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是一个君主立宪国，又是一个联邦制国家，全国由10个省和3个地区组成。省的地位同美国的州相当，按英属北美法案的条款规定，加拿大的省拥有较大的自主权。加拿大各个地区的自然条件、经济发展程度和种族情况有很大不同，进一步造成了各地区在经济发展机会、国家政治权力、就业状况、社会福利水平等方面的不同，这就产生了地区主义。加拿大社会一直是多种文化共存的社会，同时部分族裔群体的地区分布相对集中，强化了“马赛克”效应。在加拿大人认同自己是加拿大人的时候，他们往往同时具有强烈的地区观念。为此，联邦推行了平等主义政策^[14]。由于历史、现实的原因造成加拿大各省的政策必须因地制宜，电影审查、分级制度也是如此，在加拿大电影都是由各省管理的，这与美国和欧洲一些国家有统一的审查、分级系统不同，目前在加拿大未形成完全统一的电影分级系统。因此，加拿大的电影制度是比较复杂的，但各个阶段的制度变化也是明显的。

（一）审查制度的产生与发展

早期加拿大一些省的剧院由于含有硝酸钾的电影装备爆炸，引发了几次致命的火灾，省政府开始重视剧院的安全，以及电影传播对社会道德造成影响的问题。各省相继制定了剧院法案，通过事先审查给电影颁发放映许可证，以及通过定期检查来管理剧院的建设和维护。1911年，安大略省议会通过了加拿大第一部影院和电影放映机法案（Theatres and Cinematographs Act）来管理影院和电影放映机，并成立了北美第一个审查局。审查局被赋予了广泛的审查权力，若出现了不道德、诱惑、失真或描写犯罪、职业拳击赛的镜头，都会被禁止公开放映，同时也禁播有关美国狂热爱国主义的影片。这一年，马尼托巴省和魁北克也通过了颁发剧院许可证以及审查电影在公共领域放映的法案。1912年2月16日，阿尔伯达省立法机关制订了管理戏院、娱乐场所和电影放映机的法案，这个法案赋予了副省督任命审查员或建立审查局的权力。1913年阿尔伯达省开始对未上映的电影进行审查。同年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通过电影法案，规定禁止放映一切可能会“给孩子思想造成不良影响”的影片。到1915年，有8个省设立了电影审查机构，以筛选不道德和不爱国的场景。当时加拿大各省的审查局大都通过主观判断来禁止电影放映或删除电影内容。1918年马尼托巴省电影审查局禁止了喜剧的放映，审查局认为喜剧会使观众变得轻佻。电影审查虽然由各省政府掌管，但联邦也通过海关对电影的进口严格控制。

大约有50年，审查制度几乎没有受到质疑，它掌控着电影的命运。到了20世纪60、70年代，民权运动、性解放运动高涨，成人色情电影工业发展起来，新的道德标准日益滋长，社会上对审查制度争论激烈，但是禁止电影的放映在新斯科舍、新不伦瑞克、安大略、阿尔伯达、萨斯喀彻温以及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仍然是被允许的，并在1978年新斯克舍审查局一案中得到了检验：“在新斯克舍审查局（娱乐管理局的前身）的案例中，加拿大最高法院以五比四的票数裁定各省有禁止电影放映的宪法权力”^[15]。此时，电影在各省归为娱乐范畴，还不属于表达的一部分，不受到宪法的保护，而1867年《宪法法案》第92条规定，主要的地区性事务如文化、公民权、财产权等都授予各省，因此各省的电影审查是合法的。但这个阶段，审查制度也受到了巨大的挑战，1967年，魁北克省的电影管理部门就废止了电影审查，电影管理部门也不再要求删减电影内容了。魁北克是加拿大一个十分独特的省份，大多数的魁北克人的祖籍是法国，法语是加拿大英法双语种的主要语种，也是加拿大多元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16]。在历史上，法国对加拿大的影响主要是通过魁北克反映出来的，法国早在1789年颁布了《人与公民权利宣言》，保护公民的言论自由，1881年施行了新闻法，保障新闻自由^[17]。魁北克深受法国影响，在保护人权方面有较早的觉悟。1959年法国新浪潮电影运动，是传统电影与现代电影的分水岭，影响深远，远在北美洲的魁北克也受到了新浪潮的影响^[18]。在20世纪60年代，魁北克电影在加拿大电影中占有绝对重要的地位，从那时起，萎缩了几十年的加拿大长片生产逐年增长，从每年五六部，上升到每年四五十部，甚至六十部^[19]。“平静革命”是法裔加拿大人于20世纪60年代发动的一场政治文化运动。在这场运动中，法裔加拿大人抛弃了传统的以天主教为核心的文化观念，启动了魁北克现代化的进程，与英裔加拿大人展开竞争，其结果是法裔加拿大人的力量不断壮大，到20世纪70年代初开始，全面主导魁北克^[20]。因此，魁北克成为了加拿大首先冲破电影审查对表达束缚的省份。20世纪70年代，马尼托巴省政府也修改了娱乐法案（Amusements Act），撤回了电影审查局修改电影内容和禁止电影放映的权力。

