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甘河遇仙甘峪
西安市户县境内的甘峪河,发源于海拔2720米的秦岭首阳山,由南向北流。上游有东西甘峪沟,在峪口南的7公里处相汇,总流域面积78平方公里,在甘峪口流出山区,流经蒋村、祖庵、甘河等乡,于龙窝村接纳白马河等小支流,折向东北流,并与涝河主流相互平行,于保安西滩以北流入涝河。甘峪河全长49公里,流域面积为141平方公里。河源至河口落差1852米,其中峪口以上落差1675米,河长20公里,流域面积为75平方公里;甘峪口至成道宫落差119米,河长11公里;成道宫至涝河落差27米,河长19公里。甘峪河水质清澈甘甜,是西安市黑河供水水源地之一,也是户县西部的母亲河。
甘峪,源自夏代地名。据《尚书·甘誓》云:“启与有扈大战于甘之野。”《书》:“甘野——甘谷水出处,曰甘河。”
我20年前曾在甘峪水库工作过,闲暇之余经常上水库,进甘峪闲逛。初次的神秘感是当地山民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说是刚解放的那几年,有年冬天,甘峪沟有位村民出山到县城买东西,那时,山民出山进县城全靠两只脚板,来回40多公里,其中还有七八公里山路,所以回家时已经是月明星稀的晚上了,在山神庙前远远看到有堆火。旁有许多人围在一起烤火休息,他也趋步向前,和那帮人围在一起烤烤火。那些人看到他,没有一个人抬头和他说话,他抽出烟锅准备对着那堆火点烟,顺便偏着头看看周围的人。这一看不得了,那些人,没有一个有脸的,吓得他蹦跳起来,撒腿就向家跑。回到家,大小便失禁,并一病不起,没过几年,就呜呼哀哉了。村民说,这里新中国成立前曾有股土匪,经常下山骚扰百姓,后来国民党军队派人在山神庙附近剿灭了这股土匪,那天晚上可能是这些土匪的鬼魂。当时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只当做一个笑话,可每次游玩到这里,荒荒无人,顿生出一种恐惧感。
古风望仙坪
甘峪农家
甘峪沟最为神秘的当属西甘峪发源之名山——首阳山。首阳山是秦岭第三主峰,海拔2720米。史载,商周交兵时,商朝上大夫伯夷、叔齐阻拦周武王大军未果,遂南行入首阳山隐居,采薇而食,义不食周粟。每天清晨迎受第一束朝阳,叹曰“奇哉美哉首阳山”,故首阳山因而得名。在伯夷、叔齐之前,有扈氏兵败被“剿绝其命”。古人评论:“有扈氏为义而亡,知义而不知宜也。”伯夷、叔齐饿死首阳山,更是“知义而不知宜”啊!人文(义)与历史(宜)的二律背反,何等深沉!
驱车从西安出发上西汉高速,在涝峪口站出,下环山旅游路,向西行驶10来分钟,就来到了蒋村镇甘峪沟口村,路口有一甘泉山庄农家乐可指引游人到甘峪口。在村外向甘峪方向远远地就能看到甘峪水库大坝的雄姿——一座巨大的土灰色的土石坝将甘峪封堵起来。村东南山梁上便是有名的望仙坪。望仙坪的取名来自于两个传说。昔日王母赐桃汉武帝,武帝因桃绿有污垢没有吃,但大臣东方朔食后成仙,即与王母腾云而去。武帝睹其景,惊叹不已!遂精选工匠,集木石建宫于山上,塑金身而虔祈朝拜,命其为望仙坪。二是王重阳在甘河遇仙,望仙入山,因之有望仙坪的得名。坪上沃壤数顷,翠柏古橡,庙宇殿阁错落分布。望仙坪庙宇早年规模宏伟,分有前殿后殿,建筑有王母宫、三官殿、三司殿、黑虎灵官殿、准提阁、玉皇殿、老君殿、混元殿、玄武殿、无量殿等十几座庙殿,可惜文革时期大多已毁。现有菩提阁1座,庙宇10余间,雕刻精湛的老君汉白玉座碑和数座石刻神像及有关记载望仙坪兴衰史大理石碑两通。较为珍贵的是那几尊石刻佛像,最高的有1米,低的大约有二十几公分,造型优美,雕刻精细,“文革”时红卫兵破四旧,被当地群众偷埋地下,幸免被毁,上世纪90年代才被当地群众挖掘出来,供奉在玉皇殿堂里。(www.daowen.com)
