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知识 如何修禅:教授坐禅并破除执著

如何修禅:教授坐禅并破除执著

时间:2023-12-0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教授坐禅重视坐禅而不执著坐相,不起念、不动心,才是真坐禅。六祖教授坐禅,是从正面来讲怎么修禅的。六祖教授坐禅,强调首先要破除对于坐禅的执著,他说:“善知识!何名坐禅?此法门中,无障无碍。外于一切善恶境界。心念不起名为坐,内见自性不动名为禅。”所以很多人执著于坐,坐的时间过长,不但没有入禅,身体还出毛病了。他这个禅定跟印度佛教对禅定的解释,不大一样,不强调名相、术语,他只强调它的本意。

如何修禅:教授坐禅并破除执著

教授坐禅

重视坐禅而不执著坐相,不起念、不动心,才是真坐禅。

刚才讲了,禅法分三个阶段,第一是原始阶段的小乘禅法,以五门禅法为代表;第二是以念佛为代表的大乘禅法;第三就是禅宗最上乘的禅法。这个禅法最高明,也最不容易掌握,但是修了以后效果当然最好,成佛最快。六祖教授坐禅,是从正面来讲怎么修禅的。

示真坐禅

首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坐禅。人的身体,有行、住、坐、卧四相,行就是走着,住是站着,坐是坐着,卧是躺着。每个人都需要转换身体的形态,比方说坐着不如躺着,躺着最安逸,但是躺的时间长了,也会很累。只有四相平衡,才符合身体的生理节律。四相中也有动静之分,站和走是动态的,消耗的能量比较大,按照佛教的说法,这样容易掉举,就是容易偏向动的那一面。而躺着很容易睡着,因为太安逸了。这都是一种极端。佛教特别强调中道,中道是佛教最基本的一个原则,佛教全部的理论和实践都是以中道为本的,而在行、住、坐、卧四相中,只有坐这个姿势最符合中道,既不会太劳累,也不会太安逸,既不偏于动,又不偏于静,它远离动静劳逸两边,所以坐着最容易入禅。自古以来禅师都强调坐禅。

曾经有一位大师说过:自古以来,未有一人不是因坐禅而成佛的。禅门上代有位胁尊者,他六十年胁不沾席,常坐不卧,所以叫胁尊者。四祖道信大师,据说也是几十年胁不沾席。所以禅宗一直强调坐禅。但是佛教又最反对执著,无论多么好的方法,一旦执著于它,就会产生问题。因为坐禅是最适合的法门,所以很多修禅的人,都会把坐看得过重,都认为只有坐禅才能成佛,只有坐禅才能入道,都特别强调坐,这样一来反而把坐变成一种执著了。

六祖教授坐禅,强调首先要破除对于坐禅的执著,他说:“善知识!何名坐禅?此法门中,无障无碍。外于一切善恶境界。心念不起名为坐,内见自性不动名为禅。”六祖这一派的禅法最强调内在性。坐本来是身体的一个姿态,六祖破除了对坐的执著,把身体的姿态变成内在心性的一个状态,所以他说坐不是身体的坐卧,而是心不动,心念不起,这才叫坐。这就抓住坐的本质,坐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达到心念不起。六祖禅法的内在性是以内替外,以目的代替手段,或者说是以月代指,用手指指向月亮,手指本身是手段和中介,要看到月亮才是根本的目的,所以不能以指代月。

六祖强调抓住坐的本质,这里说的坐不是指身体的坐,而是意念、思想中的坐,是让心念保持安稳、常在中道。这一点非常高明。他这么讲,是因为一执著于坐,就会产生很多问题。一个是人的身体本来有四相,行、住、坐、卧都得有,如果一个人一天从头坐到尾的话,身体也会受不了,而且这本身也不科学,不符合身体的规律——身体的规律是四相来回转换才对。所以很多人执著于坐,坐的时间过长,不但没有入禅,身体还出毛病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只强调坐禅,只在坐着的时候才入禅,那在其他身体姿态之下很可能就不想入禅了——坐者的时候,入禅了,心里就平静,一起来,出禅了,心里就乱了。六祖认为这是不可以的,他认为人行、住、坐、卧,不论身体是处于什么状态,心都应当保持平静,不起心,不动念。所以他强调,行、住、坐、卧都应该入禅,不应该只在坐的时候入禅。

