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诗人与咖啡馆
19世纪,巴黎。
在美丽的塞纳河畔,矗立着不同风格的咖啡馆。
在这些咖啡馆中,人们总能看到一个奇怪的男人。
他手里的酒杯摇晃晃不已。
他的身体也随之摇晃不已。
他是个诗人。
他的名字叫做保尔·魏尔伦。
一个诗人。
别人到咖啡馆里都是喝咖啡来的。
可他却与众不同。
他是来喝酒的。
这看起来已经很奇怪了。
别人一般只在一家咖啡馆里喝酒。
而他却经常如同游魂野鬼一般一连出入多家咖啡馆。
这才是最奇怪的。
其实,他这样也有自己的苦衷。
因为他十分喜欢喝苦艾洒。
那是一种廉价且容易上瘾的酒。
在他生活的时代,倘若你在一家咖啡馆里喝光两怀以上的苦艾洒,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他好酒,但更好面子。
不得已,便只好辗转于多个咖啡馆之间。
1871年9月,对这个诗人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
这一天,他遇到了阿尔蒂尔·兰波。
兰波是个天才诗人。
在孩提时,他的天赋就让教师们十分震惊。
14岁时,他用拉丁文写了一首60行诗寄给拿破仑三世的儿子。
19岁时,他完成了《地狱一季》。
现如今,他已经是同雨果、波特莱尔、马拉梅并列于文学史上的巨人。他几乎与生俱来便有一种强烈的愿望。
一种与众不同的愿望。
自幼,他极其喜欢把自己装扮成先知。
在他居住的那个不大的城镇里,他的怪异妇孺皆知。
他的怪事层出不穷。
他曾经在某个画家的啤酒杯里例进浓硫酸。
他有着天使的面庞。
他自认为有着“魔鬼的内心”。
这个看似永远青春的男孩有着很多梦想。
他在《文字炼金术》中曾写道:“我梦想着十字军东征、无人知晓的探险旅行、没有文字历史的共和国、半途而废的宗教战争、风俗的变迁、种族和大陆的迁移。我相信一切魔术。”
就1871年9月,兰波与魏尔伦见面了。
他们电光火石。
他们一见钟倩。
兰波17岁。
魏尔伦27岁。
此后,他们一起到比利时与英国流浪。
他们的世界既宽广又杂乱。
其中,大明星莱昂纳多饰演了兰波。
在这部影片中,兰波曾对魏尔伦说:“把你的手放到桌子上。”然后,兰波掏出小刀在魏尔伦的手腕划出一道伤口。
伤口处,流出滴滴殷红的血。
在常人眼里魏尔伦已经很古怪了。
可他的怪要是跟兰波比起来,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兰波经常一脸轻蔑地辱骂同道。
兰波经常极端自私地戏弄魏尔伦。(www.daowen.com)
兰波像风一样飘荡在城市乡间。
他们以极端的方式见面,也以极端的方式分手。
魏尔伦因酒醉失手用手枪打伤了兰波。
为此,他还在监狱待了两年。
出狱后,他去了阿登地区。
与威尔伦分手后,兰波便不再写诗。
他奔波于亚丁和埃塞俄比亚各地。
他马不停蹄地变换着身份。
武器贩子。
咖啡出口商。
摄影记者。
勘探队员。
1891年,兰波因膝盖上的肿瘤死于马赛。
天才通常都是极端的个人主义者。
这两个人的自我意识几乎吞并了他们周围的世界。
但兰波也许是第一位淋漓尽致地表达这种自我意识的天才。
他的诗人前辈们往往将白我意识寄托于某种虚无缥缈的理想上。拜伦憧憬希腊。
雪莱梦想共和。
而兰波的自我意识却无依无靠。
这种自我意识为存在而存在。
他刻意让自己成为一个传奇。
他在诗文中曾写道:“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
它有着属于自己的特殊符号。
──超越年龄的的才华。
──性别不明带来的奇异感。
──魅力与残忍的混合。
──随时摆脱过去的自己以便永远“成为另一个人”。
──随风飘摆的的在当时并不流行的长发。
──极端无礼的态度。
──无处不在的颓废气质。
──还有早夭。
这些符号无不标注着他的人生姿态。
当浪子魏尔伦重归巴黎时,他早己是一个非常有名的诗人了。
不过,他没有太多的变化。
他依旧出没于各个咖啡馆之间。
他还是晃着酒杯。
他还是随酒杯摇晃着身体。
但此时,他所受到的待遇却不一样了。
咖啡馆也绝不会因为他多喝了几杯苦艾酒而嘲笑他。
只要他一走进去,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会起立向他致敬。
他们将他视作“波希米亚”活化石。
他们希望从他的言谈举止里捕捉些许兰波的影子。
人们却会因此忘却他的忧伤。
在普罗克普咖啡馆,他曾吟咏着一首《无言的很漫曲》。
“泪流在我心里,而在城上渐沥。哪来的一阵凄楚,滴得我这般惨戚?这哀感也无端,可有更大的的苦痛令人慰解无从?既无爱又无憎,我的心却这般的疼。”
他爱酒,爱兰波,但更爱面子。
他极力用诗的完美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痛苦与无助。
但有些东西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在诗句里,我们依稀感触到他和兰波之间的爱恨情仇。
诗中流露出的伤感与怀念,令当时在座的听众潸然泪下。
1894年,他被推为“诗人之王”、“咖啡馆诗人”。
当时他已50岁。
在波特莱尔之后,魏尔伦同兰波一起将法国的诗歌艺术推向了新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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