甘峪口村是一个有千人规模的村庄,位于甘峪口东侧。村依望仙坪,西伴甘峪河,里通甘峪沟。过村约2公里就到达甘峪水库大坝之上。甘峪水库是户县上个世纪70年代初修建的一座小型水库,大坝高47米,长178米,为土石重力坝,设计库容380万立方米,灌溉3万多亩农田,目前还承担着向西安市供水任务。进入甘峪沟的山路位于水库库区的东山半坡上,山路虽然有些陡,但是路面比较宽,且为沙石铺面,路况还算好。路下面就是甘峪水库,秋天蓄水期,水库水面碧波荡漾,像一颗吊型的绿色宝石镶嵌在大山之间,又像是面不规则的蓝色的镜子,倒映着苍翠的群山与蓝色的天际。
进甘峪沟约7公里,便可到达东西甘峪分岔,在分岔处住有人家几户,砖块楼房,收拾干净,环境别雅。从这里向东甘峪沟经静心潭,过山门、跃将军石等景点,到达土观坡,可上天池梁穿越凤凰山下到涝峪。走西甘峪,过桃园人家,在一户农家房前的小龙王庙旁上山坡,经坡上农家门口向南,沿蜿蜒盘折山路到达大仙场,过王母庙上观音山下到周至耿峪,也可从从观音山上首阳山。
甘峪溪流
春上东甘峪沟,土观坡上,羊肠小道,一养蜂人家栅栏土舍,牛叫狗吠;墙壁垒几土窝,群蜂飞舞;舍院后坡小片梯田,麦绿菜黄。爬坡越上天池梁,梁上中间低凹四周较高,低凹处有两座山庙,庙门前竖立有一座青石碑,碑石刻记着1997年重建天池梁太白庙的盛举。穿越了天池梁向东就会到达涝峪凤凰山坡上,顺坡可直下到涝峪纸房小学门前。夏进西甘峪沟,山重水复疑无路,转过一山岩,一片猕猴桃林忽现前,猕猴桃架上绿叶青桃,林中路边一户人家,三间砖房。夏天暑期男主人在桃林施肥浇水,女主人会在旁边溪涧槌棒洗衣,上游一双儿女一边戏水一边用自制鱼竿钓鱼玩耍。如有游人过,那女主人会热情打招呼,这时,你如果饥渴难忍,女主人会向你捧上一碗清茶,或取几个土养鸡蛋相送,那时的感觉如入世外桃源。
春到甘峪
甘河遇仙,传奇而历史悠久,凡眼难窥其奥。然而王重阳此后鲁地收七真,七真领袖道林,影响朝野,却是不争的历史事实。特别是丘处机,作为王重阳弟子,雪山(今阿富汗兴都库什山)觐见“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更为经典,至今被高度评说:“丘处机西行觐见具有巨大的历史意义,在一定程度扭转了中原地区历史的发展轨道。”(张广保,《金元全真道内丹心性学》P.37,北京三联书店)居于户县西7公里的万寿重阳宫,皇家御封,是甘河岸畔的道教圣地,全真祖庭。祖庵镇的得名,即源于此。仅此而言,王重阳当年在甘河的确是遇到“仙”了!甘峪之名,是因为甘峪口乃“甘野”古战场所在地;甘峪之神,是因为甘峪口昔日王母赐桃汉武帝,汉武帝建宫于山上,塑金身而虔祈朝拜王母仙;甘峪之秘,在于伯夷、叔齐隐居首阳山,也在于王重阳之甘河遇仙;甘峪之美,在于甘峪山清水秀,谷幽沟深;甘峪之难忘,并不仅仅是那个光怪传奇的故事,而在于它“魑魅喜人过”的深刻教训,还在于是我大学毕业后第一个工作所在地,以及那些让我渐谙世事,祖居青山的纯朴百姓。在我的心里,他(她)们也是“仙”,是我在甘峪遇到的群众之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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