随着1982年《人权与自由宪章》的颁布，加拿大的电影审查制度才逐渐全面向电影分级制度转变，但电影审查并未完全退出历史舞台。20世纪80年代早期，路易斯·麦勒（Louis Malle）的电影《漂亮宝贝》由于描写了一个未成年妓女，在安大略和萨斯喀彻温遭到禁映。1994年电影《走出伊甸园》（Exit to Eden）未得到萨斯喀彻温省电影分级局批准，因而不能在该省放行。这虽然引起了争议，但政府认为电影分级局的做法是合乎司法原则的，省电影法案规定各省可以对电影进行合理的限制。新斯科舍电影分级部门对电影的检查是相对较严格的，若电影内容违反了规章中的相关条款就可能遭到禁映。但新斯科舍省的分级部门没有权力删减和增加电影内容，还是以提供对电影内容的分级信息为重要职责。阿尔伯达的电影分级局最近已经很少行使禁止和删减电影的权力了，但并没有明文废除这种权力。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电影分级局在它的1996年的电影法案中，仍可以在某些条款中看到审查的影子，如第5（3）条，在批准电影放映前，可以移除或要求移除任何法案规定的内容^[21]。魁北克也仍然拒绝以分类方式放行“鼓励或者宽恕性暴力”的影片。这些都与加拿大历史文化的演化相关联，加拿大最初的移民来自法国，多数为天主教徒，文化较传统。英国接管加拿大以后，移民大都怀有对英王的忠诚，其思想观念深受托利主义、皇权思想和教权主义的影响。这使得早期加拿大移民深信精英主义和等级观念，对美国的自由、平等观念颇为怀疑，这种思想增添了加拿大早期社会的保守色彩^[22]。双重殖民地的特征经历，以及英裔和法裔两大欧洲族裔平分秋色的社会格局，造成了加拿大的双语和二元文化的局面。两种文化分庭抗礼，使得加拿大长期未能形成牢固的国家认同。事实上，加拿大长期存在身份认同危机，马修斯指出，“加拿大人比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更关心他们的文化身份^[23]”。因此，加拿大人认为稳定比个人主义更重要。合理的审查在加拿大被认为政府可以接受的一部分或是社会生活的必要条件。

（二）电影分级制度的历史剖析

在加拿大主流电影由主流影院放映，而成人电影也有专门的影院放映（现实中除了多伦多、蒙特利尔、范库弗峰市，其他城市还没有成人影院）。成人电影最普遍的发行方式是制作成预先录制的DVD。同时也可以通过付费电视和视频点播观看到成人电影。安大略和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电影分级局开始允许上映成人电影，但是电影分级局将它们看作主流电影，剪掉他们认为过分暴露的镜头^[24]。本文主要探讨的是主流电影的分级制度。

1．早期的电影分级

加拿大很早就有电影分级，20年代，阿尔伯达是加拿大首批采用分级级别的省，当时只有两个级别：“Passed U”全部通过级——适合所有年龄的人士观看，不需要成人陪伴，这些被标上“U”标记的电影，14岁以下的儿童没有成人陪伴也可以允许进入观看；“Passed”通过级——14岁以下的儿童在没有亲人或监护人的陪同下，不能观看。1923年马尼托巴省制定了两个分级标准，普通级（General）和成人级（Adult）。人人可以观看任何电影，对观看者没有任何限制，因为如果审查局认为电影有不合适内容，就会被禁止放映。1959年，一部在国际上受到称赞的电影《轮舞》（Laronde，1952）送到了马尼托巴省电影审查局，但是被拒绝放映。虽然部里的成员认为这部电影是有价值的，但由于它的主题是有关通奸的，因此不适合公开放映。这在社会上引起了激烈的争论，结果一个新的分级标准产生了，“限制级”（Restricted）——只容许成年人观看，任何低于17岁的人都不能进入观看。20世纪30年代，安大略省的电影审查局和检查分部合并，形成了电影审查制度和影院检查部门，1938年引进了两个分级级别，“适合所有人”观看级和“只适合成年人”观看级。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1948年电影审查局制定了一个成人电影标准（Adult category）；1960年电影分级标准放宽，出现了限制级；1966年对电影的分级增加了更多的选择自由；1983年为了响应“抵制好莱坞”趋势，增加了14·陪看级（14 Adult Accompaniment）。

