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知识 街角社会:街角青年与大学生的群体互动

街角社会:街角青年与大学生的群体互动

时间:2024-01-2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社交上,这两个群体来往十分密切,以至于有的街角青年交替使用这两个俱乐部的名字。最低层是街角青年,最高层是大学生,二者之间是中间阶层,他们可以加入上述任何一个群体。于是在我的两侧各有一个群体的两个人。街角青年们每天的活动决定着成员们在群体中的相对位置并确定了他们的责任和义务。他们是通过非正式的联合来形成决议的,而且,除非俱乐部里包括不止一个街角群体,它的会议只不过是认可已经得到一致同意的内容。

街角社会:街角青年与大学生的群体互动

诺顿帮和意大利人社区俱乐部在不同的社会层次上行使功能,而且是在根本不同的基础上组织起来的。与此同时,它们又代表着科纳维尔社会中的很大一部分人。尽管多克认为他的小伙子们是“比较优秀的一群”,但是对诺顿帮进行的概括大部分对其他许多街角帮也同样适用。社区俱乐部的大学生们在当地没有这么多与他们相当的人,不过他们占据了原先曾由晚霞剧社占据的社会位置。在社交上,这两个群体来往十分密切,以至于有的街角青年交替使用这两个俱乐部的名字。换句话说,占据具体的社会位置的人员在不断变换,而这些位置本身则保持不变。长期处于某个社会阶层之中的人们彼此之间十分相像。

在诺顿帮与意大利人社区俱乐部的早期历史上有三个社会阶层。最低层是街角青年,最高层是大学生,二者之间是中间阶层,他们可以加入上述任何一个群体。甚至在这两个组织成立的初期,这些区别就已经得到非正式承认了。1937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我站在诺顿街上和奇克·莫雷利、菲尔·普林西皮奥、弗雷德·麦基和卢·达纳罗聊天,这时弗兰克·博内利和纳特西走来,站在我们旁边。我是站在这两个群体之间。我和奇克、菲尔、弗雷德和卢讲话,又转过身来和弗兰克、纳特西讲话。大家没有一起聊。后来,卢和弗雷德往前迈了一步,然后转过身来,这样他们就面对着其他的人,而且正好站在我的对面。于是在我的两侧各有一个群体的两个人。这时,交谈的路线发生了变化,于是,比如说,纳特西对弗雷德说了句什么,弗雷德与奇克和菲尔继续这一谈话;奇克对卢讲了句什么,卢又与纳特西和弗兰克继续这一谈话。奇克或菲尔从来不会和弗兰克或纳特西直接交谈。过了一小会儿,卢请大家都上他的车。奇克、菲尔和弗雷德接受了邀请。纳特西走到车前,隔着窗户和卢说了几句话,然后回到弗兰克和我身边,我们就走了。

街角交谈

虽然在诺顿街上经常相互见面,奇克和菲尔与纳特西和弗兰克却属于彼此间没有密切接触的社会群体。卢、弗雷德和我对两个群体都“适合”,所以可以作为中间人。如果多克或安杰洛·丘西在场,他们也会扮演我们这种角色。一年之后,菲尔和保罗·戴马夏也可充当中间人。附图中用几何图形表明了这种情况。

只有在将两个群体分开的鸿沟很窄的时候,中间人才能起作用。当这一鸿沟加宽到一定程度时,就没有人能够从中搭桥斡旋了。意大利人社区俱乐部里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街角的一帮人在诺顿街聚会。街角青年们每天的活动决定着成员们在群体中的相对位置并确定了他们的责任和义务。他们按照一个人在人际关系中的行为方式来判断他的能力。

当然,这个非正规的帮既无章法又无制度。当街角青年们组织俱乐部时,有时候他们有章程,但他们在作出决定时并不按照议会程序。他们是通过非正式的联合来形成决议的,而且,除非俱乐部里包括不止一个街角群体,它的会议只不过是认可已经得到一致同意的内容。多克评论说:

