城市里其他所有的俱乐部是怎么做的。他们或是使它成为一桩生意,或是对所有的候选人都敞开门户,而在投票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在成员中进行一次秘密投票。然后他们去找那位在秘密投票中取胜的候选人,告诉他他们保证使他得到多少张选票。你们只告诉他,“我们很抱歉,我们不能向任何人签字担保,因为我们不想树敌,可是我们向你保证有这么多张选票。”于是,这位候选人知道了他将会获得这些选票,可是你们不会树任何敌人。在政界,你们应该设法与所有的候选人搞好关系。

便餐馆的一名小伙子说这个主意不错。托尼要不要把它作为一项动议?托尼同意。

后来,卡洛提议俱乐部公开支持菲乌马拉。托尼被惹恼了。他说,“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有一项动议了,我认为提出第二项动议是对提出第一项动议的人的侮辱。”

卡洛说他并不想侮辱谁。可以同时考虑两项动议,会员们可以决定他们赞成哪一项。萨尔维说,会员们可以先就托尼的动议进行表决。卡洛说,这两项动议并不冲突,因为托尼的动议可用于今后的行动,而他的用于现在。马里奥说没有理由就今后的行动作出决定,因为到时候我们可以随时改变我们的方针。他问托尼的动议是不是不适用于眼前。托尼说它适用。

这时,我站起身来。托尼说,“让比尔·怀特说几句吧!他实际上是个旁观者,所以他在这个问题上可以是中立的。”

我说,我知道我们几乎全都支持菲乌马拉。我本人也打算投他一票。但是我认为,听一听其他政治家怎么说并没有坏处。敞开大门似乎是个很好的主张。

我发言后不久,这个问题就被提出表决了。托尼赢了,11比7。所有的便餐馆青年都支持他(只有一人例外),他还使理发店集团分裂了。

表决之后,卡洛站起来说,“再见了,小伙子们,我要去参加在学校大厅里召开的菲乌马拉的群众大会。”

理发店青年中有一人随着他去了。后来卡洛告诉我,他认为他这样走出俱乐部是犯了一个错误。“我做了一件错事。这是对个人(对托尼)的侮辱。我出门之后就意识到了,但是已经太晚了。”

散会时,托尼再一次对成员们讲话:

如果你们中间有谁今天晚上愿意留在这里见一见迈克·凯利,我将在9点到9点半之间带他到这儿来。他对我说,他只能来这儿一次。我不在乎这里只有四五个人。他知道这个地区有百分之九十至九十五的人是拥护菲乌马拉的,所以即使在这儿只有几个人选他,他也会很高兴。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因为我拥护迈克·凯利,而是因为见见这个人对俱乐部有好处。至少他会知道你们是谁,如果他当选了,也许我能为你们争到些好处。

这时托尼开始行动了。他掏出一大沓钞票,从中拿出几张交给理发馆帮的多多,让他去买5箱啤酒。多多赶忙去按他说的办了。当托尼的一名雇员进来时,托尼又数出更多的钞票,让他去买8个面包、一些火腿和其他食品。托尼转过来又问贝波——一个偶尔来参加会的成员——问他的广播车在不在。贝波说他现在给五区的候选人恰帕干活儿,如果恰帕发现他给别人干活儿,而不是在五区的街道上开车,恐怕就不会付给他工钱了。托尼说:

“这你不必担心。我会关照你,对付恰帕。我可以给你找到用广播车的工作。给你5块钱,你能把它开出来吗?”

贝波同意了,条件是在这辆卡车上贴满凯利的标志,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是他的车了。托尼派出他的一个人去贴这些标志。

广播车开来之后,开始有人群聚集。留下来见凯利的只有迪克、奇奇、多多、盖伊、莱夫蒂、马尔科、查利和巴贝,都是理发店帮的成员。其他人去参加菲乌马拉的群众大会。托尼的雇员、朋友和普通公众把屋子挤得满满的。他对我发表议论说,“瞧,我跟你说过,不出10分钟我就能在这里集合一群人。”

有人传话说,迈克·凯利正在路上,不一会儿,他到了,一群无论他到哪儿都尾随其后的支持者簇拥着他。萨利·德费奥挽着凯利的胳膊,引导他穿过人群来到托尼跟前。托尼把他介绍给许多俱乐部成员,并引他到后面的房间里,筹划该怎么做。当凯利站到两个房间之间的台阶上要讲话时,理发店帮的马尔科溜上去站到他旁边,叫道,“大家注意啦!这就是我们的下一任参议员,迈克·凯利!”一阵欢呼。没等马尔科再有机会说话,凯利的一位追随者就号召为凯利欢呼三次。欢呼过后,勇敢的马尔科又单独欢呼了三声。等到都喊完了,凯利说话了。