之后的分级标准是在这些分级基础上的进一步扩展，但此时的分级只是事先审查的一部分，没有形成主导的体系。

2．分级制度的产生及现状

加拿大的电影分级制度是由各省而不是由联邦政府负责的，即加拿大现有的10个省3个地区分别对在各自省内放映的电影进行管理。目前有7个省设立了电影分级系统。

魁北克是最早建立分级制度体系的省份。1967年魁北克立法机关制定了电影法案，废止了原来的娱乐法案，并建立了电影分级局，以取代电影审查局。分级局不再进行事先审查，但所有要在魁北克上映发行的电影必须经由分级局分级，若分级局认为一部电影会妨碍社会秩序，则将不为它分级，这也意味着这部电影不能在魁北克省发行放映。魁北克省的文化与通信部门（Ministère de la Culture et des Communications）负责管理电影、图书出版、娱乐项目、音乐、戏剧、视觉艺术等。魁北克电影管理部门（La Régie du cinéma du Québec）是文化与通信部的支部，它负责管理和控制魁北克的电影作品的放映，检查所有的电影，以保护青少年和维持公共秩序。每一部电影的分级都要依据电影法案（Cinema Act）的规定。根据魁北克省2004年的电影法案规定，分级局由三个成员组成，其中政府任命一个主席。分级局的成员任期最少3年，最长不超过5年。分级局的秘书或其他成员根据公共服务法案（Public Service Act）任命。魁北克省的分级标准包括：G（Visa général）普通级——适合所有年龄的人士观看，这类电影不会产生不良的影响，它的内容不包含不适合儿童的；13ANS＋级——适合13岁或以上的人士观看，会有些暴力或色情镜头，12岁及以下的儿童需要在一个成人的陪同下观看；16ANS＋级——适合16岁或以上的人士观看，会包含更多的暴力、色情镜头；18ANS＋级——适合18岁或以上的人士观看，包含显而易见的性爱或暴力场景。

其他省也相继建立起了电影分级，20世纪70年代马尼托巴省政府修改了娱乐法案（Amusements Act），撤回了电影审查局修改电影内容和禁止电影放映的权力。自从1972年，马尼托巴省的电影分级局就开始为公开放映的电影和录像分级，发放许可证给发行商，且对这些电影的放映进行管理，确保实现年龄限制，并对公开放映影片的广告提供一些指导方针。1985年到1988年间，对电影分级法案和许可证制度的修正扩展到了有关电影分级局的权限问题上，认为电影分级局不具有事先审查的权力，但有权对马尼托巴省内的所有电影进行分级。1986年修正案也加入了娱乐法案（Amusements Act）中。对于违反法案或规章的人或组织，在即席判决上，判以不超过5 000美元的罚款。

新增了《权利与自由》宪章后，对表达自由以及新闻出版自由有了明文的宪法保障，第一例对电影的事先审查提出挑战的是1983年的安大略电影和录像鉴赏社团诉电影审查局案。法官认为，安大略的电影法案中的审查局拥有禁止和删减电影的条款内容明显地限制了表达自由。1984 年12月安大略省议会通过了第82条法案，对安大略影院法案进行了修正，将电影审查局更名为安大略电影评论局（Ontario Film Review Board），分级系统代替了审查体统。安大略电影评论局由副省督任命主席以及其他的人员，并且指任一名或更多的成员为副主席。每天都将召开放映讨论会，全体成员一年要聚集在一起两次讨论政策、指导方针以及程序的变化。2005年5月安大略立法机关通过了第158条法案，其中就包括了电影分级法案，取代了原来的影院法案。虽然有一些利益团体反对法案中禁止放行那些违反淫秽条款以及触犯了儿童色情物品法律的电影的条款，但是安大略政府还是确信法案的正确性。这个新法案管理电影的分级和批准电影的发行和放映。法案还规定了电影局主任、主任代理以及登记员、代理登记员的职责。法案授权副省督划分电影的种类、制定分级表以及委任某人或组织执行一定的职责：观看评论电影并分级，重新审议分级结果，决定是否该批准某部电影，重新审议批准的结果，以及决定电影是否在规章的规定下能够免除分级。法案还列出了在发行和放映中电影被禁止的情况：没有分级的电影，未被批准的电影，以及未显示分级和批准的电影。新法案中规定，任何人不得发行和放映没有经过分级或没有通过批准的电影，放宽了电影许可的标准，在电影分级规章中详细说明了，只有那些以描写直露的性活动为首要目的，以及内容中包含可耻的、丧失人性的暴力内容或涉及儿童暴力、性的电影，才将不被批准发行和放映。2005年新颁布的安大略电影分级法案（Film Classification Act）和已经废除的影院法案（Theatres Act 1990）对比，新的法案分为八个部分，包括电影分级、批准、禁止以及许可证、上诉等条款，基本上覆盖了电影分级的方方面面。安大略省电影分级法案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若个人违反了法案的规定将遭到最多5万美元的罚款或最多两年最少一天的关押或两刑并罚；若公司触犯了法案则将遭到最多25万美元的罚款，同时电影将被合法查收。(www.daowen.com)

