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们在咖啡馆见”
公元6世纪,埃塞俄比亚高原牧羊人发现了咖啡果。
公元11世纪,阿拉伯人发明了把整粒咖啡果熬煮成汤的饮用方法。
公元13世纪,阿拉伯人创制了烘焙咖啡豆的方法。
公元16世纪,在圣地麦加诞生了世界上第一家咖啡馆。
这种咖啡文化饱含着“力量与热情”。
历来,法兰西民族中有种特有的自由、浪漫气质。
这与咖啡香甜的品质非常吻合。
无怪乎很多法兰西名人都与咖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无怪乎他们成为咖啡文化的早期见证人。
诸如拉开大革命时期的罗伯斯庇尔。
对不少欧洲艺术家、政治家、作家而言,去咖啡馆已不单单是种生活方式。
咖啡馆成为他们的精神家园。
去咖啡馆俨然成了一种文化。
有很多重要历史事件都发生在咖啡馆里。
有不少伟大的作家、艺术家也都是从咖啡馆里走出来的。
有不少传世之作都是在咖啡馆里诞生的。
换言之,欧陆咖啡馆的历史简直就是一部欧洲文化史。
他曾在寄给父亲的一封信中写下了自己对咖啡馆的印象。
“这是一个奇特的地方,充满了稀奇古怪的、看上去有点可怕的人物,这里的房间很暗,而且狭窄,约有八九步宽,只有一边允许抽烟。客人们围坐在靠墙的长椅上,带着宽檐的帽子,很大的狗蹲在边上;互相谈论相当粗鲁直率,喝着咖啡,谈论诗和艺术……”
在门德尔松口中“稀奇古怪的、看上去有点可怕的人物”指的并非街头流浪的乞丐。
在这些“可怕的人物”中诞生了很多影响整个世界的艺术大师。
“我们在咖啡馆见!”
这句话代表着在欧洲风行300多年的社交方式。
很长一段时间内,去咖啡馆都是一种很不错、不费钱的社交活动。
虽然,它很费时间。
因此,不管是在多瑙河之都,亦或柏林、巴黎、罗马、阿姆斯特丹, 咖啡馆里的常客都属于广义上的“有闲阶级”。
他们的成分很复杂。
老人、大学教授、学生。
戏剧新星、评论家、作曲家。
想想真是形形色色、无奇不有。
咖啡馆文化薪火相传。
旧的咖啡馆关张了,就马上有新的咖啡馆接替。
不管形式怎样变化,咖啡馆在西方社会中的文化角色却一直保持不变。
它集中展现了欧洲人独特的生活方式与处世哲学。
内向。
敏感。
节奏舒缓。
爱冥想以及自我陶醉。
甚至喜欢寂寞。
咖啡的原产国并不是法国。
可是,咖啡文化却被法国人带到了一个超凡脱俗的境界。
在那里,咖啡文化俨然成了一种精神象征。
在巴黎之夜,街上的店铺很早便关上了门。
可咖啡馆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那里依旧高朋满座。
法国人总是不管日夜,没完没了地演绎着独特的咖啡文化。
巴黎咖啡馆或许是最具人情味的地方。
很多贫困的艺术家在这里买上一杯咖啡,便可以从白天坐到黑夜。
这里不但温暖而且安全。
这里不但可以写作而且可以绘画。
巴黎咖啡馆或许是最仁慈、最宽容的地方。
它从来不因为你只要一怀咖啡就催你早早离去。
只要你乐意,一杯咖啡,便可以让你一直待下去。
这个传统沿袭到了今天。
时至今日,巴黎依旧处处都是这样的咖啡馆。
塞纳河纵横穿越巴黎市中心。
塞纳河右岸繁花似锦。
这里是金融贸易消费区。
塞纳河左岸是人文荟萃之处。
这里是文化底蕴深厚的拉丁区。
这里汇集了许多咖啡馆、书店、画廊、美术馆与博物馆。(www.daowen.com)
20世纪初,蒙巴纳斯大街、圣日耳曼大街、圣米歇尔大街上的咖啡馆空前繁荣。
它们成为全世界作家与艺术家的精神家园和心目中的圣地。
左拉、凡·高、乔伊斯、弗洛伊德、毕加索、海明威都曾经在这里追求过梦想。
他们都曾在这里度过美好的青春时代。
那时候,他们还未成名。
那时候,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贫困画家和作者蜂拥到温暖的咖啡馆。
那时候,他们会从早晨一直聊到深夜。
那时候,他们彼此交谈、他们彼此切磋。