最好是没有章程,也不对任何事情进行表决。只要你通过表决来决定问题,你就立刻会看到有人拥护你,有人反对你,这样就会形成内部纠纷。最好的办法是你先让大家都同意,这样就用不着表决了。

与街角的这一帮相反,意大利人社区俱乐部核心的形成是根据老师按照学生们的学习成绩将他们划分的等级。社区俱乐部的成员们从小就被鼓励自认为高人一等。加入这个组织主要不是取决于在群体中的表现,而是取决于个人的学习成绩及其取悦于外界权威的能力。大学里强调的也是个人的学习表现。(www.daowen.com)

大学生在学校里学到的是:上大学是当领袖的主要资格。结果,他们都觉得自己有资格担任领袖职务。

除开会时外,俱乐部的成员们很少凑在一起,但有时两个人会凑在一起。由于没有一个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非正规组织,他们在权力、责任和义务方面没有共识。那些曾属于初中小集团的人承认应在某种程度上相互忠诚,但也有一些成员,如欧内斯特·达迪奥和费利克斯·迪卡洛,则连这一点点微弱的联系也不想保持。

要将这些人组织起来,奇克依靠的是议会式的制度。在解决有争议的问题时,他先论证一番,然后要求大家表决。如果表决符合他的意愿,他就觉得他赢得了胜利,达到了目的。如果成员们没能执行表决的命令,他就会责怪他们不合作的态度。

大学生们在学校和街坊文教馆里学到的是:议会程序为人群控制其行为提供了框架。然而在实际运用时,这一正式的程序却起了摧毁一个俱乐部的作用。当真正通过争论和表决过程来决定重要问题时,俱乐部就已经开始解体了。议会程序可以很好地被用来使已经非正式作出的决定正式化。不过,只有当正式组成的俱乐部也具有一个能够顺利运转的非正式组织时,才能达成这种一致。奇克没有努力建立这种对于一个有效的非正式组织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个人联系,而是不断提出需要俱乐部作出正式决定的问题。这样,他使所有导致成员们四分五裂的潜在分歧表面化了,并加重了这些分歧。

俱乐部的历史表明它的两个目标——成员们的社会发展和改善科纳维尔的状况——不可能在同一时期由同一些人来实现。大学生们主要关心的是社会发展。街角青年们最关心的是他们当地的社区。俱乐部就是因这个问题而分崩离析并最终垮掉的。

当然,在意大利人社区俱乐部里也有个性的冲突,不过,只有联系到社会冲突来考虑个性,才有可能对这个组织的历史作出解释。奇克·莫雷利在1938年选举副主任时作出的决定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奇克与托尼·卡迪奥不和,而且根本不想掩饰他对托尼的厌恶和不信任。他知道俱乐部里有一半人讨厌托尼,然而重要的是,他认为不应该把这些考虑放在心上。托尼是大学生,所以他有资格担任这个职务。当托尼受到攻击时,奇克认识到他与这名大学生候选人的密切关系,却忘记了他对街角青年们作出的保证。

当大学生与街角青年之间发生重大分裂时,大学生的队伍中也出现了分裂。这主要由于他们在社会参与方面有着不同的愿望和能力。当社区俱乐部款待意大利女青年会时,奇克和托尼十分担心的是保罗、菲尔和其他几名大学生不能扮演积极主动的角色。两个男人不可能同时陪所有的姑娘跳舞,而当有的姑娘独自呆在角落里的时候,奇克和托尼觉得这不仅使他们自己脸上无光,也丢了俱乐部的脸。他们不禁自问,如果自己不是这个俱乐部的人,是否会取得更快的进步。托尼接受女青年会排演的剧中的角色之后,为自己解答了这个问题,于是退出了社区俱乐部。奇克则更喜欢以一个组织作为基地开展活动,不过他个人一旦取得成功,就随时会甩掉这个组织。俱乐部可被用以充当一个提高社会地位的工具,但是,既然社会流动在这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个人的活动,这样的一个组织就必然极不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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