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善意之讳善车峪

有一段时间读《论语》，对孔子教导弟子们“为君子隐”，真是既不理解更不服气。后来经过“真”和“善”的矛盾冲突，略悟。再后来看到张承志的《艺术即规避》，终于大悟。是的，规避也是一种艺术！学者们懂，艺术家懂，普通老百姓其实也懂——秦岭北麓72峪里的善车峪命名，就是例子。善车峪本名叫“善猪峪”。由于忌讳不雅，原始的母猪窑与“善猪峪”变成了现在的善车峪，善车峪亦盛产黄金，属东桐峪金矿区。

善车峪位于李家村乡人民政府驻地南4公里处。南起八道洼，北至善车口，全长约15公里，最宽处4.5公里，最窄处1.4公里，沙质土厚约二三尺，比较瘠薄。峪道较为宽阔，是太要通向洛南的主要道路之一。该峪有李家村的一个村民委员会，4个居民点，有天然林670多公顷。善车峪的植被，有灌木蒿草，有地衣苔藓，也有苍劲古树，但让人感触最深的还是诸如白森、灰蜡、黑五角、青刚等“正木”。

善车之林(www.daowen.com)

自然的艺术之根

除森林资源外，善车峪还有农业耕地近20公顷，常住农家50多户，共计164人。峪内有小沟岔60多条，峪中小溪常年流水，可供人畜饮用。该峪内2公里许有一废弃山村，名叫母猪窑。窑洞附近多乱石，酷似一头善良的母猪引着一群仔猪。人称该峪“善猪峪”。当地人读“猪”音近似“车”（jū）音，因忌讳用“猪”字作地名，改“猪”为“车”，遂名善“车”（chē）峪，遂成今名。

善意之讳，源于“真”和“善”的矛盾差别，也终于有了“主观真实”的思想与概念。它以情感为理解环境，以个人为意义尺度，以文明内部为发言原则。它描述事实，更表达意向、心情和希望。善车峪名的衍变，就是一个朴素的例子。作为清朝名士，王士祯对秦岭北麓72峪中的罗敷峪名称的质疑和非议，与其说是治学的求实严谨，毋宁说是一种眼光的狭隘局限，至少是一种性灵的迟钝笨拙吧。王士桢主张性灵说，只能说是一个幽默，一种与善意之讳所不同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