那时候,他们互相影响,思想与激情时常碰撞出绚烂的艺术火花。
那时候,他们创作出大量不同凡响的艺术作品。
毕加索刚来法国时,一贫如洗。
他要拿自己那些尚无“艺术价值”的画作去换取在咖啡馆的食宿。
想来,那心地善良的老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给予画家的关怀,后来竟会获得如此丰厚的回报。
海明威有句名言:“如果你有幸在年轻时去巴黎,那么以后不管你到哪里去,它都会跟着你一生一世。巴黎就是一场流动的盛宴。”
米勒、海明威、乔伊斯以及毕加索时常光临蒙巴纳斯街上的丁香咖啡馆。
直到今天,这里还保留着海明威坐过的椅子。
他们还在椅背上的铜牌上镌刻着他的名字。
不少观光人士游历巴黎时,总少不了要去那里坐坐。
在圣日耳曼教堂正对面耸立的是花神咖啡馆。
在花神咖啡馆隔壁的是双偶咖啡馆。
就在花神咖啡馆临街的窗口,波伏瓦为她的美国情人奥尔格伦写下了不少热烈的情书。
在法国约有17万多座咖啡馆。
这其中,气派堂皇、古朴典雅的比比皆是。
特别是在巴黎,某些咖啡馆本身便是颇具历史传奇的名胜。
待到18世纪的启蒙时期,文化重心才开始转移到各种沙龙、俱乐部与咖啡馆。
巴黎拉丁区的普洛可甫咖啡馆就同200多年前影响整个世界的法国大革命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欧洲启蒙运动思想家伏尔泰、卢梭、狄德罗,以及“大革命三杰”罗伯斯庇尔、丹东和马拉等,都是这里的座上客。
当时,伏尔泰的几部著作、狄德罗的世界首部《百科全书》等都曾在这里撰写。
甚至,大革命时具有象征意义的红、白、蓝三色帽也是在这里第一次出现的。
大革命爆发的头几年,这里一直激荡着热血。
这里分明就是风暴孕育之地。
传说,在发达之前,拿破仑也曾来过这家咖啡馆。
他还曾因喝咖啡欠账被迫留下了军帽。
革命风波之后,这里又摇身一变。
这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大名鼎鼎的雨果、巴尔扎克、乔治·桑、左拉等。
甚至还有人以咖啡馆的名字创立了文学刊物《普洛可甫》。
正因如此,现在该咖啡馆里保存下来的传统装饰、古董摆设以及名种文物十分丰富。
馆内格局、景物好像并没有因为时代变迁而有所变化。
来这儿的客人们好像更喜欢它的这种“古典”。
今天,巴黎依旧有许多咖啡馆充溢着浓重的文化气息。
就比如,巴士底广场附近的“灯塔咖啡馆”。
这里,常常会有文人墨客济济一堂的景象。
他们谈论的大多是严肃的哲学论题。
挑起话题的是从巴黎政治学院来的哲学博士。
参与的人也多“自诩”为“哲学家”。
不过,他们的话题还真能凸显法国人能说会道的这一面。
虽然他们说起来云山雾罩,离现实生活十万八千里。
但热衷于此道的人还真不少。
有佩戴珍珠项链的淑女。
也有刚从菜市场回来的家庭主妇。
有西服笔挺的律师。
也有颠沛流离的乞丐。
“灯塔咖啡馆”陈设既古旧又普通。
来到这里的人却没把这当回事。
或许在他们看来,到这里来无非是要寻找一种精神食粮,喝咖啡反倒放在其次了。
咖啡馆里浓厚的文化气息就如同自咖啡杯里飘散出的香雾。
非但闻得到,还伸手可及。
咖啡馆聚会风尚近年不单单影响着巴黎,甚至还带动着斯特拉斯堡与图卢兹等地。
据传,此种潮流的复兴在于试图找回社区共同生活的意识与怀念传统的哲学文化。
对于早已习惯了富裕与现代生活的人们,已经开始再次反思失落的人生价值。
虽然重品味、讲享受、追求自然和休闲的风气已渐成趋势,但怀旧的浪潮亦同时盛行于西欧社会。
过去那些咖啡馆常客的儿孙们,就这样不自觉地步了老祖宗的后尘。
一来二去,他们竟也成了按照传统风貌修复的老字号咖啡馆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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