1986年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电影分级局的主管玛丽·路易斯（Mary－Louise）和司法部长布赖恩·史密斯（Brian Smith）与发行商协商，在省内收集公众、社区意见，得到了省内人民的支持。所有这些意见为制定分级制度提供了参考，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电影部门以此修订了电影法案和规章制度。有43项被重新修订，与以往的电影法案不同的是，审查的作用明显减弱，分级成为主要的管理手段，但在1986年和1996年的法案中，还是有电影局主任可以删除或要求删除不符合规定的条款。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电影分级局（FCO）是公共安全部和副司法长属下（Ministry of Public Safety and Solicitor General）的一个政府部门。公共安全部和副司法长是政府机构，主要包括五方面的职责：法律修正；警察机关和社会安全；税务和消费性劳务；赌博的政策和执行；酒精管理和许可证。税务和消费性劳务部门通过电影分级部、住宅租赁部、机动车辆指挥部、商用车安全部这几个分部来实现公共安全目标。电影分级部门依照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的电影法案（Motion Picture Act）和电影法案法规（Motion Picture Act Regulations）执行。FCO包括三个职能：分级，执行，管理。所有的职员，包括主管，都是公务员。

阿尔伯达省的电影分级系统也是在20世纪80年代建立起来的，分级局是省地区开发部的一个分部，并依照本省修订过的娱乐法案和规章（Amusements Act and Regulations）行使职责。西部地区和努勒维特省没有设立电影分级机构，需要将影片送到阿尔伯达省的分级局进行分级。

滨海电影分级局1994年5月1日建立，它是沿海诸省新斯科舍、新布伦瑞克和爱德华王子岛（除了纽芬兰和拉布拉多），共同建立的共有的电影分级代理局。滨海电影分级局对三个省的电影、色情录像和DVD产品进行分级。新斯科舍电影分级部门被任命为它的总代理处，新斯科舍电影分级部门对本省、新布伦瑞克以及爱德华王子岛的电影和录像分级，并且代理策划和执行滨海分级局的相关事宜。但这三个省继续沿用自己的法案和规章，掌管本省电影和录像的上映和发行以及颁发影院、录像零售店执照。在这三个省出租和销售的所有电影录像必须在它们的封面标有滨海电影分级等级。滨海电影分级局加入了加拿大家庭录像分级系统，滨海电影分级局对影院和录像发行制定的分级等级与加拿大家庭录像分级系统制定的等级是一致的^[25]。

其中，新斯科舍的电影分级是由酒精和赌博管理委员会（AGA）下的滨海电影分级部门负责管理。但由于新斯科舍的电影分级部门不再选举主席，而不再被看作是一个局。这个部门里的分级人员不是国家公务员，他们由执行委员会任命，只有召集他们时，才进行工作，有时一个月只工作10天。任何一个新斯科舍的居民想要成为电影分级人员，可以递交简历到执行委员会办公室，由执行委员会决定人员。AGA（前身是新斯科舍赌博管理委员会）成立于1995年4月4日，由立法机关制定的酒精管理法案（Liquor control act）和赌博管理法案（Gaming control act）指导AGA的政策和行动。AGA成立时，赌博管理委员会决定将酒精许可局、彩票局、娱乐管理局的管理、颁发许可证以及检查的职责合并，并于1997年7月15日在枢密令中定案。AGA是从新斯科舍赌博公司中分离出来的独特的实体，它成为新斯科舍省管理赌博、酒精和娱乐产业的部门。依照戏剧与娱乐法案（Theatres and Amusements Act），AGA具有包括电影分级、发放许可证、制定规章的权力，电影分级的责任包括观看在新斯科舍发行、销售的电影产品，以及在这之后对产品进行分级。在戏剧与娱乐法案的第四部分对电影分级做了详细的规定，包括：禁止放映的电影的标准；需要考虑的电影特性；电影检查；电影分级表；分级说明；分级电影的证明书；分级过的电影不能改变内容；若要有广告，广告中必须包括分级和说明。