六祖的思想也是对前代的继承。和四祖道信同辈的大师中有一个卧轮禅师(546~626年),年龄长于四祖,辈分和四祖一样,他本名叫昙伦,为什么后来叫卧轮呢?就是因为他是躺着入禅,所以叫卧轮。他认为不只是坐着的时候能入禅,睡觉的时候也能入禅。《六祖坛经》里面有一个偈语是说卧轮禅师的,“卧轮有伎俩,能断百思想。对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长。”六祖对这个偈语不太赞成,说:“惠能没伎俩,不断百思想。对境心数起,菩提作么长。”这里面六祖对卧轮有批评,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认为卧轮完全错了。卧轮在他的那个时代,是个很有创造性的高僧,他首先提出来不应该只是坐禅,行、住、坐、卧都应该入禅,这一点是很高明的。

六祖的思想也是对上代的继承,也不是凭空就创造出来的。继承和创新的关系总是在继承的基础之上创新,不继承就创新,那是胡编乱造;很多人故意标新立异,以显示他们的与众不同,这更不是创新。创新必须是在前人的基础之上创造的有价值、有意义的新理论、新事物。讲创新的时候不能否定继承。我们说六祖的思想很高明,很有创造性,这个创造性本身就包含着对上代祖师思想的继承和发挥。

六祖的思想,得到了他的弟子的继承和发扬。永嘉玄觉,是六祖最器重的一个弟子,号称一宿觉,一个晚上就觉悟了。他在《永嘉证道歌》里面说:“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即是走路的时候也入禅,坐的时候也入禅,说话的时候入禅,沉默的时候还入禅。动的时候入禅,静的时候还入禅,无论身体是什么姿势,心里永远保持平静,这就抓住了禅的本质,也是对六祖思想进一步的发挥和创造。

六祖接着解释了什么叫禅定,他说:“何名禅定?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他这个禅定跟印度佛教对禅定的解释,不大一样,不强调名相、术语,他只强调它的本意。这个本意是什么呢?外离相,内不乱。就是内外两边都截住,对外要离相,因为“外若著相,内心即乱;外若离相,心即不乱”,人只要一执著于外相,心马上就乱了。这种外相不论是染还是净,是美还是丑,一旦心思跑了,念头就不集中了,就会起种种分别。心随眼动,老关注外相,一旦关注外面的东西,心就离位了,离开本位了,心都没了,魂都丢了,这还修什么禅呢?

后世禅宗有个著名的野鸭子的故事。有一次惠能的再传弟子马祖道一大师,带着他的侍者怀海去游山。古代的禅师都喜欢山,他们游山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为了观相静心,为了参禅,不是纯粹的游玩。就在他们游山的时候,忽然有一群野鸭子飞过去了,马祖就问是什么,怀海回答说是野鸭子,马祖又接着问:“野鸭子到哪儿去了?”怀海就答:“飞过去了。”这个时候,马祖一伸手拧着怀海的鼻子使劲拽,怀海疼得不得了,马祖说:“你不是说飞过去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喊疼啊。”怀海一下子就悟了,回去以后大哭。和他同屋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来找马祖,问道:“老师啊,怀海怎么使劲哭啊,他到底受什么委屈啊?”马祖说:“你回去问他,他自己知道。”这个人回去以后,看到怀海又在哈哈大笑,就更不理解了。怀海说:“刚才哭,如今笑。”这话里都包含着禅机。(www.daowen.com)

马祖禅师问的第一句话,是正面在问,但第二句话,就转变了,其中暗藏玄机。怀海还年轻,没弄不明白,随口就回答了。第一句是正问所以正答,第二句不是正问了,还是正答,这就不对了。所以马祖在这个时候就惩罚怀海了。其实马祖的第二句问话是在试探怀海,看怀海的心这时候在哪儿呢,怀海的回答表明,他的注意力已经到野鸭子身上去了,这就叫住相,着相。所以马祖狠狠地惩罚了怀海,就这一拽,让怀海明白了过来,这表面上是在拽他鼻子,实际上是在拽他的心。心一拽回来,怀海就悟了。他为什么哭呢?这是一种感动的哭,也是一种悲喜交替的哭,悲的是前面没有悟,喜的是终究还是悟了。怀海后来回答:“方才哭,如今笑。”方才哭的是过去,那时候没有悟道,如今悟道之后,心眼一开,烦恼尽除,当然要笑了,而且以后还要经常笑,恒常安乐,入欢喜地了。