今天晚上我不想在这儿演讲。我只想感谢科纳维尔社交和体育俱乐部的主任、办事人员和会员们邀请我到这儿来和大家见面。我对这一殊荣十分感激。而且我想发自内心深处地对你们说,如果你们愿意在下星期二投迈克·凯利的票,我将愿意得到这些选票。

他就说了这么多。当凯利走出去的时候,托尼·卡塔尔多、萨利·德费奥和他们的亲信们,以及凯利的全体追随者都随他而去。俱乐部活动室忽然变得几乎空无一人,几名刚才参加会的会员留下来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并把啤酒喝光。后来,又有几名刚参加过菲乌马拉群众大会的会员陆续回来了。

下面的这段议论说明了街角青年们对非法团伙成员的普遍抵触的态度。虽然多多表决时赞成托尼,而且出去替他买东西,但他说,“托尼·卡塔尔多是个聪明人。你看他怎么把人群吸引过来的?我们从中什么也别想捞到。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利益。”

萨尔维说,看这些非法团伙成员怎么去“迎合”候选人,很有意思。他宁愿看到“一个独立的人”在选举中获胜,而且他准备投菲乌马拉的票。不过,他认为托尼·卡塔尔多关于敞开门户的想法是对的。

那天晚上,卡洛没有回到俱乐部来。

选举的前一天晚上,只有16名会员来到俱乐部。卡洛、迈克和多姆都没来。托尼在乔的理发店刚刮完脸,会议就开始了。

托尼对成员们讲话。他说他听说有些人由于俱乐部曾请凯利到这里来,所以退出了。由于俱乐部的大多数人都赞成敞开门户,所以他认为这些人不接受这一决定是不光彩的。

迪克宣布俱乐部要考虑支持一位候选人。托尼提议不要这样做,因为到会的人太少。他争辩说,如果俱乐部去对一名候选人许诺只提供10张或12张选票,那会显得很蠢。他说:

我不是为自己着想。我是为俱乐部的利益着想。我可以从凯利那儿得到好处,也可以从马洛尼那儿得到好处。我还可以去找菲乌马拉并得到他的照顾。

托尼的动议得到一致通过。

奇奇问谁退出了。萨尔维念出了迈克和另外两名理发店青年的名字。有人以为卡洛也退出了,但被否认了。萨尔维说,按照有关不交会费的规定,迈克无论愿意与否,都已不再是俱乐部的成员了。他又补充说,迈克总惹麻烦,应该永远不准他再入会。托尼说:

秘书先生,我认为你过于严厉了。你应该稍微宽容些。这个人毕竟是我最厉害的敌人,可是我并不想把他从俱乐部里撵出去。

这次短会之后,我们中间的一些人陪着托尼·卡塔尔多一起去参加在学校大厅里举行的凯利的群众大会。路上,托尼说他将设法给几个小伙子找工作,让他们在选举日那天到投票站干活儿,每人5美元。他要是事先知道他们有兴趣,也许能给他们中间的7个人找到工作。现在他会尽力而为。他又补充说,“这对于我并没有什么帮助。我总能得到照顾。”

在大会进行过程中,小伙子们一会儿站到礼堂的后排听演讲,一会儿到外面商议选举日工作的情况。普遍的看法是,我们让迈克牵着走,而没有等着看看我们可以和那些候选人怎样讨价还价,这真是太傻了。

选举日那天,理发店帮的盖伊、奇奇、巴贝、克里斯和多多在由托尼·卡塔尔多和萨利·德费奥为凯利管理的两个选区的投票站找到了5块钱一天的工作。他们一整天都站在便道上,散发“投凯利的票”的卡片。迈克为菲乌马拉干同样的工作,不过他说他是无偿奉献。卡洛不得不去从事他的固定职业,那天我没有看到他。

虽然多多戴着凯利的标志,散发着凯利的卡片,我却听到他对他的朋友们说,“别忘了。选票上的第一个名字。”菲乌马拉的名字排在第一个。多多告诉我,他需要这5块钱来支付他的家具款,他重复着菲乌马拉的一名讲演者的那句忠告:“别当傻瓜。他们给钱你就拿着。”

盖伊对我说,“我选凯利。我确实认为他更好些。他们两个人的讲话我都听过,于是我决定应该选凯利。”

迈克对我说:

托尼在俱乐部里造出了一群卑鄙的小人。我并不指望自己会怎么样。我从菲乌马拉那里没得到过一分钱。选举之后,俱乐部的任何会员如果想得到照顾,我都会高兴地带他去见菲乌马拉。我关心的是全体会员。

我肯定没有几个会员投凯利的票。托尼并没想说服他们这样做。他的行动把盖伊——可能还有几个别的会员——争取过来了,但是他主要关心的是替凯利好好炫耀一番。在这方面,他是完全成功的。他曾走进一个为另一名候选人卖力的俱乐部,曾阻止了支持那个候选人;曾把这些俱乐部会员按照他的计划,尽量拉到他自己的候选人一方。这是一次给人以深刻印象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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