滨海电影分级系统中的新布伦瑞克省没有自己的电影分级局，省内的英语电影由新斯科舍省的分级部门来分级，法语电影则由魁北克分级局进行分级。但新布伦瑞克有自己的电影和录像法案和规章（Film and Video Act/Regulation），法案中规定，新布伦瑞克保留查看电影以及改变电影分级等级的权力。在新布伦瑞克省放映及发行电影和录像之前必须进行分级，若领到执照的人被发现出售或放映未被分级的电影或录像将会得到以下一种或多种的惩罚：收到来自许可登记处负责人的警告信；在规定的时间内由检察员对未分级的产品重新进行检查；未分级的产品可能会被没收。

除了魁北克的分级标准有所不同，其他几个分级系统的分级标准基本上是：G级、PG级、14A级、18A级、R级^[26]。

3．分级制度的发展

目前，加拿大省电影分级系统有合并到省际间或联邦系统下的趋势。但是，各省有许多理由来抵抗这种改变，如在魁北克、安大略、阿尔伯达以及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电影、录像分级系统是政府收入的一个来源，从10万美元到270万美元不等。分级局的人员担心工作的稳定而抵制体系的改变^[27]。MPAA（美国电影协会）在加拿大分部的负责人米勒德·罗斯（Millard Roth）曾试着在加拿大建立一个统一的电影分级体系，取消各省和地区间电影局对电影的管制，但是他认识到加拿大政治的复杂性以及各省巨大的差异，于是在1995年放弃了这个计划。目前在加拿大联邦出现了家庭录像分级系统，除了魁北克，其他省的电影分级局都加入了这个体系中。阿尔伯达和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在1997年加入家庭录像分级系统，马尼托巴和安大略在2003年加入，而新斯科舍也在2005年4月加入了录像分级系统。

加拿大家庭录像分级系统（CHVR）是加拿大电影发行协会发起，由说英语省份的电影分级部门合作共同建立的，由加拿大电影发行协会管理，提供录像和DVD的分级信息，于1995年5月开始生效，是一个自律的体系，并没有法律的效力。凡是在2006年或之后分级的电影（除了成人电影和计算机游戏外）都需要在包装上标有家庭录像分级的标签。这个系统的分级标准是将加入系统的各省的分级标准平均，并在录像或DVD包装上标出。家庭录像分级标准包括：G，PG，14A，18A，R，E（有一些不用分级的录像，如纪录片以及有关自然、旅行、文化、体育、休闲、音乐、教育题材的录像）。

加拿大分散的电影分级系统在一定程度上会阻碍电影业的发展，因此，如何克服政治的复杂性、地区文化的多样性，建立一个完全统一的电影分级系统，是加拿大将要面临的难题。

（三）小结

加拿大的多元文化、地区主义导致电影制度必须因地制宜，由各个省管理。1911年，安大略省议会通过了加拿大第一部影院和电影放映机法案来管理影院和电影放映机，并成立了北美第一个审查局。这象征着电影审查制度正式登上了加拿大舞台。此后，各省相继成立了审查局，并被赋予了广泛的审查权力。大约有50年，审查制度几乎没有受到质疑，它掌控着电影的命运。但是审查制度也受到了巨大的挑战，1967年，深受法国新思潮影响的魁北克就废止了电影审查，电影管理部门也不再删减电影内容了。

直到1982年《人权与自由宪章》的颁布，加拿大的电影审查制度才全面向电影分级制度转变。魁北克是最早建立分级制度体系的省份。新增了《权利与自由》宪章后，第一例对电影的事先审查提出挑战的是1983年的安大略电影和录像鉴赏社团诉电影审查局案。法官判定安大略省的电影审查明显地限制了表达自由。这个案例为电影分级制度的建立奠定了法律基础。电影是属于表达自由的一部分，受到宪法的保护，因此电影审查制度在加拿大失去了法律根基，各省逐渐建立起电影分级制度代替审查制度。目前，加拿大省电影分级系统有合并到省际间或联邦系统下的趋势。加拿大电影发行协会发起以及说英语省份的电影分级部门合作共同建立的加拿大家庭录像分级系统（CHVR）提供录像和DVD的分级信息，除了魁北克，其他省的电影分级局都加入了这个体系中。但它只是一个自律的体系，并没有法律的效力。加拿大要建立一个完全统一的电影分级系统，还需时日。