这个故事就是对六祖禅理的一个解释,一个印证。“外若著相,内心即乱”,外一离相,心就不乱了,这是本性自静。我们的本心本性,本来是清静的,本来就在禅定里面,只是因为受到外物的引诱,看到外境、外事、外物,才会起心。我们的心本来像一坛静水一样,有无明风动,才会起波浪。真正有修为的人,应该是“若见诸境心不乱者,是真定也”。怎么样才能达到入禅呢?既然看到外相,就容易乱,那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面,把眼睛闭上,把耳朵堵上,闭目塞听地打坐。这样行不行呢?当然不行!因为这个静是暂时的,一出这屋子,心会乱得更狠。

禅心是活泼自在的心,是中道之心,不是一颗死心。如果真修得心如木石,这不是入定。真入定的人是能“两边俱不住”,一方面不能看见美好的外物就跟着跑了,另外一方面也不能闭目塞听,而应该既敢于充分欣赏外物的美好,同时又不为美好的外物所动,这才叫真定,这就是六祖讲的“见诸境而心不乱”。外离相内不乱,这才是禅定。“外离相即禅,内不乱即定。外禅内定,是为禅定”,六祖的言语不多,但是一两句话就能抓住最根本、最核心的东西。

这个道理并不复杂,关键是真理解,真掌握,真修行才行。六祖还引《维摩经》:“即时豁然,还得本心。”又引《菩萨戒经》:“我本性元自清静。”就是讲人的本心、本性本来是清静的,本来就在禅里面,只要不受外物的诱惑就可以了。所以强调自见本性清静,自修自行,自成佛道。

这是六祖说法的特点——不要靠外部,只能靠自己。因为外面的东西是不可靠的,只有永远保持内心的清静,永远守戒律,这才叫真修行。真修实证就得靠自己,不能靠外面的约束,也不能靠他人的指点,只能靠自己。

破除异解

前面六祖都是在做正面的阐述,接下来就是对异说的破除,对不理解坐禅本意的执著的人的善意批评。六祖主要批评了三个方面:一是著心,二是著净,三是不动。

著心跟北宗有一定的关系。禅宗最强调修心,修心是可以的,但是执著于此,六祖认为就是错的。因为心本幻化,心本虚妄,总是念头非常多,如果把心看得那么重,怎么能行呢?心本身不可执著,一执著就变成妄心,只要一生执著,再美好的东西,都会变成一种虚妄。心性本来虚幻,所以不可执著。

还有的人,执著于净。这也没必要,因为人心本来清净,只因为有烦恼,有外尘盖覆遮蔽,才显出不清净来,只要去除妄念,就会回归清净。一执著于净,反而不净了,这叫做产生净妄。这个词很有创造性。什么叫净妄?打个比方,衣服脏了需要洗,用加了洗衣粉的水来洗,衣服越脏,水里面加的洗衣粉也应该越多,这是对的。但是加了洗衣粉的水本身干净吗?如果衣服拿这种水洗了之后,就直接晾干,也不干净,还需要用清水把它冲洗干净。再打个比方,我们的饮用水常常需要用药来净化,把水里面的杂质、细菌杀死,不经过净化的水不能喝,但如果用于净化的药加多了,这水也一样不能喝。这个道理不复杂。所以后来的禅宗强调染净两边俱不立,就是说染和净这两边都不能过于偏重。

染害人,净同样害人,执著于染当然是不能觉悟,执著于净也一样不能觉悟。所以有的禅宗大师说过,天下病惟佛病最难医,执著于佛,执著于净,这种病最难治。

六祖强调,净无形象,即是说以修净为功夫的话,会越修越偏,离佛越来越远。

六祖还反对修不动。有的人强调打坐,坐在那儿,就是不动弹,有的甚至坐七天七夜不动弹。过去有的禅师,在石头上一打坐就七天七夜,结果在石头上坐出个印来了,大石头能坐出印来,这也不容易,没那功夫真坐不出来。但是,六祖对这种坐禅是不太主张的,他认为这种外在的不动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的不动应当是心不动。就是看见一切人的时候,看不到人的是非善恶,没有分别心。心不动是最重要的,身不动是次要的。

不论是著心、著净,还是著不动,都不能达到修禅的目的,六祖的《坐禅品》,一个是立正,一个是破邪,两方面都做到,才是真正的坐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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